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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9(1 / 1)

她看了眼泡在药水中的闻人岚峥,思考着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别太紧张,不然会导致肌肉紧绷,最后银针会移位。”她看着浴桶中静坐的闻人岚峥,淡淡提醒。药水正一点一点地变黑。昏暗室内,闻人岚峥眉头紧皱,一双浸了水的长眉越发显得乌沉若玉。兰倾旖看着他,心里也有些佩服。这个法子效果虽好,但对于他而言,却极其痛苦,即使是沙场老将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这种地狱般的痛,鬼哭狼嚎无法继续。可这人还真能忍。这才是真正的钢铁心性。她看着表情平静的闻人岚峥,见他脸色苍白如落霜的纸,颊上的发都已湿透,乌黑地黏在额头和颈项,越发显得肌肤如雪苍白。兰倾旖眼见他额头豆大汗珠不住落入水中,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这是个连灵魂都蕴满力量的男人,真正铁骨铮铮当如是。她觉得自己该为他高兴,心里却如同山压得一样沉重。她不时走过去查看银针有无错位,在满是药味的房间里想着该在什么时候使用火蟾蜍。看着闻人岚峥精致的侧脸,她有些恍惚,记忆浮沉,她又想起了幼年。一室的黑暗中,她感觉自己也沉入了无边的黑渊,看不见出路,还好,她后来遇见了言旷。她能有幸拜入言旷门下,习得这一身高明医术和高绝武功,没什么好不满足的。帝师言旷,名动天下。他曾教出好几位千古明君,是天下人人敬仰、各国公认的帝师大人,各国皇室都以延请到他为荣,各国天子无论英明或庸碌,都敬他如神,但他已有几十年不涉足宫廷。兰倾旖是他唯一的一位女弟子,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仅凭言旷弟子这个名头,也足够她一辈子锦衣玉食了。但兰倾旖从来不敢将这事泄露出去,所以至今为止,这件事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从来不提师傅叫什么名字,反正山野高人收徒弟时,也多半不愿意告知姓名,这样推说不知道师傅的名字也不会有人怀疑。她这边出了会儿神,再看闻人岚峥时就发现有几根银针错了位,立刻箭步窜上去将银针扎回原位。抬头见他额头滚滚汗珠直下,她那小得可怜的一咪咪怜惜突然泛滥了,找了块干净毛巾给他擦掉汗水,“疼就别硬撑,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我十四岁便上战场,早不知人间疼痛。”闻人岚峥闭着眼睛,淡淡道。兰倾旖听见他语中似有深意,心里微微一震,随即心头犯疑:“可你的眼睛”“十七岁时才瞎,瞎了眼睛,自然无法再呆在战场上,只好回来了。”他语气平淡,她却从中听出了丝丝哀凉和嘲讽,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试了试水温,已经冷了。“快点起来,我叫人来换水。”闻人岚峥懒洋洋地应了声,自水中湿淋淋站起。水波哗啦一声竖起水晶墙,他洁白的手臂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兰倾旖瞥了一眼,闻人岚峥有练武之人紧致流畅的肌肉,却没有练武之人的青筋虬结,肌肤光滑,泛着玉般光泽,微微凸起的锁骨肩骨,精致的像一柄玉如意,泛着晶莹的水色,不断有水珠滑落,所经过的肌肤越发剔透,黑暗中光泽粼粼,确实是养眼的好身材。一群护卫应召而来,神色兴奋,眼神鬼祟,目光灼灼发亮,像点了一百瓦的大灯泡。目光在孤男寡女之间扫来扫去扫来扫去,扫了半天还是没能看见自己希望看见的一切迹象。护卫们很忧桑。护卫们很哀怨。主子你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呢兰姑娘你为什么不大胆一点呢你们为什么不热情一点呢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呢护卫们换过水后眼神诡秘地窜了出去。兰倾旖取过桌上早已配好分量的药包,将药材一一倾入水中。试了试水温,不错,很烫。正好煮糕点。她敲了敲桶沿。闻人岚峥认命地走了过去。解开针囊,一排银针寒光熠熠闪动,准确地扎针。