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打的电话。“好,就算风盛公司单方面要求解约,不是什么大事。那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儿呢你叫她过来让我和你妈看看。”“是啊,我们听说那个女孩也在楚天上班。正好我们今天过来了,你就把她叫来,让我和爸爸见一面吧。”“爸,妈你们不是一向特别开明吗怎么听到了几句风言风语,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了”齐远也有些生气,别人怎么看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但是自己的父母怎么也能和其他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呢“小远,我们是关心则乱。你就当是为了安我们的心好吗”齐妈妈温言说服着。“还有,风盛为了她和你解约,你为了她居然对当着其他人扇了女同事的巴掌,还说威胁别人的话小远,我记得你一直是个温和的孩子啊,爸爸从小就跟你说做人一定要低调。”齐爸爸接到李铭的电话,听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不敢置信,这些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儿子会做的事情。“小远,你难道忘了爸爸让你进公司的初衷了吗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名字不是齐远,是楚恒远是楚天集团的继承人过两天就是我和董事会订好的,公布你身份的日子。你这样一来,不是让自己之前付出的心血都白费了吗”齐远本名楚恒远,是楚天集团董事长楚天刚的儿子,也是楚天集团的继承人。因为楚天刚性格沉稳中带着傲气,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如同别人家的纨绔子弟般,一出社会就高高在上地空降公司。而且对儿子一向温和实则严厉的楚天刚,希望楚恒远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公司在他的管理下开创出更广阔的天地。所以他让齐远,齐远是楚恒远从小就被外界叫的名字。从公司实习生开始做起,公司里或者说整个s市都没有多少人知道齐远就是楚恒远。楚天刚希望齐远并相信齐远能够靠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坐上总经理的位置,让董事会的人心服口服。这段考验马上就要结束了,可齐远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了让楚天刚费解的事情。“爸,我有分寸,事情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齐远正准备解释,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沈安晴的专属铃声,“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喂。沈安晴。”齐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穿透沈安晴的耳膜,驱走了冬日的阴霾与寒冷。沈安晴像一个溺水的人,在胡乱扑水时,终于摸索到了一块浮木。心蓦地一松,眼泪流得更加汹涌。“齐远齐远你在哪儿,你在哪里”齐远从没听到过沈安晴这么无助的声音,他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着急的回答道:“我在公司,沈安晴,你怎么了你在哪我立刻去找你。”沈安晴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电话里面只有断断续续呜咽的哭声,伴着沈安晴兀自泣不成声地唤着齐远的名字。齐远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撕裂成两半了,一半已经飞到了沈安晴的身边,一半惶惶不安的留在原地。“沈安晴,沈安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齐远心急如焚,他今天真不应该让沈安晴自己回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沈安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他应该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才对啊。“砰。”齐远朝着桌面捶了一拳。这种煎熬让他一刻也无法再忍受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慢语速,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柔和,“沈安晴,你先别哭,乖,不哭。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在清水县医院里。”痛快的哭过之后,沈安晴渐渐平复下来。“我没事,刚才”“沈安晴,你拿好手机,不要走开,乖乖等着我,我马上就到。”齐远抢断沈安晴的话,挂了电话,就往外走。“小远。”楚天刚叫住他。“爸妈,今天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们解释了,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爸,我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事业,再等多少年我都心甘情愿,可是沈安晴,我连一秒钟都等不起。”“唉。”齐远根本没有给楚天刚再说话的机会,就匆忙走掉了。“老公,也许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刚才我们是操心过激。所以失去了平日的冷静。”齐玉劝道。“怎么能不操心小远今天太反常了。”“好了,老公。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们应该相信他。”“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沈安晴把手机紧紧抱在怀里,身体蜷成一团。她好像又产生幻觉了。她曾经也像这样,蜷着身子躲在桌子底下。听者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自己。“唉,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是啊,我听说沈老师气得把他女儿锁在屋里不给饭吃呢”“他哥哥要不是为了救她怎么会死”沈安晴藏在桌子底下无声地哭泣,她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敢发出声音,怕被人发现。爸爸不许她参加哥哥的葬礼。她最后敲破了窗户之后才偷偷逃出来。身上好多地方都被玻璃的碎渣划破了。、沉睡不醒沈安晴在心里喊着沈安骏的名字:“沈安骏,你在哪你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我吗你现在快出来,快来,快来带我走啊。”现在的沈安晴和小时候的那个她如此像,缩在黑暗的楼梯角落,浑身不停地发着抖,头上湿透的发丝乱糟糟地糊在额头。她看见那个他叫爸爸的人,拿着几根枯树枝,一摇一晃地走近自己。一下一下使劲抽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每抽一下,身上都会被卷起一道红痕,沈安晴疼得在地上翻滚,却紧咬牙关不说半句求饶的话。沈安晴不自觉地将手臂又抱紧自己几分。嘴里哆嗦着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齐远下飞机后一刻不停地赶到清水河县医院。