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易体内立刻就如同被烈火烧了一样,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体内乱窜,使劲冲撞经脉,承受不住的经脉断裂,五脏六腑就像被一棍子捣在了一起,前所未有的疼苦不断蹂躏着他的神经,烈火过后酷寒接踵,就是以周在易的千锤百炼的精神力也难以忍受,仅靠意志在撑。这痛苦跟以往不同,完完全全就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只要自己稍微松一口气,那两股力量就能立刻使自己暴体而亡,想到刘秦南犹豫不决的脸,估计也是在犹豫自己这个玩具没了还得找下一个,说着是要激发自己灵根,难道不是为了给自己准备一个最为痛苦的死法么浑身冰火两极交加,像被重物不断地从身上碾轧过去,周在易忍不住的愤怒与仇恨充斥在心头,满脑子只有求生欲,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你不是要我死吗,我活给你看,我就活给你看刘秦南见小孩倒在自己怀里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唇无血色,连忙将小孩平躺在石床上,头枕自己的腿部,也多亏了那婚契,小孩的身体就是在这关头也并不排斥自己的灵力,单手运起灵力按在小孩的胸膛上欲护住其心脉,而小孩的双手突然暴起抓住刘秦南的手臂,死命地抓着,若是一般血肉之躯恐怕都要被扒下一层皮。刘秦南脸色不变,就这样给放着。心里只想让那小孩好受点。周在易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开始恢复过来,一切灰败之景逐渐散去,经脉渐渐愈合,五脏六腑被莫名的力量温和起来,浑身焕然一新,杂质尽去,周身缠绕着一些奇妙的力量,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睛想直起身体,意识还未完全回归。就当他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之后,那人突然就将他抱在怀里,温柔且疼惜,像对待世间的珍宝一样,亦如他那母亲的怀抱一般那人嘴里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熬过来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不是要杀我吗,原来你一直都在说的灵根都是真的为什么要那么开心,我不过还活着你为什么要那么开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作者有话要说: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些的家族刘秦南放开小孩,没有在意小孩的抵抗,只笑道:“恭喜你了。”其实他的担心有无意义,他应是这世上最了解这小孩天赋的人,知道他一定会做到。周在易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神奇力量缠绕在自己周围,应是冰冷无比冰灵气和火热的火灵气,遇到他却都乖巧的温和下来。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冰火双灵根。忍不住的喜意从心中涌出,他终于也能够修炼了,只要他能够修炼,离复仇那个家族的目标就能更近一步。刘秦南就这样看着小孩,小孩终于在自己面前像个小孩一样起码露出了点喜意,瘦弱的身子骨抱着的时候挺硌人,眉目清楚,轮廓略柔美,到底还是孩子,看起来十分可爱,惹人疼,如果不是这小孩这样的性格,刘秦南觉得自己可能还真的会想牵着小孩出去旅游几年。他向来喜欢小孩,人长大了就不可爱了,会说很多他不懂的事,做很多他不理解的事,于是跟他渐离渐远,直到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他们总是说:“师尊,你这样不对,你就在太清殿待着,不要乱出去。”小孩长大就会叛逆师长,刘秦南知道但不理解。周在易很快从高兴中回过神来,发现刘秦南正在盯着自己,眼里不知在缅怀什么东西,周在易心里发毛,发声提醒道:“叔叔。”“啊,不好意思,我带你出去吧,今后你也得离开太清殿了。”刘秦南回神道。周在易再次愣神,这几天来此人的举动越来越诡异了,啊放自己走开什么玩笑,你居然会允许我离开见小孩一脸呆滞,刘秦南有继续道:“嗯,你应该跟你的同龄年一起修炼,待在这上面不好,还有你刚刚恢复,气力不足,先不要尝试修炼。”