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眼波光滟潋,比随风荡漾的水波更加醉人,上扬的嘴角使得厚唇多了几分性感,几缕湿发贴在漂亮的锁骨上,生生带出了万种风情。男人的本能使得齐寅咽了咽口水。薛千柔虽然不认得齐寅,但既然生活在皇宫,怎能不想办法打听皇帝的相貌此时齐寅虽然已经脱掉了龙袍,但那令人一见难忘的冷峻脸庞,加上浑身散发出来的帝王特有的霸气,立刻便让她认出了他。他的五官并不完美,剑眉斜飞,带着几分凶恶之气;狭长凤目倒是十分好看,然而眼神清冷,让人不敢靠近;高挺的鼻梁下面,薄薄的双唇微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座坚硬的冰山一般。一座让人畏惧,又忍不住想去攀爬的冰山。虽然从小到大,薛千柔身边的人都是帝国精英,他们继承了前辈的优良基因,无论是外貌还是体质都是万里挑一的。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确实是人中龙凤,如果她真的是沈意卿,势必要去挑战一番。“皇上”她故意做出一副迷茫的神情,仿佛对皇帝突然出现在这里十分不解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到他。“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齐寅一边说一边向她游了过来。薛千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锦鲤,还未回答他的问话,后者已经游到了她身前,强烈的男子气息袭来,她的手一抖,锦鲤就被甩了出去,齐寅其时正张口准备说话,锦鲤飞到他嘴边,看上去像是在跟他接吻一般。薛千柔:“”好想笑怎么办、较量第三章:较量被锦鲤袭击的九五之尊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般,一把将锦鲤打落,一边抬头看着薛千柔。薛千柔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来不及多想,便向旁边游去。齐寅本想狠狠惩罚她,谁知她反应太快,等他动手要抓她的时候,她已经游到了一丈开外。他暗骂一声,跟着追了上去。原以为她一介弱女子,很快就会体力不支,谁知两人在荷塘来回追逐了数百丈,他始终不能同她拉近距离。看着前面游得欢快的死女人,九五之尊终于放弃了无谓的追逐,恨声道:“沈意卿,你再不给朕站住,朕就将你打入冷宫”薛千柔撇撇嘴,追不上就用皇帝的身份压人家,真是没劲若她用的是自己本来的身份,定然不会顾忌他的威胁,然而此时她扮演的是沈意卿的角色,为了不给后者带来影响,唯有妥协。“皇上,臣妾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齐寅。此时她背着光,阳光洒在她身后那丛荷叶上,碧绿清幽的叶子成了她的陪衬,露出水面的小半截身子在湿衣的包裹下呈现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血气方刚的皇帝只觉心里噌地冒出一团火,虽然身处水中,竟不能将之熄灭。见他不说话,薛千柔心中有些惴惴,如果他真的怪罪沈意卿,那自己可算是造了孽。想了想,她主动游到他的身边,低眉垂目道:“皇上,臣妾知错了。”齐寅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他一向于男女之事上都很把持得住,虽然后宫妃嫔不少,但从未有人如眼前的女人这般,竟然在大白天便将他的色心撩拨了起来,若是被这可恶的女人察觉到,自己君王的尊严往哪儿搁“御前失仪、大不敬、藐视君王、抗旨不遵”他一条一条细数她的罪状,“敏婕妤,你是不想再在朕的后宫呆下去了吧”九五之尊浑身戾气,看来不好哄,薛千柔眼珠子转了几转,突然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并将自己灼热的红唇贴了上去。帝国为了培养更优秀的人才,要求精英结合,让后代拥有最完美的基因,然而基因优秀并不意味着繁殖能力强大,优胜劣汰的结果,就是生育率持续降低。到薛千柔的哥哥john接任领袖的时候,整个帝国的生育率已经降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低点,john于是制订了一条律法,只要是帝国公民,到了十三岁便要开始系统学习两性知识,以期能让持续低迷的生育率逐渐回升。薛千柔今年十八岁,虽然这些年她身边并无看得上眼的男人,以至于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但对于如何对付男人,她可是清楚得很。