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是不是都会失去方寸和冷静变得有违常理,变得幼稚和可笑变得不像自己”“沈安晴,你快醒醒好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要用尽全部的力气爱你,疼你,守护你。你一直都相信我的,对吗”沈安晴沉醉在自己的梦里,这一次的梦都是美梦,梦里沈安骏一直陪在她身边。三岁的时候,沈安骏用还不太连贯,稚嫩的声音说:“沈安晴,把手给我。”“干嘛”沈安骏将五彩手链套在沈安晴的手腕上。“哇,你从哪捡的”“不是捡的,是我自己编的。你要一辈子戴在手上知道吗”“好。”“沈安骏。你快看,蝴蝶”六岁的沈安晴兴奋地看着空中翩飞的黄色蝴蝶,开心得大叫。“恩,沈安晴,你很喜欢蝴蝶吧”“喜欢啊,特别喜欢。”七岁生日的时候,沈安骏送了一个蝴蝶风铃作为生日礼物。沈安晴高兴地拿着它在院子里转圈。清脆的风铃声淹没了所有其他的声音。永远留在了沈安晴的记忆里。晚上他们坐在盛夏的房顶上看了大半夜的星星。“沈安晴,你说是不是哪里的星星都一样”“啊我怎么知道。”“你能数清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吗”“数不清,123456”沈安晴真的开始点着星星一个一个数。沈安骏就在星辉下看着她,一直微笑地看着她。年纪尚小的沈安晴只觉得沈安骏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只要是她喜欢的,她想要的,沈安骏都能像变魔术般送到她的面前。、暗恋的证据七岁时,沈安晴坐在沈安骏的自行车后面,沈安晴忽然问沈安骏,“沈安骏,我问你哦,什么叫一辈子”“一辈子你听谁说的”“今天倩倩收到别人写给她的情书,上面这么写的。”“有没有人偷偷给你写情书”沈安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没有,没有没有。”沈安晴想,有也不会告诉你哈哈。“从出生到死,就是一辈子。”“哦,那我们肯定会一辈子在一起。”沈安骏骑车的速度忽然慢下来,小声地说:“会的,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和沈安骏一起长大的十三年里,沈安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忧愁。沉睡的她,快乐的梦。飞花满天,沈安骏坐在梨树下抚琴,白色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球鞋,无人能比的英俊容颜。沈安晴正支着下巴迷醉在动听的乐声中。“沈安骏,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沈安晴忽然疑惑地问道。“没有。”“啊为什么我听到了这声音好像很熟悉。你等等我,我去门外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叫我。”沈安晴说完就起身准备向门外跑去。“别去。”沈安骏着急地喊了一声。“没事。”沈安晴回过头来笑道:“我马上回来。”“他入了你的心,你便能听到他唤你,去了,你就回不来了,我这样做到底对吗”沈安骏低下头喃喃道。沈安晴打开门后,外面没有任何人。她慌张地回头,房子不见了,沈安骏也不见了。她明明没动,为什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灵堂沈安骏正面色苍白的躺在一副黑色的棺木里。沈安晴跑过去叫他的名字,让他别跟自己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玩。可是沈安骏没有半点反应,浑身冰冷得像一块冷窖里的石头。“你起来啊,沈安骏,你快起来,别躺在里面,我好害怕。”沈安晴开始大哭起来。一个身形透明的白衣长袍男子站在沈安晴的身边,他长得和沈安骏有几分相似,却比沈安骏更加俊美。眉宇间仍能辩得出昔日的桀骜与霸气。他正无奈地苦笑着喊着,“灵儿。”沈安晴不知道无助地哭了多久,喊了多久,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乍然之间,她好像又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连忙爬起来寻着声音去找。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令沈安晴惶恐不安。沈安骏不可能死的,他怎么会躺在这个阴森的鬼地方。沈安晴太想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她想回家,她想马上见到沈安骏。沈安晴走后,灵堂又变成了一个万年寒冰室,白衣男子正站在其中的一扇冰墙前,缓缓伸出手抚触晶莹剔透的墙面,“灵儿,我终究是不应强留下你。”冰墙上的画面停留在异世大陆上,一片四处已经被摧毁得面目全非,树木尽毁,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殊死大战,茫漠的大地上。面色苍白,身着五彩羽衣的女子躺在一个身影忽明忽暗的白衣男子怀里奄奄一息。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百灵鸟般悠扬婉转。她惨淡一笑自嘲道:“这一生只有你负我,而我却舍不得伤你半分,也好,自此后愿我与你再不复相见。”“不要。”随着男子一声凄厉的叫声,女子的身体化为无数五彩缤纷的羽毛,飞散到天际,消失不见。“我耗尽大半灵力,追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怎奈只能陪你短短的十多年。难道我注定是予你不幸之人吗这番追随,究竟是使你幸福了还是令你沦为不幸对不起,灵儿。”白衣男子从胸口衣襟处拿出一颗椭圆形白色的如同虫卵一样,一闪一闪的珠子,捧在手心里,眼泪滴落在珠子上。“我知你恨我,不愿再回来。我曾将你伤得那般重。如今上天便惩罚我尝尽你所受苦痛。罚我亲眼见你与他人恩爱缠绵。罚我求而不得。呵,这果真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灵儿,我灵力早已不够,怕是不能再陪你多久了。我会一直在这等你,等你回来,等你,等你”躺在病床上的沈安晴猛地睁开眼睛。“沈安晴,你醒了”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齐远激动地站起来。“你是谁”这个声音不是沈安晴的声音,她看齐远的眼神像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沈安晴,你怎么了我是齐远啊。”“齐远齐远”沈安晴反复地絮语着这两个名字。觉得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快炸开了。“好疼。”沈安晴抱着脑袋痛得蜷起了身子。“我去叫医生,没事的。”齐远看着沈安晴痛苦的样子,焦急地跑去喊沈安晴的主治医生。最后医生给沈安晴注射了止痛和镇定针。直到晚上沈安晴才再次醒过来。齐远轻抚着她的头发,“这次,别再睡那么久了好吗。再睡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安晴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齐远。