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知了幕后人的身份,连谷峻风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觉得有点背后生冷汗,他倒吸一口冷气道:“想不到陈以微竟然会和这个人扯上关系。”“谁”陆靳袭问。“二爷。”、奇怪的陆影帝事件的发酵已经超出了公司的处理能力范围之内,姜崔正急着团团转之时,灰太狼叫停了一切,说上头派人来解决了。至于他说的上头是谁,灰太狼没说,也叫他不要多问。只不过子姜崔出了办公室之后,一支专业的公关危机解决小组已经在门口待命。其中最拔尖的是一位律师界的翘楚,瞿闻止。他也是姜崔和陈以微的大学校友。“学长”姜崔大吃一惊,怀疑自己认错人了。西装革履的瞿闻止走上前,向他伸出右手,笑道:“好久不见,大崔。”姜崔看了看他身后几位装备齐全的专业人士,对目前的状况缓不过神来,“让我想想,我还是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瞿闻止道:“走啊,带我去见以微,我好久没见她了。”三天后,所有事件平息,只是媒体的风向突然一时之间转变了风格,对之前的事一致保持缄默,似乎那些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顾悦正在筹备新年的巡回演唱会,第一站在a市,这两天已经飞到a市彩排,编曲练歌练舞演唱会上的各种大小事情他都要亲自把关,每天忙到昏天暗地,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根本没时间关心外界发生什么事。所以自他搬来这里那天之后,陈以微就再也没见过他,连电话短信也没有一个,他也不知道发生在陈以微身上的事情。晚上陈以微请了瞿闻止来家里吃饭,姜崔掌勺,咪咪一句话倒提醒了她,“对了,我好多天没见到顾大了,要不我去叫他来一起吃饭吧。”咪咪跑了出去,客厅里就剩下陈以微和瞿闻止两个人。瞿闻止一眼猜中她心事,“现在你可以说了。”陈以微低下头道:“二叔打算怎么处理李安琪”“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不过要低调处理,”瞿闻止很喜欢喝绿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陈以微专门给他泡了绿茶,“说起来,这件事和我也有关系。”“原来你也知道啊。”陈以微翻白眼。放下茶杯,瞿闻止清咳道:“大学时李安琪向我表白,我拿你当挡箭牌,她怀恨在心,后来她跟踪了你一段时间才拍下了那些照片,那些照片险些暴露你和二爷的关系,趁着这一次风波被抖了出来。女人啊真是可怕的动物。”“这说明她对你还忘不了,男人啊真是无情的动物。”“所以我这不是拯救你了吗”“sueran。”两人相视而笑。“你公司那位叫乐欣怡的女人你就这么放过她不打算追究了毕竟是她最先雇水军在网上诋毁你,才引起轩然大波。二爷的意思是,让你做主。”“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她出了事,公司也会遭到连累,也是给我自己找麻烦,所以还是私底下解决了好。至于公司想怎么处置就是公司的事了。”瞿闻止开玩笑道:“所以你也不找李安琪算账了”陈以微嘴角一撇,觉得他老样子没改变,一本正经里时不时的还透露出以前的骨子里的玩世不恭,“你真的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瞿闻止摇摇头。“那你当初干嘛去招惹她”瞿闻止摊开双手无辜道:“我有招惹过任何一个女人吗对待女性,我都是一视同仁的尊重和友好。李安琪的性格是属于社会性危险偏激人群,一旦受到刺激和挫折,就会产生偏激想法,以至于出现不正当的行为。就像现在这样。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创伤还无法愈合,如果我早知道她有这方面的障碍的话,我一定会建议她去接受治疗。”“你这是在替自己开脱责任吗”“no。我只是在替她惋惜。当然,或许我当年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但是,我只是当着她的面吻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我就不无辜了”陈以微对他光明正大头头是道的辩白很鄙夷,“只是被当了一次挡箭牌,就被喜欢你的女人记恨这么多年”“怎么了”瞿闻止看到陈以微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脸色突然凝重。下一秒,陈以微展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我最近接了一个电影角色,那个角色遭遇的事情和我现在的情况有点相似,也是被一个女人记恨很多年,也许我可以从我自己这里入手,揣摩角色的心理。”瞿闻止摸着眼角轻笑,“陈以微,当初得知你放弃了当外交官的梦想我真的觉得很遗憾。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找到了自己更喜欢的事情。”