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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什么叫真正的狠人这就是她怀着满腔郁卒,苦大仇深地回房。走到内外院交界的花园,她目光无意掠过花池,脚步微微一顿。花池边,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是个身形高颀的年轻男子,月白底暗银纹锦袍,玉带金冠,一头鸦青的长发散披在肩上,乌亮若明缎。他正微微抬头,负手看树上含苞待放的茶梅,半边侧脸线条精致,眉目灿烂如画中人,夕阳跳跃在他脸颊,泛出玉光温润。风过,几朵浅红的丹桂扑过他润泽如玉的颈项,红白映衬,夺人眼目,她目光默默流连一阵,心说男人的肌肤,竟然也会第一瞬间让人联想到“冰肌玉骨”四个字。桂花落在他衣襟,他伸手随意拂开,手指白皙修长,如玉如琢,极流畅的线条,一截衣袖里露出的手腕瘦不露骨,精致如雪中竹。而那轻轻一拂的动作,让路过侍女的目光随之飘飘荡荡,不由自主便顿住呼吸。他注意到她,眼波一转,如清风掠过山河水色,目光已落在她身上。赫连无忧只觉夕阳黯淡,风停云散,而百花失色。那张脸,似乎能逼退逐渐淡去的夕阳金光,再逼退即将代替的月色柔光明净无瑕,光辉自生,清爽得让人瞧见后眼珠都似被洗亮。碧树青花黑山石,衬得他清若流泉,眉目如画。他身后,夕阳沉落,薄暮金红,他便如披上霓虹大氅,周身光彩流动,耀目得令人觉得窒息。即使是见惯美人的赫连无忧,眼中也满满惊艳,不得不承认这般风采,在她平生所见绝对是数一数二。他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如月光降临荒原。赫连无忧的呼吸,也在一瞬间窒住。因为直觉告诉她,麻烦来了。二小姐从平康郡回来,很长了些见识,以前她只专心做生意,对于上位者的争权夺利并不怎么关心,连姐姐的布局,都不大清楚。但这次被抓去做人质,让她忽然明白有些事逃不过,不是自己不喜欢就很遥远。她可以不喜欢不接触,却不能不知道不了解。比如看人。这人眼底似乎容纳这天地之大,却根本没有寻常人的存在,就连那一眼那一笑,也带几分漫不经心的轻藐。换在从前,她或许会生气会冷笑会反轻藐回去,但现在不会。从在畅园吃足苦头后,她开始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强大。这个人,她惹不起。她分得出什么是真气派,什么是假神气。养移体居移气,身份尊贵自有相配的气质,久居高位者形成的气度风范,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至少在云国,除开姐姐,她还没见过谁有。哦,韦淮越是卫国人,不算。此刻美色已成为浮云,她的身子开始往后退。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个猜测她以前肯定不会有,但在畅园见过那两人对峙后,她不得不与时俱进,及时改变自己那中规中矩的想当然思维。想起某个胆大包天的混账,她全身汗毛直竖。“这人是谁”她边退边问身边的婢女,心中惊疑不定。既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又觉得不可能。“回禀小姐,奴婢不知,不过刚刚听说韦公子的师兄前来拜访。”婢女恭恭敬敬地答。韦淮越的师兄那就不会是他吧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师兄弟。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她心中惊疑不定,思索片刻径直回房。眼见赫连无忧的背影消失,闻人岚峥饶有兴趣地一笑。这丫头好像在怀疑他的身份,他倒是小看了她的智商。毕竟是那人的妹妹,还是很有脑子的。可惜还是有几分稚嫩,缺乏经验,犹豫不定。她难道不知道依照他的身份对他们的危险性,是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的吗他摇头,毫不停留转身而去。“什么事非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赫连文庆看着故作神秘,关完门还要关窗的赫连无忧,无奈地摇头轻笑。