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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慢着。”一个中气十足威严庄重的声音响起,可能很久没有听过这种正气凛然的声音了,居然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中年大臣走了出来,跪在大王面前,“大王,求您修德啊。当年禹王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只因不忍百姓受灾痛苦,他开立夏朝根基一生以百姓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政治清明德行宽厚,是历代夏王效仿的圣人之君。求大王以江山为重以百姓为重,铲除奸佞,勤政务实,这样才能延续禹王开立大夏的宏业啊。”“武相,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大王品行不好你在诅咒夏朝不能延续吗”赵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小心地看着大王的脸色。夏王履癸不辨喜怒,似乎也不关心,拥紧了默默,打算离开。“奸臣,小人,”武相关龙逄站了起来指着赵梁的鼻子骂道,“正是你们这些奸佞,蛊惑大王,让大王失德,让百姓失心,夏朝基业早晚败坏在你们手里”赵梁毫不示弱,阴笑道:“关龙逄,你如此公然辱骂大王,辱骂朝中大臣,难道是想造反吗”早就看关龙逄不顺眼了,在朝中处处与他作对,他正想法治他呢,他自己送上门来了。“造反我倒要看看想造反的人是谁”关龙逄更进一步,拔出了佩剑,众臣脸色一变。赵梁被他吓住了,赶紧跑到大王和王后面前跪下,口中不忘栽赃,哭喊着:“求大王救命啊,武相要反了,他要血洗酒池啊”夏王履癸有些头痛地抚额,这些人,不让他有片刻清净,他的兴致全被破坏了,抬头望向关龙逄,他不怒而威,“武相,今日孤王要和王后去瑶台赏菊花,你若是无事便一起去,若是有事便退下吧。”“大王,王后,”关龙逄沉痛地喊道,“这酒池中死去的无辜百姓你们一点都不愧疚吗”“他们饮酒醉死,与孤王和王后何干”“大王为什么让他们斗酒,为什么造酒池你可知造酒池征发了多少徭役,酿酒耗费了多少时间,国家财力损耗多少你可知你要去的瑶台之下有多少冤魂王后,”他声音陡转,看向夏朝王后妺喜,振振有词,字字千钧,“你脚下的离宫白骨累累,你都不怕噩梦缠身、冤魂索命吗”也许他说得太过正气慷慨,也许他说得太过瘆人,王后妺喜微微颤动了下,履癸不悦,威严道:“关龙逄,是孤王下的旨意,要有冤魂索命,尽管找孤王好了,孤王何惧”“大王,你不能再被妖后迷惑了,夏朝的列祖列宗、四方诸侯都看着大王呢,求大王废后,重振夏朝国威。”“关龙逄,”履癸怒喝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孤这个大王不顺眼,自己想做大王别以为你战功卓著,孤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走吧,孤不想在斟鄩城再看见你。”“大王”向来忠直爽快的关龙逄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关龙逄,走吧。”赵梁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讥讽着,挥手让人赶他。关龙逄咬着牙,怒目圆睁,按紧了佩剑,扫视了一下惊心胆战瑟缩状的众臣,又看了一下大王和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一字一句带着庄严的决心,“好,好,今日我关龙逄先斩奸臣再斩妖后,便也是对得起先王和无辜的百姓了。”他话音未落,已经执剑朝赵梁扑了过去,赵梁为保命慌不择路,绕过了大王和王后,关龙逄的剑便直冲王后过去。一切发生的太快,很多人都惊住了没有反应过来,当回神的时候,武相关龙逄已经被大王的众多侍卫压制住了。“大王,关龙逄胆大包天,居然要行刺王后啊,大王,臣的命不足惜,可王后的命金贵无比啊。他今日敢行刺王后,他日便敢行刺大王啊”赵梁看准时候,跪在夏王履癸的脚下哭喊。履癸以手扶额,似在思索,片刻后疲惫地吐出了一个字,“斩。”他很失望,这个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从小视为兄长的人,今日竟然会朝他举剑。昭鱼能感觉到履癸的心情很低落,尽管说陪她来瑶台赏菊花,他却坐在花丛中闷声饮酒。