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涵姝赶紧接过布条,开始帮她包扎伤口,一边急急问道:“夫人,追杀你的是什么人”薛千柔凄然一笑:“是皇上的暗卫。”涵姝更加心惊:“他们竟敢背着皇上追杀夫人,不想活了不成”“是皇上亲自下的旨,要他们对我格杀勿论。”涵姝的手一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皇上决不会这样对夫人。夫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说来话长。”薛千柔不想再提她和齐寅之间的种种,只道,“对不起,涵姝,你不能再回后宫了,我送你去别的地方可好或者等我伤好了,再偷偷去找陈御医,让他带你走。”涵姝顿时脸一红:“夫人,你怎知我和陈大哥”“我现在没有时间同你解释。”见她已经将自己的几处大伤口包扎好,薛千柔站起身,“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涵姝一向对她无条件信任的,此时也不纠结其他事情,问道:“我们去哪里”“你在这里住了半年,可知有其他藏身之处”涵姝低头:“我怕被人发现,除了买米买菜,很少会出门,对这周围我都不熟。”薛千柔叹口气,还真指望不上这丫头。“夫人,对对不起”“涵姝,你还有银子吗”“有,我马上去拿。”“你听我说。”薛千柔阻止,“暗卫已经盯上了我,我是走不了了,你带着银子一个人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涵姝拼命摇头:“不,我怎能丢下夫人”“你知我最见不得你们受苦,所以你是想留下来陪我,然后让我因此而难受,对吗”薛千柔反问。“夫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我要去告诉皇上,你才是真正的敏夫人。”“我不是,敏夫人本名沈意卿,跟我没有关系。”“不,你就是为皇上出生入死的是你,根本不是那个女人,皇上不可以这样对你”涵姝哭道。她死活不肯走,薛千柔就算并未受伤,也没办法带着她逃避暗卫的追杀,罢了罢了,大不了将那件物事拿出来换涵姝安然无恙,如今她与齐寅已经彻底决裂,又留着那劳什子做甚“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暗卫来吧。”她妥协。涵姝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仿佛能与薛千柔同甘共苦是再好不过的事,薛千柔泪意上涌,赶紧别过了头。齐寅将沈意卿抱回长青宫,立刻传了太医。沈意卿的伤并不致命,但双手手筋都被挑断,脸上被划了四刀,已然毁容。太医和医女在内殿诊治,齐寅则在外殿徘徊。皇宫屡屡出现刺客,由不得他不忧心忡忡,而且看刚才的情形,那女刺客的身手着实厉害,在一众暗卫的围攻下还能安然突围,这样的人他生平只见过一个,便是他蓦然一惊,沈意卿武功卓绝,可是刚才她被制住以后却似乎毫无反抗能力。凭这个女人的性格,哪怕是想演戏骗他,也决不会任自己伤成那样手筋被挑断,双手就彻底废了。“靳忠。”“奴才在。”“你是否觉得今日之事有异”“这”靳忠不敢说。“但说无妨,朕不会降罪于你。”齐寅心绪烦乱,急需有人替他解惑。“是。在奴才的印象中,敏夫人似乎并非如此柔弱之人。”靳忠答道,“她刚得宠那阵,曾用铜钱斩杀群蛇,奴才想她应该是学过一些武功的,不至于全无抵抗能力。”连靳忠都看出来了。一阵恐慌攫住了齐寅,他想起那刺客曾经说过的话,“在她中毒以后,在她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情况下,你还爱她”他心里起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莫非那次中毒以后,沈意卿就换了个人,而今夜的女刺客才是曾与自己同生共死的那一个思绪完全混乱了,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他只觉有什么事情非常不对,沈意卿和涵姝都与以前大不相同。他曾经以为她们是受毒药影响,才会变了性子,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沈意卿的伤大概比较难治,太医和医女一直都没有出来,齐寅急着询问暗卫那女刺客的事,便不再等待,而是去了内书房。暗卫很快回来复命,说是那女刺客劫持了柔妃,他们不敢自作主张,因此留下两人监视,另外两个则回来禀报,听皇帝示下。“柔妃”齐寅大吃一惊,“刺客何时劫持了她”暗卫一躬身:“属下也不知,但看当时的情形,柔妃娘娘在那里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不可能。”