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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沾满鲜血的两手紧扒着地板,努力地朝高台的方向挪去,嘴里兀自喃喃自语:“樱柠,你等等我,我来找你了”堪堪不过爬了一尺有余,他便头一歪,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气绝身亡了。而此时此刻,大殿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人影奔蹿,脚步纷沓;惊呼四起,声疾语乱。一见皇上受伤,众人大慌,告罪的告罪,拿药的拿药,止血的止血,七嘴八舌,慌手忙脚。宝座上的皇后更是惊怒交集,站在上首高声痛骂:“大胆逆贼,当众谋反弑君,其罪当诛纵是死了也难逃其罪来人,将其尸首拖出去,鞭尸百下李坤你现在就带人去萧府,抄其满门,收监入押,待问罪后悉数问斩”李公公领命正欲离去,却听得皇上出声拦阻:“且慢”李公公回头一看,便见皇上定定望着皇后说道:“梓童,此事切切不可如此处置。”皇后满面怒气:“为何不可他出言不逊在前,意图行刺在后,已是犯了死罪按我朝律法,理当灭族。我这么处置,有何不妥”皇上眉头深锁,黯然不语,只挥了挥手,屏退了一众杂人。空荡荡的大殿上,只余帝后二人。坐在椅子上,皇上望着地上尚来不及收拾的斑斑血迹,面有戚戚:“梓童,此事是朕处置不当,朕有愧于柏之。朕答应过他,要为他保下苏氏,可朕却没能做到。他骂得对,是朕自私、又怯懦,才令得苏氏枉死。想当初,若无苏氏暗中相助,朕也坐不上这把龙椅。是朕对不住她,对不住萧柏之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朕又怎能再去降罪于萧氏一族”皇后却仍记恨萧柏之方才令她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不满地说道:“可是,萧柏之那狂徒今日当众对陛下不敬不忠,陛下若不处置,日后对朝臣要如何交代”皇上摆手道:“梓童,你想得太简单了。朕的面子只是小事,社稷的安定才是大事。”他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面上浮起一缕倦色,“萧柏之的父亲萧将军,手握重兵远在边疆,你想想,若朕抄了他们萧氏满门,他得知了这一消息,当作如何难道他会洗干净脖子送到朕的面前来引颈受戮梓童呀梓童,萧氏百年望族,树大根深,不是你一句满门抄斩就能撼动得了的”皇后确实没有想到这背后的利益关系,一时怔住,讷讷不能言。默了一默后,她才问道:“那依陛下之见,此事当如何收场”皇上没有回答,坐在椅子上沉吟了半晌,方扭头朝外喊了傅公公进来,对其说道:“你去找孔舍人来,替朕起草一道旨意,就说今日之事,乃有不法之徒潜入皇宫行刺,为萧柏之萧将军所察。萧将军英勇迎战,舍命救驾,但不敌贼寇,不幸以身殉国。朕为嘉许萧将军赤胆忠心,特封萧将军为忠勇候,食邑一千六百户,爵位世袭罔替。其妾室苏氏,为萧将军殉情而亡,其情感人其义可敬,特准其与萧将军同穴而葬,灵位进宗祠同享后世供奉。”傅公公听完皇上的话,面上一片诧异,几疑自己听错。想要出口询问,却又害怕此举唐突,遂迟疑着久久没有应答。皇上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瞟了他一眼道:“刚才在殿里的那些人,得想个法子封了他们的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傅公公这才确定皇上并非说笑,垂着头低低应了声“老奴明白”,躬身蹑足退了下去。看着傅公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皇上慢慢地靠进了椅背里,抬手覆上前额,两眼缓缓闭合,满面倦容。午后的阳光从殿门处投射进来,照在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各种深浅不一的红色,杂乱无章,暗沉无光。、第一百四十四章白。素白。雪一般的素白。入目所及,是一片白色的海洋。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还有,白底黑字的挂历上面清楚地显示着日期:2015年9月27日。她又回来了。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樱柠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完了一世,现在她的灵魂又回到了现代社会,来继续她未竟的人生。从蜂拥而至的医生护士口里,从守护在床前的母亲嘴里,她知道了,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并没有致她于死命,只是让她成了一个植物人。很多人都劝母亲放弃,但母亲却一直坚持治疗,这才有了她今日的苏醒。她醒了。所有的人都喜极而泣,唯有她,平静着一张脸,面上不现丝毫喜色。别人都以为她是高兴得过了头,以致反应迟钝;可谁也不知道,她低垂的眼帘后面,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她回家了。