果然,两人的距离一拉近,齐寅的身子便忍不住一僵,暴虐的气息顿时收敛了不少。薛千柔的双手游走片刻,停在他耳后敏感的部位,同时不管不顾地攻破了他的牙关,灵动的舌头仿若毒蛇,不断侵蚀着帝王的意志。身体的变化是最骗不得人的,虽然齐寅一再告诫自己要忍住,然而当他的手无意中触到她光滑紧致的肌肤时,某个部位忍不住一挺,他的防线顿时便崩塌了。狠狠拽住她的头发,他正要将主动权抢回,让这个胆敢挑衅自己的女人生不如死,最终彻底臣服在自己身下,却听远远传来靳忠焦急的声音:“皇上,婕妤娘娘,你们在哪里”原来岸上的靳忠见皇帝游向远方后一直没有回音,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全家都得跟着陪葬,赶紧去叫了其他宫人,划了两艘船,前来搜寻皇帝和敏婕妤的踪迹。齐寅青筋爆裂,如果被宫人发现自己竟然在荷塘与妃嫔热吻,传了出去,先不说自己帝王的面子,光是太后和宰相就能唠叨死他他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臭老头的阴谋,故意让自己的女儿勾引他,然后再上奏批评他不务正业,白日宣淫他恶狠狠地瞪了薛千柔一眼,警告道:“等下别人问起,就说你失足落水,被朕救起,若是敢说别的,朕定不轻饶”薛千柔是很识时务的,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跟他抬杠,顺从地答道:“臣妾遵旨。”又道:“皇上,臣妾是否要假装昏迷,由皇上抱臣妾上岸”“假装”两个字让齐寅十分气恼,这女人体魄强健,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无法将之制服,最后还要她假扮昏迷配合自己,实在是憋屈得紧。说话间,靳忠那只船已经划到了近前。薛千柔没得到皇帝的回答,唯有自由发挥。她现在的身份是天子妃嫔,此时衣衫不整,颇为失仪,为了避免被人批判不守妇道,她双眼一闭,靠在了齐寅胸前。柔软的高峰突然袭来,齐寅刚压下去的火苗顿时又蹿了上来,但此时有宫人在场,他唯有拼命忍住,并伸手在薛千柔腰上使劲掐了一把,警告她不许胡来。薛千柔痛得直抽冷气,怕自己呻吟出声,嬗口一张,咬住了齐寅的肩膀。齐寅正抱着她跃上小船,骤然遇袭,身子无法维持平衡,两人一起摔倒在船板上。船上的宫人全部低下头,一副“皇上,奴才什么也没看到,别杀奴才灭口”的神情。齐寅只觉得今日一定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才会如此倒霉。看着躺在自己身下,仍然双目紧闭假扮溺水的女人,他满肚子火又无处可发,回头见靳忠手里拿着他的龙袍,喝道:“还不拿过来”靳忠赶紧双手将龙袍奉上,齐寅没有穿,反而裹到了薛千柔身上。虽说这女人可恶,但毕竟是他的妃嫔,此时手脚都露出大片肌肤,实在是不成体统。宫人见皇帝脸色阴沉,敏婕妤又昏迷着,赶紧将船划到了岸边。早有龙辇在一旁等候,齐寅想了想,抱着薛千柔走了上去,吩咐道:“摆驾清璃宫。”如今两人都浑身湿透,他不能将她丢下,但要是带她回自己寝宫,倒显得多重视她似的,于是决定先去清璃宫,将她丢给宫人,这才回去换衣服。此处靠近冷宫,已是皇宫的边缘地带,无论离清璃宫还是长青宫都很远。齐寅上了轿辇,放下帘子,便直接将薛千柔抛到了地上,自己则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在前朝被臭老头气,在后宫又被臭老头的女儿气,他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姓沈的人了“皇上,臣妾浑身都好疼”薛千柔试探着说道。“你别说话”否则朕不敢保证不掐死你薛千柔见他一副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脑中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本来她打定主意不与皇帝接触,不去做任何会影响沈意卿命运的事,但她的到来显然已经在这个时空引起了蝴蝶效应,只要她在后宫,只要她与别人接触,任何小事都可能使得整个时空的发展偏离原来的轨道。这些她无法左右,那么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事情往对沈意卿有利的方向引导。如今她还不了解皇帝的性格,唯有沉默是金,以免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一路无话,半个时辰后,轿辇到了清璃宫,齐寅很想将薛千柔拎起来直接丢下去,又觉这样做会显得自己很小气,也便算了,只吩咐她安分一点,不该说的话决不可以说,便挥手让她下去。