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请姝下毒> 分节阅读 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1 / 1)

给了那人一记耳光。那人捂着脸,抬起头来。林若姝看到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这才从刚才的慌乱中平复下来,把视线定格在自己刚刚下口地方。白色的衬衫已经渗出了一抹鲜红色的血迹。血静静地向四周扩散,一秒,十秒,苏合捂着脸,看林若姝,林若姝看着一抹血迹变成小小的一片,不知如何是好。林若姝想起五年前在多城,她也曾咬过苏合,当时是在胸口,这一次向上方偏移了几公分。这几公分的距离,让他和她在时光里背影里间隔了五年。这五年却让他和她有了截然不同的境遇。五年前,她和他因爱而怨。五年后,他们因怨生恨。可是,这恨里,竟然夹杂着一丝疼痛。林若姝不想这份疼像苏合肩头的那丝血迹一样在心里蔓延,便转身就走。“林若姝”苏合不甘心,“你还和五年前一个德6性,下手之后就走人。我苏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把我咬伤了,连句话都没有吗”林若姝有一点心虚。她没想到,苏合会守在自己住所的巷子外,明明今天才遇到,他怎么就能知道她的住址了呢因为没想到,她并没有留意那个影子是谁,及至他跑过来抱她,她还以为他就是市井流氓,所以情急之下,下手也不是一般地狠。可是,就算是她咬伤了他,也是他侵犯自己在先。林若姝想到这里,壮了壮胆子,有些无赖地说,“我是,以牙还牙。”“以牙还牙”苏合的剑眉向上一挑,目光由愤怒变得柔和了几分。他突然用大手掐着她的脖子,嘴压在她的朱唇上。他全然不顾林若姝的推打,舌头坚定地撬开她的唇。这样的吻,和他浑身散发出旧日的温暖的气息,让林若姝有一些沉迷,她的手不由地放弃了推挡。苏合突然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娟,擦擦嘴,很优雅把手帕轻轻一抛,便落了地。手帕落地无声。可是,它落地的刹那间,林若姝好似雷声轰鸣从心里滚过。林若姝感到极大的耻辱。她既羞且气,鼻子酸涩,有种欲哭的冲动。可是,在他面前,她不能哭,不能给他再次羞辱他的借口。苏合面带笑意,“那个吻,是教你什么叫以牙还牙,你别想多了。曹太太”林若姝终于忍不住满腔的羞愤,再次扬起手,打了苏合一个耳光,耳光在寂静无人的巷道里发出一声清脆响声。林若姝指指苏合肩胛的伤口,“这巴掌,是要告诉你,什么叫以血还血,你准备好了,苏合先生。”“以血还血”苏合的目光顿时阴鸷得吓人,“这话应该是我说。用你们林家的血祭奠我阿爸的亡灵”林若姝冷笑一声,“林家的血只有我的了如果想用,你杀了我好了”杀了她。苏合一愣,他恨她,恨她和林本善作了局把自己骗回多城,又安排任大禹去追捕他。若不是乌拉大叔和杜玉良兄妹的拼死相救,自己早就在九泉之下和阿爸相会去了。可是,恨她,却从没有想过要杀她。他只是想折磨她,虐待她,让她生不如死地在他面前活着。想到这里,苏合整整衣领,“杀了你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第二天,林若姝坐在仁和医院办公室,没有病人,她便望着窗外的屋顶,朱红色的琉璃瓦上站着一只麻雀时而四处望,时而拍打翅膀。她的目光越过那只可爱的小麻雀飞回五年前的多城。多城的天蓝得比北京的更纯粹,风比北京的更猛烈,人也比北京的更纯朴。人,林若姝突然想起了图娅,她黝黑略发红的脸,她羞涩的低头浅笑;那顺王爷,那个倔强而正直的落魄王爷。他一生守候着自己的家园,到头来,还是没能阻挡住滚滚的历史车轮;杜玉良,黄富山,甚至阿木尔,这些久已消失在她记忆深处的面容,一下子迎面扑来,把林若姝的心塞得满满的。窗户半开着,微风拂面。林若姝任由自己的回忆胡乱飞舞,怀特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若姝扭过头,微笑着招呼,“早上好,怀特先生。”怀特摇摇头,“不好,林小姐。昨天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林若姝一愣,“抱歉怀特先生,我不明白。”怀特倚着窗台站在林若姝旁边,一手抚着额头,“林小姐,我没想到,那个二锅头竟然让我晕晕乎乎,完全不能控制我的行动。”林若姝暗自失笑。他认为他酒后失态,在女士面前是不礼貌的吗这个美国人,直率起来一针见血,矫情起来也让人不可小视。林若姝笑道,“怀特先生,我也有些晕,不记得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那么,林小姐可以原谅我的不礼貌的失态吗”这个,怀特失态与否,似乎不需要她来谅解。