这个名字可好听”温九箫缓缓抬手,手指轻轻搁在金丝案几上,曲起的手指如玉簪花洁白如雪的花朵,在夜风中柔曼舒展,而他眼波流转如深水,莹然生光,不需言语也足够勾魂。满地乱滚的眼珠子和垂涎美色的口水,无数旁观者的眼睛发直。祸国殃民的男色啊啊啊“喜欢,当然喜欢。”殷凤辰笑语盈盈,眼波流媚,气息吐露出三月芳菲,身子微微前倾挑起温九箫精致的下颌,用指尖蹭了蹭那丝缎也不能比拟的光滑肌肤,眼眸弯若月牙目光流波生辉,“你取的名字,我当然喜欢。”四周低低的抽气声响成排山倒海。满地乱滚的眼珠子酒杯吃食。他们看见什么本国国师和宣国公主,年纪足以做父女,结果竟然打情骂俏眉来眼去含羞带怯小儿女青天白日,啊不,众目睽睽之下轻薄调戏这年头,怎么老男人这么值钱了苍天不公有木有一群年轻人在无声呐喊愤怒指天。瞧这宣国公主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完全是女儿家对情郎的话,难道她真看上了国师轰的一下众人都激动了。八卦足以蜚声海内外的巨大八卦满殿扑通乱跳的为滚滚八卦沸腾的心闻人楚楚两眼发黑,目光紧紧盯着那只禄山之爪,内心的想法已从将这爪子拉开变成将它烤了,额角青筋跳的那叫一个嚣张,按捺不住就想发飙,被温九箫稳稳拽住。丫头,这不是你添乱的时候,你也不是她的对手。一股内劲从闻人楚楚手底钻入,瞬间流遍她全身,周身大穴封锁个遍。闻人楚楚只觉全身一软力气瞬间被抽空,差点当场跌倒,还好温九箫稳定有力的手扶住她。混蛋闻人楚楚狠狠瞪向温九箫。温九箫若无其事看向殷凤辰,眼波流动胜过月色瑶华,声音轻柔如水,目光却冷寂如秋风,“你喜欢就好。”殷凤辰宛转一笑,收回手,顺势毫不客气地摸了把温九箫平直精致的锁骨和光滑润泽的胸口肌肤。“是吗可是我更喜欢你这个人,怎么办呢不如你随我去吧”满殿的人下巴掉地,僵成雕塑石像人形玩偶。不会吧他们是不是看错了宣国公主当殿轻薄黎国国师,国师岂不得发作温九箫看了眼领口,眼底的笑意冰破,蔓延一汪春水,炫目旁人。阴寒的内劲从颈下穴道涌入,顺着血脉直袭心脏。温九箫目光微微一冷,不动声色化去她的暗手,单手执杯,轻笑浅言:“按理说盛情难却,你的好意我本不该拒绝,只是我在玉京住惯了,懒得挪窝,感谢你的好意,这杯酒敬你,聊表谢意。”他将酒杯递到殷凤辰唇边,要喂她喝下去。动作亲昵,神色温柔缱绻,目光却阴冷锐利如刀锋。他的指尖已触近殷凤辰颈动脉下侧三寸。殷凤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只觉一股冰冷的气息已逼近自己颈部,细腻的肌肤都因为这寒意泛起细小的疙瘩,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眼波流转如春,端庄又不乏妩媚地横了眼温九箫,“酒总有机会喝,何必如此心急呢”温九箫的手又凑近少许,他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肯吗嫌弃我黎国宫廷御酒粗劣难以入喉”他的指尖距离殷凤辰颈动脉仅仅半寸。殷凤辰只觉透骨寒气从颈部流入体内,额头上不由渗出一丝汗珠,索性低头抿了口酒,借此避过那寒气,脸上仍维持着妩媚的笑容,“宫中御酒自然是极好的,多谢温国师美意。”她头一偏。温九箫立即缩手。同时,殷凤辰也闪电般抽回手。“砰”“嗤啦”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细微的声音,被掩盖在其中。顿时满殿都静住,无数人傻傻张大的嘴里灌过这夜冰冷的风。也有人偷偷嫉妒眼冒绿光,他怎么不发福呢怎么身材还是这么好适才电光火石一瞬间两人同时缩回手,于是殷凤辰的手碰落纯金酒杯,杯中余下的大半杯酒几乎全都溅到温九箫身上。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明宜公主的动作太快太猛,所以有些控制不住,再加上她的指套实在太尖,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温大国师的衣服被她撕了数寸长的口子从衣领向下蜿蜒,露出肌理平滑锁骨精致的肩颈胸膛。