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那么恨他,他却对她百般宠爱,百般维护,甚至众叛亲离,国不国,王不王。她游走在一片盛开的菊花中,红的热烈,紫的淡雅,白的高洁,它们在秋风中摇曳,她的心绪突然跟菊花一样摇曳了。、第二十二章亳州,君侯成汤的家,右相伊挚、左相仲虺、武将施伯植和成汤聚在一起讨论。“包括葛国在内的十一国已经归顺,韦国、顾国和昆吾依旧在帮夏王监视咱们亳州,下一个咱们可以先去征伐韦国,一步一步地将依附夏王的方国征服。”仲虺建议道。“嗯,自武相关龙逄被斩,夏朝中离心的大臣更多了,尤其是几个诸侯国君侯,见夏王日益残暴,心里都是害怕和不满。更别提横征暴敛草菅人命,百姓的怨气和怒气了。如今,咱们商国国富民强,众心归附,只等君侯一声令下,铲除暴君斩妖后,拯救万民于水火了。”伯植雄心万丈,觉得灭夏的时机已经到了。成汤有自己的想法但没有说,默默地看向伊挚,等着他的意见。“我们若继续征服方国,怕会引起夏王忌惮。九夷之师依旧掌握在夏王手里,若他们依旧追随,到时候胜负恐怕难以预料,不如先试探一下九夷之师的态度”伊挚开口,似乎说中了成汤的心事,成汤的眼睛为之一亮。“如何试探”仲虺问道。“我们就去征伐韦国,今年的贡赋先不交,看看夏王会如何。”伊挚说完,仲虺和伯植都同意,成汤便也同意了。“但是,君侯一定要早作准备,若是夏王起九夷之师决心灭商,到时候各方国一定会先观望,若是夏王实力依旧强大,他们一定会帮助夏王,那时候便是剿除乱臣贼子。若是我们更胜一筹,他们便会倒向我们成为诛杀暴君的功臣。我们不能指望这些方国君侯,是战是和到时候一定要做两手准备。”伊挚说得无比严肃认真。他们都明白,既然开始,就没有一丝的退路。第二年春天,夏朝上下都在谈论一件事,而夏王更是意气风发。商君侯成汤不仅不贡,还意图攻灭韦国扩大势力,夏王起九夷之师攻商,商君侯成汤亲自到斟鄩城磕头赔罪,被夏王囚禁在夏台。成汤虽沦为阶下囚,但至少是一国君侯,他被安排在一个小囚室里,可以活动的区域就在一个小院子里。所以没事的时候,他会种些菜,养点花,在泥土上写写画画。没有焦虑,没有挣扎,倒像是安了一个小家。昭鱼到的时候,成汤正在用蓍草摆弄着什么,抬头见是王后,他惊了一下,折断了蓍草。将蓍草跪藏在膝盖下施礼道:“拜见王后,不知王后驾到,罪臣未能迎接,请王后恕罪。”知道他在占卜,她装作没看到,“起来吧。”她转身走进了他摆弄的花丛中。“听说你和夫人莘菀伉俪情深,你如今成了罪人,她该怎么办呢终日以泪洗面还是另嫁他人”就像老朋友坐在一起聊天一样,她淡然地问着心中曾经翻腾不已的问题。成汤不明白为什么王后会问他的家事,但只管回道:“内子温婉贤淑,勇敢坚毅,一定会将家中之事照顾妥当。”温婉贤淑勇敢坚毅家中这便是他喜欢的女子的样子吗昭鱼看看自己,只能苦笑,在太一山,想必“不惹祸,好好修行”便是江离对她最大的期望了吧。“你过得好吗她有好好照顾你吗”成汤听出了她口中的异样,多年之前,她还是新进宫的妺妃时,他曾被罚在珠宫为她做过饭食,那时的她看起来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纯洁真挚。谁知后来,她成了王后,成了人人口中唾骂的魅惑大王的妖后。他记得,他们没有多少交集。除了那一次,她飘扬的红裙和狡黠的笑容,问他好不好看,执拗地给他跳舞,红色的身影隐隐在他心底跃动。“罪臣一切安好。”昭鱼看着面前一丛丛摇动的小花儿,里面有许多停留的彩色蝴蝶,她伸出手,浅浅微笑,她忽然好像明白了一点儿她以前从来不懂的东西,“一切安好”,四个字就让她心里有了满足感。为什么以前她不懂,他给予的盛年美好,非要执着地寻到一个结果最后呢,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能将他照顾得很好,比她好千倍万倍的女子。她轻轻问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听吗”“王后但讲无妨,罪臣一定谨听教诲。”“这个故事你听过,但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你没有听完,我想让你听完。”成汤纳闷,什么是他没有听完的王后什么意思代大王传旨吗她樱唇开启,徐徐道来。、第二十三章如果我给你一千年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一定很开心。如果我给你一千年让你只做一件事,等一个人,你愿意吗你觉得一千年是什么,有多久。是繁花开了一季又一季,还是月亮圆了一回又一回。