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逃难么”张大争立刻反驳。“那你说怎么办,师父早就云游四方,根本没有能与殷澜一战的人。”水音音表情极为严肃,甚至声音里都不自觉注入了不少灵力。张大争急道:“还有刘秦南啊”水音音一听就怒上心来,差点就要破口大骂,敢情你丫连老子这些天都在为什么奔波都不知道么。“大争”黄芩忽然大叫,等张大争下意识回过头来看她,就又道:“先按水长老说的做。”“”张大争一愣,好像突然间被人扇了一巴掌,只得乖乖点头。黄芩立刻就托着张大争走了。见状,水音音随手给黄衣层扔了一瓶治愈丹药。“拿去用,你也逃吧。”黄衣层接住了药瓶,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水音音也不在理会黄衣层,先是把刚刚的事情全部转述给李江水,后立刻前往太清峰找刘秦南。如果周在易已经拿到阵法了的话,理应马上就来找刘秦南。水音音在飞往太清峰的途中不免祈祷,周在易千万要是已经来玄清宗找刘秦南了。作者有话要说:偷偷吐个槽后面好多都是肉了,改成正文简直要吐血啊、天道“周在易还没来找你么。”水音音一来看见了站在窗口的刘秦南。还是灵身,这也就意味着周在易没有立刻来找刘秦南,想到这里,水音音眉头一皱,虽然不知周在易什么打算,但周在易一定不会对刘秦南不利“那个魔尊要来了么。”刘秦南侧过身,神情中颇有无奈。世事尽不随人愿,哪个不好就来哪个,水音音眸色微沉,如果她有更多的力量的话,也不会让事态恶化到如此地步。“具体什么时候不知,但那家伙的目标一定是你。”刘秦南点头道:“嗯,你们先走吧。”“师弟。”这时候,殿门外又走来了一个青衣女人。“师姐”水音音一愣,差点怀疑了自己的神念。李江水苦笑了一声,对水音音道:“音音,我毕竟是掌门,师弟不走,我又如何能走。”刘秦南摇头道:“师姐不必留下,那魔尊是冲着我来的。”“”水音音脸色瞬变,脱口而出道:“你现在不过是灵身,阵法还在周在易手上。”“所以才要留在这里。”刘秦南依然镇定,继续解释道:“殷澜应该还不知道阵法的事,即便知道,届时也不会为难我一具灵身。”而李江水有所担忧,皱眉道:“纵是灵身,你的神魂暂时还是在这具灵身里面的,那魔尊虽然是血域的,未必没有魂域的手段。”“这”刘秦南刚一说话,水音音就打断他道:“殷澜不懂魂域的东西。”她语气正气十足,十分认真,并非主观揣测。李江水注视了水音音一段时间,最后让步道:“好,也只能如此了。”说到这里,李江水又转头看向刘秦南道:“师弟务必小心。”“是。”刘秦南点头。李江水依然担忧,转而对水音音道:“走吧,师妹。”水音音盯着刘秦南看了许久,才终于肯跟李江水离开太清殿。话说这么说,以化神之躯抵挡大乘强者无异于以卵击石,殷澜那个男人更不会给你任何的可乘之机。此身不过是化外神,即使被摧毁也并无关系,只是遗憾没能多少实现当初化身出来的念想。刘秦南直接来到了玄清宗的主峰。站在主殿前,俯瞰可视众峰短小,且围绕在旁。此时青云缭绕,寂寥无人,虽非万物俱静,却因无人而惨淡。高处或许很适合发散思绪。刘秦南想起了水音音刚刚说的话。既然现在阵法在那孩子手上,或许不久后就可以破开,宗门如今一时之辱,之后他必会雪耻。然则其实也不用等多久,就在水音音他们撤走的一刻钟内,殷澜果然就出现了。“哦呀只有你一个人吗。”殷澜是踩着石阶走上来的。水音音离宗前开启的护宗之阵对这个魔尊来说完全无用,殷澜进玄清宗,如入无人之境。“是。”刘秦南看着殷澜一步一步走上来,心中不免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其实他百年前那个时候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他当时应该是迁怒了,才会想一举灭杀魔修。殷澜停在与刘秦南尚有十步远的地方,奇怪道:“还是灵身,果然是出了什么事吗。”“是。”刘秦南固知殷澜通达人世,了然人情,但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看出了问题。