“你会支持我吗”瞿闻止伸开双臂拥抱她,“一如既往。”两人在大学里的相识通过一个法语学习小组认识,也因为在彼此身上找到了一份对理想的坚持,一个梦想当外交官,一个势必成为律师,之后两人的交情加深,惺惺相惜。那时候瞿闻止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陈以微虽然因为长得漂亮被评为过校花,但她一直很低调,大学里的好友没几个,姜崔和瞿闻止算是关系最好的那两个。她和瞿闻止之间的交情更适合那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毕业后再也没联系,再见面还是一见如故的友谊也足以令人欣慰。“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陆靳袭从门外走进来时,两人正要分开拥抱,他一袭修长的风衣卷夹着寒冷的雪屑,似乎是风尘仆仆赶来的,见到室内的情形时,他下意识地顿住跨进来的双脚,立定在门外,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我们已经聊完了,”瞿闻止站起来,从容大方地向陆靳袭自我介绍道,“陆影帝,久仰大名。在下瞿闻止,是以微的大学同窗兼好友。”陆靳袭道:“瞿律师年轻有为,我在名流圈里对你也是早有耳闻。这一仗打的实在漂亮,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把你挖过来,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想要跳槽的想法”“陆影帝谦虚了,您也帮了不少忙。”“我就是想帮也插不上手啊。”陆靳袭道,朝陈以微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眼。陈以微被他看的莫名奇怪,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顺路,上来看看,现在没什么事了,我该回去了。”陆靳袭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他还真的就朝门口走去,陈以微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慌张,在后面忙叫住他:“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姜崔做了好多大餐。”叮咚电梯正好这时候开,陆靳袭毫无留意,走进去朝外面的两人道别:“不用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品尝他的厨艺吧。再见,瞿律师。”、影帝的游戏改陆靳袭一走,瞿闻止问道:“你和陆影帝是”陈以微知道他想问什么:“朋友关系。”瞿闻止耸耸肩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就是那种嘴上不说心里却便扭到纠结死的性格。难道你就不想改变下,这样会因此错过很多人。”“学长,希望你不是在说你自己。”陈以微表面上不以为意,走进家门后却陷入若有所思,瞿闻止还在后面打趣,说起了大学时的一些往事。瞿闻止这句话和叶赫轩说的很相似,她的性格还真的是便扭到死,心里明明在意,嘴上却什么也说不出。就像刚才陆靳袭走的很彻底,她很想让他留下来一起吃饭,却在被他拒绝过一次后再也没勇气开口。她很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事,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心里一清二楚。可是她怕一旦有所回应,对未来的无限种变化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她就像一只怯懦的蜗牛,宁愿呆在原地躲在重重的壳里,向前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目前为止,能让她走出壳的那个人,似乎还没有出现而已。所以,她宁愿欠人钱也不愿意欠人情。咪咪有顾悦家的密码,原先她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后来进去找他也没有人住过的痕迹。这两天电话也打不通。她把事情告诉了陈以微。晚上睡觉时,陈以微打开通话记录按下第一个号码,这两天她打过顾悦的手机,可是一直无人接听,处于关机状态。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打给顾悦,她被那些麻烦事缠身时就很想像蜗牛那样找个壳躲起来,在那一刻她忽然很想听听顾悦说话,听他讲几个自以为很好笑的冷笑话,结果就是他一直在笑,听的人却全程面瘫,被他取笑说她没有幽默感。从来不听流行音乐的她在手机里下载了几首顾悦的歌,睡前听一听,好入眠。这天晚上她再打电话,依旧没打通,微博也好多天没更新了。凌晨,电话忽然响了。“顾悦”“是我。”“陆影帝”陆靳袭叹了一口气,语气略显委屈道:“上次我打你电话是顾悦接到的,这次你又把我当做顾悦,我真是太伤心了。