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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宫门广场上血迹斑斑,碎肉遍地,曳着焦黑的火药痕迹,风在相互砍杀的人头顶嘶吼,那吼声也带着血腥的气息,在其中穿行的人,无论衣着打扮有多么干净武功多高强,走不出三步就会满脸碎肉屑,满身鲜血。大军的铁甲上,带着洗不去的硝烟气息和血腥气,和踩人头而过的冲天杀气。皇宫里狼奔豕突,宫女太监的尖声惨叫响成一团,乱窜的人群不时撞上训练有素的军队,随后就是惨淡的死亡。血腥的风吹过头顶,带着散不去的沉沉死气,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回响在宫廷的每个角落,喊杀声激烈,持续了三个多时辰,终于渐渐进入尾声。皇城在经过一夜砍杀之后,已经稳定了局势。入关破城的大军冲进了皇宫,将宫廷控制在手中。金銮宝殿中一片混乱,血流成河。不时有拿着刀剑的黑甲侍卫从殿中走过。外头的御林军死伤一片,而殿中,明黄衣裳的男子倒在九重台阶下。继位刚刚四年,时年三十八岁的卫皇韦憬超,此刻披发覆面形容狼狈,再无一代帝王的威严雍容。祭起的狼烟弥漫了皇城,淡红灯光扇面般拉开,映得地面血色如许。脚步声稳定而缓慢,步子落下的时间间隔精准得像被尺子量过。来人眉目英挺俊朗,着深蓝色常服,那质朴内敛的颜色,看上去有种难得的稳重感。在这个压抑沉重的时刻,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活气。韦憬超勉力抬头打量着来人,神情微微迷茫。他以为来的是他的幼弟,那个韬光养晦不问政事的宁太妃之子,结果不是。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不认识,可那神态,却隐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韦憬超有点迷糊。他是谁韦淮越目光深远而平静,盯着韦憬超的目光意外的冷静。他以为自己会很开心这一天的到来,却发现并不是。他心里百感交集,有茫然,有恍惚,有解脱,有悲凉,有迷惘却高兴不起来。没法子高兴。“大皇子,好久不见了。”他淡淡打招呼。大皇子这久远的称呼如今听起来已有些陌生了,韦憬超怔了怔,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审视。“你是谁”韦淮越笑容讥诮,“大皇子贵人多忘事,自然记不得我们这些远亲了。”远亲“淮越。”淡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中途杀出来的年轻皇者眉目清朗,正气度雍容地笑着,“你退下吧,我来”“是。”韦淮越退开两步,垂眸。淮越韦憬超呆呆地瞪着韦淮越,忽然想起来,“你是是沐王府后代”韦淮越冷冷瞅着他,神色轻蔑,那表情,明显在说“你才知道”韦憬赴笑意浅淡,手指一振,袖子里落下一卷明黄软绢。“先帝遗旨,传位于本王。大哥,这皇位你鸠占鹊巢了四年,够了,该还给本王了。”“胡说父皇驾崩,根本没来得及留下任何遗旨”韦憬超脸红脖子粗地大吼。韦憬赴眼底有淡淡讥诮,哂笑道:“这件事你说了不算,得满朝文武心服口服才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本王有必要与你辩再说,父皇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韦憬超脸色一白,又很快转红,红红白白转换了半天,却不敢反驳。韦憬赴冷冷盯着他,眼底憎恶深浓。就是这么个人这么个德行,害死了父皇,逼死了他母亲,荼毒了整个卫国,他追求荣华富贵锦绣珠玉,最后却做了天下第一独夫,敢做却不敢当的东西,做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他似乎厌倦,懒得再和韦憬超多说,挥手示意护卫将他带下去。大殿里的人退下后,韦憬赴抬起头,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龙椅,眼神有点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而他身边的韦淮越,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双膝跪地,跪倒在他面前,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韦憬赴转头看定他,脸上的淡淡笑意也消失了,此刻他的表情,不再是平日的闲散淡然,而是冷的、硬的、极力克制愤恨又恨铁不成钢的,他瞪着韦淮越,神色森然。