薛千柔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臣妾既然溺水,此时就算醒来,应该也很虚弱,若是就这样走下去,是否会穿帮”齐寅瞪眼:“你还想朕抱你进寝殿不成”薛千柔垂眸:“臣妾不敢,臣妾自己下去。”一国之君都不怕穿帮,她怕个什么劲“回来”齐寅被她的无赖相气得够呛,想想如果真让她自己走回去,一众宫人势必会怀疑她其实根本没有溺水,无奈之下只得将她打横抱起,命令:“闭眼”薛千柔乖乖照做,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齐寅真想一巴掌把她那张脸拍平了,却只能装作关切的样子将她抱下龙辇,并亲自抱到寝殿的床上。沈意卿,你给朕等着,看朕怎么收拾你、掌掴第四章:掌掴一向不得宠的敏婕妤突然溺水,被偶然经过的皇帝救起,皇帝不顾自己浑身湿透,紧张地送她回寝宫,还亲自将她抱到床上,这才离开。不到两个时辰,此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人人都知道大沥朝的皇帝陛下是个工作狂,虽然后宫妃嫔众多,却从不沉迷女色,一月倒有二十余日独自就寝,妃嫔于他只是调味品,而并非必需品,除了宠冠后宫的贤妃安雅,何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体贴过敏婕妤虽然出身宰相府,却不过是通房丫头所生的庶女罢了,皇帝看在老宰相的份上给了她高位,却只召幸过一次,听说还是半夜被赶走的,时隔两月,怎会突然又将她看上了眼后宫诸人猜测纷纷,第二日晨省时,薛千柔明显地察觉到许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感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避世于后宫女人来说,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其时齐寅还未立后,一众妃嫔每日只向太后请安。此事就连太后也听说了,待众人行礼后向她问道:“敏婕妤,听闻你昨日在清溪宫前的荷塘溺水,被皇帝救起,是否真有此事”薛千柔硬着头皮答道:“回太后,确有其事。”“好好的为何去清溪宫,又怎会溺水”太后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清溪宫一向空置,又如此偏僻,离冷宫只有几十丈远,一众妃嫔都嫌那里晦气,如非必要,是决不会踏足的。薛千柔知道自己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太后定会怀疑她在御前布了眼线,知道皇帝会经过清溪宫,故意等在那里行惑主之事。“臣妾自小便喜欢荷花,近日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臣妾便想去清溪宫前赏荷,没想到会失足落水,更没想到会遇到皇上。”她斟酌着答道。“若要赏荷,为何不去安乐宫外那里离你的清璃宫并不远。”太后显然并没有接受她的说辞。“回太后,一来是因为安乐宫是皇上下朝回长青宫的必经之路,臣妾怕打搅皇上;二来清溪宫少有人前往,荷花开得更加灿烂,因此臣妾才舍近求远,去了清溪宫,请太后明鉴。”太后盯着她看了片刻,终是没有再追究,只道:“以后小心些。”一场风波暂时止息。晨省毕,薛千柔带着涵姝、丹芸,像往常一样慢悠悠地走回去,刚坐下喝了一盏茶,同居一宫的几位低位妃嫔便来向她请安了。大沥朝后宫宫规,妃嫔除了要向执掌凤印的皇后或者太后晨省,还得向自己宫中主位请安。薛千柔看着排在最后的萍贵人,心中冷笑两声。从她开始假扮沈意卿,这位萍贵人就从来没向她请过安,仗着自己侍寝过几次,几分宠爱在身,根本不把她这个主位放在眼里,每日都以各种借口告假不来。此时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因为昨日她被皇帝抱回来的缘故了。虽然她只是暂时代替沈意卿,不愿多惹事端,但这萍贵人的嘴脸也实在太过难看。她是教训她呢,还是教训她呢,还是教训她呢“婕妤娘娘安。”众低位妃嫔下拜。薛千柔眯着眼睛看了萍贵人一会儿,故作疑惑道:“那位妹妹是新来的吗,怎地有些面生”萍贵人脸一红:“回娘娘,嫔妾是祥云殿萍贵人陈氏,这些日子一直病着,因此未来向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薛千柔起身走到她身边,亲自将她扶起,柔声道:“既是身体欠安,便该在殿里歇着,否则皇上知道又该心疼了。”她转头吩咐丹芸:“去祥云殿传本宫的旨意,让宫人们好好伺候萍贵人,若是萍贵人出殿受了凉,本宫定要重罚他们。”明着是关心萍贵人的身子,实则变相禁足,她身为清璃宫主位,是有权责罚随居妃嫔的,萍贵人虽然比她受宠,到底份位相差太多,而且经过昨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