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还这么咄咄逼人。“你”被简单这么一冲,秦珊差点气得呕血,心想:好啊,你犟是吧。“你觉得不公平,不愿意也没办法,既然你是这店里的一员,服从安排是你应该尽的责任。何况,值班的事,店长是同意的。”“什么”简单怔住。秦珊倒完水,走到简单面前:“是的,店长认同我的安排的,所以,请你服从。”说完,举起杯子,吹了吹水,没有喝。一副胜利的姿态和简单错身而过,走出茶水间。简单看着秦珊背影愉悦,典型得小人得志。鼓着脸,怒瞪她的背影。茶水间随着秦珊高跟鞋“哒哒哒”敲击地板瓷砖,越来越远,转而安静下来。只有简单兀自郁闷。简单神情低落的走出茶水间,一到外面,就看到叶纪行站在前台和秦珊交谈。白衬衫,笔直的深色西裤,黑色皮鞋。背对着简单而立,背影修长挺立。声音清冷无波,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是看到对面秦珊言笑晏晏与他并肩,那场面,怎么看怎么碍眼。一时冲动,简单不管不顾走上前。听到脚步声,两人停在交谈看过来。秦珊倒是挑眉轻笑,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叶纪行皱了皱眉,没搞清楚简单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所为何故。眉头微松,看着简单,淡淡的说:“什么事”简单看了秦珊的得意,又看了叶纪行的清冷,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微微酸涩,有些委屈难堪。她深了口气,说:“店长,我想说关于值班安排,我”刚想说她服从安排了。是的,她想清楚了,既然连叶纪行都同意了,她没理由再僵着。其实,早在之前就同意了,只是还有不甘不愿,一受了秦珊的挑拨便气恼争执。可是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秦珊便急忙打断她:“简单,你怎么还是这样无理取闹,值班的事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既然店长都同意了你能不能不要在争这一天两天,谁先谁后的。”秦珊看简单真的找到店长面前,以为简单不相信她说的话,认为她说叶纪行同意她的安排是骗简单的。才打断简单的话,先把话挑明。“这件事我已经向店长报告过了,店长也已经同意。再说了,大家都毫无疑义,就只有你一直抵触我的安排。简单,我也体谅你,但是,我的家也离店里远,唉,要不然这样吧,我赶赶也行,我和你换班。”“组长,你家里其实最远了,你都体谅我们自己把班排在前面了,如果你上初二的班那你初一就要赶回来了。”旁边的kiki说。崔可也附和着:“是啊,组长,这样太赶了吧,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没事,赶赶也就是了。”秦珊说。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的简单越发不知所措,她的本意本来就不是这样的,怎么大家说得好像她有多不近人情似得。特别是当着叶纪行的面这样说,被他误解,让她情何以堪。简单有些慌张,目光看着叶纪行。叶纪行凝眉深思,对于大家的话,没有表现出谁是谁非。良久,有些不耐了,打断她们,“行了,都别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按照秦珊之前的安排值班。”看向简单,眼神清冽凌厉,“简单,服从上面的安排。”说完,转身离去。简单被他眼风一扫,有些措手不及。心里突然很委屈,明明她真的已经同意了啊。、新年值班一店里气氛有些凝固。简单心里有事,趁着没什么客人,走出店里。气氛太压抑,她想出去喘喘气。外面有来往的顾客,简单就躲在楼梯间。楼梯间很安静,没什么人走动,客人大都走电梯或扶梯,很少有走楼梯。所以这里成了可以静坐发呆的去处。有一个缺点就是空气不好,楼梯间安静,所以有些男员工会选择在这里一解烟瘾。楼梯间的窗通常不会开,因为这里不常有人来,怕开了忘记关下雨会打湿楼梯。简单坐在楼梯的阶梯上,想着刚刚的事。越想越伤心,双手折叠放在靠拢着的腿,头埋在上面。心里委屈酸涩。对秦珊的强硬,得理不饶人。对其他人的不体谅,怪责。特别是对叶纪行。没有听她的解释就兀自下决论,态度强硬没有人情。简单低骂着,泫然欲泣。