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道:“臣妾这叫欲擒故纵,自己谦虚一点,说不定皇上会多赏一点呢。”“又看上朕的什么东西了”她将双手伸出被外:“皇上赏的南红手钏臣妾很喜欢,可是上次中毒以后就不见了,皇上你看”那对南红手钏是齐寅对薛千柔许下的猎熊奖励,虽然遇到越王弑君,熊没猎成,但手钏依然落到了薛千柔手中。只是沈意卿回归那日,她将手钏送给了涵姝。宰相府上穷,沈意卿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但想齐寅这么宠薛千柔,赏的东西自然不会差,因此主动告诉他手钏遗失,免得哪天他问起时,自己说不出手钏的下落,令他起疑。“朕那里还有一对成色上好的玉镯,明日让靳忠给你送来。”“多谢皇上。”齐寅不满:“朕赏你玉镯,你就没点别的表示”沈意卿有些不明所以,皇帝赏赐她,她谢了恩,还要什么别的表示见齐寅一脸期待,她心下有些慌,但此时寝殿就两人在,她无法求助薛千柔,唯有自己发挥。“臣妾绣个荷包送给皇上吧。”齐寅“嗤”一声笑出声来,本以为两人之间鱼水交欢那么多次,她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起码起身吻自己一下,谁知她却郑重其事要送荷包给他,这么久以来,他就没见她拿过针线,她绣的荷包真的能看吗沈意卿却误以为他是嘲笑她没有值钱的东西还礼,想起要“大胆随意”,于是故意撇嘴道:“皇上要是嫌弃,臣妾就不送了。”齐寅握住她的手:“柔柔送什么,朕都喜欢。”顿了顿,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道,“若实在太丑,朕便贴身带着,不让人发觉便是了。”沈意卿这才知道他为何会发笑,不由得暗呼糟糕,薛千柔是不会针线的,皇帝多半知道,自己提出送荷包,可是差点漏了馅。“臣妾绣得慢,皇上可别催臣妾。”“朕不催你,只希望朕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个荷包。”齐寅憋笑憋得很辛苦。沈意卿嗔道:“皇上若是再笑话臣妾,臣妾便恼了。”“好了好了,朕不过说笑罢了,你身子还未大好,好好休息吧,朕先回去了。”“臣妾送皇上出去。”“不用了。”齐寅按住她,“等你康复了再好好伺候朕。”沈意卿没有再坚持:“臣妾遵旨。”齐寅站起身,见她乖乖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盯着他,明明是脉脉含情的模样,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无端涌上一股烦闷,冲她点点头,便转身往殿外走去。直走到大殿,他终于想到是什么地方不对。那个死女人一向身子强健,这次虽然中了难解的毒,但已经过了许多日,早该康复了,为何仍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而且凭她的性格,又没有虚弱到不能动弹,能吃能走的,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怎么着也该会挑逗他几下,但今夜两人独处了许久,却连亲吻都不曾有过,甚至在他暗示她有所表示的时候,她也好似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而他离开时,她的眼神看似与往日并无太大不同里面溢满了情意,可是以往那情意之中总是带着三分引诱,今日却半点也无。虽则她这次所中之毒十分怪异,太医也说过可能会对她造成长远的损伤,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她真的忘记了某些事,以至于在他面前有些拘束,但总不可能连性格都变了。一边走一边沉思,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皇上,外面天冷,不如披上斗篷吧。”他转过身,见涵姝手里拿着他的斗篷,低头行礼请示。“拿过来吧。”他吩咐。这涵姝自然是薛千柔假扮的,闻言走上前去,小心地将斗篷披到他的肩上,犹豫了片刻,伸手替他将带子系上。殿内烛光摇曳,薛千柔一双玉手白皙动人,如美玉,似琼琚,动作却有些生疏,系了两次才将带子系牢,完全不像是惯于伺候人的宫女。九五之尊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手上,她并未察觉,躬身一福后退到了一边。齐寅就纳闷了,同样是中毒,怎地沈意卿傲人的雪肤不见了,涵姝的肌肤却似比从前好了许多他很肯定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因为如此白皙光滑的肌肤,任谁都会一见难忘,他绝无可能注意不到。