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会儿晚高峰,肯定堵的要命,我坐地铁。”“那剧本呢”“我发给你。嗯是发到你们公司的邮箱,还是你私人的邮箱”“我给你我的邮箱号码。”白玉谦好像叹了口气,傅晚丝只当自己出现了幻听,乐呵呵地记下了他的邮箱号,目送着他上了黑色座驾,一阵风一样不见了踪影。她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有没有觉得可惜,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不怎么长眼色的蒋文艺在她身边叨叨:“怎么,后悔了吧,那可是世爵c8。”傅晚丝摇了摇头,冲他摆了摆手,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是别人说没有就没有的。就是刚刚,乍一看见白玉谦那辆世爵c8,她低声说的是:“我去,这什么车”蒋文艺说的是:“操,世爵c8,我的终极梦想之一。”可以说,这就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差距,成梯形,她在最底层,白玉谦站在最高处,若不是意外,就连俯视都看不见她的地方。路过奥斯卡电影城,门头上还高高地悬挂着真人版童话电影灰姑娘的海报,傅晚丝不由顿足多看了几眼,海报中灰姑娘匆匆逃离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场舞会,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水晶鞋在闪闪发光。她伫足了很久,越发的觉得海报中的场景美的不像是真的。她回了神,狠狠地笑话了自己,那当然不会是真的,那只是无数女孩心里的一场梦。至于现实你猜,王子会不会很快就发现了灰姑娘和自己的差距,转而爱上其他的贵女或者,灰姑娘的王子真的不是满头白发或者秃了瓢儿的“查尔斯”说的是爱情没有界限,但是冷暖自知。傅晚丝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复又前行。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工作室,而是选择了出城,下了地铁,又坐了辆摩的,到了林口水库。说来,她已经一个月没来看过老傅同志了。林口水库属于小型水库,四四方方的,就像一个比较大的游泳池。老傅同志就把家安在了水库边上,也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子。他没有盘下那里之前,那里是专做农家菜的农家乐,垂钓和吃饭一条龙,据说生意火爆。要不是水库里淹死了人,还闹的挺大,老傅同志也不可能有机会实现他回归农田“半隐居”的生活。傅晚丝总是说他,非要住在这个死过人的地方做什么他总是会指着他养的那几只鸡,还有两条牧羊犬,唱着“我生在一个小山庄”。鸡是养来解馋的,犬是养来看鸡的,但那是犬不馋的时候。据说,老傅同志买回来的鸡崽数量多达30,除去被他一不小心养死的和被晚晚、丝丝偷偷咬死的,目前就剩下五只,过了今晚铁定只剩下四只。嗯,也有可能是三只。吃掉一只,拿走一只,傅晚丝就是这样初步计划的。还有,听听那两只牧羊犬的名字,就知道老傅同志是亲爹啊“老傅,那只,那只,就是那只跑的最快的”对于傅晚丝进门的第一句话是“老傅,捉鸡”,傅思源表示习以为常。反正他养的那几只鸡,不是被晚晚和丝丝吃掉,就是被傅晚丝吃掉。唯一的不同就是像现在这样,他家女儿吃鸡吃的惊天动地,晚晚和丝丝就是偷偷的。夕阳之下,父女俩个,两只牧羊犬,还有两只公鸡和三只母鸡。笑声,狗吠,鸡叫。这就是白玉谦立在院子门口,瞧见的和听见的景象。他不是个跟踪狂,和傅晚丝分开之后,他去了很多地方,市里头最昂贵的咖啡厅,贵的离谱味道其实很一般的意大利餐厅走来走去,他也就只能去这样的地方,才能少一些纷扰。可是心里总有一个感觉,觉得那些地方都不是他真正想去的。真的只是一念之间,他想起了这里,记得水库的旁边有一个做农家菜的山庄。他上一次到那个山庄,大约是十年之前了吧,他只是想碰一碰运气,结果没有找到山庄,却见到了她,他是赚了还是赔了呢白玉谦立在门前,想着这个问题。抓了只领头鸡的傅晚丝“潇洒”地往后一甩头发,正好看见了他。傅晚丝傻掉了。那领头鸡愣了一下,扑腾着翅膀,跑掉了。夕阳下,白玉谦探头将院内的情景再一次打量,而后看定了她说:“我记得这里以前是个农家山庄。、第14章 再见,小伙伴3“哦,那个山庄啊,早就没有了。