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这里,而现在,又该怎样走回去,同宋娜他们汇合。我摸出手机,手机不知何时早已没电。黑暗的屏幕如同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让人更添惊惶。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研究这个洞的问题,事实上,我已经万分后悔这次一时冲动下的举动。我如同一个从梦游中惊醒过来的人,再度环顾四周的同时选了一条自认为正确的道路往回走。走了不久,我就发现自己错了。我不仅依然没有看到一枝半点红梅,连路也越发陡峭难行,到最后,除了一座断头山崖,什么路也没有了。我围着那条断头路走了几圈之后,我终于悲哀地发现,我哪里也去不了了我既没有办法找到回去的路,现在,连回到那个山洞的路也记不清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把身上的羽绒服裹了又裹,可寒风还是呼啸着包围过来。我又冷又饿,第一次感受到死亡临近的恐惧。我会死在这里吗想来宋娜他们一定发现了我的失踪,他们现在也一定焦急地到处找我。可是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翻遍全身,连一样能发光的东西也找不到。我曾经试着走出去,再走另一条路,可是小半个小时以后,我发现我再度回到这条断头路上来。我迷路了,我回不去了,也许,我会真的死在这里天慢慢黑尽了,饥饿寒冷和劳累让我已经差不多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再度裹紧身上的衣服,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来。我努力地掐着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睡着,可是倦意还是层层地浮上来。我闭上了眼。风似乎小了些,我的身子甚至开始微微地有些暖,既而发热,很暖和的热,我把头深深地埋在大腿间。真的好暖和我甚至感觉到了爸爸妈妈的怀抱他们一边一个,紧紧地抱着我。“别怕,爸爸妈妈都在。我们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了”我居然在笑。对着他们笑。我说:“我没有受罪,我是自愿的。真的,爸爸妈妈,我一点苦都没吃。”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地挣脱爸爸妈妈的怀抱,四下搜索。可是立刻我的脸就被爸爸的手掌按了回去。他的手掌好大啊,那么一按,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挣扎着,我说“我要找”“他是坏人,不是他,你根本不会受这么多罪”妈妈打断我,一边配合着爸爸把我抱得更紧。“我们马上就离开这儿,妈妈再不会让他来欺负你”“不是的不是的”我哭了,我努力地挣扎,可是爸爸妈妈的手臂那样有力,我甚至感到爸爸一把抱起了我,可是他们用什么遮住了我的眼睛。好黑啊,我什么也看不到了。除了风,耳畔呼呼的风。“我要找”我似乎不断说着这三个字。我要找什么我想不起来了。爸爸把我抱起来的那一刻,我就想不起自己要找什么了。大脑中似有人在不断地挥舞着千万条鞭子。“痛,好痛啊”我继续在爸爸的怀中挣扎辗转。“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下”爸爸的声音好沙哑,哑到我都听不出来了。他肯定是着急生气了。我又惹他生气了。我的手颤了下,立刻有只手握住了它。有些粗糙的手,比我的手甚至还要冷。爸爸的手什么时候也这么粗糙了,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么细腻光滑的么还那么冷,比我的都还要冷我很想睁开眼来看一看,再冲他笑一笑,对他说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有些困。可是眼皮太重了,重得我根本睁不开。我想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我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我任意识更加混沌了去。可是大脑中突然一个激灵,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还没有办。是什么事我使劲地想使劲地想,可是头太痛了,所有的映像和意识都是模糊的,我连一个完整的片断都抓不到。然后仿佛一道霹雳闪过,脑子中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我听到自己很大声地说:“爸爸,不要报警抓他,我是自愿的”我感到抱着我的手狠狠颤了一下,然后,我彻底昏睡过去。作者有话要说:我也要写得昏睡过去了。想的东东和写出来的东东不在一个点上了第 17 章我在混沌中挣扎。我感觉我还留在梅山上。到处冰天雪地冷得刺骨。“好冷啊”我说。然后便有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有些粗糙的一只手,并不见得多暖和,却莫名地让我安心。一种熟悉的安心。却不是爸爸的手。爸爸是建筑设计师,有一双艺术家般的手,白皙的皮肤,细长的手指,异常光滑的掌心。“这是不做家务的手心心,以后别找有这样手的男人。”小时候最喜欢摊开爸爸的手掌,细细地看。妈妈就会适时出现,反复叮咛。小时候,我居然想起了小时候,好久好久没有想起过了。我想我一定是发烧了,而且脑子烧坏了。我真的发烧,因为我觉得热,好热好热啊,我的嗓子都要被热化了。“水,水”嘴唇上有润的感觉,好舒服啊“感觉好点没有”有人在我的耳边问,声音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刀锋上割出来的音。我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头痛得厉害,我什么也分不清。我只知道,有人在我耳边一直不停地说话。问我好点没问我想要什么问我还有哪点不舒服。不对,没有人在我的耳边说话。我的周围是安静的只有一只不算温暖的手握着我的,没有人说话。可是那些话一直在我耳畔响。很好听的男声,醇厚的,刻意压低的温暖的。不是爸爸的声音,爸爸的声音不会那样年轻,爸爸的声音也没有那样醇厚。那样好的音质,像男中音一般,唱歌一定很好听。我努力地竖起耳朵去听。可是没有声音了,什么也没有。估计,又是一个梦吧。不然,我为什么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面容。拥有那样好听声音的人,一定是个帅哥“帅哥”我吃吃地笑,抬手,手却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攥得紧紧的。