林若姝凤眸微翘,看着忧愁的怀特,笑道,“可以。”怀特听这话,碧眼放出欣喜的目光,“林小姐,太好了。那么,我们以后出去,可以不喝二锅头吗”他把“锅”念成了“果”,林若姝忍着笑,“好,不喝二果头。”怀特这才放心了,他正要走,突然,余光扫到林若姝的脖子上有紫色的印迹,目光便停留在那里,若有所思。林若姝看他这么奇怪地看着自己,便问,“怀特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林小姐,你昨晚受到冒犯了吗”林若姝摇摇头,怀特指指林若姝的脖子,“可是那里,有伤痕。”林若姝这才想起来,昨晚苏合的那一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装作若无惹事地摸摸“事故现场”,对迷惑不解的怀特说,“没关系,一只狗。”怀特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半个小时后,怀特又返回来,一脸的担忧,“林小姐,有人投诉你,要求你为一起伤害事件负责。”林若姝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苏合进来。怀特看看苏合,“怀特先生,林小姐是仁和医院一位很棒的医生,她会处理好你的伤口,这点我以人格担保。而且,我认为,你们之间有误会。所以,我请求苏合先生不要把事情闹到院长那里。好吗”他一脸真诚地看着苏合。这诚恳刺痛了苏合,苏合冷冷地说,“这要取决于林大夫的态度。”怀特拍拍林若姝的肩膀,“林小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昨晚苏合先生也遇到了狗。但是,无论如何,以后,不能喝二果头了。”怀特出去后,苏合眼神停留在林若姝的肩膀上,刚刚有个男人拍过那里,还一脸真诚。这让苏合感到很恼火,他皱着眉头,嘴角上扬,冷笑道,“林若姝,你长本事了,敢跟男人喝二锅头”、第3章林若姝暗想,我不光敢跟男人喝二锅头,我还敢跟外国男人喝二果头。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林若姝坐在椅子上,眼神落在刚才的屋顶上,那只小麻雀早已无影无踪了。她不由有些失落,和多城的一切,是她五年来努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可是,为什么怀特说起风,她就想起多城的风,看到麻雀,她竟然会无端地想起多城的人来了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吗该死林若姝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在心里骂自己,林若姝,敌人在你眼前,你却胡思乱想。林若姝,你真该死她按了按额头,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想怎样”苏合坐在林若姝对面的椅子上,两叉,放在林若姝的办公桌上。林若姝一抬头,两只皮鞋就近在咫尺。林若姝皱着眉头,“请端正你的态度,苏合先生。”苏合晃着脚,满眼的嘲笑,“请注意你的态度,曹太太。如果我不满意,你会失去这份工作。除非,你不想挣钱养活你母亲。”这话击中了林若姝的要害。看来,他是查清楚了她的情况,有备而来的。那么,他为何处处为难自己呢在她和他的纠缠中,她自问无愧于他,他却对她充满仇恨。林若姝不知道他的恨从何而来,却知道她的恨源何而起。若不是他的那一枪,父亲不会死。可是父亲,在苏合开枪之前,竟然还想着,不顾及曹家的势力,带着苏合回北京,好成全他和自己。父亲一死,只剩下她和母亲,林若姝悲痛欲绝。这时,曹一谨提出结婚,林若姝恨透了苏合,又看不到希望在哪里,便同意了。不过,她提出个条件:不圆房。曹一谨在这一点上还算是厚道,同意了。他只等着有朝一日林若姝幡然悔悟,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可是等了一年多,林若姝丝毫没有心动的迹象,这位痴情的曹公子失去了情敌苏合的虎视眈眈,既没了斗志又没了耐心,便拍拍屁股跑到大英帝国去了。这一走,至今音信全无。林若姝说不担心是假的,她虽不爱他,但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且待她不薄。又过了一年多,曹家在新一轮政治斗争中一败涂地,曹家及其党羽被连根拔起,陆传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回老家谋差去了。树倒猢狲散,曹家的佣人走的走,跑的跑,曹老爷子搬出曹府,住进一座四合院,凭着积蓄勉强度日。