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南景乾很想帮她擦去眼泪,可惜手脚被缚,只能微笑着安慰她:“太子这样对我,是在害他自己。倒是云卿你,受苦了,膝盖伤得必定很严重吧。”楚云卿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之后,小声道:“我不管你这次是什么计划,我不允许你拿性命冒险。你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为你拿到手,别这样让我心疼。”南景乾抿着唇,回答:“我需要借这次机会探清太子的暗桩,所以这几日我必须待在这里,但是我绝对没有性命之忧。”楚云卿看着他的眼睛,那种坚定的眼神让她知道她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她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盒子,道:“这是我清州的一位懂医的朋友送给我的止痛丹,效果奇好,仅此一粒,可保你在这里的日子不那么难过。”然后将盒子里的唯一一颗药丸给南景乾喂了下去。南景乾将药丸吞下后,顿时神清气爽,似乎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痛感全无。他正要惊叹真是奇药,低头却发现楚云卿突然跌坐在地上。南景乾急切问道:“云卿,你怎么了”楚云卿缓了一会,扶着刑架更加艰难地站起来,温柔地笑道:“无事,突然膝痛,回去上了药便好了。”说着,眼泪又控制不住地留下来:“妾身自诩南楚第一女诸葛,却难替七爷承受着囹圄之困,实在有负当日誓言。若有来世,愿生为男儿,习得一身武艺,位列朝堂,替七爷守住这万里江山。”“皇上驾到”姜海的尖嗓子打断了南景乾和楚云卿的对话。楚云卿看到一抹明黄走近,连忙退到一边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看到楚云卿双膝处的血迹,吩咐姜海:“将楚卿扶起来。”一转头看到南景乾身上的鞭痕,怒道:“朕还没发话,谁允许你们上刑的还不快将璟王爷放下来”狱卒少见天子之怒,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得给南景乾松绑。南景乾虽无痛感,却依旧装虚弱跪倒在地上,一叩首,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皇上躬身亲手扶起南景乾,道:“乾儿受委屈了。”南景乾如惊弓之鸟一般退开一步,低头拘着礼,道:“父皇漏夜来探望,儿臣不敢委屈。”皇上叹了口气,道:“你从小就甚少摄政,所以从未进过天牢。这次着实吓着你了。”转头吩咐姜海:“今晚楚卿和璟王爷都赐居长乐宫,赶快派人去请两个御医过去疗伤。”姜海看了皇上的脸色便知晓皇上心里不痛快,应道:“夜深了,皇上快些歇着吧。奴才会安顿好楚大人和璟王爷的。”皇上点点头,起驾回宫了。楚云卿一进长乐宫便昏睡了过去,把南景乾急坏了。姜海安慰道:“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也学了些医术。楚大人只是今日太过劳累,并无性命之忧。王爷无需担心。只是,有一事,老奴不知当不当讲”南景乾知道姜海地位颇高,而且平日里甚少言语,如此郑重,必是严肃之事,故而恭敬道:“公公请讲。”姜海叹了口气,道:“王爷可要好好珍惜王妃。老奴方才切了王妃和您的脉象,发现王妃给您喂了同心蛊的子蛊丹。这可是罕见的南方奇蛊啊。”南景乾为姜海的医术感到惊诧,道:“云卿确实给本王给了一颗止痛丹,效果奇好。姜公公医术了得啊”姜海摇摇头,道:“老奴便猜到楚大人并未对您说实话。同心蛊不是止痛药,是一种蛊药。王妃服了母蛊丹,您服了子蛊丹,故而您所受的疼痛将全由楚大人来承担。”南景乾突然想到自己服下子蛊丹的时候,楚云卿突然跌倒,那根本不是什么双膝无力,而是疼痛难忍“云卿”、风华初成拜卿相翌日,楚云卿在长乐宫醒来,全身上下都疼的要死,迷迷糊糊喊道:“红笺。”可是许久未有人答应。楚云卿觉得奇怪,平常她一有动静红笺就会来服侍洗漱,今天却没人回应。楚云卿睁开眼睛,发现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纱帐也是明黄色的。“长乐宫这里是长乐宫”楚云卿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王府,一阵担忧涌上心头。昨天晚上她和南景乾两个人都半死不活的,足够这宫里的人动许多手脚了。“别担心。”南景乾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掀开纱帐走进来,对着楚云卿微笑着道:“昨夜我一直假寐,所以这里没人能动什么手脚。”