“你想要什么”原来真的是梦。现实中是不会有那样好听的男声的。现实中的声音如生涩的刀锯那样低哑难听。“不要”我的手在那只手中挣扎,“你的声音好难听”那只手滞了下,轻轻放开我的。我听到椅子轻轻摩擦地面的声音,门轻轻拉开的声音,仿佛还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很低很低,却牵得我的心,忽然很痛很痛。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天蒙蒙亮。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一度以为我还在梦中。因为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像我常做的梦那般。不过立刻我就发现我在医院。那些白茫茫不过是白的墙白的床白的天花板。我转动着眼睛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把我现在呆的地方打量了一遍。异常宽大的病房,只我一人住着。房间里设施齐全,温暖如春。如果不是到处白色,我还真以为自己在五星级的酒店。我还来不及想清楚自己怎么来了这儿,就听见门那边一声轻响。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有若有若无的气息靠近,如初春的草木,清鲜悠远,夹着略微浓烈的烟草气。我的心突然加速了跳动。那种气息是我所熟悉的。这大半年来,我不止一次闻到,属于苏湛的特别的味道。可是苏湛怎么会在这里天都还没亮我只能装作继续睡着的样子,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我听到他拉开床前椅子的声音,那样轻,仿佛生怕我被吵醒一般。室内安静下来,静得似乎只听得到我的心跳声。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我能确定他就坐在我身边,因为那股气息就萦绕在我周围,尽管比起平常的多了些烟草气,但那种味道我不会感知错。室内的静谧让我不安,尤其想到苏湛就坐在我身边,这样不安的感觉就更加明显。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是苏湛。尽管他坐在我床边,背对着光,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穿着一件v领的羊毛衫,没有戴眼镜,静静地坐在我手边的椅子上,如同一座雕塑。我生怕他发现我醒过来,只瞥了一眼,便慌忙闭上眼。室内依然静谧如初,想来他并没发现我已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我混乱的脑袋还来不及处理这个突发信息,没有输液的那只手便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气息愈发浓烈。手背有润泽感。炽热而湿润的感觉,我的心越发跳得厉害。我再度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天,我看到了什么苏湛不是握着我的手,他的整个头整个脸全都压在我的手背上。我忽然明白了刚才手背上的感觉来自于什么我惊惶地闭上眼,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低呼了声什么,我的手背上压力感陡增。他又喃喃说了句什么,我的身子都要僵硬得如同干尸。手上再度传来那种润感,炽热而湿润的感觉。然后,我听到椅子轻轻拉开的声音,门轻轻拉开的声音,还有,渐渐远去的,那低哑的熟悉的声音病房,再度回归宁静。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敢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对面的窗户射进来。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亮得耀眼。我微微地眯上眼,想理理我混乱的大脑。然后,我看到了我的手背。我想,如果不是看到手背上那微微的红,我恐怕真会以为刚刚那所有的一切不过仍然是我的一个梦。花痴梦可是,那只手背上那样清晰的红,还有那上面依然隐隐残留的气息青草夹杂着烟草的气息属于苏湛的气息。我狠狠摇了摇头,痛,很真实的痛。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他临走前喃喃的那句话。他说:“最该吃苦的那个人,是我”作者有话要说:这期的题目是:猜猜以前的苏湛最早是做什么的第 18 章医生在早上例行的巡房中发现了我的清醒。我听到他对护士说:“病人醒过来了,快去给苏总打电话。”病房里站着好几个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公司的小张。看到我睁开眼,小张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开心。“叶心,叶心,我是小张,你真的醒了”我很努力地冲她笑。我的头还是很痛,可是我知道,我的神志彻底清醒了。“太好了。”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们都吓坏了。”医生护护士离开以后,小张花了起码半个小时给我讲我的事。原来,那一天,我已经翻过了梅山,走到另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去了。那座山,虽然和梅山一脉相承,但因为没有任何自然景观,也没有人开发过,根本还是一座荒山。“你怎么会去那儿”小张问。我当然没法告诉她我的奇遇,好在她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你不知道,还是苏总找到你的。”“苏总”我默默地重复。“那时天都黑了,我们都好着急,围着梅山找了好几圈,连你的影子也没看到。后来,丛助理给苏总打了电话。苏总很快就过来了。他和丛助理商量了下,就一个人带着小肖去了那个荒山。”“就苏总和小肖”小张的话让我不断地加深着心中的惊诧。“是。丛助理还有好几个年青的都想一块去。苏总让他们在梅山继续找。他就带着小肖上去了。”“后来呢”“后来,后来,是苏总抱着你下来的,你那时已经昏迷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苏总那么着急。他不断让丛助理请医生过来,又不断地招呼小肖赶快开车去最近的医院”小张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看看我,脸上的表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