林若姝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和母亲就成了曹家的负担。她想离开,又担心曹家说她趋利避害。可是,曹老爷子对林若姝嫁进曹府却没为曹家添个一男半女耿耿于怀。再另加上,曹一谨走了,他对这个挂名媳妇更是各种不爽,就让林若姝自食其力。这正中林若姝下怀。她马上租了房子,和母亲搬到了仁和医院附近。不久,有朋友推荐她去仁和,还好自己有一技在身,就在仁和做了一名内科大夫。林若姝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倒也无所谓甘甜。可是,苏合出现了。他先是查到了她的住所,接着了解了她的现状。她知道,他来者不善。母亲是她唯一的牵挂,被他抓住了要害,林若姝只有忍气吞声。她压了压心里的火,“苏合先生,请问你哪里不舒服”苏合的眸子里浮起一丝笑意,指指心口,“这里。”林若姝倒吸了口气,“可是,苏合先生,你的伤口应该在肩膀上吧”苏合翻了翻白眼,“肩膀是外伤,心口是内伤。”林若姝点点头,“那么,你想怎么治疗呢”苏合皱着眉头,郑重地其事地说,“至少应该听一下吧”林若姝只好拿起听诊器,走在他身边,戴好,“请把上衣前三道扣子解开。”苏合闭着眼睛,“肩膀有伤,动不了。”林若姝强忍着不悦,站着没动。她要养活妈妈,这是她的软肋。他以此要挟自己,林若姝不知道他和仁和医院是什么关系,但看到怀特让也他三分,林若姝不得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将她踢出仁和医院。这份工作来之不易。罢罢,好汉不吃眼前亏。林若姝伸手帮他解开衬衫纽扣,把胸件放在他的胸口,认真地听。说认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曾经,她也很认真地听过他的心脏,那一次,她安之若素,他却心慌意乱。当时,她并不知道,他的慌张,是因为始料未及的心动。这一次,她还是不知道他怎么想,她却不能如平日般安静从容,难道她的心也在动吗尽管不平静,她还是从中听出了他心脏跳动时节奏上的不规律。不知为什么,林若姝有一点小小的欣喜。她收回听诊器,转身走到办公桌上,拿起处方纸,填好姓名年龄等基本信息,便开好处方,递给苏合。苏合接过来,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处方的右上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上面的内容。突然,他放下脚站起来,把处方拍在桌子上,指着性别一栏,“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的”这问话,带着明显的侮辱性质。林若姝知道他来者不善,反倒从容不迫了。她拉过处方,“那么,你是女的吗”苏合一愣,现在的林若姝好像受伤的狮子,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反扑了。他说,不是。林若姝反守为攻,“那么,是性别不明吗”苏合被这话将了一军,他拉过处方,“林本善是怎么死的”父亲的死,是林若姝五年来唯一不敢忘却的记忆。林若姝刚刚获得的一点微弱的心理优势顿时消失殆尽。她马上被这些年积累的仇恨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咬牙切齿地说,“不劳苏合先生挂念。”苏合笑道,“我想知道他死得有多惨。”林若姝想起父亲被疼痛折磨时的样子,不觉泪水婆娑,怕他看到她的悲伤,林若姝低下头,拉过一本病例,轻声说,“很遗憾,你要失望了。他走得很坦然。”苏合听她的声音有些异样,心里突然一阵抽搐,他盯着林若姝的头发,青丝如绢,沿着她光洁的额头,他可以看到她的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苏合知道,她哭了。苏合伸手扶起她的下巴,她的脸微微仰起来。她的凤眸如一泓清泉蓄满池,猜到她哭,可是看到她的眼里饱含泪水,苏合还是不由一怔。林若姝咬着嘴唇,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可是,眼泪还是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刷了她的脸。她的泪水流在她的脸,却打湿了他的心。他不由地语调温婉,“只要你说话,我便不会再报复你。”林若姝不知道他为什么报复自己,但是,她只求现世安稳,便不加思索地说,“好,你别报复我,我只想和我母亲过安静的日子。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