可无论他怎么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他穿梭在医院每一个僻静的角落。之前和沈安晴通电话的时候,他听出沈安晴那边应该是一个安静封闭的地方。回音特别厚重。没有,没有,还是没有。齐远在心里焦急地问:“沈安晴,你在哪,你到底在哪”从未有过的慌乱,不记得跑了多少个地方,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旁人。更不清楚在心里默念了几万遍沈安晴沈安晴。终于,在某扇门被齐远推开后,他看到了像一只受伤的刺猬般蜷成一团的沈安晴。这个背影脆弱得如同一片风中飘落的枯叶。“沈安晴。”齐远轻声唤道。没有回应。齐远匆忙跑过去,将沈安晴搂在怀里。“好烫。”齐远看着沈安晴还死死的抱着手机,浑身烫得都能煎熟一只鸡蛋了。心脏像被抽空了氧气般难受。“傻瓜,你怎么这么傻。我说让你在原地等我。你就傻傻地一直坐在这里。连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为你心疼到哪一步”“医生,医生在哪里。有人晕倒了。”齐远抱起沈安晴跑到走廊上大声喊。“砰。”一声器物落地碎裂地响声。“晴晴”郑红惊讶地看着离自己不到三米,正在昏迷中的女儿。“阿姨。”齐远忽然明白了,沈安晴为什么会回来。“病人在哪”医生终于来了。后来医生简单地给沈安晴注射了退烧针后,齐远就将沈安晴和沈学一起转到了b市最好的医院。沈学得的是胃癌晚期,已经回天乏术了。而沈安晴的烧早已退了,却一直昏迷不醒。医生也无法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这种情况也许是病人自己不愿意苏醒。已经三天了,沈安晴每天都是靠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医生说在沈安晴的体内发现了安眠药的残留。齐远听到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沈安晴每天晚上都靠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咚咚咚。”有人在敲门。齐远起身开门,郑红忐忑地站在门外。“阿姨。”“恩,我想看看晴晴。可以吗”“好。”齐远让了让身。郑红在门口望着病床上的女儿,脚步缓慢地走过去,酸着鼻子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阿姨您知不知道沈安晴从来不和别人打交道,也从来没有朋友您知不知道沈安晴曾经有过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严重到需要用药物来治疗”“你说什么什么时候什么药”郑红震惊地回头问道。她已经被药吓怕了。沈学之前就是大把大把地吃药,她劝他来医院看看,他就是不肯来。这次晕倒了被学校老师送过来,却是走到了强弩之末。齐远从门边走回来站在床的另一边,回答道:“大学的时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郑红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沈安晴是她十月怀胎,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从她离家后,郑红没有哪一天不曾想起她过。现在听到齐远这样说。她简直都快要被撕裂了。儿子走了,丈夫也要走了,她现在剩下的只有唯一的女儿。“现在呢她”“现在好了很多,但是过去的伤害太大,她不可能完全康复。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她先醒过来。”“我明白了。”郑红站起身来,她已经看过女儿了,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晴晴就拜托你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阿姨。”齐远叫住走到门口的郑红。“如果可以,能不能请您,多来看看沈安晴。”郑红捂着嘴匆忙的跑了出去。病房又恢复了静谧。只听见生命侦测器,滴,滴,滴有规律的滴答着。b市的雾霾真的不是虚言,齐远望向窗外,除了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晰。他握起沈安晴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柔声道:“沈安晴,你听得到我在叫你吗你听得到齐远在叫你吗沈安晴,沈安晴,沈安晴。。。。。。”齐远的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沈安晴的手背上,嘟。。嘟嘟,留下一条浅淡的印记。他脱了鞋和外套,坐到病床上,然后如视珍宝地将沈安晴揽入怀中。狭窄的病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齐远的下巴抵着沈安晴的头顶。用他极尽温柔的的声音诉说着他心中的故事。“沈安晴,你知道吗其实从小我就知道有很多女生喜欢我,她们有的会送礼物,有的默默喜欢。可是我觉得他们都好无聊幼稚。在我心里,爱情一直都是最圣洁的,就像我的父母一样。如果开始了,就是一生一世。”“苏晨他们常常笑话我是在故意装酷。只有我自己知道,他们不懂。我在等,等着属于我的一生一世。”豪华冰冷的病房因为齐远缠绵的低诉变得温暖起来。“直到遇见你。”齐远低声一笑。“我一直以为在公司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相见。还常常笑话自己。怎么会才看你一眼就喜欢上你呢”“醉酒那次我终于找到了答案。因为命中注定,因为我生命中的两次心动,对着的居然是同一个女孩,是你。”“虽然相隔五年,我没有及时认出你,可是你从未在我心里消失过。”沈安晴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有一丝颤动。齐远看着她的侧脸良久,更紧地拥住她。“那年,命运让我们在咖啡店相遇。一看到你,我的心跳开始莫名其妙地加速,而你却至始至终没看我一眼。幸好我为了掩饰慌乱和搪塞同伴的追问逃去了洗手间。在门口遇到正准备离开的你。”“你怀抱着几本书,我又看你看得入迷,一时晃神居然撞到了你。你迅速弹开,低头站在一边,连书都忘了捡。我把书递给你,你接过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回头看你,却只看到你一闪而逝的背影和一小片裙摆。”“离开s市后,我觉得你肯定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萍水相逢,擦肩而过。这个世界上有无数这样的两个人不是吗我告诉自己,忘了你吧”“所以,当命运再次安排我们相遇的时候,即使是同样的场景,我也没能想起你。对不起,原谅我短暂的遗忘。不过幸好,我还是喜欢上了你。”“那天,你抱着一摞文件,我正低头看着数据表。就像是预演好的。我们理所当然的撞到一起。你的反应依旧是迅速弹开,而我还是自然而然地捡起掉落的文件递给你。这场景让我似曾相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我却开始不由自主的留意你。没想到,这一关注就不可自拔地关注了两年。”齐远笑道,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一定不知道,其实很多个夜晚,你并不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因为有个笨蛋会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偷偷看你。你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又会像个做坏事的孩子般慌慌张张地躲起来。是不是又傻又笨”一个吻,不是轻轻一吻,而是饱含浓情的,深深的,久久地印在沈安晴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