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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这就去挖。”她很快冲到了院中的梅树下,捞起铲子挖出两个小巧的酒坛。“来,尝尝。”兰倾旖拍开泥封,连声招呼许朝玄。清冽的倒酒声响起,一阵清冽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耳畔传来了兰倾旖那温润中带着微凉的嗓音,“这是特制的吸收了雪花芬芳的平湖雪,这种酒的一大特色,就是它不是越陈越香,而是要吸收雪花的清冽之气,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埋下了。保证你在别处都没喝过。算你有口福,就剩这两坛了。”酒才刚刚倒上,单单闻着那清冽的酒香,许朝玄就禁不住一阵沉醉,连忙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果然,一种清凉甘醇的说出来的感觉甚是美妙的往身体里蔓延而去“果然是好酒”他赞不绝口,“这酒是你酿的”兰倾旖微微一笑,“小时候跟师门里一位前辈学的。”“好灵巧的心思。”许朝玄由衷赞叹,自己倒了杯酒。兰倾旖不答,看着他微微黯淡的眼眸,鬼使神差地道:“我把平湖雪的酿造方子给你,你以后想喝可以让人酿给你。”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微微一愣。一瞬间她心底流过一种奇妙的滋味,神色有些怪异和不可思议。许朝玄明显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不禁笑了,“那倒是我运气好,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兰倾旖耸了耸肩,找出纸笔,照例换了字体刷刷写下酿酒方子塞给他,玩笑道:“好好保管,弄丢了我可不会给你第二份。”许朝玄失笑,这是什么话他的忘性有这么大他摇头,揭开右手边盘子上的盖子。是饺子。兰倾旖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她甚至有些恍惚。看见饺子,才深切地找到了年的感觉,哪怕此刻廊檐下灯笼鲜红,福字满贴,但于她,这是别人的住家,别人的年,她寄人篱下,还在漂泊挣扎。直到此刻,看见了饺子。饺子,于她就是年啊那些流离艰苦的岁月,平日里都在为了生存和野兽抢食。只有每年除夕夜,师父才会不远千里地赶来,陪她过年,并且会良心大发,整上一桌年夜饭,回回吃得她打嘴巴不肯松,回回过年她和阿玉儿都要为抢食打一架。但是每次吃饺子都会安静下来,热气腾腾的大锅里,飘荡着雪白晶莹的饺子,个个鼓鼓囊囊一人一个蘸碟,醋酱油葱花,一群人头碰头在大锅里拼命捞饺子,各自寻找自己喜欢的口味那些逝去的年节,那年节里氤氲的热气,那热气里,人生最饱满的团聚的滋味雪白珐琅瓷盘上,五色饺子花一般开放着。她小心地夹出一小碟,顾不得烫,一口咬下去,口腔里立刻盈了丰润的馅和饱满的鲜汁,味蕾被充分刺激,欢快得似要跳舞,她忍不住眯起眼,满足地叹一声:“想起了师父”她神情满足,蒸腾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的细小水珠,挂在她长翘微卷的睫毛上,晶莹如颗颗碎钻,而她侧头轻叹的神色,看起来温软而纯净,如一朵开在风雪中的白梅,充满了写意风流。他看不见,但想象出来的此刻画面她的神色,无比美好,以至他的眼底也多了几分暖意。第十五章 除夕之夜下兰倾旖笑了笑,夹起盘中饺子,塞进了他嘴里。“哎,过年饺子,你也尝尝看”许朝玄静静坐着,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饺子。鲜嫩香软,却又,五味俱全。“你的红包。”许朝玄突然道。兰倾旖目瞪口呆,真的有啊她随口说说的。她在他府上管吃管住还没干活,他竟然还给她红包真是大方到极点她有些不真实地接过红包,想着自己这个年过得真是奇妙,丝毫不比在家里过得差。心里充满了温馨的暖意,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谢谢你。”许朝玄微微笑,并不答话。他能感觉到,这一刻她收起了平素的疏离淡漠,真正体会到了年的味道。