韦淮越跪在他脚下,一言不发,低垂着头,姿态恭谨,神色却满是决然和倔强。“你倒是好大的胆子”韦憬赴冷笑。“请皇上成全”一个响头磕下,声音清脆,语气决然。韦憬赴不答,转头看向殿外天空,眼底光芒变幻莫测。韦淮越一动不动跪着,为了自己心中的坚持,他不会退步半分。兰兰,等着我同一时节的黎国玉京,宁王府摘星楼。霍芷晴正在摆弄桌上新剪的红梅,艳如胭脂的红梅映入她眼底,明艳中又透出几分难以忽视的虚幻。她顺利嫁入宁王府,成为宁王正妃,如今已是这座府邸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却高兴不起来。名正言顺不抵名副其实。她这个宁王妃,不过是白白占个空名头罢了。新婚夜他那些话响在耳边,对她而言直如晴天霹雳,可她别无选择。她必须要坐稳宁王妃的位置,这是她唯一的护身符。所以她必须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讨得他欢心,保住这独一无二的名分。“主子。”活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霍芷晴转头正对上绿萝明亮的眼睛,她淡淡问:“何事”绿萝兴奋地福了福身,禀报道:“欣幻郡主离京”霍芷晴一怔,脑子里有些懵,“离京这个时候”怎么会她虽没将欣幻郡主放在心上,可她也了解她。当初淑妃娘娘中意自己为宁王妃,怕穆佩蓉搅局坏事,还特意寻了个由头罚她在府闭门思过,就算如今事成定局,以穆佩蓉的性子,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怎么着都会闹上几场,她怎么可能会灰溜溜地出京若说背后没有闻人岚峥的手笔,霍芷晴怎么也不会信。可他让穆佩蓉离京,又能图什么呢莫非接下来京中会发生什么大事,他怕牵扯到穆佩蓉,才让她提前离去可又能有什么大事呢霍芷晴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要霍芷晴心跳忽然因紧张而变得飞快,手指无意识地拧紧。莫非是想逼宫造反回过神来她又忍不住笑自己傻。怎么可能造反这种千夫所指的蠢事,他怎么会做即使成了,在他人眼中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别说现在还没立太子,就算立了,只要太子还没登基,一切就都还有变数。他怎么会选择用这样的蠢棋那会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和八皇子的争斗,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才未雨绸缪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扔到一边。朝政不是她该关心的,她只要守住自己的地位就行,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如果下一刻宁王府危在旦夕,她再怎么担心也没用,还不如收收心思。穆佩蓉离京也好,省得闹得她不得安生。虽然她并不认为穆佩蓉能给自己带来威胁,或者夺了自己的正妃之位,但能少点麻烦总是好的。“王妃,另外还有一事。”绿萝迟疑半晌,犹豫地道:“上次回门时,夫人私下询问殿下是否和王妃圆房,奴婢奴婢照实回答了。”王妃嫁入王府已有整整半个月,殿下却始终没和王妃圆房,这简直就是对王妃和整个霍家的侮辱,若是能通过夫人之口告诉老爷,让霍家对殿下施压,说不定如今瞧着府中只有王妃一人,可谁能保证日后不会进新人没有子嗣,王妃始终难以长久立足。第二章 等着我“谁准你说的”霍芷晴面色微变,心头屈辱感深浓。屈辱之外,还有难以言说的愤恨、嫉妒、失落、不甘“王妃”绿萝跪倒在地,心疼地道:“殿下他这样待您”“住口”霍芷晴面色清冷如霜,声音凌厉地截断他的话。“有些话,不是你该说的”“王妃”绿萝不甘心地道:“您哪里不好又有哪里对不住殿下,殿下竟然对您这般冷落那么个卑贱女子,她算个什么东西殿下竟然为了她殿下瞎了眼才看”“闭嘴”霍芷晴冷森森地道:“仔细祸从口出殿下他,不是你我可以背后谈论的”绿萝有点不服气,但又不敢再说话。