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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7(1 / 1)

不清醒,估计想不出其他地方。本宫体恤她,给她选好了,就跪在正阳门石碑前。你记得多喊几个人送她过去。”她条理分明思维缜密,将陈修容所有可以用来生事的借口都彻底堵死,尤其是最后一句“跪到正阳门石碑前”更是狠毒。石碑上“后宫不可干政”的铁律鲜红醒目。后妃干政是不啻于谋反篡国,应诛九族的死罪,这罪名连太后都承受不起。这才是真正的狠辣还击。你敢污我名声暗示我诬陷,我就敢直言你干政。咱们一拍两散,看谁更惨。眼见小宫女出去传话,玉珑担忧地看着她,面带迟疑地道:“小姐,即使逼退陈修容,她那些话听见的人也不少,宫中上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放心。不会有事。”兰倾旖笑得淡然而冷酷。“陈耀勋的不轨企图,谁传谁就得倒霉。”玉珑和玉琼面面相觑,想不通为何会这么肯定,到底是方姑姑精明,一眼就看出关键。“如果当初陈耀勋冲撞的只有咱们娘娘,那这件事还真不好说。可当时羲和长公主也在,无论是龙泉宫还是明寿宫,都不会让任何人说起这个话题。因为拔出萝卜带着泥,若说娘娘被冒犯,羲和长公主也不可能幸免。前者丢的只是娘娘一人的脸面,后者丢的却是整个皇家的脸面。太后即使不喜欢娘娘,也不会拿皇家体面开玩笑。何况长公主正在议亲,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她的名声也毁了,即使她身份再尊贵再受宠也没用。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太后将她养在宫中养一辈子。皇上和太后都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所以他们肯定会下令封口。不然圣旨上也不会用冲撞皇族将这事一笔带过。”她分析得虽冷酷却犀利,兰倾旖也没搭腔,心想当时的情况太后虽是后来听说,但不可能不清楚。说陈耀勋想把她们抢去那啥他对自己可是未遂陈修容在凤仪宫大门口说起陈耀勋,得罪最狠的不是自己而是太后,只怕现在太后都恨不得生吃了她。“这件事到此为止。多说多错,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她一锤定音。没等多久,小宫女匆匆来报,太后下令在明寿宫门口杖毙陈修容,并让除她以外的宫妃全部去观刑,又派人送来不少赏赐给她压惊。兰倾旖一笑置之,礼数周全地收下表示感谢,打赏后客客气气地送出门。转过身她就命心腹专门收拾好箱子将那些东西封起来锁到库房里。何沛晴送的东西,她别说用,连碰都不敢碰等确定没动手脚后再说。她没多久便觉得精神不济,头晕目眩心跳急促浑身无力,懒洋洋地不想动,只好歪在软榻上休息。心里知道自己这病只怕不会立即好,还得有段时间的调养。这滴水成冰的季节,在冷水里泡过大半个时辰,女子本就体弱不如男儿,寒气侵体后不生病才是怪事。况且从陆旻驾崩至今,她日子过得紧张急迫,风浪已度过无数,危机重重四面楚歌时只能靠着一股心劲咬牙硬撑,可如今松懈下来,那股心劲也就撑到头,自身的抵抗力也跟着降低,这次冻病,也只是个引子。堵不如疏,与其让这些隐患一直存在,还不如借这次机会全部排除,反正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最多半个月就能痊愈。“新做的生姜橘皮茶,娘娘喝点暖暖身子。”方姑姑端着茶盏劝。兰倾旖小口小口地抿她不大喜欢这种味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宫外犯冲,出宫一趟就能遇到这种事。“姑姑,你去库房看看,挑些好东西给长公主和十六殿下送去。他们这次受惊也不小。”“是。”眨眼间大半个下午过去,天色渐沉,玉琼匆匆来报。“小姐,刚刚龙泉宫那边派人说皇上今夜还要看折子,就不过来了让您早点休息。”兰倾旖微微一怔,转念一想他会避开她也不奇怪。这次闹成这样,彼此冷静几天也好。“知道了。”她淡淡一句就没了下文。这一夜她很晚都没睡。玉琼打个呵欠,看着琉璃镜前神游天外的小姐,暗暗叹气。