“哦”殷澜微笑,又道:“如此,我也不好为难于你。”毕竟是睥睨魔界的魔尊吗,刘秦南一怔,沉默无言。对于刘秦南的态度,殷澜也沉默了。对殷澜来说,他人的掩饰就相等于自我暴露,耍小聪明更无异乎自取灭亡,反而像刘秦南这样说话直来直往的人更难以猜透。玄清宗起码做对了一件事,他们如果不全宗撤走,他至少会灭杀一半的人,不为什么,只为他有这个兴致。而今只留刘秦南一个灵身在此,他也就失了兴致。想到这里,殷澜眼睛微微眯起,忽然心血来潮,道:“说起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刘秦南没问,因为他看见殷澜已经开口了。“你说你为何修炼如此顺利,修为冠绝两界”“”这个问题无法回答,毋宁说刘秦南自己也不知道,殷澜或许不是第一个质问他的人。“我以前不知,但这些天一直在想,然后在七法和灵天那里看到一些玩意后,我或许明白了一些。”殷澜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刘秦南,好似丝毫不会放过后者一丝的表情变化。“什么”刘秦南不解。“你真的不知道吗”殷澜反问。可能只有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大乘期修士才看的到,对方身上异于常人的气息以及那纯然无比的灵质。莫说魔修,就是一般修士也难以炼出那般纯然的灵力。而此种灵力对于刘秦南来说,却如呼吸般自然,仿佛那是他与生俱来的禀赋。也许魂域那些人还会看出更多异常。眼前的种种事实都在述说着一个可能,刘秦南并非单纯的人。而是天道的化身。又或者说,他就是天道自身,只是他一直没有那个自觉。生为人身,实是天道所降,这个传说殷澜在五百年前就听说过,当时他只当是个笑话,然如今看来,竟然确是如此。“”刘秦南被殷澜的视线看得有些困惑了。“你说,天道是个什么存在。”殷澜转移了话题,眼神忽变高深莫测。原是势不两立的两人能如此相谈,在外人看来,必然不敢置信。天道,是个难题,刘秦南低眸沉思,不禁又想起了周在易。其他的或许不知,但天道好似就是要跟那孩子过不去,事事不随其所愿,万分阻拦,薄情如此。“果然是不知道么。”殷澜了然一笑,一步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紧张的局面几乎一触即发。刘秦南本就做好了被对方毁去灵身准备,然他也被殷澜挑起了好奇心。“你指什么。”“没,只是想说当局者迷。”殷澜看了一眼刘秦南身后的玄清宗主殿,调侃道:“玄清宗的宗老应该不至于不知道。”面对紧紧相逼的殷澜,刘秦南无法后退。两人之间的距离已只剩一步之遥,上一次他们离这么近的时候,便是百年前了。殷澜停下了脚步,血眸泛着森冷寒意,对方的生死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他单手轻轻抬起,血红的五指径直伸向对方的脖颈。天道说到底没什么所谓,重要的是这个人就在你眼前,为你的一念两念所主宰。殷澜不经意间失神。突然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他往后猛拉。再一睁眼,却看见自己手脚都被阵法所束缚,离之前所在的地方已有十步之远。“哦”殷澜眯了一下眼,看见一眼生的青年人拦在刘秦南面前。面目俊逸,杀意凌然,好似自己是他什么恨之入骨的仇敌一样,殷澜转而看向刘秦南,发现刘秦南前所未有地露出了慌乱之色。原来是徒弟之类的么,殷澜又把视线放到了青年身上,只见那青年对自己的杀意更加深沉。魔修还是仙修姑且不论,至少是魂域高手中的高手么。“胡闹你来这里做什么。”刘秦南想出前,然对方就是固执挡在他面前,分毫不让。“履行我的承若。”周在易没有回头,只是视线微微提高了一些。“这是”刘秦南也抬眼一看,发现四方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散满了银色的碎片。那是阵法的碎片无疑。殷澜轻松走出了主殿的阵法,但他没有破坏,所以这个碎片另有其源。“我说过,一定会夺回来。”