齐寅肯定地说道,“她今日送丹芸离开,回到柔嘉宫已经是夜晚,皇宫大门早已关闭,刺客要带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暗卫垂首:“那人的确是柔妃娘娘,属下等绝对没有看错。”事情越发扑朔迷离,齐寅犹豫半晌,说道:“朕亲自去看看。”都知道皇帝最近宠着柔妃,但为了她亲身涉险毕竟不妥,何况已过了寅时,他也该上朝了。靳忠小心翼翼地劝道:“皇上,国事为重。”“敏夫人已经重伤,朕不能让柔妃也出事,靳忠,你去永晖殿同众位爱卿说一声,朕身体不适,免朝一日。”靳忠暗暗叹气,从前是敏夫人,如今是柔妃,她们究竟哪里来的魔力,令到勤政十年的皇帝为了她们宁愿丢下朝政不理跟她们比起来,盛宠十年的贤妃便显得微不足道了。“主上请不要涉险。”暗卫劝道。“不必再多说。”齐寅不耐烦。为了掩饰身份,一行人非常低调,一直等到城门开了,这才排队出城。齐寅假扮成商人,两名暗卫则扮成仆从,另有数十名暗卫扮成各色身份的民众,先后出了城。本以为刺客一定会劫持柔妃离开,谁知他们到达的时候,两人不但没走,反而一起坐在院中,平静地吃着早膳薛千柔是真的平静,涵姝却是装出来的。齐寅进门,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看到她们一模一样的面容,暗卫都惊得呆了。齐寅看了看她们,走到个子高的那个面前,叫道:“柔妃。”薛千柔笑道:“皇上还能认出臣妾。”“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皇上不是要对臣妾格杀勿论吗又何必问臣妾前因后果”“你是昨夜那个女刺客”齐寅心惊。“皇上难道看不到臣妾身上的伤口吗”薛千柔冷笑,“多此一问。”“你为何要伤害敏夫人,这个女人又是谁”“皇上想替敏夫人报仇的话,就动手吧。”薛千柔坐了下来,继续吃着桌上的糕点。涵姝道:“皇上,奴婢是涵姝,而她才是真正的”“涵姝”薛千柔打断她,“你的话太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寅恶狠狠地说道,“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招。”“臣妾要涵姝平安离开,而且皇上必须答应臣妾,永远都不能找她的麻烦。”薛千柔淡定地提出条件。“朕凭什么答应你”她从怀中掏出一物,在他面前晃了晃:“用此物换涵姝一世平安,皇上觉得份量够么”齐寅大吃一惊,此物竟是他从前送给沈意卿的玉佛那还是先帝赐给他的。“你从何处得来”“皇上答应臣妾的条件,臣妾自会告诉你。”“好。”“皇上给她一块免死金牌,不然臣妾不放心。”“你”齐寅咬牙,转头吩咐暗卫即刻回宫取金牌来。“这下你可以说了吧。”薛千柔歪着脑袋看着他,突然笑了:“皇上,如果有一天臣妾不再是这副相貌,你还认得臣妾吗当然,朕爱的是你,又不是你这张脸。”她欺近他,续道:“朕以大沥朝皇帝的名义起誓,会一生一世待你好。朕若负了你,你就恼朕一辈子。”齐寅惊得后退两步:“你你是”薛千柔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笑看着他:“皇上,你终究还是负了臣妾。”、立后第九十七章:立后仿若三月春花,却比春花更娇美;似是天上星辰,却比星辰更璀璨。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无一不精致,组合起来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后宫佳丽三千,统统加起来,也不及眼前女子的一成,那种震撼人心的极致的美,令到九五之尊也失了语,就连那些只知道杀人的暗卫,也个个目瞪口呆,无法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当初在烈风山与皇上同生共死的是我,为了除掉越王九死一生的也是我。可是当我以涵姝的身份出现,皇上却贬斥我、下令杖毙我,甚至在册封我为美人的那一夜,怀疑我、折磨我,后来更是逼我服下哑药”薛千柔平静地说道,“我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不相信你是如此负心的人,可是昨夜你亲口说道,你爱的是沈意卿,比从前更爱。”“柔柔,对不起”齐寅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又该说些什么。“对不起”薛千柔嘲讽地一笑,“这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皇上喜欢谁、宠爱谁,我都不在乎。