好像做了一个漫长而又真切的梦,长途跋涉历经艰辛后,她终于又回到了她记忆深处的故乡。一切明明那么熟悉,可却又那么陌生;一切明明那么亲切,可却又那么疏离。看着眼前的母亲,她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另一张面孔曼娘,她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娘亲。这一刻,她悲从中来潸然泪下,却不知自己为何而哭。就这样匆匆地走了,甚至来不及留下片言只语。余下萧柏之一人在那个世界里,不知他会怎样的孤单与难过。临死前的最后一瞬间,从他的眼里,她骤然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意义。天地俱灭,暗无天日。这是他的眼神告诉她的。有如醍醐灌顶,她幡然醒悟,原来她于他,是他世界的支柱,是他生命的一切。她这一走,带走了他全部的希望,他的世界因此而轰然坍塌。想起与萧柏之的最后时刻,她泪如雨下,痛彻心扉。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为什么,总要等到遗憾不可弥补,领悟才肯姗姗来迟在这段感情中,她一直在比较在权衡,算计着萧柏之能给予她多少,衡量着自己要付出多少,随时随地准备着斩仓止损全身而退。可是,爱情又岂是买卖,能这样一毛一毫计较得清清楚楚诚然,萧柏之给的离她要求的还远远不够;可是,扪心自问,他已经竭尽全力把他能给的都给了她。就好像那个故事,穷人给你的一百块与富人给你的一万块,意义截然不同。你只看到了富人给的要比穷人多得多,殊不知,那一百块已是穷人的所有,而富人的那一万块,却只是他一千万财产里的千分之一。如果当初她顺利嫁给了韩君钰,也许韩君钰能给她梦寐以求的正室地位,能给她富足安乐的生活,可是,这能表示韩君钰就比萧柏之更爱她么萧柏之是给得不多,可是他已经是倾尽他的所有了。作为一个现代人,看过太多的怨偶分分合合,早已习惯了在感情初初萌芽的时候就先给自己预备一条后路。虽然也很羡慕那些轰轰烈烈生死相随的爱情传奇,可真轮到自己,又有几个人能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般地痛快爱一场她怀疑,她犹豫,她退缩。所以在萧柏之一头撞进情网的时候,她还保持了一份清醒。正是这一份清醒,让她在谈情说爱的同时,还能够耍心机使手段,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也正是这一份清醒,让她时刻把两人的付出摆在天平上称量,锱铢必较,一点亏也不肯吃。她原以为,她这么做无可厚非,直到看见萧柏之脸上的悲伤与绝望,海水一般汹涌而至,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瞬息没顶。那一瞬间,她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错过了一段本可以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爱情,后悔自己浪费了与萧柏之在一起的那么多时光他们本可以过得更快乐更幸福只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她只能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用柔软的棉絮来堵住喉间的哽咽。虽然樱柠极力压抑,但啜泣声还是透过枕头隐隐传了出来。边上正在削苹果的李母被惊动了,转头看了女儿一眼,暗暗地叹了口气。她以为,女儿是在为前男友易明而伤心。两年前,樱柠出了车祸,易明把她送进了医院。跟着李母在床前照顾了樱柠三个月后,易明借口要去上海找工作,赚钱来给樱柠付医药费,从此一去不复返。后来,李母从樱柠的同学口中得知,其实早在易明第一次去上海的时候,他就结识了一位官二代。那女孩对易明一见倾心,答应帮他解决工作的问题,还可以将他的户籍调入上海,唯一的条件就是,他必须得与她结婚。一边是已成植物人的女友,一边是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的官二代,易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来。听闻这个消息后,李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背地里频频叹气,望向女儿的眼光里,多了几分怜惜。这次樱柠一转醒,李母怕她对易明旧情难忘,已先告知了她这个消息,好叫她对那个负心汉趁早死心。樱柠经过轮回一世,早已将易明忘了个一干二净,自然不会再为他而伤心难过。可李母却不知情,只当这两天来樱柠的郁郁寡欢,都是因为易明所致。听着沉闷而压抑的哭声,李母心疼不已。为了转移樱柠的注意力,她装作没有发现樱柠的异常,用轻快的语调问道:“诶,对了,阿箐,你记不记得你有一个叫何振的师兄”樱柠何尝不知道母亲的用意怕母亲过于担忧,她竭力收了眼泪,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答道:“何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李母显然讶异得很,连声调都提高了几度。