你一定是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傅思源看了看门外的“不速之客”,又看了看就好像吃了口生鸡一样的自家女儿,觉得他女儿也太没有出息了,门口的男人确实长得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界限,也可以算得上惊艳,但也不至于惊艳到目瞪口呆吧傅思源放飞了手里的肥母鸡,那母鸡“咯咯”叫着打傅晚丝的面前飞了过去,惊起尘土还有羽毛无数,有一根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头顶。白玉谦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我是挺久没来了,”这句话是对着傅思源说的,颔首表示恭敬。“我可以进来坐一下吗”转而对着傅晚丝,他笑了笑,抬手拿掉了她头上的那根鸡毛。“可以啊。”傅晚丝搓了搓脏手,尽量表现的很淡定,可她知道她一定脸红了,为了加以掩饰,她又对傅思源说:“老傅同志,你有多久没好好关注过社会了白玉谦知道吗影帝。”傅思源没有说“老子天天都看新闻联播”,他只是扫了他女儿一眼,想问的问题已经写在了脸上什么影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脸红难道是因为精神焕发傅晚丝不知道是真的看懂了他们家老傅同志的疑问,还是心虚,紧接着就解释说:“我最近正在录蒋文艺的一个节目,白玉谦是我的搭档。”傅思源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他女儿又补充了一句,“老傅,蒋文艺说我走了狗屎运。”傅思源又将两个人分别打量,他女儿的刻意淡定,还有白什么谦看向他女儿就似带了钩子一样的眼睛,他笑了笑说:“要我看啊,你走的是影帝运,可不是狗屎运。”其实刚刚说完那句话,傅晚丝就恨不得照自己脸上来两下。偏偏还被老傅同志这样打趣。她尴尬地笑了笑,将白玉谦让进屋时,刻意拉了老傅慢了一步,走在后面。白玉谦已经打头进了门,傅晚丝便拉着老傅同志站在门口低语:“我可跟你说啊,我跟他还不是太熟,然后,我还想请他演我和老陈头的下一部戏。”傅思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然后呢”傅晚丝一噎:“”然后个屁明知故问,小心点,不许乱说话。实际上,傅思源更想问的是还不是太熟到底是有多熟,六分熟、七分熟、还是八分熟可有些问题,就是问了也不一定有答案,要确实好奇的紧,还得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傅思源请白玉谦坐在了红木的太师椅上,他坐在左边,傅思源坐在右边,一抬手吩咐傅晚丝:“去沏两杯好茶。”傅晚丝冲他翻了翻眼睛,意思是“别乱说话啊”,然后才慢吞吞地往厨房去。这个时候,她才有心思去想一些事情。譬如,白玉谦会来这里真的只是偶然还有他看着她的眼神,她也觉出了不对劲。她倒不会自恋地觉得他在跟踪她,世爵是挺贵的,可再贵也贵不过地铁不是,速度更是不可能比拟。可要不是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样的原因她想不明白,再者,她还想着他那双好似含情脉脉的眼睛。总不至于他的眼睛出了问题,看谁都像是含情脉脉的。傅晚丝一共沏了三杯茶,她可没有忘掉她自己。可她才端着茶杯又端了个小板凳想要坐下去,傅思源又说了:“做饭去啊”“做饭”傅晚丝觉得老傅同志有些热情过度了,做饭也得等着白玉谦走了才行啊。她一个劲地冲他打眼色。傅思源也许收到了,也许没收到,反正根本不在意,只是又说:“嗯,快去做饭。熬个鸡汤,再去菜园拔点青菜炝炒一下,不用做米饭,我昨天用酒糟蒸了馒头,够咱三个吃了”老傅同志果然是热情的有些过度了,谁知道人家白玉谦有没有想吃他做的酒糟馒头的意思。傅晚丝正在迟疑,只听白玉谦说:“我还以为我今天没有那个口福了呢”傅晚丝一听,二话没说,该干嘛干嘛去了。她捉住了一只最瘦的母鸡,本来是想吃那只最肥的泪目,没抓住。傅晚丝去叫老傅同志出来杀鸡,老傅同志和白玉谦的谈话刚刚进行到“你老家在哪里”。就听老傅同志意犹未尽地和白玉谦说:“咱们一会儿再聊哈。”傅晚丝:“”他爹也要认男神了趁着老傅杀鸡的功夫,傅晚丝再一次强调,“我和他真的不是很熟,就是在一所房子里住了七天。”傅思源一边磨刀霍霍,一边斜了她一眼,酸不溜溜地想:都住在一所房子里七天了,还不是很熟,那到底得怎么样了才算熟呢不过,这也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傅思源想好了,等他杀完了鸡,接着进去和白玉谦“聊天”。