刘秦南望天惊讶之余听到了周在易低沉的话语,那话说的咬牙切齿,却也异常虚弱。“你”刘秦南话未说完,神魂就被一强大的吸力牵引而去,竟是回到了他的原身。“真是令人惊讶。”殷澜依然波澜不惊,眼前揽抱着灵身的青年像是终于达成了什么终身之愿,又像是终于放弃了他穷其一生追求的东西。活着总是会遇到了一些奇人怪事,殷澜再往深一看,顿然看到了这青年人眼底深不见底的骇人狂执。“”周在易良久才终于看了殷澜一眼。殷澜莫名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对方的实力远不及自己,心头却不知何时染上的一丝恐惧。他几乎在这一瞬间就断定了这个青年是与刘秦南截然相反的存在。必须要将其趁早诛杀,殷澜眼眸血光乍现,几百头血兽瞬间出现,齐头袭向中间的周在易。而殷澜动手太晚了。天上落下的人挥手阻止了他的攻击,几百头血兽有如其瞬间出现的一般,瞬间化为血沫。刘秦南一出现,就一剑将殷澜劈进了虚空,两人同时消失。大乘尊者之间的战斗,自然要避开大势毁灭周遭事物。而周在易甚至没有抬头去看天上发生的事,只是一直看着手上破碎离散的银光。外化神也已破碎。微弱的光芒零散明灭,最后自然地随风飘逝。“这样就好。”周在易的声音几乎是一字比一字虚弱。如果有人在场,估计这个人不费任何眼力都可以看见周在易靠近左臂的脖颈上肆意蔓延的黑纹。何其狰狞渗人,好似随心都能咬断其人心脉。愚蠢至极阵法残魂怒斥出声。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诸葛钢铁 2个;羽慕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酬勤天上风卷云涌,雷声阵阵,一片铅黑之下,即便是再不知世事的人,都得吊着一颗心仰望天空。玄清宗一处侧峰中。窝笛蓦然转身,因他感受到了身后一股刺骨的寒意。“你是”来人或许也不算人,窝笛看见一道隐隐约约的残魂站在石门前,身姿挺立,目光刺人。“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玄清宗。”来人道。这低沉的声音只会让窝笛联想到周在易,可周在易应该顾不及来这边才对。窝笛立刻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来人嗤笑,道:“我也是周在易,不过我活着的时候用的不是这个名字,哦对,你们这个世界有那个冒牌货吧,且当我是易洐。”周在易现在顾不得其他,连易洐的残魂都无法收拾。窝笛自然感受到了易洐身上的危险气息,道:“你来找我何事呢。”“我需要一具肉体。”易洐说话简单明了,而看似淡然的眼神中满是威胁。窝笛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又是所为何事。”“明知故问。”窝笛盯了易洐半响,忽然移开了视线,看向殿内的其他一处。这里是药室,窝笛一旦隐蔽行踪都会来到这个地方,而这里对于他来说,同时也是一个充满记忆的地方。“算了,随便你是哪位,我不能死,所以我会帮你。”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够固执的人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犹有过之而不及。直叫人哭笑不得。易洐有些惊讶窝笛的态度,道:“你还真是干脆。”“不像你。”然而窝笛简单的一句话却刚巧说中了易洐的逆鳞。他原本就很暴虐的灵力转瞬失去了控制,径直袭向窝笛,眼看就要到达窝笛心口。这道攻击猝不及防而强势霸道,就是窝笛也没来及做任何防御。“抱歉了,”易洐千钧一发之际抬起右手制止了自己的灵力,左手按着自己低埋的脸,双目紧闭,好似在尽力克制,良久才又道:“但你也不要太刺激我。”窝笛脸旁流下几滴冷汗,多少有些惊魂未定,毋宁说,这个明显比现在的周在易还要成熟的易洐相当麻烦,对方眼底的某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