看小姐这样子,摆明是在后悔,服个软道个歉有这么难吗夫妻间哪有隔夜仇她至于吗这么死撑着是想折腾谁感情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聪明的人陷进这个坑,也会从天才变傻瓜。傻瓜主子发了半天呆,突然想喝酒。玉琼脸色狰狞忍无可忍,“这半夜三更的,我到哪里去给你找酒咱们新埋下的酒都是刚酿的,我就是拿来你也不会喝。”兰倾旖无视她堪比野兽吃人的凶狞表情,起身,往第二进院落的吊桥边走去。吊桥一侧,一株红梅下,她顿住脚步。“铲子。”她只两个字,冰冷梆硬,砸死人。玉琼悻悻地看她一眼,转身去找。小巧的木铲,轻巧地挖开积雪。兰倾旖神色淡漠,目光平静,却有深深黯色掠过那幽静的深潭沉入潭底。小巧的酒坛沾着雪花呈现在目光中。她也不顾地上未化的积雪,蹲下来伸手去触那封存完好的酒坛。冰雪和酒坛的寒气夹杂而来,冻得她手指僵木,如被冰刀霜剑扎中般疼痛,她却连手指都没动上一分,看向酒坛的目光仿佛在看自己死去多年的劲敌,冰冷中满是叹息。玉琼本以为她会对自己解释两句,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拎起两坛酒离开。玉琼下意识转头多看了两眼埋酒之处,又看她一眼,恍惚觉得,这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带着岁月故纸香气的故事,它堆陈在记忆的角落里积满灰尘,久到当事人都已快记不清,却被有心人记住,于此夜,于这雪地中重现。说不出的酸软扯着内心,时光深处的悲凉涌上心头,这一刻堂皇博大、光明繁华似乎都离自己很远,虽处千万人中央,能依靠的却只有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塞满内心,她深吸一口冬日冰冷的空气才将这些情绪压下。玉珑今夜格外的沉默,像要把自己隐藏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角落,她抬头凝视枝头灼灼如血的红梅,觉得小姐大概这辈子都走不出她内心的那道枷锁。寝殿里弥漫着淡淡的红梅冷香,兰倾旖拍开泥封,清冽醇厚的酒香立刻极具杀伤力地飘出来,她也不用杯子,提着酒坛,仰头就灌。酒水渗入腹中,火辣得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像这人生里辛辣的往事。她看着琉璃镜中那张清丽绝俗的素颜,目光迷离。那张脸,明明是自己看熟悉的,如今却有种陌生感。是不是这世间情意,也如容貌,看久了心里的触动也就淡了,甚至消失了不认识了心中怅然若失,她坐在玉阶上,长裙迤逦如花,不断灌酒。夜深人静,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敛起平日的恢弘气派,像只沉稳的雄狮静静俯卧,九瓣镏金的莲花烛台上燃有数支明亮的烛火,金丝楠木长几上堆积着的奏折也处理得七七八八,灯下人终于抬起头舒口气,“容闳。”“属下在。”房梁上的人唰地一下坐直。“她怎么样”闻人岚峥头也不抬。“啊谁”容闳一愣。闻人岚峥捞过折子,波澜不惊道:“凤仪宫。”“哦。”容闳立刻来了精神。“回主子,钰贵妃娘娘从早上派人送走陈修容后,一整天都呆在凤仪宫。其中,叹气十七次,发呆半个时辰零一刻钟余,苦笑十一次,自言自语三刻钟,用过晚膳后在寝殿里发呆,小半个时辰前说要喝酒,并从吊桥边红梅树下挖出两坛青叶兰生。”“呵,她倒是会找。”闻人岚峥忍不住轻笑,眼中却掠过淡淡黯色。桌子上的折子已经处理完了,正值二更,他却没睡意,靠在椅背上看着烛火出神,烛火跳跃,映得他眼波闪烁不定。不知道她此时又在做什么,她酒量好,自控力又强,喝醉了也不会让人看出来,最多皱一下眉,揉着太阳穴扯着满脸微笑找地方睡觉,睡觉时一定会把被子抱在怀里,接着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想到她抱着被子甜睡的情景,他想笑但又忍住了。平静如古井的心终于泛起淡淡的涟漪。牵挂始终绵长如线,在与不在,都牢牢地绑缚着那个人。他很想过去看看她,但现在他们相见不如不见,见了也是徒增尴尬。还不如放彼此好好冷静几天。他站起身,唤来宫人收拾就寝。这一夜,也就这么过去。第三十章 冷战没过两天,宫中上下都看出凤仪宫的不对劲,各种各样的流言满天飞,不少人闻风而动小动作层出不穷,偏偏当事人无动于衷。