楚云卿立刻起身将衣服接过来放在一边,将南景乾扶到床上,急切地道:“你怎么不睡一身的伤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快躺下,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南景乾倚在床头,伸手揽住楚云卿的腰,将她拥入怀中,道:“你还要装多久”“啊”楚云卿不明所以。南景乾替她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轻吻了她的额头,道:“还要瞒我多久我都知道了,现在身上还很痛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楚云卿避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说因为她发誓要扶他登基还是说因为她爱他“很痛吗”南景乾看她不说话,有些担心。“璟王爷,楚大人,皇上请两位前往钦安殿上朝。”纱帘外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南景乾和楚云卿的尴尬。楚云卿直起身子,用威严地声音道:“去准备两架步撵,再寻几个伶俐的小太监来扶着王爷。”小太监吞吞吐吐道:“大人,宫里的步撵只有正宫主子才能用”楚云卿冷笑了一声,道:“也罢,七爷确实不是正宫主子,你最好别准备,要不然皇上还要治本官一个僭越之罪。”说罢让小太监退下了。南景乾拍了拍楚云卿的手,想说别生气,但是却被楚云卿反握住了。她看着南景乾的眼睛,无比自信地道:“我不是你,想要一样东西却隐忍这么多年。如果你想韬光养晦,那么这个锋芒,便由我来露。”楚云卿掀开被子下床,重重地跪倒地上。南景乾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楚云卿扶着南景乾的手坐回床上,道:“宣御医,就说是我准备去钦安殿的路上没站稳摔倒了。”南景乾小心地帮她盖好被子,道:“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楚云卿低着头靠在他怀里,悄悄拭去因疼痛而落下的泪水。南景乾中气十足地大喊道:“来人传太医快点传太医”皇上在钦安殿等了许久,不见南景乾和楚云卿进殿,问姜海:“怎么还不见乾儿和楚卿”姜海上前一步,禀报:“回皇上的话,刚才长乐宫宫人来报,说楚大人摔倒后伤口又裂开了,宣了太医正在诊治。”皇上关心道:“怎么会摔倒那些宫人是怎么照看的”姜海有些犹豫,没有很快的回答。皇上本就心烦,也没细想姜海为何如此,直接吼道:“快点给朕说”姜海见皇上发怒,立刻跪下,回禀:“回皇上的话,据报楚大人想请一副步撵,却被宫人以宫规拦下了。然后楚大人准备步行来钦安殿的时候,就”皇上拍案而起,道:“哪的宫人那个拦下的宫人是哪个宫的”姜海想起昨夜调查出来的那个去城门口传话的太监是映美人派来的,故而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因长乐宫长期无人居住,所以没有照料的人,只能临时调用。今日那个宫人就是映月殿抽调过去的。”“映美人”皇上盛怒之中自语道:“平时她骄纵也就罢了,这种事情怎么也不知道轻重”害得朕对这个楚云卿是一点都不能罚了民心所向朕改不了,如今连这宫里的人朕居然都管不住了。姜海并不打算帮映美人说话,敢往皇上身边插人,就是得罪他姜海故而姜海只是敷衍了一句:“皇上息怒。”皇上盛怒之下将映美人打进了冷宫。贬黜的旨意的旨意到达映月殿的时候,另一道旨意也到了长乐宫。姜海带着圣旨直接进到了寝殿宣旨,这是对皇后都没有的特许。楚云卿听到姜海喊道:“圣旨到”命令宫女扶她起身接旨,却被姜海拦下,道:“大人不必起身,皇上特许您不必跪接圣旨。”楚云卿也没有坚持,索性躺回去。姜海宣旨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楚氏家主,平定南方叛乱有功,朕心甚慰。故朕受天命,特赐卿右相。钦此。”楚云卿躺在床上,懒懒地道:“谢主隆恩。”姜海听楚云卿的声音没什么精神,没敢继续打扰,道:“圣旨老奴留在这里了,老奴告退。”姜海退下的时候,心中还对这个新任右相万般佩服。一般女子,听到被封为一朝右相,一定是欣喜若狂。但是楚云卿,却波澜不惊,似乎无所谓一般。他在宫中阅人无数,却难得见到楚云卿这样真正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姜海走了没几步,楚云卿便提高了声音道:“麻烦姜公公亲自走一趟了,长乐宫没有本官使得动的人,待本官回府之后,必会亲自送上谢礼。”