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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火盆暖炉,开窗通风点香林林总总很快干完,动作利落迅捷,不出半分差错。因为她们都知道,错了一点,这辈子就完了。许朝玄坐在上首,安静地听着先前守门侍女回报刚才的情况。雪白的绫锦内衣衬着他的脸,皮肤极白而唇色淡红,如雪地衬新樱。说到侍女感受到的压迫感时,他的目光微冷,侍女不由打了个寒噤,觉得这四周的气温低了很多。她缩了缩肩膀,不敢出声。“继续说。”许朝玄摆了摆手。侍女松了口气,连忙说完了。“下去吧。”许朝玄顿了顿,淡淡吩咐,“让容闳看着点,派几个伶俐的过去伺候。”“是。”兰倾旖推开客房门,目光首先投向了墙上的沙漏。酉正。睡得可真早。她冷笑了声,若无其事地唤来侍女打水沐浴,打算学学病患,早点睡。早睡早起身体好。不是吗她很快收拾干净钻进了被窝,睡不着,她开始计算药效发作时间,算出来的结果让她很满意,闭上眼睛,养神。窗外,月光如银沙般洒落光华,将天地万物拢入一怀温柔中。其实今夜的月色真的是极好的,赏月也是极合适的,可惜注定是没人欣赏的。睡觉早其实没关系的,睡不着也是不要紧的,睡着了被吵醒了也没什么的。关键是刚刚睡着就被吵醒却是极痛苦的。拍门声震天响,伴随着大嗓门护卫不停地鬼哭狼嚎。兰倾旖不堪胜扰地捂住耳朵。“没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已经睡下了。”“兰姑娘,你开开门,主子病发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容闳使劲拍门,要不是顾忌着男女有别,早破门而入扛着人走了。“病发就病发了,有什么大”不耐烦的声音顿了顿,主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兰倾旖刷一下睁大了眼睛,睡意瞬间全无。下一秒她的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病发”她蹭的一下跳下床,三两下迅速穿好衣服。她被拒之门外时的确做了点手脚,借着袖子遮掩弹了药粉到门板上和侍女身上。她算准了自己走后侍女会敲门回禀,门板震动,药粉潜入室内会慢慢发作。洗澡时那么大热气,粉末细小又无色无味,不会被发现。哪怕只有一点进入也够了区别只是发作时间长短而已。即使退一步讲,门板上的药粉没用,还有侍女身上的。守在门口的肯定是和许朝玄比较亲近的,他就算不问自己的情况也会让侍女进去收拾屋子,只要侍女靠近他一丈之内,药效就会发作。可她下手有分寸,那药粉也不是毒,最多只会让他受个凉染个风寒,给点教训就行了。这怎么就病发了请遍名医也没治好的病,一旦发作不是闹着玩的。她脑子里轰隆一声,心知自己这回玩大了。现在也没时间后悔,她拎起药箱冲了出去。随园西厢里乱成一团,侍女家丁来回奔走忙碌,床边搁了好几个火盆,把室内烤的宛若炎夏。兰倾旖进门后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在床边坐下就开始把脉。手指触到对方皮肤,她脑中呼啦啦掠过一个念头好冰。她觉得自己触碰到了寒冰,还是三九天气凝成的至少有三尺厚的那种。“火盆留一个,其他的都撤了。”她换了只手把脉,淡淡吩咐。她眉毛忽然细微地跳了跳。打开药箱,一排银针别在针囊上,兰倾旖随手取了一根,动作利索地下针。容闳张大了嘴,针灸见得多了,但从来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而且还丝毫没有失了准确度。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眼前一阵发花,觉得自己看不清那双手如有虚影的动作。能够被选为主子的贴身护卫,他的眼力自然高明,可以他的眼力,也看不清那双手施针的动作。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凭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功夫,这女子的医术就绝对不低。看来主子这回真的看走眼了。这姑娘年纪虽小,还确实有两把刷子。或许她能带来惊喜也说不准。针灸过后稳定住情况,大冬天的兰倾旖额头也冒出一层汗。她闭了闭眼,仿佛在稳定心绪,半晌才睁开眼睛看向容闳,“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容闳打了个手势,侍女家丁瞬间退了个干净。