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神经症并抑郁性神经症。下面还写了很多沈安晴于几月几日过来看诊,开了什么药之类的详细记述。沈安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不是一份正规的病例,只是类似一种医生的小记。当初沈安晴刚到f大。之前经历了太多痛苦回忆,又突然换到一个更加陌生的城市。身边全部都是她不认识的地方,不认识的人。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经常因为水土不服而呕吐不止,整晚整晚的噩梦连连,吓坏了宿舍里的人以及她自己。后来沈安晴用自己的奖学金找了一个同学推荐的心理诊所进行治疗。坚持了两年的时间,再加上自己的努力和调整才恢复了90。其实只要不接触到和过去相关的人,场景或者事情,她的情绪和生活还是非常平静的。所以她基本不跟别人打交道也很少出去。从初中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了这样寡言独处的生活,更何况现在。“ange的私生活混乱,根本不配坐在楚天中层的位置上,管理下属。”张晓知声音尖锐地说道。“张晓知,你够了。”齐远阴沉着脸冷冷地说。“怎么,齐助理,心疼了”齐远站起来,走到沈安晴身边,想带她离开这。“没关系,你让她说。”沈安晴倔强地盯着张晓知。“ange,我说你可真够本事的。平时装做一副清高的模样,原来是因为你眼界太高,小兵小虾入不了你的眼。”张晓知嘲讽道。“不过风盛的程总经理也算得上人上人了,你可真是技高一筹。一边吊着程总经理,一边还勾搭上了齐特助。”张晓知移开目光看着其他人说:“各位知道为什么风盛突然要和我们解约吗都是因为这个人。”“她不但在感情方面两面三刀,搅乱公司的秩序。而且还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张晓知,别让我说第二遍。”齐远将手里的文件夹用力掷到张晓知脚边,吓了她一跳。她终于住了醉。“如果你是个男人,这一秒我会让你躺在医院痛不欲生。”齐远阴戾狠绝地沉声说道。“沈安晴是我的女人,是我齐远这一生唯一的女人,你们都听见了”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沈安晴是他的女人。“齐远”沈安晴惊讶的喊道。齐远从她惊慌失措的眼里看出来,她还没有做好将两人的关系公告天下的准备。可是我们不是已经确立关系了吗沈安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齐远拉起沈安晴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厉声说:“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有人敢透露出去半句。我楚恒远穷尽一生也不会让你好过。”“我看你啊,连女人都算不上,简直称不上人。何必呢人家ange一来就递交了辞职报告,说你才是最适合坐在经理位置上的人。”韩嘉诚走到张晓知的身边,嘲弄悲悯地看着她。“别人一开始就没想过和你争,而你却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现在连最后的尊严都输光了。”张晓知听到韩嘉诚的话,心中一动。面上渐渐露出羞惭迷茫的神色。她心想怎么会这样。刚刚她收到一封匿名邮件,上面写着沈安晴所有的事情,就像一篇描写绿茶婊的小说一样。附件就是她刚刚丢在会议桌上的文件和照片。邮件的最后写道,高层已经决定让沈安晴做进出口部的经理。还嘲讽她输在了一个能力不及她十分之一的小辈手里。张晓知看完之后气愤之余,还觉得有种被ange欺骗和羞辱的感觉。所以才有了会议室刚刚发生的这一幕。齐远拉着沈安晴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沈安晴任由他拉着,跟随在身后一直看着走在前方的人。“你是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儿还是直接送你回家”齐远问。“你不怕我”“怕你什么”“我有强迫症和忧郁症。”“调皮。”齐远点了点沈安晴的额头,两人都笑起来。齐远忽然眼含深情的说道:“如果说怕,我只怕你不爱我。”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对视着,沈安晴能从齐远眼里看到浓浓的情意。可是齐远却并没有从沈安晴的眼中看到他想要的。“你生气了”“什么”“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女人。”“没有,只是还没有准备好。”“那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齐远苦涩道。任何艰难险阻他都不怕,他只怕沈安晴的忽远忽近。“我先走了。”沈安晴逃开这个话题。“你去哪。”“辞职信已经递了,跟张晓知闹成这样,我还是先回家吧。”“我送你。”“不用了,你上班吧。我,等你回来。”齐远松开沈安晴的手,微笑着说:“好,等我。”回到办公室,韩嘉诚早就已经等在那里。“原来你爱的人真的是ange”齐远挑挑眉也不说话。“把你调查的结果拿给我。”“现在”“对。就现在。”韩嘉诚看着齐远一张黑得能滴出墨水的脸,假装抖了抖身体,害怕地说,“触到您的逆鳞简直太可怕了,以后我碰到ange一定绕路走。”齐远推开李铭的总经理办公室,张晓知也在里面。李铭正在看她脸上的伤。“你不知道敲门吗”李铭气愤道。齐远把手上的资料一把扔到李铭的脸上。“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从明天开始,就不要让我在楚天看到你,还有她。”齐远看着张晓知,眼里露出无法掩饰的厌恶。“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发匿名邮件给我。”张晓知喊道。齐远转身的动作在听到张晓知的话后滞了几秒,接着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张晓知捡起地上的资料,惊恐地看向李铭,“他怎么会有这些”李铭若有所思地望着空荡的门口,说:“这下你满意啦”他知道自己做的所有努力不过是以卵击石。可是如果不做什么,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为这个公司付出的所有心血转瞬化为乌有。“对不起。”张晓知流着泪委屈地说道。“我以为今天这一局我可以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在董事会面前丢脸。”“唉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沈安晴回到座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办公室里风平浪静,一切如常。没有人知道刚才沈安晴和张晓知在会议室里的血雨腥风。刚走到大办公室,沈安晴就碰到迎面而来的孟园。两人谁都没说话,擦肩而过。但是沈安晴没有忽略掉孟园眼中的恨意和嘲讽。孟园和她到底怎么了“ange,这个时候,你背着包去干什么”cy疑惑地问道。