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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发生的一切,细细的对她说了一遍。梨落的眼泪忽的溢满眼眶。整整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他们终是来了“夫人,”子季拱手道:“惊鸿公子既然来了,于公,他作为越王特使定会上门拜访越王姬;于私,他也会来看望夫人和小公子。请恕魏某直言,惊鸿公子筹谋三年,这次怕是会接夫人和小公子离开这里。至于阿韵,没有陛下的旨意,暂时恐怕不能离开楚国。不知夫人有何打算”梨落定定神,对着两人屈膝行礼道:“三年来,劳烦魏大人和侯爷诸多照应,梨落在此谢过两位”子季与阿蛮赶忙还礼:“阿韵视夫人如亲姐妹,夫人无需客气”梨落点点头、断然道:“大人,既然梨落与阿韵情同姐妹,又怎能在此时弃她而去吴先王虽是解除了阿韵和子皙的姻缘,但梨落与阿韵早已是金兰姐妹,自是姐姐去哪里、妹妹去哪里,断没有云英未嫁的妹妹独居在外的道理。这一点儿,想必楚王陛下也会体谅吧”阿蛮一听、顿时开心道:“既然如此,夫人和姐姐还是住在这里,不必搬了”子季瞪了他一眼:“听夫人把话说话”梨落笑道:“多谢侯爷好意只是这搬,是一定要搬的。先不说子皙来了,我母子断没有继续打扰侯爷的道理。就是他不来,侯爷已经弱冠,这半年来,上门的冰人都要踩破门槛,侯爷却是一个都不应。我和阿韵自是明白侯爷是怕新人上门、我们会受委屈。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更得走,否则,耽误了侯爷婚姻大事,我和阿韵也是日夜难安。”“不,不”阿蛮急忙摆手:“此事与你们无关是,是”他眼前忽的浮现出匠门街上那双惊慌的大眼睛,蓦地涨红了脸子季和梨落都是过来人,一看他的神态顿时了悟两人禁不住笑了起来。“阿蛮,”子季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有了意中人哥哥怎么不知道可是我认识的人家”“没有,没有”阿蛮的脸涨的更红、手足无措的否认道:“你别瞎猜”“你个臭小子有就是有习武之人,做什么扭捏姿态谁家的闺秀,可是咱们认识的哥哥好去提亲。”阿蛮歪头想想道:“算是认识吧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子季又拍了他肩膀一下:“管她愿不愿意,先提了再说今日先解决你姐姐的事,等她们安顿好了,你再给我老实交代”阿蛮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起来。梨落也为他高兴道:“既如此,那更得抓紧日子搬了只是,魏大人,前些日子托大人找房子的事,看来得等子皙来了再做商议了。”子季点头道:“理当如此”正在三人说笑间,侯府的门人走了进来,拱手对阿蛮道:“启禀侯爷,门外有位越国的使节,说是奉旨拜访越王姬。”阿蛮与子季相视一眼,心中暗道:来的好快“请”“是”门外的雨忽然落的急了起来梧桐苑里掌起了灯。芽儿拨开门口的珠帘,拿了件紫色的披风,急匆匆的往院子后的挽风亭走。“芽儿”一个清朗的声音唤住她,芽儿猛地呆住。有人从身后越过她,顺手取走了她手上的披风。芽儿看着径直而去的修长身影、泪流满面侯府正堂紫玉从一进门,就直奔迎门而来的梨落怀里,两人抱在一起,已整整哭了一刻钟。跟在她身后的苏儿一贯冷静自持,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几个遭逢大难的女子,仿佛要将这几年的颠沛流离、惶恐无依一气儿哭个干净言儿拉着雀儿的手,乖巧的站在她身边。他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母亲哭着为这个陌生的女子拭泪,他小小的心里默默的嘀咕着:真是个奇怪的姐姐梨落被紫玉惹得大哭了一通,抬头看到魏子季与勇毅候早已不见了踪影,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拍拍紫玉的手道:“别再哭了,再哭这勇毅候府都要被你哭倒了”雀儿赶紧上前给紫玉见礼,苏儿也走上前来,给梨落行了礼,又和雀儿相互见了礼。劫后余生,众人又是一番唏嘘。雀儿见众人又要落泪,赶紧破涕为笑道:“可不,人家侯爷还要留着娶新娘呢”紫玉一呆,蓦然想起在门口与他见礼时,他比四年前的那个“登徒子”似是长高了不少。他怕是早就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吧一丝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这个姐姐和姨母一样好看呢”突然,小小的言儿开心的拍手道。