傅晚丝也想好了,就老傅那张快赶上居委会大妈的嘴,她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他进屋。于是,杀完了鸡还得拔毛,拔完了毛还得清洗,洗完了还得剁开,终于全部搞定,老傅才准备抬脚,傅晚丝就说:“爸,给我做个鸡毛毽子吧,就像小时候一样。”傅思源愣了一下,也不知是几年前,大概就是方荷过世了之后,他们的宝贝女儿,就很少会叫他“爸”。虽然她不说,他也不说,可他心里明白,她的心里到底是存了点点的怨。没人能够挑选父母,若他不是她的爸爸,真的,他们的关系肯定会很糟糕。一瞬间的功夫,傅思源便清楚了里头的男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女儿很在乎。有多在乎,也许就像他在乎方荷一样。傅思源甩了甩手上的水,和女儿说了句:“等一下。”傅晚丝也不知道他进屋和白玉谦说了什么,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然后白玉谦的那双手就沾满了鸡毛,紧接着还主动跟她去屋后的菜地拔菜。这个男神也太接地气了。傅晚丝起初有些惶恐,看他做的极其自然,也就算了。不算了,还能怎样,她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去了趟卫生间,他还守在门外头。傅晚丝终于没忍住问他:“你真的不是跟着我来这儿的”白玉谦说:“你猜。”干嘛非得营造个神秘兮兮的氛围傅晚丝忍住了没有吐槽出声,甚至装作没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一顿饭吃下来,和谐的让傅晚丝产生了一种白玉谦就是他们家人的错觉。有些人一错就会错上大半辈子,还好傅晚丝仅存了一些些的理智。这时候,天已经黑透。傅晚丝伸头看了看窗外,说:“你开车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傅思源紧接着就拆了她的台:“天那么黑了,还回去干什么,我这儿大的很,能住的下。过惯了城市的生活,连个带星星的天空都难见得到,既然来了这里,就多闻几口新鲜的空气。”白玉谦冲着傅晚丝笑了笑,笑的从善如流。傅思源准备了两个房间,两张床,两条毯子,还有燃好的两盘蚊香。而两个房间的距离也仅仅是一墙之隔。准备好了这些,傅思源站在院子中央喊了一声:“哇,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喊完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窗睡大觉。傅晚丝还以为他们家老傅在院中赏月,心想着,他倒是有那个闲情逸致。一打开门,咦,人呢就听旁边也传来了老旧房门打开的声音,很笨重很笨重。像这样的四目相对,今天已经发生了很多次。每一次,傅晚丝都仿似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怦怦怦,跳的她不知所措的要命。她奋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你还没有睡啊”白玉谦觉得自己可能表现的太过急切,说真的,他确实不想放过今晚的良辰美景。他忘了自己匆匆套上衣服的时候,带掉了耳朵上的助听器,几乎是一步就跨到了她的身旁。她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可是她闭上嘴巴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个很是奇怪的声音,怦怦怦,难道是他自己的心跳声音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肯定是跳着的,却和他听到的不是一个频率。他又朝傅晚丝迈了一步,怦怦怦,他的耳边除了这个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他的眼睛里是她那双闪躲不及的眼睛。白玉谦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第15章 再见,小伙伴4白玉谦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但是天黑之前,又一次不请自来。他走的时候,没有说要干什么。回来了,也不曾交待过为什么又来了。倒是带来了春华路上有名的白斩鸡,还有一瓶82年的茅台酒。和老傅熟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