闻人楚楚正坐在暖阁里吃花生芝麻糖,瞧上去倒是不动声色神采奕奕,无愧她皇室公主的派头,十分沉得住气。可兰倾旖还是看出她眼底的焦躁不安,她唇角绽开一抹清浅的笑,觉得这丫头就是在她亲娘面前,都未必有在自己面前真实。她心情不错,半戏谑地招呼道:“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尊贵的殿下不开心了”“我在这里为你着急上火,你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闻人楚楚气结,“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有什么好急的”兰倾旖用茶盏盖子撇了撇茶汤里漂浮着的茉莉花,满脸不解。“我就不信你对外头满天飞的流言蜚语一点都不清楚。”闻人楚楚目光灼灼紧盯着她。“你既然说是流言蜚语,还在乎什么”兰倾旖捧着茶杯,“还是你觉得我真的会失宠”“怎么可能”闻人楚楚摇头,“你们吵架了”她点头,“楚楚,你让我冷静几天。”闻人楚楚一怔,也不好再问,只能自己岔话题,“你的伤好了吗”“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差不多了。”兰倾旖没怎么放心上,“小伤,不碍事。”看她明显不在意的样子,闻人楚楚也放下心。“你要一直和皇兄这么犟下去吗”“不然呢”“好吧,我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闻人楚楚戏谑道。兰倾旖瞅着她,想了想也觉得她说得对,自己可不就是在硬撑吗“撑到撑不下去,我就不撑了。”闻人楚楚笑得像只狐狸,硬撑吧,撑得越久后面的戏才越精彩,她等着看戏。“起风了。”兰倾旖看着窗外摇晃的宫灯,眼神微冷:“今晚恐怕又会很冷吧”“不是起风,而是这宫中的风从来没停过。”闻人楚楚深深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道。兰倾旖失笑,心想是不是皇家的孩子骨子里都有这样的敏锐即使从小不在宫中长大,依然看得透彻明白。窗外点点残雪中露出黧黑的土地,似苍老的皱纹,默默诉说着古老幽深的故事,寒夜冷风从宫阙尽头吹来,宫中已亮起灯火。金玉满堂的寝殿里空寂寂的,她眼底泛起恍惚,突然有点明白。然而她什么也没做,只淡淡地和闻人楚楚闲磕牙,两人天南地北风花雪月地侃了个遍,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个下午,晚膳就摆在暖阁。日子过得不咸不淡,魏公公方姑姑和玉珑玉琼联手把整个凤仪宫把持得滴水不漏,底下的人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生怕被他们揪出来当那只吓唬猴子的鸡。兰倾旖闭门不出安心养病,生病后她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曾一度让玉琼表示担心,她自己倒不在乎。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从来都是个长过程,睡眠有助于身体自动修复,补充精力,全然不必担心。她卧床休息时,闻人楚楚和闻人行云姐弟俩几乎天天过来瞧,龙泉宫却半点动静也没有,闻人岚峥没有过来看过她一次,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声,就像没有她兰倾旖这个人存在。闻人行云数次对此表示不满和不解,甚至想去替她问个清楚,都被她拦下来。她和他的心结只能靠他们自己来解决,她总不能每次都让两个小孩子替她出头,那样她成什么人了何况他和她都是骄傲执拗的人,即使要破局,也只能自己振剑从内部破,外力谁也没办法打破。她算着日子,在心里恶狠狠盘算着将来要怎么还报回去,但每次还没想出来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孤枕独眠的日子其实挺不好过,尤其是在已经习惯了那人的陪伴之后。人最怕的就是习惯,可人最信重最熟悉的也是习惯。她想想也觉得他们挺郁闷挺无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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