春光乍现,耀花人眼。殷凤辰呆住,似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缩手会有这么爆烈的后果。闻人楚楚傻傻地张大嘴。老天,太猛太剽悍,也实在太无耻这动作,连她都不敢大殿里极静,所有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这块,气氛各种诡异。第四十九章 接吻不断有觊觎美色的目光偷偷摸摸溜向温九箫衣领里,两眼都发蓝。他这个年纪,其实早该开始发福,但他完全没这迹象,身材好得让人流口水。仍有残余酒液从他胸口滑下,若明珠滚过玉石,月光滑过流水,极清又极艳,灯光下泛起明月珠辉般的柔光。大殿里有吞口水的声音。温九箫淡淡地看了眼闻人楚楚。闻人楚楚吓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头皮一松,满头乌发如流水垂落身后,她一怔,呆呆地看向温九箫。温九箫从容地取下她头上的白玉莲花簪子,而后,拢好衣领,淡定地用簪子穿过领口,总算敛起大部分春光。内力在体内流转,酒水连同被打湿的衣服瞬间蒸干,可惜这道口子太大,簪子还是不够用,仍旧有人的目光不安分地往他衣服缝隙里瞟啊瞟。温九箫也不急,慢悠悠地伸手,这才有人看清,他的指间,夹着三根银针。殷凤辰看着那散发着银光的闪亮针尖,脸色微微一变。温九箫却好似没看见她的异样,用银针当扣子别住衣裳,总算免去被人窥视。他转头看向殷凤辰,目光悠远如隔云端,“凤辰,再无下次。”闻人楚楚半垂着头,心想再来一次也挺好,有便宜不占是傻瓜。脑中不断掠过适才所见,小丫头叹口气,有点怀念,又有点惋惜。殷凤辰下意识抚上自己颈侧,她知道刚才那一刻是自己这一生中最接近死亡的一刻,想不到他养尊处优多年,功力仍旧如此精纯,要不是自己情急生智撕他衣服,若任由他真气蚀体,就算不短命也要终生落下病根。殷凤辰毕竟是殷凤辰,多年从风浪中走过,心惊也只一瞬,很快就恢复平静。她嘴角弯出浅笑,“一时失手,真是抱歉,不过凤辰的确是真心实意想请您同归宣国。”温九箫摇头,“你这是在说笑吗你我道路不同,又如何同归”“是因为凤辰诚意不够吗”殷凤辰眨了眨眼,笑容明媚,她状似苦恼,“男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既然如此,凤辰明白了。”她猛地抬头,踮起脚,毫不犹豫地,亲上去。轰隆隆,天雷勾地火也不过如此。满殿人都被震得魂飞天外,呆呆地看着宣国公主和他们的国师大人接吻了这这算什么当众宣淫闻人楚楚傻在当场,见过奔放的,没见过这么奔放的,这简直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温九箫微微一愣,刚才那一瞬,他脑中已经想好十几种说辞来拒绝她的游说,却没料到她会纵横捭阖多年,风月之事对他而言熟悉平常,只是避世兰台宫不问世事越发清心寡欲起来,不是没有看出这明宜公主的狠厉更甚师兄,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唇上的柔软依旧缠绵,眼底的寒意却泛着冰花,直到触感消失不见才垂目冷笑:凤辰,飞蛾扑火,何必俊美中带着一丝魅色的国师微微含笑,眼底清凌凌一波,恰似初春雨露飘萍,又似寒冬冰河初融,原本尴尬至极的场面,却被这一笑带入魔魅的境界。这个男人,令父皇挂念二十年,令天下群雄折服,真真是不简单。“温国师。”殷凤辰扬眉一笑,眉眼星光璀璨般耀眼,花染豆蔻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唇畔,眼底的笑意古怪又满足:“只是不知,这个诚意,温国师是否满意”纤纤素手被有力地握住,明明是男人的手,却冰冷刺骨,殷凤辰眉心一颤,不由自主地望着温九箫。“诚意二字,你还不够资格提起。”他松开手,动作干脆利落得如丢开一块抹布。