上次他便觉得涵姝的身高似有不同,如今又察觉她肌肤有异,不由得起了疑心。沈意卿一向护犊,对她和丹芸尤其护得紧,若是她起了别样的心思,想要害沈意卿,那可真让人防不胜防。“涵姝”他唤道。薛千柔微微屈膝:“奴婢在。”“当日你与丹芸杀了瑶昭仪,朕看在你们护主心切的份上,才没有治你们的死罪,你好自为之,别去做那等伤害主子的蠢事,否则朕决不会轻饶你。”他的声音并不是太严厉,但字字句句都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割着薛千柔的心。他以为她要做什么呢不过是怕他受凉,替他披件斗篷罢了。皇帝来看望自家主子,主子体弱不能伺候皇帝,那么由大宫女来代替天经地义,若她不主动伺候,才是失职。强忍住心中的酸楚,她低头答道:“皇上的话奴婢记下了。”低眉垂目、谨守规矩,看起来并无一丝不妥,齐寅心中那股烦闷却始终挥之不去,总觉得眼前的涵姝比寝殿的沈意卿还要让人烦躁。原地呆了片刻,他大踏步离开了。薛千柔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告诉自己,从沈意卿回来的那一刻,她与齐寅之间的缘分便尽了,她不该再有任何奢望。他从前便不属于她一个人,今后他属于谁,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今夜不需她值夜,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往住所而去。而在寝殿,沈意卿却下了床,走到窗边,慢慢将窗户推开。堪堪推到一小半,一个黑色人影倏然跃了进来,直奔大床而去。、男人第六十九章:男人因着主子说近日睡得不好,容易被周围的动静惊醒,宫人们都离得远了些,怕打搅到主子。那人影来得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响动,因此殿外值守的宫人完全没有察觉。不过为了谨慎,沈意卿仍是细心查看了一下周围,这才蹑手蹑脚走回床上。“小娼妇,想我了”那黑影竟是个男人,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大嘴便亲了过来。沈意卿推他,他却将她箍得更紧了些,同时低声警告:“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若是闹出了什么动静,我是不怕,可你就”“你不怕行啊,明日我就告诉薛千柔你的下落,你等着看会有什么下场吧”沈意卿冷冷地说道。男人扯住她的头发,大手不老实地往她腰上摸去,一边摸一边说道:“原来你将她留在身边,是为了牵制我,小娼妇,你可真狡猾。”“我没有薛千柔那个本事,能将任何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若我不留这一手,你肯一直留在我身边帮我”“我自然肯。”男人的手往下探去,“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之间的恩情已经似海深了,我又怎会弃你于不顾”“我可不吃甜言蜜语那一套。”沈意卿抓住他的手,“总之我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抛弃谁。”“行行行,你放心,在这个时空我只认识你和薛千柔,不与你亲近,难不成我能去找她么”男人温柔地在她唇上吻了吻,“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沈意卿没有再同他争执,缓缓将亵衣解了下来男人的动作带着几分急躁,却并不粗暴,但那撕裂般的痛苦仍然让沈意卿痛呼出声,双手的指甲狠狠掐在男人背上,留下两道血痕。“早知早知薛千柔如此受宠,当日便不必费劲心思做做那修复手术”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她虽被召到长青宫侍寝,然并未与齐寅交欢。在帝国时,为了探听情报,她多次对眼前的男人献身,原本以为薛千柔带着自己的相貌,必然也不会得宠,那么自己要回归,必然得保留处子之身,否则一旦齐寅发现她并非完璧,欺君之罪压下来,她的一生便算是完蛋了。因此离开帝国前,在男人的帮助下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谁知回来后,却发现薛千柔如此得宠,皇帝竟像是离不开她一般,在听雨轩歇宿的日子越来越多,连盛宠多年的贤妃也有被挤下去的趋势。如今薛千柔将一切还给了她,她自然不能再是处子之身,随着她的“康复”,齐寅必然会宠幸她,于是她声称自己余毒未清,一直拖延着,今夜终于联系上了这男人,让他为自己破了身。“还疼吗”男人一边吻掉她脸颊的泪珠,一边轻声问道。沈意卿想到今后还有不少需要男人帮助的地方,光是威胁并不能使他死心塌地替自己做事,总得给点好处才行,于是强忍疼痛,嗔道:“死鬼,都这个时候了还问人家疼不疼,刚才又不见你犹豫”男人淫笑两声:“是你太诱人,我才会忍不住。”