沉陷在自己的悲伤里,没发现楼梯间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人。叶纪行一向是个理智到底的人,也许别人会说他冷酷无情。但是他认为,身为上位者,处事要理智公平,不能感情用事,你一旦做决策时感情用事,那么你没开始已经输了。对于值班这件事,他认为是小事。而且组长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大体没有任何差错。他没有理由反对。即使在他心里对待简单有不一样的想法。但是,理智让他不得不遵守公平法则。理智上,他不会偏私,但不可否认,情感是很会影响人判断行事的一件东西。回到办公室,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处理工作。这让他很烦躁,什么时候,简单对他的影响这么大了,连冷静自处都做不到。脑海里不时浮现简单微红的眼眶和脆弱的眼神。越想越烦,索性起身出门。不禁嗤笑,自诩的理智分明,自控能力强呢店里找不到简单的人影,他蹙眉纳闷,走出店,外面倒是人影绰绰,可没有一个是她。转身想进店,却在看到隔角的楼梯间,心思一动,走上前。一开楼梯间的门,就看到简单蜷缩在阶梯上,脸埋在腿上,看不清神情。似乎在哭也没发现他进来。走进,就听见她小声呐呐着什么皱着眉坐到她身边,就听见一句硬硬的“叶纪行,混蛋。”顿住,突然轻笑出声。简单突然听见笑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妈妈呀,差点魂飞魄散了。谁来告诉她,叶纪行怎么会在这而且,她刚刚抱怨他的话,不会碰巧都听到了吧简单泪目。战战兢兢的叫了声:“店店长。”叶纪行看着明显哭过,眼睛红红的简单,有些心软,“哭了”简单听后,打死才不会承认呢,赶紧摇头摆手:“没有没有。”说着揉揉眼睛,做着很疲惫的样子:“我只是困了,在这里趴一会。”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显然叶纪行也不相信,休息为什么不去休息室,那里有躺椅,难道不会比在这里趴着舒服但也不点破,叹了口气,说:“秦珊是店里的组长,她之前还在老店做过。资历能力业绩都是不可挑剔的。她被调到新店可以说是屈就了,但是她尽责尽职,兢兢业业的,工作认真,业务能力强。店里大大小小的事无一不安排得妥妥当当,省了我很多麻烦。老实说,她是位很优秀的组长。”简单看着叶纪行,听他说着秦珊,表扬着秦珊。心里的酸楚“咕噜咕噜”直冒泡,酸得她眼眶又开始红了。暗自抱怨叶纪行没心没肺。是,一切都是秦珊好,她大方,她得体,她优秀,就只有自己小气,无理取闹。叶纪行看着低头不语的简单,皱了皱眉,她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秦珊是老人了,她为店里付出颇多。一般她做出的安排,没有大错我不会多加阻挠。一方面显得自己太专治,打击了下属积极分忧献计的积极性。一方面,很多事情,秦珊处理得很好,比我都好。所以,她的安排,我表示尊重。何况,简单,对比其他的理由,你的托词显得有些牵强了。去看望外公外婆,要是有心,什么时候不行啊。非得要这一天吗你家比较近,初二早上来都绰绰有余,值完班初三就可以去了。其他人时间上太赶了,家里又远。”简单鼓着脸,生闷气。就你们会说,难道她真的这么不近人情吗她原本就已经同意的好吧。“简单,我说了这么多,你听到了没有”叶纪行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简单,有些烦躁,天知道,他这还是第一次哄人呢。简单呐呐着:“知道了。”叶纪行看着楼梯,间隔往下,再到窗户,阳光透过窗户,把窗叶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拉长。时光悠悠,两人兀自沉默不语,气氛倒也不尴尬,反而有些融合叶纪行看着发呆愣神的简单,站起身。简单看着站起来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她。那感觉,有些不自在。赶紧从阶梯上站起来,在他清冷的目光下,慢慢低下头,有些心虚。“还难受”“没有。”“呵,多大点事啊就值得你掉眼泪。”“都说了,是因为困了。”咳咳,简单说得有些站不住脚。“行了,既然没事了就走吧。”“啊”去哪“怎么,你还想待在这楼梯间里再哭一场,还是想多吸点这浑浊难闻的空气啊”简单看了看这人擦了擦鼻子,有些嫌弃,虽然这里空气是不好闻。