等到赫连无忧交代完情况,他再也笑不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他收起笑,拎着杯子在手中转。赫连无忧怒,“这么大的事,我会和你开玩笑吗”“你如何能确定是他”赫连文庆可不觉得她有能耐看破对方的伪装,除非对方有意为之。“我不确定才和你商量。”赫连无忧无精打采,“你别不当回事。我只觉得,有那种风采气度的人,普天之下就没几个。而这寥寥数人之中,符合目前条件的,就他一个。”她瞟他一眼,似是故意气他,“至少,我觉得你远远比不上他。”“白瑞祺也比不上”赫连文庆戏谑道。“说正事好不好”赫连无忧脸颊泛红,不满地瞪他。“好好好,说正事。”赫连文庆忍笑。“要我说,这事咱们不用管。该怎么办怎么办”“不把他赶走吗”赫连无忧茫然。“如果他不是闻人岚峥,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是,他也想给我们制造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就是赶走他也没用。与其让他在燕都某处耍阴招,还不如留他在府上呆着,便于监视。如果他纯粹是为私事”赫连文庆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我可不信他会不爱江山爱美人。”赫连无忧冷笑。“谁都不信。”赫连文庆眼神讥诮,眼珠黑亮如雨水洗过的黑曜石,他拉长声音,语气凉凉:“就连若水她自己,都不信”赫连无忧沉默片刻,“那我们按兵不动”“该干嘛干嘛。”赫连文庆慢吞吞道:“你现在除了检讨书,什么都不用操心。”赫连无忧的脸黑了。偏偏她家大哥不会看人脸色,看不见她的黑脸,“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是酉时三刻,明天的现在,你就该交检讨书了”“滚”赫连无忧抄起茶杯就照着他的面门砸了过去。“主子”叶瞳看着坐在窗下发呆的闻人岚峥,心情很忧伤。主子这是怎么了没找到长公主所以自责过头脑子坏了“燕都最近最著名的消息是什么包括八卦。”闻人岚峥突然开口。“啊”叶瞳怔了怔,不假思索地答:“自然是清羽女帅司徒画衣追夫。”“追到了吗”他刨根问底。叶瞳神情诡异,看他的眼神简直无法形容。那种混合震惊和猥琐的目光绝对能让人丢盔弃甲,但闻人岚峥定力的确了得,愣是面不改色,“嗯有问题还是你不知道”叶瞳连连摇头,“不,属下知道,已经追到,两人好事将近,婚期定在八月二十八。陆旻亲自赐的婚。”“哦”闻人岚峥点头,满脸淡漠地道,“那你就去她家找找吧”“主子,你说谁家”叶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听错了。“司徒画衣”闻人岚峥轻描淡写道:“楚楚八成在她府上凑热闹。”他实在太了解他妹妹了,她爱八卦,但又不是什么人的八卦都看,而司徒画衣的八卦,她就算排除千难万险也会去看。“怎么可能”叶瞳直着眼睛,喃喃道:“女主子和清羽女帅不是死对头吗”“道听途说罢了。”闻人岚峥淡淡道:“亲眼所见有时候都未必是事实,何况咱们还没亲眼看到”叶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发誓自己将来绝对不要和这些可怕的人斗,这弯弯绕绕的心眼陷阱太多了,简直防不胜防。“主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他直截了当问。“为什么要我去”闻人岚峥满脸诧异,“这不是该由你去吗”叶瞳:“”好吧,我懂了,除了女主子的地盘你有那个闲心逸致亲自探探,其他的你都没兴趣。“确认一二就成,别惊动旁人。”闻人岚峥淡然吩咐。“不用见她,传个信叫她回侯府就成,别的都不用说,不然我怕那丫头会逃跑。”叶瞳:“”主子您是有多可怕,导致长公主知道您要见她就想逃“国内可有什么状况”他问。“仁亲王回复一切安好,肃亲王的罪证也在搜集,请您放心。”谈到正事,叶瞳立即收敛心神态度严谨。“嗯。”他点头,“告诉他,这段时间收缩布局,暂时不要采取任何行动,等我回去再做决定。关于平康郡那边,继续支持,加大力度。”叶瞳的头垂得更低,“是。”“那支军队暂时不要动,看情况再说。如果平康王识相,我也不介意帮他一把。”他伸指轻敲着桌面。“是。”“让行云多加小心,无过即有功,别轻举妄动。”