樱柠瞟了母亲一眼,说:“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什么人我应该认识他吗”“这倒奇怪了。”李母脸上一片困惑,“这两年来,他一直帮着我照料你,出钱出力的,我还以为”说到这里,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女儿脸上的表情,“他自己跟我说,他是你的师兄,我还以为你们认识。早知道你根本不认识他,我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人家”对于钱财一事,樱柠向来比较敏感,当下蹙了蹙眉问道:“他出了多少钱”李母面上有些尴尬,讪然回道:“大概有二三十万吧。你也知道的,妈手头并不宽裕。而且,从今年开始,你爸就不肯再打钱过来了”樱柠的父亲,早在十多年前就因为出轨而与她母亲离了婚。虽然女儿的抚养费,他当年已一次性付清了,可当樱柠出事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打了一笔款项过来。然而,女儿却成了植物人。后续的治疗费是个无底洞,且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在李母的坚持下,李父又支付了第一年医疗费的一半,可第二年的却无论如何不肯再付了。李母这么多年来一直单身抚养女儿,积蓄本来就不多,手术费再加第一年的康复费,已经把钱花得七七八八了。正在为第二年的费用发愁时,何振主动站了出来。何振是在易明走了之后出现的。那时易明销声匿迹,只剩李母一人独自护理樱柠,累得心力交瘁。幸得何振及时出现,从李母肩上接过了一半担子。他告诉李母,他是樱柠的师兄,与樱柠关系很好。先前樱柠帮过他许多忙,所以现在樱柠有难,他也不能袖手旁观。李母其实多少能猜得出一些,但她以为何振只是樱柠的一个追求者。女儿从小到大,追求者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所以李母也没太往心里去。经过一段时间对何振的暗中观察,李母发现何振这个小伙子,其实条件相当不错。长相不赖,品性也靠谱,而且难得的是对她的宝贝女儿一往情深。她琢磨着,要是哪天女儿醒了过来,能与何振凑成一对,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她默许了何振的存在。可没想到,女儿醒倒是醒来了,可对何振这人却毫无印象。听了母亲的话,樱柠有些不满,埋怨着道:“妈,素不相识的人,你怎能随随便便接受人家的钱又不是小数目”“我打了欠条的,可是人家不收。”李母辩解道,“再说了,我哪晓得你不认得他你那时睡得跟死猪一样,认不认识的还不是他说了算”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说道,“哦,对了你刚醒来的那天,我打了电话给他。他说他正在纽约出差,会改签机票飞回来看你。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明天能到。等他来了,你自己跟他说个清楚。你们小年轻的事,我搞不懂。”正说着,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李母放下苹果和水果刀,走过去开门。刚一打开门,她旋即惊喜地叫道:“哎哟,是何振呀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明天才能到呢来来来,快进来刚刚我还在跟阿箐说起你呢”她侧着身子让开了门,于是病床上的樱柠便看到了,门口处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年纪二十七八上下,眉清目朗,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扶门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像是被胶水粘在了樱柠身上一样,看得连眨都不眨一下。他面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像是无比激动,又有些惊慌;像是满怀期望,又带着些许畏缩。樱柠定定与他对视片刻,蓦地大声叫喊起来:“噢,我记起来了我认得你”何振面上一喜,猛一下冲进了病房里:“你你真的记得我”“没错,就是你”樱柠呼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就是你这个四眼男,害得我出了车祸我说呢,现在这个社会哪还有活雷锋原来是你做了亏心事良心不安哼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笔勾销了,没那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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