“他这种寒毒,似乎是某种至阴至冷的外物留下的后遗症。”容闳眼睛一亮。以往请来的大夫从来没有哪个仅凭诊脉就看出寒毒由来的,甚至有不少连这是寒毒都看不出。“是,您说的没错。”他心中激动万分,立刻用上了敬称。“那是什么东西”“玄冰玉。”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兰倾旖眉头一跳。“主子曾中过剧毒,有当世名医倾尽全力用玄冰玉镇住了他体内毒药,并将之逼到某一处,付了点代价,留下了这寒毒,但最终保住了他一命。”容闳神色严肃。兰倾旖不语。玄冰玉独一无二,她记得当初这玩意好像是在师父的某个故交手上,具体是哪个来着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她总结陈词:“你的意思是说,他的体内有两种毒。一种是暂时不会发作可一发作就会让他死的很快的无名毒,一种是时不时折腾他但暂时不会要他命的寒毒。”容闳眼巴巴看着她,眼神满是希冀,点头。“寒毒有两个办法。”她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婆罗香并红丹散;第二,火蟾蜍。”容闳眼睛发亮。“别以为很容易。婆罗香和火蟾蜍都是世间难寻,知道解决办法找不到药材也白搭。再说这种寒毒的危害谁也说不准,他或许会在某个年龄突然因此死去。也许是二三十岁,也许是五六十岁。”兰倾旖冷冷地泼冷水。“至于那种无名毒,我有点眉目,可还不敢确定。回头等我研究研究再说吧。放心,有我在他暂时死不了。”容闳神色呆滞两眼发直。难以相信困扰了主子这么久,连主子本人都不抱希望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棘手问题,到了这少女手中,竟然能够解决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使劲掐了把自己,很疼,不是梦,嘴巴顿时咧到了耳后根。兰倾旖闭上眼睛:“他的寒毒很有可能还会发作,我刚才只是短暂压制,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过了这一夜,只要不再发作,就暂时没事了。烦请让人送件裘衣,我有些冷。”容闳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去取衣裳。兰倾旖看了眼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淡白烟气,眼里缓缓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意味。第三章 我先杀了你上许朝玄一觉睡醒,觉得身上暖融融的甚是舒服,这让他有些诧异。他知道自己寒毒发作了,每次自己寒毒发作醒来后都全身冰冷手脚僵木,连被子都捂不热,这次怎么不同他坐起身,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的衣服,结果却触上了手下质感有异,像一个人的肌肤,但又有些不同,他下意识地仔细摸了摸,耳边便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你在乱摸什么”完全不算耳熟却印象深刻的声音,许朝玄皱起眉,手刷一下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猛地缩回来。“你戴了面具”他脑中灵光一闪。兰倾旖点头:“本人貌丑如鬼形如夜叉再世,不敢有碍他人眼光,是以戴了面具。”她踏入江湖后这面具就一直戴,元铭久也好,这许家上下也罢,都不会见到她的真容。鬼话。许朝玄才不信。刚刚摸到的触感告诉他,这是最僵木最劣质的面具,一个人若是戴这种旁人一眼就能看穿的面具,目标就绝不是掩盖容貌,而是告诉所有人我不想给你看见脸。“你一直守在这里”兰倾旖打了个呵欠,“感觉怎样还冷不”给这家伙针灸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她累得两眼冒金星。许朝玄微微一笑,“好多了。”兰倾旖沉默了一瞬,“你很敏锐。”她知道自己的把戏没能瞒过他,不然这人不会指名道姓非要她来。他笑了笑,“你也很聪明。”仓促之间能成这么严密的计划,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点头,“谢谢夸奖。”说话间,她开始仔细打量他。