他想给她的味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让她忘却客居他乡举目无亲的寂寥,求得一片平和兰倾旖看着他脸上表情,心里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她转移话题,“我在你房间里看见一幅画像,画的是位姑娘,那是你的心上人吗”她对那幅画印象很深刻。飞雪,长街,黑烟,火焰。空旷长街尽头,一匹神骏黑马前蹄高扬,作飞驰中紧急停马之姿,马上红衣大氅的女子,正单手勒住缰绳,另一手搭在眉骨间,微微抬头远眺天空。画到此处笔意已尽,留给他人的只有一袭单薄挺秀的背影,如一卷烈烈的旗绽开在山河岁月之中,艳烈中透出难言的萧杀。那一抬头远眺,看的究竟是什么,无法知晓。那女子看上去身姿纤秀,于飞跃马背之上,宛然抬眸。长空烈风,积雪硝烟,万千萧瑟被一个骑马远眺的背影踏破,她黑发于雪花中飞舞,身姿挺拔如枪,然而飞雪中那遥远的,似淡然似无意的一抬头,便似已穿越时光,看进红尘深处无尽悲欢,远远看去也觉风华无限。看着这画,每个人都会在心中油然而生无尽好奇。她是谁她在看什么她为何于飞奔之中,冰雪之上,如此决绝又优美地,突然勒马骏马飞奔的姿态如此明显,连马脖子上爆发的肌肉都清晰可见,那她定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办,又为什么会在这途中驻马究竟是什么要紧事,让她如此义无反顾仅仅是一远眺的风姿,便凝固了最美最亮烈的那一刹。“不是。”许朝玄脸色奇异,“那是云国双璧之一,天下第一才女赫连若水。”兰倾旖愣了愣:“你见过她长什么样子”“没见过。”许朝玄坦然回答:“几乎无人见过赫连若水长什么样子,传言她容貌奇丑无比,不过我觉得这传言倒不可信。”“你对她似乎很感兴趣”兰倾旖很好奇。“赫连若水,名动天下。对她有兴趣的人何止我一个”许朝玄微微冷笑。他的目光深而利,似冰封雪凝的湖面上忽然刮过一阵寒风,闪着冷锐而沉丽的光。“云国双璧,赫连若水和司徒画衣。一文一武,以其不同的特点在五国广为流传,用风光一时、炙手可热等词形容丝毫不为过分。高踞天宇,成就了两段倾世传奇,天下人谁不曾侧目”“司徒画衣,出身将门世家,自幼在军营长大,十岁随父出征,十二岁与大军失散独自临敌平安脱险,十四岁父亲战死全军败退,她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率领三万赤膊儿郎杀退卫国铁骑,大败卫国第一名将殷志成,此后战功赫赫功勋卓绝,以女子之身组建清羽军,一路升迁最后官拜元帅。别的不提,这位女元帅在卫国,绝对是散不开的乌云,据说她的名字在卫国足可令小儿夜哭不止。”许朝玄苦笑:“连珏一生,也只当众称赞过这两人。他赞司徒画衣用兵狡黠不拘常规,称她是指挥第一的军事奇才,世间难求的名将。”他抬手扶额:“何止是卫国在黎国,她的影响力也不小,这些年黎国武将凋零,除了连珏,其他的多半不怎么样,皇帝有点急了,你没发现开春后即将举行的武举比起平日肃穆严格了很多这次武举夺魁者,将会直接进入军中,还会获得兵权。皇帝搞这种激励,还不是因为司徒画衣那五万清羽军的威胁”“赫连若水无官无权,充其量不过是个侯府千金,不像司徒画衣重兵在握权势煊赫。再有才华发挥的作用也有限,倒不值得这么关注。”兰倾旖摇头。“凭她的丰功伟绩,早就足可拜相了。”许朝玄叹气。“七岁,破围棋国手珍珑局。“九岁,智破青州特大人口失踪案,清算西南三州混乱近十年的国税。“十岁,与当朝文状元对诗,盏茶之间盛颜赋成,洋洋洒洒数千言,气势磅礴,压倒文状元。“十一岁,卫国遣使来访,携来三道难题,金殿之上文武百官无一可答。赫连若水面不改色挺身而出,独自解开三道难题,并回敬一题难倒来使,令其无功而返。“十二岁,卫国又出一计。派出宫廷第一供奉,以论道为名找场子,摆出卫国北境赤风族第一大阵骊龙阵,骊龙阵百年来从未开启,百年前从无人闯过,赫连若水不仅单独闯过,还在论道中败了第一供奉,逼到他黯然而去,连卫国皇宫都没脸回转。“十三岁,奉命出使卫国,恭贺新帝登基,卫国上下如临大敌。也不晓得她在卫国做了什么,她去了一趟回来,卫国礼亲王突然发动政变意图造反。卫国朝局大乱,连原本攻打云国北粤关的计划也从此搁浅不了了之。回程途中,卫皇派人一路追杀,前后千余人,没能伤了她一块皮,反倒是那些追杀她的人,死时身上没剩一块皮,被她在两国交界处,一直没有确定归属的南陵部落,陈尸三具示众。此后回京一路顺畅无人敢拦。“十四岁,入燕都皇家学院,得罪了藩王之子,学院众多学子对她避如蛇蝎,联合排挤打压,却被她利用彼此矛盾反挑拨斗得死去活来。