他有点不放心,心想还真不该同意他出去历练,还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真要失败了也没什么,就当是给他个教训。“是。”“另外,吩咐咱们在云国的人,如果平康王真的有动静,你们就帮他,把那些人给”他突然住口,一笑。“是。”叶瞳心领神会。“主子放心,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第一百三十章 凌乱的关系急促的马蹄声踏破夜色,十余骑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直奔已紧紧关闭的城门。领头的那人红衣金冠,身形纤秀,锦绣衣襟在夜色幽光微闪,飞扬的大氅下露出纤细而笔直的腰,腰带上也是光华闪闪,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城门迅速打开,门后士兵态度恭敬,眼见他们飞马直奔城中,马蹄敲碎燕都街道的寂静。长宁侯回京。狂风般卷过大街小巷的队伍连家门都没进,直奔皇宫。宫门深深,訇然中开。御书房灯火彻夜未绝,左右二相和司徒兄妹被连夜唤进宫,皇帝的心腹大臣在一起商议整整一夜,天亮后直接去皇宫正殿参加早朝。兰倾旖回府时已近午时,她如往常那样先去上院向父母请安,一家五口一起用完午膳,回房休息。这一觉她睡得很香,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她爬起身穿好外衣,唤玉珑和玉琼打来热水梳洗整理。“小姐别动”玉珑拉住匆匆忙忙要出门的她,按回镜前。“等下就要去上院用晚膳,你总不能披头散发,不然夫人肯定要怪我们没把你照顾好。”“嗯”兰倾旖一怔。“都这么晚了”玉琼失笑,“小姐急什么大少爷还能平白失踪不成明天再去找他询问情况不也一样吗还差这一两天吗”“你说的也是,不用着急。”兰倾旖端正坐姿,“哄好娘亲最重要,其他的暂时都不用理会。”听到她说哄,两人面面相觑,默默低头。“小姐,大少爷来了。”周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请大哥稍候片刻,我收拾好就来。”兰倾旖示意玉珑快点。当她出房门时,赫连文庆正坐在院里枫树下喝茶,看表情很享受很闲适,让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兰倾旖暗暗嫉妒了一把。她上前在她对面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铁观音润喉,“最近府上情况怎么样”“挺好的,我办事你放心。”赫连文庆放下茶杯,“淮越呢怎么不见他人影”“我在这里。”声音从他背后传来,韦淮越拎着编织精巧的柳条篮过来,篮子里装满新鲜桂花,造型略诡异。赫连文庆目瞪口呆仰望着他,觉得花篮这么玲珑这么女性化的东西和他冷硬的容貌气质实在不搭,怎么看怎么违和。韦淮越坦然自若,将花篮递到兰倾旖面前,“刚刚路过花园新摘的,我觉得插花挺不错,不然拿来做糕点也行。”“哦”兰倾旖淡定地接过花篮,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桂花糕要七分甜,我知道。”韦淮越点头,神情满意,觉得她总算还有点良心。“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兰倾旖挑拣着篮中桂花,斜眼瞟赫连文庆。“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他想了想,似是怕她找借口搪塞不答,补充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就让人去上院禀报,说你今晚不过去,所以你可以好好想,慢慢答,不用担心时间不够。”“你问吧”她叹气,觉得他不当情报头子实在是暴殄天物。“你跟那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兴奋暧昧八卦有之,苦恼忧伤怜悯也有之,看得她头皮都发麻。“不是都告诉过你吗”兰倾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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