霍芷晴沉思片刻,淡淡道:“你回去好好学学王府规矩,这对你没坏处,以后别这么口无遮拦,告诉夫人,别轻举妄动,此事我自有打算”想通过左相府施压让他妥协做梦吧他是什么人又是何等骄傲冷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屈从于威胁只希望娘不要做傻事弄巧成拙,否则事情只会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她能够感受到这座府邸对她的排斥,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些亲信护卫,对她排斥尤甚。左相府是她的娘家她的靠山,这都没错,可他们还能每天过问宁王府的内宅事务不成顶多在外界施压,那也不过隔靴搔痒罢了。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走错一步那么此时,他会喜欢她怎么做“殿下此时身在何处”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反正兰倾旖已经走了,再也没法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她还怕什么来日方长,她和闻人岚峥还有几十年的光阴,还怕没机会没时间得到他的心吗“殿下正在书房。”绿萝垂下眼睑,小声回答。霍芷晴点了点头,神色微微复杂。闻人岚峥的书房轻易不让他人进去,就是打扫,都由专人负责。可是据说,当初兰倾旖在府中时,几乎把书房当成了她专用。她与他成亲至今,平均每天见面的次数还不够一次,她连他的行踪都打听不清。她心头苦笑,觉得这真是不能比,越是比较越是自找罪受,照这样下去,她说不定会郁结在心,把自己生生气出病来。“走吧,我们去书房看看。”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总要去见见他。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只不过打算是好的,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有人找上门来。“王妃。”门外传来侍女脆生生的声音,“六殿下府上柳侧妃递了帖子,邀您过府赏花。”柳侧妃霍芷晴怔了怔,记忆中齐王府的人和他们的主子一样,行事都很低调,府中没有正妃,多年来由柳侧妃打理府中大小事物,代理王妃职责。这位侧妃很少在贵妇圈中露面,深居简出,也很少邀人过府,这好端端的,请她去赏花,究竟所为何事她想了想,点头应了,“帖子留下,告诉来人,本妃定然准时前往。”“是”侍女清脆的声音响在耳畔,霍芷晴却觉得心头烦躁声音听起来刺耳。她勉力平定下心绪,看向绿萝,淡淡吩咐:“走吧陪本妃去挑选合适的衣裳,去赴齐王府的约,总不能失了礼数。”深夜静无声,月光如水照华庭,一勾弯月俯瞰人间,月光美好,月前似有一抹暗影流动,仿佛嫦娥在那弯勾处舞动。有人正倚靠着桐木长廊的栏杆,望月怀人。那人一头乌发缎子似的落了满背如流水,满目鸦青映入旁观者眼中,满身风华便迷乱了人心。他姿态从容风流,气质卓绝,华艳优雅,却给人一种虚幻感,像一抹晚霞中的烟雾,在艳光中迷离。万雅垂眉敛目站在他面前,目光偶尔掠过他眼睛,心里总会尖锐的一痛。这双极黑的瞳仁,晶莹温润,飞光如水,很漂亮,但找不到任何感情。门廊上的海棠灯灯光浅红,映得他目光如烟水迷离,“本王要你送的东西,都送出去了吗”“是。”万雅低垂着头,神态冷凝。“很好。”他并不吝惜对属下的称赞,“看紧摘星楼。别让她们闹出什么岔子。”明白他指的是何人,万雅无声一叹,“属下明白。”“沈瑜来了,就让他到书房见本王。”他转身而去。万雅看着他挺秀的背影,唇角缓缓翘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尊严华贵的宁王府,最近一直陷在沉凝而肃杀的气氛里,府中下人来去匆匆,无人敢于发出任何声音,更无人敢于打扰房门紧闭的书房,殿下每天下朝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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