“我辞职了。”“啊为什么要辞职”cy激动得站起来,跑到沈安晴面前问道。“累了。cy,这段时间谢谢你。”“没事。”沈安晴笑笑。“以后还要联系哦。”cy冲着沈安晴的背影说道。孟园回到自己的座位,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她觉得好累。突然一张鲜红的请帖闪亮了她迷蒙的双眼。“当当当当”孟园接过请柬,“婚帖你要结婚了”孟园诧异地看着对面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夏涛。“怎么本公子如此玉树临风,结个婚至于让你这么惊讶吗”“可是,你不是前段时间才分手吗”“呸呸呸,都过去了好不好,结婚的人和分手的又不是同一个。”“可是,你上次不是说你很爱那个女的吗”孟园低声问道。明明嘴里说着很爱别人,为什么转眼却能和另外一个人结婚呢“孟园,我是很爱她。”夏涛突然收起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样子,正经的说道。“可是她不爱我,我尽力了。我们在一起一年,我甚至抛弃了爱了我五年的前女友,只为了她说的那句我们试试吧。可是这句对我来说弥足珍贵的试试吧,居然是为了另一个男的。我累她也累,不爱又怎么能勉强爱呢”“夏涛,你别这样,我没有别的意思。”孟园看见夏涛变得这么感性,实在不习惯。夏涛吸了吸鼻子说,“没事,幸好都不晚。我及时悬崖勒马,下定决心补偿一直等我爱我的前女友。现在,我要跟她结婚啦。收了我的请柬,你可要给我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哦。”“一定。这个当然有。”嬉笑着的孟园心里却搅着苦涩的味道。夏涛,你能悬崖勒马。我为什么不能我该何去何从沈安晴站在车站等公交车。她想接下来自己是先休息一段时间还是马上找另外一家公司继续上班呢正想着,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沈安晴以为是齐远打来的。“喂,齐远。”对方没有说话。沈安晴纳闷的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喂,您好”“晴晴,我是妈妈。”沈安晴的脑子里好像划过一道白光。妈妈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妈妈了沈安晴的鼻子陡然一酸。她赶紧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等不起的一秒钟沈安晴小声的嗯了一声,尽量不让对方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晴晴,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回来一趟”对方问得很小心。这个电话号码是齐远之前来留下的。郑红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她用力握着医院超市的公用电话,等待沈安晴的回答。刚才的酸涩感像一阵短暂的风沙过境。刮过,便好。“怎么了”“你爸爸好像,快不行了。”“爸爸快不行了。。。。”这几个字像回声一样盘桓在沈安晴的耳边。她脑中浮现吴玲的妈妈毫无生气躺在病床上和吴玲哭天抢地的场景。当沈安晴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怎么跑到马路中间拦的车,怎么浑浑噩噩上的飞机。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带。她还穿着从s回来时的短袖。这个时节马上就立冬了,站在北方寒风里的沈安晴被冷得瑟瑟发抖。她茫然的看着这扇令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却提不起腿再向前踏一步。“好冷”沈安晴终于有了知觉。“咦你是晴晴吗”沈安晴感觉全身都已经僵硬麻木了。她转过脸看向那位她没什么印象的妇女。“是。”“你这孩子怎么穿那么少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噢,对。沈老师住院了。你家里没人。”“他在哪个医院”“就在县医院啊。你不知道唉”沈安晴没等妇女说完,扭头就跑了,嘴里不停默念着:“县医院,县医院”县医院并不是太远,或者说整个县城都不算太大。沈安晴疯狂的跑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因为主人用劲过猛,与地面激烈地摩擦着。路边经过的行人都奇怪地看着她,纳闷这位穿得这么少,独树一帜的女孩为什么不要命似得,奔跑在冷风中。沈安晴跑到住院楼的时候,衣服背后已经湿透了,脚跟也被磨破了,可是她完全没有留意。心跳频率飞速攀升,沈安晴大口大口喘着气,透过门上的小块玻璃,一间挨着一间看里面是否有自己要找的人。终于,在三楼的某间病房找到了。如果不是确定坐在病床旁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她根本不相信,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形容枯槁,紧闭着眼,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庞消瘦苍白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沈安晴捂住嘴,怕自己出声被里面的人发现。她感到身体一阵一阵地痉挛。她冲到狭窄昏暗的安全通道内,扶着楼梯扶手,身体慢慢下滑,坐在冰冷的梯阶上。巨大的恐慌笼罩住她整个人,病床上的那张枯槁的容颜像鬼魅一样不停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说着昔日父亲打骂她时,说的那些厌恶决绝的话语。“不要想不要想。。。”沈安晴抱着自己的头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沈安晴忽然想到一个人,齐远。对,齐远。她颤抖着双手,连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泪流得太多了,沈安晴根本看不清楚屏幕上的号码。她粗鲁地抬起手背,抹过自己的双眼。“齐远,齐远。。。。”沈安晴一边哆哆嗦嗦地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拨出他的电话。齐远从李铭的办公室回来没多久,齐爸爸和齐妈妈就来了。“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齐远连忙起身迎上去。“今天上午在会议室的事情我听说了。”齐爸爸微怒。“老公,好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齐远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爸,不是什么大事,您怎么还和妈一起来了”齐远知道肯定是李铭给齐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