齐远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不敢像白天那样叫她,怕吓着她。两人就这样对望着。“齐远。”“恩”齐远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心里翻江倒海。在听到沈安晴叫他名字的那一瞬间,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沈安晴想伸手为他拭去,可是她太过虚弱,手抬起到半空中便滑落了下去。齐远接住她滑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感受沈安晴的温度。“我睡了多久”“今天是第五天。”沈安晴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五天了吗为什么在梦里那么短“我饿了。”齐远闻言开心道:“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粥。”“好,你等我。”齐远才走两步又跑回来看着沈安晴柔声道:“沈安晴,别再睡着了好吗”“恩。”齐远走后,沈安晴开始回想自己这几天做过的梦。在梦里,她似乎忘记了现实中的所有事情。她和沈安骏的相处是那么的真实,如果不是因为她听见了齐远一遍一遍的呼唤,她会不会就一直生活在梦里梦里的她是那么的开心。沈安晴问自己,想生活在梦里吗齐远匆匆忙忙的很快就把粥买了回来。看到沈安晴睁着眼睛正望着天花板,才放下心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扶你起来。”齐远脱下沾满凉气的羽绒服,搭在椅背上。“你”“怎么了”“你很帅。”齐远知道沈安晴是在调笑自己,心情彻底地放松下来。“是啊,帅得像个中年大叔吧五天没刮胡子了。”齐远自嘲道,从沈安晴昏迷到苏醒,他几乎没离开过她半步。羽绒服和生活用品都是是温悦买来的。“你先吃,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好。”齐远跑到公共洗手间剃了剃胡子,整理好仪容。然后开车去接沈安晴的主治医生。医生是温悦找的b市最好的医生。齐远出去不久,病房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不是沈安晴的手机。她看向齐远的外套,费力地伸手去够。拿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的图片时,她有点惊讶。那张图片显而易见是自己的照片,但不是她和齐远认识之后照的。看那个模样,应该是刚进公司不久。铃声不依不饶的响着,来电人显示是爸爸。沈安晴担心齐远家里有什么急事找他,按下接听键。她还没开始说话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不负责任地离开家那么多天,不打电话回来就算了,居然还敢挂掉我和你爸爸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对方噼里啪啦说个没完。“阿姨,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猛地顿住。“你是沈安晴”“恩。”“齐远呢”“她去找医生了。”“你等一下,齐远爸爸跟你说话。”沈安晴听着楚天刚在电话那头低沉地说着,不时地附和一声“好”或者“恩。”挂掉电话之后,她看到手机屏幕图片又换成了另一个自己。这次是cy偷怕她微笑时的那张。沈安晴好奇地想看看齐远的手机。需要输入密码。沈安晴忽然想起有一次,她看到一个新闻,是关于设置密码的讨论。123456是最多人喜欢用的密码,也有用生日,或者电话号码之类其他特殊数字当密码的。她顺嘴问了句齐远。齐远当时特别严肃的看着她,回答说他喜欢3344。沈安晴在数字键上按下3344居然真的解开了锁。她点开照片,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被吓了一跳。鼻子一下就酸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齐远的手机里全部都是她的照片。最上面的是近期的,有睡觉的,有看书的,有发呆的,各种各样。沈安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拍的。再往下拉,居然还有她一两年前的。大部分都是她在加班的背影或侧影。还有她在等公交的照片。原来,你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最完美的人与最堕落的灵魂眼泪浑浊了双眼,照片变得模糊不清。沈安晴用纸巾把手机屏幕擦拭干净,放回到原来的地方。“齐远,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却为何偏偏喜欢上一个最堕落的灵魂不久,吴医生就被齐远接了过来,安排值班的护士,给沈安晴做全面身体检查。“沈小姐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吴医生站在病房门外对齐远说。“好,麻烦您了。”“只是,另外一位的情况不太乐观。他还有别的亲人吗”“有。”“那你通知一下,让他们尽早安排后事吧。”齐远在门外站了很久。他在犹豫。这件事情沈安晴迟早要知道,但现在对她说合适吗“你刚醒,不能吃太多,我们一人一半吧。”齐远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两半,递了一半给沈安晴。“齐远,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觉”“睡过了。”沈安晴环视了一眼整个病房,“那你睡哪”“我”这些天他没日没夜地守在沈安晴身边,哪里都没去过,一时竟也捏造不出一个合适的地方。“趴在你床边睡。”我怕你醒了,我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怎敢入睡。沈安晴看着齐远憔悴疲惫的面容,心中了然他这几天没有离开过,隐约有些心疼。“我没事了,你今晚找个酒店好好睡一觉吧。”“不用。”你刚醒,我怎么舍得离开你。“齐远。”沈安晴坚持。“我一会让人在病房加张床。”沈安晴自知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便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坚持。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齐远一直心不在焉地与沈安晴慢聊着。“齐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恩”齐远还没有下定决心。“齐远,我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用那么为难。”沈安晴直直的看着他。“你爸爸他”“他怎么了”“刚才医生跟我说,让尽快准备后事。”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