“难道不是吗本来人就呆笨愚蠢了,再在这里吸着废气就更加傻了。”“”她有说话吗有说话吗她压根没表示否认好吧,干吗人身攻击啊。“走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已经旷工了。”叶纪行没等简单,先行迈步。简单反应过来,对呀,出来得有些久了,再不出现,指不定那些人又怎么排挤了,赶忙跟上去。晚上,简单洗完澡。坐在床上,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和母上大人报备情况。果不其然,遭到炮轰。“简单,我怎么交代你的,怕你不走心,还提前和你说,现在你居然和我说去不了了”电话那头简妈声音洪亮,一听就是暴躁气氛。简单把手机拿开一点,揉了揉有些难受的耳朵。这老太太哟,精神头不错,嗓门比年轻人都要亮。“妈妈哟,我这不是没办法嘛,组织上有安排,我只能服从命令啊。”“你别给我胡说,我早就交代你了,你有上心吗有的话不早就安排吗,现在临了临了你给我来这一茬,你知不知道我车票都订好了。”“额那。。。改订”“简单,现在是在说车票的问题吗”难道不是简单漫不经心擦着头发,有些发困了,打了个哈欠,结果,自然又是一顿炮轰。“你说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每次叨叨叨的为了谁啊,合着你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吧。”巴拉巴拉一大堆,简单只能端正态度,虚心受教,要不让她把这股气发了,这事没完没了了。简单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夜里2点了,这老太太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啊,不累不困吗赶紧停战睡觉吧,她都困了。“简单,你又在干吗有没有听我说你这孩子,要气死我啊”简妈说了半天得不到回应,以为简单又把手机搁一边让她自个唠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被发现了骂一顿之后又继续。深夜两点,往常这个时间简妈应该早已经熟睡了。可或许心有感应,今晚总觉得有事,辗转难眠,直到接到简单的电话。简妈于秀明出生在乌镇,是个水乡古镇。简爸年轻时外出学做生意,在乌镇和一个老师傅学艺。因此认识了简妈。在简爸眼里,简妈温柔漂亮。在简马眼里,简爸木讷呆板。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简妈爱上简爸的寡言少语却老实本分,体贴会照顾人。于家父母对他们两并不看好,私底下和简妈长谈。认为对方并不是托付终身的好人选。两家相距太远,简妈嫁过去就是远嫁,背井离乡。到了陌生地方,受了委屈也没人做主,想家了也不能马上相见。何况当时的简爸家庭背景平凡,没钱还另说,说是出外来学艺,回家做生意。到底能不能成还不好说。二老担心女儿跟着他回去肯定会受苦。苦口婆心劝导,奈何简妈早已经情根深种,无奈妥协。简妈自知不孝,简爸不忍简妈思念父母,体谅她孤身陪伴前景未明的自己来到陌生地,于是越是越发爱护简妈,并且每年尽量抽时间陪简妈回家看望父母。慢慢的生意坐起来,生活好了,再加上有了简单,简妈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打理超市。一年到头忙里忙外,没有时间举家回去看望父母了,她很是自责,于是定下大年初二回去,雷打不动。这一年,老父亲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几次进医院。简妈心急如焚,想趁着这次回家看看,早就打电话告知二老,二老也惦念着,很是高兴,叨叨着要看看外孙女。简妈只生了简单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心疼着。简单什么都好,就是没心没肺。她从小简妈就担心,读书被人欺负,出来工作又担心,被人排挤。结果她是唠叨个没完,生怕她受了委屈。可是这孩子,就是没头脑,不走心。生生急死她了。早一个月她就提醒简单,不要忘了大年初二回乌镇拜年,简单都是应着,怕她忘记,简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