沈意卿抱住他的腰,努力迎了上去。男人低低呻吟,覆到了她身上。新年临近,沈意卿的身子终于大好,琳夫人的胎也有五个多月了,一直都很稳,齐寅让刘御医全权负责这一胎,太后亦隔三差五便有赏赐,显见得都十分重视。沈意卿之前便有心要除去这个孩子,最近倒是不再提起,薛千柔冷眼旁观,见她表面上平静,眼底却隐隐有几分焦躁,便知她并没有放弃。而贤妃那边更是沉得住气,该干嘛还干嘛,仿佛对琳夫人腹中的皇裔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但薛千柔知她决计容不下这个孩子孩子还未出生,太后便有意晋琳夫人为四妃之一,若是诞下皇子,岂非连后位也唾手可得她决不会允许有人踩到自己头上。本来皇帝有意将低位妃嫔的孩子养到她膝下,但自从薛千柔得宠,皇帝去别的妃嫔那里便少了,尤其是从烈风山回来以后,低位妃嫔根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而琳夫人的份位只比她低一阶,就算齐寅再宠爱她,也不可能把琳夫人的孩子交给她扶养。反观沈意卿,身体无恙又盛宠在身,指不定哪天便会怀孕,到时候她和琳夫人的孩子谁更得齐寅欢心还是未知之数,她没有必要急着除掉琳夫人的孩子,所以最着急的应该是贤妃才是。薛千柔叹气,贤妃城府极深,或许已经暗地里布置好了,正在找替死鬼呢,沈意卿若是聪明,便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手,否则说不定到最后贤妃害了那孩子,黑锅却要她来背。薛千柔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当初是他们伤了沈意卿,送她去帝国治伤是本分,她留在这个时空假扮她也是自愿,沈意卿并未要求她得宠,她和齐寅之间的事完全是她情不自禁,那么正主回归,将一切还给人家是天经地义的。而沈意卿请求她留下来,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两人无论哪方面都相差太远,她一走,沈意卿多半便会露馅,若因此被齐寅厌弃,甚至因为欺君入了罪,都是他们造的孽,john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许她离开。他们打乱了沈意卿的人生,有义务使之回归正常轨道。道理虽然是这样,但与齐寅相恋的是她,而不是沈意卿。她为齐寅做了那么多,两人虽然在一起只有半年,感情却很深,如今却要拱手将这份感情也让给沈意卿,她心理上根本接受不了。一边告诉自己要帮助沈意卿,一边又很排斥她。想见齐寅,却又不想看到他对沈意卿轻怜密爱,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这一日,齐寅在听雨轩用过晚膳后,便留在了这里。如今沈意卿的身子已经大好,他忍了那么久,着实辛苦,是时候放纵一下了。以往他每次留宿听雨轩,都不会让薛千柔伺候,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在汤池便要了她,如今自然也不例外。靳忠唤来御前女官,伺候他更衣沐浴,他踏进寝殿前,却突然注意到“涵姝”站立一旁。其实以前的每一次,真正的涵姝或者丹芸也是这般守在门口,随时听候主子的传唤,他从未留意过她们。但今夜天气寒凉,御前宫人又都退了下去,殿中显得有些孤寂,薛千柔就不可避免地入了他的眼。只见她低眉垂目站着,听到他的脚步声,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柔顺的头发往前滑了滑,颈脖上一点雪白的肌肤便露了出来。他的脚步一顿,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理不出头绪。想起沈意卿还在殿内等着,便没有去细想,重新迈开了步子。薛千柔等他进去后,将殿门轻轻掩上。余光瞟到他将沈意卿揽入了怀中,气息顿时一滞,强忍住泪意,退回了自己应该呆的位置。殿内烛光柔和,沈意卿的目光又满含柔情,齐寅将刚才的小插曲完全抛诸脑后,准备与眼前的女人大战三百回合再说。两人除去衣衫,齐寅抚摸着沈意卿的肌肤,本是娴熟的动作,然而入手略显粗糙,跟她以往美玉般的雪肤完全不同,他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下来。沈意卿立刻便察觉到了,低声说道:“臣妾中毒以后,肌肤大不如前,让皇上失望了。”声音凄楚,九五之尊心中一疼,她之所以中毒,也是因为他护卫不周,明明是他的错,偏偏还是没有注意细节,让她误以为自己介意她的不完美,如何对得起她“柔柔”他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