春秋冬夏,不过是轮回;雪雨风霜,不过是风景。执着的未必是贪念,放弃的未必是失败。得到的可能失去,失去的可以再开始。对于昭鱼来说,当太一山后殿的大门再次打开,不过是新的开始。东皇帝君在日光下,眉眼从容,嘴角含笑,红衣翻飞,比清风柔和,比日光耀眼,比百花好看。就是瘦了好多。昭鱼扑过去抱住他的时候,差点把他撞倒。江离在她撞过来时愣了一下,在肩膀有湿意时微微皱眉,任由她抱着他。“出了什么事”他试探着问,不然为什么她哭得那么伤心,还一抽一抽的。昭鱼蹭了蹭眼睛,再面对他时,带着孩子般破涕为笑的喜悦,“我很开心,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些年来你的修行如何”昭鱼没想到他一出来居然问她这个,都没问问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干了些啥,明明不做她的师父,偏偏比师父还上心,偏偏她还得一板一眼地回答:“很好,我师父都夸我进步神速。”江离点点头,往太一殿走去。“你看看这些梧桐树,有没有不一样”她期待地看向他。原本相似的梧桐树,有的正常的更加茂盛,有的树干换了弯曲的形状,有的整棵树变成了动物的样子,有的花朵变了颜色,黄色红色白色紫色夹杂期间,树下出现了很多不知名的小草小花,不再单调地只有梧桐树。不忍扫她的兴,他淡然笑道:“很漂亮。”得到认可,她一下兴奋起来,不枉她照顾太一山上的梧桐树和花草一千年。她拉着他在花丛中跑,那些小花小草似乎跟着高兴起来,在他们周身跳跃、舞动、翻滚。灼灼红衣和纯纯白衣在耀眼的日光下飞扬,时不时纠结在一起。到了太一殿的一个院落前,她停下来,气喘吁吁。江离面容淡淡,呼吸平缓,像只是漫步游玩到这里一样。看到院门上“江鱼院”三个大大的字时,他嘴角抽了一下,摇摇头。“怎么样这个名字好听吧,还是我让我师父亲自写的呢。”她师父的字在四海八荒里绝对数一数二。他径直走进院子,和他猜的一样,他的院子变样儿了。在院中多了一条长廊,长廊上藤蔓缠绕,开着不知名的花,上面有许多彩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细细的水流沿着长廊上走,流到下面的小湖里,小湖里开着白色的荷花。荷花中央有一个漂浮的小亭子。东面铺了一条五颜六色的石子路,石子的形状不一,但都光滑闪亮,应该是从深海里拣的。小路旁有假山,有木桌子和木椅子。西南角多了一些细竹子,嫩绿的叶子随风拂动。在他的房间窗外多了一树梅花,红梅绽放,幽香浮动。“嘿嘿,我上人间转了一圈,发现有一家挺漂亮的,就照人家整了一下。好看吗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把它们搬走。”说不忐忑是假的,毕竟以前江离住的这个院子,简单朴素,除了木头的颜色,没有其他的色彩。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嫌太繁杂了。院子里的每样新东西都是她亲自挑选,亲手整理,跑了几座山,几片海,三个哥哥的东西都让她移来了。江离看了一会儿,给了两个字的评论:还好。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不明白,因为江离始终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对所有的东西都不在意。但昭鱼已经很开心了,因为他并没有改变什么布置。他推开自己的屋子,洁净如新,应该是有人时时打理的缘故。“多谢。”他应该感谢,这么多年,她竟然能记着她,照看他的家。“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她脱口而出,见他认真地看着自己,脸忽然就红了,“我我是说,之前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不必放在心上。”十几万年来,他救过的生灵太多了,而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中得到什么。对他来说,这像是一种责任,当年万神之尊开天辟地,又用自己的身体幻化世界,至清至纯的成就了他,守卫天地安宁,渡化生灵,是众神心照不宣的。他说是这么说,昭鱼可不这么做。自从江离闭关出来后,很少再去后殿修行,每日大部分时间是坐在湖中心的小亭子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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