两个月后她嫌弃学堂无用,自请离开。“十四岁,曾于燕都失踪两月,无人知晓那两个月内她去了何处,但赫连若水自此沉寂,不涉朝政,韬光养晦,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兰倾旖怔怔看着他,张大了嘴,神情古怪。许朝玄突然一笑:“幸好赫连若水从此低调沉静,否则各国暗杀团只怕会争先恐后拜访她,她在暗杀名单上的名次也要挪挪前了。被这样一个人惦记着,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兰倾旖一直维持着先前那种古怪的表情瞅着他,安静地等他说完后,才用更古怪的语调问:“你怎么对她的事情这么熟悉”不能怪她多话,实在是这其中有些细节连赫连若水的老爹长宁侯都未必知道。许朝玄一怔,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了兰倾旖古怪的、奇异的、还带点小兴奋和小诡秘的声音,黄钟大吕般响在他耳畔心头:“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许朝玄:“”迎来送往的正月,在拜年中度过。初五的无月之夜,星光满天,如钻石般嵌在藏蓝色的天幕中,空气清新而沁凉,远处飘来腊梅花的冷香。少女斜倚在树枝末梢,看着深邃星空,发呆。“深冬夜冷,姑娘穿得如此单薄还在外面吹风,不怕着凉受寒吗”耳边飘来温醇的嗓音。兰倾旖转头,树下立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含着微微的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兰倾旖笑了笑,淡淡道:“这风吹着醒神,冷倒没觉得。”“没听说许家两位公子成亲的消息,这内院应该没有女眷才对。”兰倾旖一怔,随即失笑:“我是个大夫,住在这里只是为了治病方便。”锦衣人眉梢轻扬:“大夫”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意味深长地笑了:“这样最好不过,免得所有人为难。”兰倾旖不语,直接将这句话忽略。树枝一晃,锦衣人已经跃上树,在她身边坐下,俯下脸看着她:“姑娘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兰倾旖注视着他的眼睛,并不意外地看见了促狭之色,“不就是男女之事争风吃醋吗”她兰大小姐见识过的还少越凑越近的脸顿住了,锦衣人错愕地瞧着她。“离我远点。”兰倾旖郑重警告:“不然我就将你当登徒子打了。”“登徒子”锦衣人失笑,戏谑道:“你确定”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连同他的呼吸一并洒落在兰倾旖颈间,她颈部很快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可疑的粉。兰倾旖瞪目,一巴掌甩上了那张好看欠扁的脸。确定,姑娘我当然确定,怎么不确定锦衣人一笑躲开,朗声道:“姑娘,你这是非礼不成,要对我用强吗”兰倾旖刷的瞪大眼,用强她非礼他不成要用强天杀的什么叫颠倒黑白这人真是无耻“兰倾旖。”背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像要将她放在齿间狠狠碾碎。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皮肉被人咀嚼的声音。兰倾旖刷的回头。第十六章 是你非礼我树下一丈处,许朝玄正寒着脸立在那里。兰倾旖眉头一皱,心说我碍着了你什么事你干吗用这么一种自家妻子红杏出墙的表情对着我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气壮山河一挥手,“没你的事,一边去。”转头瞪向锦衣人:“小子,留下姓名,这口气我迟早会出的。”看了眼许朝玄气得发黑的脸,锦衣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答:“连珏。”兰倾旖琉璃般美丽澄澈的眸子里掠过一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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