周在易还是没理解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为什么说完刘秦南就真的把周在易带回太清殿后自己就不知所踪了。“”周在易脸色阴沉,站在空荡荡的太清殿盯着刘秦南离开的方向。“你一定知道什么。”周在易在意识海问道。“哦我为什么会知道什么。”覃老反问道。“那人到底什么意思,大能尊者对蝼蚁的玩弄么,想折磨就折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底把人当成了什么玩偶,居然可以如此肆意玩弄。”周在易咬牙切齿地说。老沉默了一会再道:“大能尊者大抵是如此傲慢,你也是从那个家族出来的人,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么。”“你在挑拨我。”周在易沉声道。老笑道:“如果说出事实也算挑拨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此人掉以轻心。”周在易压重语气道。“哦”覃老又道:“这样再好不过。”“哼。”“你还要努力修炼,冰火双灵根,这可不是什么好修炼的东西,你倒不如求刘秦南把冰火间秘境打开让你去里面修炼,十年出来后以你的天赋也定能达到筑基期。”覃老道。“求他笑话”周在易一听到要去求那人,眼神立刻就沉下来,狠厉之色闪现。“小鬼,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么。”覃老道。周在易就是不肯向那人低头,冷声道:“不知道。”“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顽固的小鬼,你这样要也能报到仇,那肯定就是天道不公了。”覃老怪声道。周在易闻言怒道:“天道几时对我公过。”“小鬼,你不过初入修炼门槛,竟也敢妄谈天道”语出惊人的小鬼。周在易不想在说这些废话,只道:“有何不敢,你只管告诉我如何修炼。”老无奈道:“好好好,谁让我现在就是寄人篱下呢。”“师叔,在下廷风海,关于新进门的小师弟的事前来报告。”廷风海只能来到太清峰脚下,再往前一步就是被掌门下令禁止的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告知新入弟子一些注意事项,玄清宗不像其他宗门,在弟子的管理方面相对严格,刘秦南既然没有说要将那小孩收为亲传弟子那么那小孩就也只是一般弟子。想到这,廷风海多少有点疑惑,她虽然不信那些谣言,但也看不出那小孩身上有什么值得尊者注目的地方,不过她也懒得想太多,反正不关她事。廷风雨皱眉苦笑,右手搭在左手手肘上,上体微微前倾,就是不知道尊者还记不记得她“说吧。”总算等到回应。尊者不现其声,只闻其音,周围树林飒飒作响,无序的冷风似乎稍稍乖巧了一点。“是,新入弟子应进十年峰群选择所属峰,修炼十年,十年后进行比试以获得入内峰拜师的资格。但一切都以师叔的意志为准。”廷风雨恭敬道,心里多少有点窃喜。现在已是这样的形式来么,刘秦南了然道:“十年后再参与这个比试,我会先送他去一个秘境修炼。”听到这里,廷风雨脸色微变,不由得问道:“师叔要收他为徒吗”可问完她就后悔了,怎么敢去试探尊者“”刘秦南似乎还真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不会。”廷风雨松了口气,道:“明白了,那一年后,师侄再来迎接师弟。”“嗯。”刘秦南回道。不想就此结束话题,自知能与尊者相遇的机会不多,廷风雨其实心中一直都有问题想问。“师叔,您还记得我吗”廷风雨问得小心翼翼,长袖之下双拳紧握,心跳加速,脸色微红,跟她平时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任谁也想不到那个自以为天下无双的廷风雨会紧张。“廷家那个迷路小孩啊,没想到也跑来了玄清宗。”刘秦南确实还记住这个小丫头,自己当年一概是碰巧遇上了,记得很快她兄长就跑过来接回她。廷风雨欣喜若狂,要不是为了在尊者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她就立刻跳起来欢呼了,眼神闪烁发光,只能压住兴奋道:“师侄至今还记得那日之事,年纪尚幼,说了很多不好的话,还请尊者见谅。”“嗯,无碍,你们家族的封灵术器高深莫测,实在防不胜防。”刘秦南不大记得当时说了什么,也就模模糊糊回答了廷家最为令人忌惮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封灵阵,任何非廷家血脉之人进廷家主地修为境界都会被压下一个等级,就连大乘尊者也不例外,一般元婴之下的修士直接就失去反抗能力,就连刘秦南手下钉着的封灵钉锁据说也是从廷家出来的。