紫玉闻声低下头,一眼就看到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她早就知道这个小侄子的存在,只因获知当年无韵便是为救他所累,对这个孩子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今日一见,所有的埋怨与不平都烟消云散,恶人作孽,与稚子何干她走到言儿身前,俯下身子、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叫姬言思”“姐姐如何知道言儿的名字”言儿好奇的问道。紫玉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小脸道:“我叫紫玉,是你父亲的亲妹妹。言儿,我不是什么姐姐,我是你的姑母啊”言儿看看眼前这双含泪的双眸,犹疑的抬头去看自己的母亲,却发现母亲早已用锦帕捂住嘴,无声的流下泪来子季打死也想不到阿蛮的意中人会是她他看了眼从紫玉进门、两只眼睛就没离开人家的阿蛮,暗自摇摇头,拽起他的胳膊走了出去。两人一进书房,子季就断然道:“阿蛮,别人都可以,就她不行”阿蛮将脖子一梗:“别人我不要,就要她”想想刚刚在门口,见到她摘下帷帽的样子,她比四年前更美了。“你你不是讨厌她吗”子季突然想到,“对了,你不是嫌她叫你登徒子、嫌她是姬惊鸿的妹妹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蛮皱眉道:“从今年开春、那些个冰人来说媒时,我的眼前就只有她的影子。”子季瞪了他一眼,真是冤家他拧眉道:“你该知道,陛下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阿蛮苦恼的一掌拍到门框上,“我知道,所以谁也没敢说。四年前,我以为她真的死了,莫名其妙的难过了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可谁能想到,她不但没死,还活生生的来了我就,就忍不住开心”这个臭小子四年前就开始偷偷留意人家的消息“你准备如何对陛下说他毕竟是你的王兄。”“我也不知道。”阿蛮的脑袋耷拉下来,沮丧道:“子季哥哥,王兄会不会以为我背叛了他”子季横了他一眼,“差不多”这才真是打脸哎,谁让陛下没个好妹妹晚来风急,雨骤寒凉。雨滴敲在梧桐叶上,原本繁硕的浅紫花树下,零落着满地残花。静静地庭院里,低徊着幽幽的箫声。轻柔,涓细,似香炉中飘来袅袅婷婷的烟,一缕风就能将它剪断,落下寸寸成灰的眷念“愁来梦楚三千里,人在巫山十二重。咫尺蓝桥无处问,玉箫声断楚山空。”挽风亭里,无韵独自坐在石凳上,孤寂的吹着萧。风夹着凉意掀起她的群袂,翻飞在夜色里。自从来到郢都,每当思念纠缠,她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吹那只玉屏凤萧。三年来,她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少这样的夜晚。忽然,一件披风从身后裹住她微凉的身子,熟悉的气息让她浑身颤抖起来。那人转到她面前,伸手取走她手中的凤萧,放到身旁的石桌上,然后拉起她、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无韵的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周遭的风声、雨声、梧桐花落声瞬间消失,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她无声的哭着突然,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愤恨涌上她心口。她拼命挣扎、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抱得紧紧的,紧的如同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无韵恨得拼命捶打他的后背,用脚踢他的腿,低头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他一任她打,一任她咬,只是狠狠的抱着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自己满面的泪痕直到她打累了,哭累了,只剩哽咽,他才托起她的脸,让她看自己凝望她的眼:眼前的容颜是记忆中的容颜吗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的如许深情、梦绕魂牵。只是更深刻、更分明、更蛊惑,那谈笑风生间的忧郁是为谁而生只是更娇媚、更坚定、更心动,那语笑嫣然间的轻颦是为谁而凝三千花开,三千花落。寂寞庭院里,是谁在数着雨声泣到深更“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第六十一章 渔歌子勇毅侯府里,灯火一直亮到拂晓。梨落、无韵和紫玉聚集在梧桐苑。三人都是劫后余生,自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子季和阿蛮陪着子皙坐在正堂。