“明宜公主,在下徒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公主也好自为之。”“温国师。”殷凤辰叫停他即将离开的脚步,“请恕凤辰多嘴,将来这种东西,素来变数最多,谁也说不准。”她意味深长地看两眼闻人楚楚,浅笑绰约,“无论如何,本宫在宣国,随时恭候您的大驾。”“多谢指教。”温九箫低声一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深夜,宫中比白日沉静不少,闻人岚峥和兰倾旖一路缓步并行,听着风动花落之声,在一座小小露台前停下脚步。四面活水徐徐,清波涟漪,阔大的水面倒映星光粼粼,一阵阵凉风掠波而来,吹的四面旗杆上浅紫宫灯灯光幽幽,像一片浅紫色的锦缎,铺开在白木的地面上。两人停住脚步,靠着栏杆,凭栏临风。风吹起乌发如缎,无端添三分随意闲适。“就这么走,你不怕那边出事”兰倾旖笑容浅淡,问。“能出什么事”闻人岚峥嗤之以鼻,“温九箫和殷凤辰若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凭什么身居高位”“那楚楚呢”那丫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或者“低头”,那遇山撞山的性子闯祸几率实在太高。“有温九箫在,她不会出事。”闻人岚峥毫不担心。兰倾旖终究还是问出口,“你真要针对温九箫”闻人岚峥瞟她一眼,心说你总算问出口了,“我不是针对他,是针对国师。”兰倾旖挑高眉毛。闻人岚峥唇角噙着淡淡笑容,目光七分幽邃三分冷,“你应该知道,黎国没有立国师的传统,温九箫是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他退居兰台宫前,是真正权倾朝野的第一人,即使这十几年来他只挂个名,依旧对朝局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也因此,神权对王权至今仍有掣肘作用。你觉得,我会允许吗”兰倾旖如释重负般叹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下来,“我还真怕你被自身的喜好蒙住眼,现在看来完全是我多虑。”“我的确讨厌神棍。”闻人岚峥双手一摊,“但并不代表我会因此否定温九箫的政治才华,他当年翻云覆雨大权在握,不可能只靠坑蒙拐骗,再说天底下坑蒙拐骗的人多了,怎么单单坐上国师之位的人就是他不是别人哪怕他真的除了坑蒙拐骗什么都不会,就凭他能将老爷子忽悠到言听计从的地步,我也不能小瞧他。骗人也是要有本事的。”兰倾旖忍俊不禁,“你这个样子,很像在吃醋。”“我吃他的醋”闻人岚峥语气冷飕飕凉悠悠。兰倾旖只差摸摸他的头说一声你傲娇得真可爱,“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不就是记仇吗你敢说你没为夺位时温九箫给你添堵的事给他使绊子你敢说”她拖长音调,眼神带几分戏谑,“你对自己在楚楚心中的地位比不过他,半点都不介意”“懒得理你。”闻人岚峥一拂袖走得飞快。兰倾旖笑得前俯后仰不住揉肚子,被她说中落荒而逃,这可真不多见,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笑一阵,她想到一些事,也不笑了,快步追上去,“殷凤辰来做什么”“来向楚楚求亲。”闻人岚峥淡淡道。兰倾旖悚然一惊,不是吧想起当初云国的主意,她摇头唏嘘,“真应了那句老话,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们做梦”闻人岚峥脸色一沉,冷笑,“打的都是人质的主意,当我傻吗别说楚楚无意,就是她想嫁,我也不答应。她若远嫁到他国,我也没法子再看着她,就她那性子,远嫁绝对是受罪的份,到时候我就是想帮她也有心无力。”兰倾旖耸肩,不以为然地道:“她若当真打定主意远嫁,你也挡不住吧”“简单。”闻人岚峥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