在此方面,阵法造诣在各家当中可以说仅次秦家,家族之内只以实力说话,等级十分严格,廷家的弟子出去都是被各大势力争夺的优秀人才,像廷风雨兄妹那种从小就出来宗门修炼的并不常见,个中缘由不得而知。廷风雨轻笑道:“如此,师侄就此告辞吧。”知道尊者还记得她就已经足够了,终究不过儿时一直念念不忘的事。刘秦南站在太清峰峰顶处,看着那孩子走远,不由得想起那话本上提到的事。廷风雨这孩子的未来也不简单,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看不惯那小孩,只是在秘境里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就跟那小孩对上了,就好像之前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多次追杀小孩而失败,不惜动用家族的力量,后来还与那家族联手追杀那小孩,明明现在不过是一个生性稍微懒散的少女,何以变化至此。刘秦南抬起手臂,长袖被风吹起,露出手腕处的部分,那银色的圆环泛着冷冷的血光,周围皮肉狰狞。次日,刘秦南一早就去那小孩那,可没想到那小孩似乎也早预料到自己会来,他脚刚一落地,那小孩就回过头来盯着他,藏书阁后面的深远空间感让小孩的眼神莫名深邃起来,刘秦南被盯得有点恍惚,半响都没发声。直到小孩发声问道:“你来做什么。”刘秦南才回过神。他走到小孩面前蹲下,边说边伸出手,道:“把手给我,我看看你的身体恢复了没。”见小孩乖乖伸出手来,刘秦南也点点头,小孩的身体素质真的很不错,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灵根的状况也比较稳定,就是送进秘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小孩时刻想着变强复仇,这个他知道。刘秦南道:“小庄,现在把你送进秘境修炼,你觉得怎么样。”小孩瞪大眼睛地看着刘秦南,手迅猛缩了回去,才慢慢道:“嗯。”作者有话要说:小剧透,覃老说要重塑一个肉体,但不是指他的肉体,他在原书中就是已消散的灵魂了,就是刘秦南的灵气吓醒了他。、冰火的秘境冰火秘境据说是自然形成的秘境,主要受冰火聚灵阵控制,刘秦南还是小孩的时候不小心闯进去过,一日极寒一日极热,越往里面走气温就愈加极端,灵力也就越浓郁。秦家家老秦左岭将此类阵法归类为两极聚灵阵,在自然类聚灵阵里面属于上等,不过两极秘境很难自然形成,一般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他记不大清楚当时在这秘境的事了,只记得出来后这秘境就莫名认自己为主,一直留在自己意识海里面,之后还引起了不小骚动。说起来,以前他也经常开放冰火秘境历练新入弟子。得到周在易同意,刘秦南点头道:“你既然有了灵根,那就先按基础的修炼吧,炼气期的修炼法门大同小异,叔叔以前是自己摸索来的,你选你自己最适合的方式修炼即可,你得在里面待上十年,如果有什么事,就用我给你的召唤符,我会立刻过来。”周在易盯着刘秦南。对方嗓音温和,说起话来就如春日流水一般,听起来十分舒适安心,但是周在易就是怕此人这点,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此人的伪装所骗,就是在家族当中也不会有这么会伪装的人了。既然要演,他倒是看看刘秦南到底能够演到地步。周在易试探道:“我不叫你你就真的不会进来吗”刘秦南愣了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下意识地回答道:“那当然。”可说完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自己根本不能保证之前被人夺舍的事情不再发生,那无耻之徒随时有可能再出现。果然,周在易没有放过刘秦南的一丝表情变化,心中冷笑。刘秦南脸色为难,很矛盾地思考究竟自己怎么说对方才会放心。周在易看在眼里,不禁思考。刘秦南的这些表情变化差不多是从那天之后才有的,之前那个刘秦南尽管装作自己感情丰富有哭有笑会伤心,但始终藏不住眼底那执拗的疯狂,而现在的刘秦南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已经完美地藏起了。这也是周在易最为警惕的地方,他从小就能看穿谎言,但唯独刘秦南的话他判断不出真假。“真的吗”周在易又问道。那个无耻之徒的目标是这个孩子刘秦南叹了口气,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起来,他本来还想至少等小孩筑基再给他。他牵起周在易的右手,翻过手掌,沉声道:“记住,孩子,叔叔有时候可能言行会十分可怕,会伤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