四年前三人便已相识,交谈起来也就开诚布公。不过,今夜的阿蛮倒是格外安静,对子皙的态度也分外平和。连一向沉着的子皙,都奇怪的看了他两眼。只有子季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暗自腹诽:臭小子,既然觊觎人家的妹妹,面对可能会变成自己舅兄的人,当然理不直气不壮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姬子皙那句“舅兄”喊出口,他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忽的一下烟消云散唉,仔细想想,国亡家破,他也不易子季看着灯下安然端坐的男子道:“子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接她们走,我们自是不能阻拦。只是希望你能让她们住的离侯府近些,也好彼此照应。”子皙点点头,拱手道:“舅兄与言树照顾她们这些年,子皙无以为报。我去秦国雍都,紫玉不方便跟在我身边、得留下陪着离儿她们。虽然有侍卫在暗中保护,可也不能全然放心。往后的日子,还需劳烦两位多加照应。”子季摆摆手:“怎的又说见外话阿韵她们日后的住处,你可有打算”“嗯,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找好了。”子皙露出笑容道。“哦”阿蛮急道:“在哪”子季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阿蛮讪讪的低下头。子皙挑眉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为无韵担心、不以为意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楚王陛下。你的府邸,正好毗邻涑阳候别院。”“怎么”子季伸手指了指正堂左侧的方向:“你把涑阳候别院盘下来了”子皙叹息道:“嗯。原本遣人去问,也只是试探一下、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涑阳候在朝中德高望重,又是屈氏族长。没想到,涑阳候竟是离儿外祖的亲兄长。老侯爷听说此事,一口应下。只是坚持要送、不肯要钱。”他看向阿蛮,“看来,楚王当年为你选这座府邸时,也算煞费苦心。”阿蛮皱眉道:“可是,姐姐她并不打算与屈家相认。”“这件事我与离儿商量过,涑阳候毕竟是长辈,一番好意不好拒绝。我们会出实价买下,日后离儿归来省亲,我们也有个落脚之地。”子季摇头:“就怕涑阳候不会收这个钱。”子皙浅笑道:“舅兄不必担心,总不能让长辈吃亏就是。”子季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纠结。他转头看向阿蛮,那小子正自顾自的低头傻笑。近水楼台,倒便宜了这个家伙。他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问子皙:“对了,凌夫子出门访客去了。他老人家可知你今日要来”子皙笑笑道:“多谢舅兄提醒。师父他已知悉,想来这两天就会回来。子皙暂时住在越国馆驿,师父若是回来,还要劳烦言树通知一声。”阿蛮连忙拱手道:“兄长放心。”子皙点点头:“还有紫玉,她与嫂嫂和离儿久别重逢,想是有许多话要说。再说她一个女子跟着我住馆驿也不方便,不知可否”“可以的,可以的”阿蛮急声道。刚说完,就看到姬子皙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子季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他“如此,”姬子皙戏谑道:“就有劳侯爷了。”这下,阿蛮连脖子都红了将将过了一日,在馆驿里焦灼等待的姬子皙,就收到了勇毅侯亲自送来的口信,凌旭子回来了。阿蛮不敢直视子皙的眼睛,躬身施礼道:“兄长,老爷子说大好的春光,一大堆人呆在府里闷的慌,嚷着要带大家去西塞山钓鱼。”郢都郊外的西塞山前,有碧透的江水绕山而过,桃花流水,正是鳜鱼最为肥美之时。姬子皙笑着点点头,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澧水河畔、想起那让老爷子眉飞色舞的“鱼之乐”。不过七年时间,竟是恍如隔世“兴南门二十余里,下菰青山之间一带远山为西塞山。山明水秀,真是绝境。候桃花水生,扁舟西塞,烦主人买鱼沽酒,倚棹歌之。”一行人趁着日头尚未升起,三三两两的分舟而坐。摇橹轻荡,扁舟飞驰水上。凌旭子朝摇橹的范旭举举手中的酒囊,范旭笑着摇摇头。这鸱夷子皮酒劲冲冽,他一介文人,可消受不了。难得老爷子一把年纪,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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