姜海走了之后,南景乾掀开纱帘,将圣旨交给楚云卿,道:“恭喜,卿儿的能力,果真让我佩服。只是,以后不许这样糟蹋自己了。”楚云卿接过圣旨,看了一眼之后,道:“看来当今圣上还心存侥幸,那就别怪我来狠的了。”南景乾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碗,试了试温度,道:“温度刚好,再放就凉了。”楚云卿闻着浓郁的药味,道:“为什么非要喝这个”南景乾用汤匙盛起一勺递到楚云卿嘴边,道:“这个药要长期喝才能解了你体内的同心蛊。”楚云卿偏过头去,道:“不解有什么关系,这么难喝的东西,我才不要喝。”南景乾将药碗放下,摸了摸楚云卿的头,道:“我的女人,可以为我出谋划策,但不必为我承受痛苦。”楚云卿看着南景乾难得认真的眼神,端起药碗,捏着鼻子把药喝尽。她甚少会为谁改变自己的决定,南景乾就是其中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1半个月后,楚云卿的伤好得差不多时。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科考将近,她不能让太子将人安插在重要的位置上。“本次参与科考的人的名单拿到了吗”楚云卿在留香楼与柳誉见面时问道。柳誉从袖中拿出一本折子,放在桌子上。楚云卿并不着急拿过来,只是看了那本折子一眼,道:“开条件吧。”柳誉细细打量着楚云卿,道:“原本阁主说选你准没错,我还不信。但是看到如今京中局势,可见阁主所言不虚。”楚云卿用手指敲了敲折子,道:“你若是真正的国师,怎么可能会给我拿这个更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说一个小女孩是命定女相。你如此帮我,必有所图。”柳誉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名帖,和折子一起推到楚云卿面前,道:“我们阁主也要参加此次科考,希望你助我们阁主拿下刑部。这是我们阁主的名帖。”楚云卿把折子和名帖收起来,问道:“你都能把我扶上右相之位,帮助你们阁主拿下刑部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柳誉摇了摇头,道:“我们阁主并无治世之才,即便是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也无法胜任。但是阁主相信楚大人能坐稳右相之位,也能帮阁主保住刑部尚书之位。之前的事都无需您担心,只需要在殿试封官之时帮助一二即可。我们阁主之所以想要这个位置”楚云卿打断了柳誉,道:“不用往下说了,即便你想说,我也觉得不能听了。我可不想被灭口。至于,你们阁主的事,我会办好的。在那之前,不要和我有任何联系。”说罢,离开了。柳誉看着楚云卿的背影,觉得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姑娘。楚云卿刚回到王府,素扇就迎上来,行了个礼,递上了一份名帖,道:“相爷,有位名叫何肃的人求见您,我说您不在,他就一直在花厅等着。您要见他吗”楚云卿边接过名帖边道:“吩咐下去,以后在王府,所有人都称呼本妃为王妃。”楚云卿看了一眼名帖,道:“本妃换了衣服便过去。”片刻之后,楚云卿拿着名帖步至花厅,隔着珠帘隐约看到一素衣公子坐于厅中,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隐约看得出,是个俊俏公子。楚云卿向红笺微微一点头,示意她起帘。红笺轻咳一声,花厅中的两个小丫鬟即刻上前掀起珠帘,待红笺将楚云卿扶至主位坐下,才将帘子落下,守在一旁。何肃看到丫鬟去起帘,就连忙起身,待楚云卿坐下后,行了个大礼:“草民何肃叩见右相大人。”楚云卿挥手,道:“平身。”何肃起身,抬起头,向楚云卿作了一揖,道:“谢大人。”看到何肃的脸,楚云卿一怔,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问道:“你是”何肃看到楚云卿的反应后,十分欢喜地道:“看来楚大人还记得草民。草民正是当年赠予大人丁香手帕之人。”闻此言,楚云卿所怀故人相见之喜顿时消去了几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刚晋位右相之时来见。何况,时至科考,他大约也是进京赶考的。这让楚云卿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思虑至此,楚云卿淡淡地道:“怪不得本妃觉得你眼熟。今日来访,何事”何肃上前一步,递上一份礼单,压低声音道:“既有故人之谊,还望大人在殿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