她随意一瞟,闻人岚峥的肌肤已经被烫得通红。她定下心神,迅速将所有银针扎到穴道。针都扎完了,她挽起袖子,将手伸入水中,很快尝到了烫鸡爪的味道。幸亏她是个大夫,认穴奇准,这才没有扎错地方,错了一分就会弄巧成拙。“你干什么”闻人岚峥狐疑地偏头看她,还没问完一句话,疼痛感忽的一轻,他瞪大眼睛她她竟然在给他按摩穴道她的力道拿捏得很准,轻重缓急都恰到好处,缓缓按摩着他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肌肉和穴道。一层一层力道水波般涌开,伴随着她传入体内的暖流,他很快放松下来,觉得这疼痛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这倒很难得,想不到这懒女人还有服侍他的一天。“怎么不说话”兰倾旖见他这么安静,奇怪地问。“说什么”隔得太近,她温热的气息落在肌肤上,鼻尖充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来自身体深处干净而诱人的处子独有的天然体香,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似湖水深处涌出的波澜,打破了表面的平静,那种颤动细微无声,却持久深远。兰倾旖有一瞬沉默,即使她心境清明,但两人此时的姿势着实很暧昧,她毕竟是少女怀春年纪,而且她对这个男人也不是没有感觉,或多或少有些尴尬,所以想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但两人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是有太多秘密又不够坦诚的人,大概能聊的也就只有风花雪月了。她这厢一分神,那边按摩的力道就是一缓,闻人岚峥靠着桶沿,懒懒道:“左肩再给我按按。你别分神,专心点。”兰倾旖脸色一黑,这男人还真把他自己当大爷了她怨念归怨念,还是很任劳任怨地为他按摩左肩。闻人岚峥闭着眼睛姿态甚享受,“倾旖,你早知道我很疼就该早点给我按摩。”兰倾旖笑,笑出一口森森白牙:“不是说十四岁上战场,早不知人间疼痛吗”“我觉得,”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表情十分诚恳:“我们缺的不是忍受痛苦的坚韧心性,而是随时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的聪慧头脑。”回答他的是兰倾旖在他手臂上的狠狠一拧。创造有利条件你既然这么会创造有利条件,怎么还会中这种毒,将自己搞成这个狼狈样子“前几日,在你桌子上看见了一本撷芳集,你竟然还看那个东西”兰倾旖的语气听着有点怪。“哦,闲来无事看看的。”闻人岚峥随口回答。兰倾旖扶额无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般喜欢读撷芳集的都是闺阁女子,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读这个”“谁规定就只有女人才能读撷芳集了”闻人岚峥很不爽。“诗文知其人,从赫连若水的诗词文章就能看出她绝非等闲之辈,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出来的。”他眼中光芒暗涌,语气却淡淡:“云国双璧之一,天下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是真正的国之栋梁,文之巨匠。如今赫连若水亲手所作的诗画,是王公贵族极其所能想要收藏的珍品,据说她的字画在市面上价值万金。”兰倾旖点头,感叹万千:“那是,她随便做两幅画写几个字卖出去,这辈子就不用愁了。”闻人岚峥彻底无语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不煞风景煞风景的女人按摩了一阵,觉得累了,就停了手抄着袖子站在一旁看着。水温再次冷了下来。兰倾旖叫来护卫换水。装着火蟾蜍血的瓶子拿在手里,隔着瓶子也能感受到那种火热的温度。兰倾旖皱了皱眉,师兄究竟在养火蟾蜍的时候给喂了多少桑花药效这么刚猛,出事了怎么办她打开瓶塞,浓烈的血腥味在暗室里飘散。兰倾旖笑眯眯地将血倒在碗中,递给了闻人岚峥,同时备好了银针,随时准备施针。