从此以后,我们各行其道,老死不相往来。当然,若皇上不肯放过我,就请动手,这么多暗卫在场,我又受了伤,想必也逃不出这院子。”“柔柔,过去的事都是朕的错,朕实在没想到沈意卿她跟你从前一模一样,朕”“皇上负了我,一句对不起便想让我忘记那些伤害,与你再续前缘吗”“只要你肯回到朕的身边,朕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并用一生来补偿你。”“听起来好像很诱人呢。”薛千柔嫣然一笑,本就倾国倾城的面容,因着这笑,更是令人目眩,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也是亵渎了佳人。齐寅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她又道:“可惜我已经不再相信皇上了。”“如果朕求你呢”齐寅脱口而出。暗卫面面相觎,就连涵姝都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那个一向大男子主义的皇帝口中说出来的他不会是疯魔了吧“求我皇上拿什么求我”薛千柔仿佛听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皇上的真心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也不想要,至于那份宠爱,我更加没有兴趣。”齐寅转向涵姝:“你家主子真名叫做什么”涵姝望望他,又望望薛千柔,不敢回答。“涵姝”齐寅冷声道,“朕只答应放过你,可没说过会放过你的家人。”“皇皇上”涵姝惊道。“皇上只会用这一招吗”薛千柔不屑。齐寅仍然盯着涵姝:“说”“夫人”涵姝害怕地望着薛千柔。“告诉他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正就算你不说,沈意卿也会说。”“是。皇上,夫人她真名叫做薛千柔。”齐寅立刻道:“薛千柔,从这一刻开始,你便是大沥朝的皇后。”“我对后位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再陪皇上浪费时间。”薛千柔站起身,“告辞”“给朕拦住她”“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只要朕还是大沥朝的皇帝,你便是朕的皇后,想走,没那么容易”齐寅吩咐暗卫,“去礼部传朕的旨意,让他们派凤驾来接皇后回宫,并择吉日为朕和皇后举行昏礼。”薛千柔气道:“你无耻”齐寅强行将她拉入怀中,她虽武功胜过齐寅,然却受了伤,根本挣不脱。“你若立我为后,后宫必被我搅得鸡犬不宁”“朕随你闹”暗卫回去通知礼部,齐寅将薛千柔禁锢了起来,涵姝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半个时辰,取免死金牌的暗卫返来,齐寅将金牌给了涵姝,命令她立即离开。“夫人”涵姝望着薛千柔,又改口道,“皇后娘娘”“涵姝,你先离开,记住我的话,以后好好生活,保重自己,不必担心我。”齐寅开口:“你放心,君无戏言,朕既答应放她走,就决不会食言。”薛千柔冷冷一笑,显然对他的话半分都不信。涵姝仍有些犹豫,齐寅恼怒起来,直接令暗卫将她丢了出去。“柔柔,朕爱的是你,不是沈意卿,这几个月来,朕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过去的感觉,反而是你假扮的涵姝引起了朕的注意,你相信朕,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薛千柔笑笑,没有说话。“还有贤妃,当年是朕没有保护好她,以至她被人害得小产,还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朕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所以这些年才一直宠着她。朕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压抑,一点都不快乐,只有跟你一起,朕的心才能轻松。”“至于德妃,若非她怀有皇裔,朕”薛千柔打断他:“皇上,我没有兴趣听你和别的女人的故事。”齐寅尴尬地住了口。但不管多尴尬,他始终钳制着薛千柔,不让她离开。礼部尚书顾征终于赶了过来,对于突然冒出来一位皇后,他显然还没进入状况,但见到薛千柔的那一刻,他只觉她为后是天经地义的。“皇上”他带着礼部的人行了礼。齐寅点头示意平身,说道:“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