一头鸦青的长发披在肩上,远望如锦,乌黑幽亮光可鉴人,精致如剔羽的长眉浸了水汽,更显黛青如远山乌沉若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深邃无垠如墨玉般的黑,目光微微涣散,似浓黑的夜幕上点缀了无数星子。他微微仰起脸,下颌划出精致的弧度,窗外天光都黯淡了几分。是副好皮相,可她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哪里被她忽略了呢她又对上了那双极漂亮的眸子。那双眸子“看”过来时,她感到一种沉渊般凝肃的利,似一匹富丽的锦缎层层卷近,华丽尊贵而又厚重冰凉地将人淹没。兰倾旖顿时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你的眼睛”他的目光涣散,先前醒来时摸索的动作也不像个正常人的举措。此时天色大亮,哪里用得着摸索“瞎了。”他答的平淡,像在说“我吃饭了。”她默了默,不语。许朝玄眉头一挑:“我记得,将为我医治的人是苍灵宗的太元长老。”“太元长老在苍灵宗专司医药,事忙,所以我来了。”“你也是苍灵宗的”“不,我只是和元铭久有那么一点点交情。”许朝玄淡淡道:“不是已经说好了请太元长老来吗”“这些我不知道,我只是答应了元铭久来走一趟,其他的我不管,若有不满,烦请自己去找苍灵宗。”许朝玄顿了顿,一刹神色微有倦意,“我知道了。”他极其含糊的一句带过了话题,淡淡道:“没什么事请回吧我累了。”“那我回去睡觉了。”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干脆地走人。“容闳。”许朝玄闭上眼,轻轻唤。“主子。”房梁上跃下一道人影。“查清楚,她的来历。”她的诊断他在半迷糊半清醒中是听见了的,但他不知道她是否可信。毕竟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自己一开始就给了她个下马威,她虽然奉还回来,可这开头绝对算不上美好。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兰倾旖踩着未化的残雪向自己暂居的屋子走去,脑子里不断回放过当时把到的许朝玄的脉象,悠悠地叹了口气。婆罗香,火蟾蜍,这么珍贵的药材,也不知道哪里有。不过话说回来,能不能找到关自己什么事这不是该许家自己操心吗她抬头看了眼天空,明明是清晨的天空,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阵阵寒风不断,看样子最近几天又会下雪。冰冷的寒风不断从她脸上飞掠而过,刮得她的脸有些生疼,她站在雪地里迟迟没有动,好一会儿过去,她才缓缓地定下心神。想到自己几天前搜到的火参果,她眼中掠过一丝亮光。当初不小心被那群人下了毒,虽然得元铭久搭救及时解了毒,但这几日还是有微微的真气运行不畅之感。如今正好趁此机会把药配成,彻底解决这个根患。想到就做,她转身出门,在面馆里吃了一大碗红烧牛肉面填饱了肚子,又去玉京最大的药店准备了几样辅助的药材,接着去苍灵宗旗下的商铺,让人给元铭久带个消息,通报一下许家二公子的情况,顺便让他帮忙查查婆罗香和火蟾蜍的下落,然后才朝许家走了去。回到许家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阳光看上去有些温暖,但是这空气却格外寒冷,风声嘎吱作响,兰倾旖站在许家的围墙下,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得不感叹自己这段日子过得真糟糕,弱者走到哪里都被人欺负,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还好自己运气好,命不该绝,如今承受过来了,又拿回了一些利息,很快就可以恢复自己的巅峰实力了。想到这里,她心底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又深深地吸了口气,纵身一跃,越过了那高高的围墙,往梅心院的方向奔走而去。穿过了曲折的小径,梅花香气缓缓从鼻间流过,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红白花瓣,寒风不断,飘散在空中的点点娇艳给这片苍凉的天地点缀了几分瑰丽的色彩,柔和的暖阳之下,薄薄的冰雪正在慢慢融化,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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