“喝下去以后,你自己调息,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能会连续咳血,不过你不用在意,那是清除掉你体内寒毒的必经过程。”闻人岚峥闻着浓烈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捏着鼻子咬牙硬灌了下去。兰倾旖无声看着他凄惨万分的境况,心里直抽冷气,发誓自己以后坚决不要生病。生病的人太凄惨了。她仔细观察着他的气色。果然不出所料,闻人岚峥调息了不多时就开始面色发红,看上去像是在发热。兰倾旖没丝毫犹豫,立刻开始针灸,催动内力助他平复体内乱窜的气流。可是这就像是个无底洞,闻人岚峥体内的气流乱窜的太厉害了,她输给他的内力完全不顶用;连金针渡穴都起不了多大作用。兰倾旖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慢慢来,只给他喝一小杯,现在后悔也晚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闻人岚峥体内的气流才渐渐平息下来。兰倾旖眼前一阵发黑,喉口一甜,一口血咳了出来,心知自己已经受了内伤。她随手擦掉嘴角的血,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闻人岚峥。“没事”“没事。”闻人岚峥任由她把了脉。兰倾旖全身压力一松,点了点头:“那就好,我终于可以晕了。”她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前一倒,瘫软在地。第九十八章 求亲点着沉香的室内淡白的烟气缭绕不散,进入了绝对的安静中。闻人岚峥呆在原地神色复杂,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抱她入怀低头看着她,怀中少女安静地睡着,似一朵柔软的睡莲盛放在他怀中,他觉得自己抱住了一团软云,心也似漾在了云端,久违的安祥宁和漫上心头,他放松了全身,感受着她带来的安宁,在寂静与黑暗中,默默听着两人紧紧交缠的呼吸声。他伸手揭下了她的面具,指尖膜拜地流连过她饱满的额、细长的眉、紧闭的眸最后停留在她颊边。指下这张清丽的脸刻在心间,在他的记忆中,她一直是那个兼具了大智慧和小狡诈的从容女子,是能够耐住四季风霜和人世苦难折磨和他并行携手一生的人,他微微笑了笑,似乎想到了未来某种美好场景,神情变得愉悦起来,他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将手指按在了她腕脉,突然轻轻俯下身去,将双唇印上了她的额头。肌肤与肌肤相触,宛若触及了一团软玉一段丝绸,女子的肤质细腻到没有任何毛孔,蕴藏着这世间最完美的肌理。月光流水般的肌肤使他流连忘返,然而月光流水没有这样的透骨香,那样的香气,清淡、柔凉,乍一开始闻不到,稍稍一停之后,才突然喷薄而出,冲刷着人的感官,在意识的脑海里炸开,如同烟花四射般,遍地生香。她的肌肤是微凉的,光洁额头被夜风吹得如一块冷玉,或者令人想到冬日月中时,高悬于靛蓝夜空里那一轮满月,玉白的,清冷的,却能照亮所有黑暗的前路。他将颊侧在那轮月光上靠了靠,不知道是想焐热她,还是想清凉自己这一刻忽然火热的心绪。他的唇因此慢慢移了下去,从额头,至颊侧,至唇。他的舌尖灵巧地挑开她编贝般的细密牙齿,轻轻一溜就溜进了她的月光之海,他在那极窄又极广阔的天地里遨游,由缓到急,由蜻蜓点水到狂风骤雨,循环往返地漫游过她的世界,将辗转的力度和自己的气息打遍了每一寸空间,将她容纳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气息微凉,宛若极地高山上生长的雪莲,香气淡淡,甜美清丽。少女清新滋味在他唇齿间蔓延,她雪色脖颈很快浮起了一层暧昧的薄红,像淡红的月光照上了深雪。“主子,沈公子来”门突然被推开,带入满室的星月之光,光灿如锦地泻了进来。容闳的声音卡住了,他木在了门口,睁大眼睛兴奋地盯着两人,眼中闪着灼灼狼光。哈哈哈,果然还是主子主动。他赢了从容闳的角度看不见兰倾旖的脸,闻人岚峥还是下意识挡住了他的视线。“请他去客厅,我随后就来。”正延二十六年的冬天,其实来得很早。但真正让人察觉,还是在十一月初的几场寒风冷雨停歇后,气温陡降,冷得人不敢出门。宫中已经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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