你们两个,是那种关系”陈以微斩钉截铁道:“不是”“不是就好,”陆靳袭的语气一下子愉悦上挑,“那么,陈以微小姐,现在请你下床,走到你家的阳台上来。”“啊”“最好穿多点衣服,外面的温度有点低,不好意思,”说话间,陆靳袭把手机移远一点打了一个喷嚏,“right now, e out,i have a surrise for you”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陈以微将信将疑地披了一条毛毯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走到阳台,外面的冷风把她冻哆嗦了一下,“我出来了,然后呢”陆靳袭笑得很愉悦。“往下看。”越过栏杆,陈以微看到下面停了一辆车,车灯闪了闪,有一个人在汽车旁边向她招手。陈以微傻了眼:“那是你吗”“你觉得呢”陈以微已经无力吐槽:“陆影帝,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楼下来干嘛你不要告诉我就是为了跟我打个招呼然后开车回去”他晚上来过家里一次,大概是有事,可是看到瞿闻止在什么都没说就匆匆走了。陈以微忽然觉得,陆靳袭这个人看似沉稳,有时候做事也挺任性的,让人捉摸不透。她不喜欢猜,她喜欢简单的人和事,所以除了最开始那一点好奇心,后来她对陆靳袭的心理变化就是朋友的界定。他是一个太复杂的男人。“不,事实上,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陆靳袭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时间,忽然催促道,“陈以微,就是现在,快,抬头看”陈以微不自觉地抬起头,在那一刻,一颗颗闪亮的流星划过深黑色的夜空,一眨眼的瞬间,就消失不见,只剩乌黑的天。那份耀眼太过短暂,不知怎的,让陈以微想起了安徒生那个悲惨的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寒冷的冬夜,划开一根根火柴,只为贪恋渺小的火苗带来的温暖,火柴燃尽时,一切陷入黑暗。这个一个悲伤的童话。记得小时候她为这个故事哭过好多遍,还是很小的时候呢,在巴黎的街头走失了一次,后来遇到一个好心的男孩子陪她在圣诞夜人群川流不息的购物广场里面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她妈妈来接她。她跳进妈妈的怀抱,一转身,那个男孩子就不见了。她只记得,那个男孩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他是一个很漂亮的外国男孩。在陈以微成长的记忆里,那个小男孩就成为了她珍藏在内心最美好的一块宝石,不知其名,人海茫茫里遇到一个给予自己温暖的陌生人,无论时间如何变化,那份温暖都会永驻心间。这是一个记忆烙印。“陆靳袭,流星看完了,接下来呢”陈以微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冻清醒了,她望着楼下的陆靳袭,孤单的背影靠在车前,心里忽然涌现了莫名其妙的酸涩,心口有一股久违的酸胀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楼下的陆靳袭。“没了,你回去睡吧,我也要回去了。”不知怎的,陆靳袭的声音突然很低落,宛如沉入谷底,不见天日。“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好吧,”陆靳袭苦笑道,“虽然很幼稚,但是我只是想找一个人陪我看完这场流星。帮一个特殊的朋友完成她再也等不到实现的愿望。”“为什么找我”“陈以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我以前一直没在意,但是现在,为了一个人,我想尝试为那个人改变。说实话,我的情况挺糟的,”陆靳袭讽刺般的发出一记嘲笑,语气变冷,“你不能够拒绝,因为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同意,加入我的冒险游戏。”“游戏”“2014年的最后一天,我在后台看到你,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吧,但是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是从天堂回来惩罚我的。陈以微,你马上就会知道这一切的。晚安。你回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陆靳袭笑着挂上了电话。陈以微久久未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那一晚,陆靳袭在微博上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你,两个我,经历着正好相反的剧情。从前是你追着我跑,如今我在满世界找你。配图是流星划过静谧的夜空。这一夜,似乎有不少的人失眠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