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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竟是那样儿的,好生古怪有趣”怀真一怔,这才想起如此的曲调,自个儿曾听过的,果然是沙罗之音:她早听说沙罗国的使者近日抵京,不料正是这般巧了。此刻王府的车驾往前,不料前头正巧沙罗国的队伍也拐了过来,贤王府的马车一时收势不及,便撞倒了一个沙罗国的前方开道之人。两方队伍顿时都停了下来,隐隐有些争执之声。怀真皱皱眉,因担心李贤淑脾气太急,怕又横生事端,便把夜雪叫来,让她去吩咐,不许吵嚷,息事宁人罢了。夜雪当即便去传话,此刻沙罗国的侍从也自去跟使者传话。顷刻,怀真侧耳细听,闻听前头静了下来,只以为无事了,便叫车驾再行。谁知轿子才又再起,行不多时,便听见有人道:“请问车内的可是永平郡主、怀真小姐么”说的虽是舜国语言,但听着却有外邦声气儿,且是个女子的声音。怀真闻听,便猜到是沙罗国的人拦路,却不解为何竟当众呼唤自己闺名,外头贤王府的随从们也不解这是何意,一时面面相觑。怀真便又对夜雪示意,夜雪走上前去,果然见眼前是个沙罗女侍,奇装异服,妖娆俏丽。夜雪打量着她,便道:“正是永平郡主在此,是有何事”那女侍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忙转身而行,回到队伍当中那最大的车驾跟前儿,低头以沙罗语说了几句。女侍言罢,就见那车驾中走下一个人来,虽然是舜国的服侍打扮,却又另有异域风情,发髻、首饰等各自异样。然看脸容,却的确是舜人无疑,只生得纤柔清贵,仪态高雅,偏也是个女子其他沙罗国的随从等见这女子露面,均都低头,显然极为尊敬。连大舜来看热闹的百姓都禁不住屏息静气,如见天女一般。只是这女子并不看别人,只望着眼前车驾,一步步走了过来,便盯着车帘,有些颤声问道:“是姑娘么”隔着车帘,怀真听着这声音甚是耳熟,却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过。此刻夜雪见是这般情形,忙抽身回来,同怀真低语说是沙罗国的正使下车,怀真见对方如此相待,事关两国,自然不敢怠慢失礼,忙也下车来,夜雪扶着手,来到那正使跟前儿。两人对面相见,怀真瞥着面前女子气质高贵不俗,心中便想:“果然民风大不同此女便是沙罗国使者”怀真尚未仔细打量,不料那正使直直看了她片刻,又惊又喜地低呼了声:“姑娘”竟上前一步,冲着怀真跪拜下去、第 381 章话说这沙罗国的使者下车,忽然做惊人之举,怀真见是如此情形,不及多想,忙将她扶住了,口中道:“使不得”原来先前唐毅是礼部尚书,怀真自也明白些国使之事,知道若是出使外国,使者便是一国的颜面,万不可有一丝闪失。沙罗先前败于唐毅之手,使者来朝,倘若是拜跪本国皇帝,倒也罢了,若是对别人,可是万万不能的。两人手挽着手,对面相看这会子,怀真早也认出来面前的是何人了,竟然正是昔日代替应玉和亲的秀儿如今已经被封为怀秀公主。也怪道让怀真一眼没认出来,这许多年过去,秀儿的容颜、气质都跟先前大为不同,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然而怀真做梦也想不到,沙罗的使者竟然是昔日相识之人。秀儿因乍然见了怀真,一时情难自禁,哪里还管其他此刻被怀真扶住,才也站住了,只紧紧盯着怀真,眼中已有泪如涌。此刻跟随车驾的舜国礼部接引众人到了跟前儿,虽知道沙罗使者是怀秀公主,却想不到、竟跟怀真如此亲厚当下众人笑着,道:“使者不如先进宫面圣,横竖要在京内留三个月,稍候再跟永平郡主叙旧也是好的。”怀真便也柔声道:“且快先去罢,回头咱们再细细说话。”秀儿点了点头,却仍是禁不住,便把怀真抱了一抱,在耳畔轻声说道:“这许多年来,我在那万里之外,心底最牵挂的人,便是姑娘了。”怀真闻听这话,不由也湿了眼睛。秀儿将她放开,先送怀真上了车驾,才自个儿也返回车上,各自离开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只说秀儿去后,李贤淑因不知端倪,便先派了丫鬟来打听详细,怀真不愿仓促说及秀儿之事,便索性随着李贤淑先回到贤王府。李贤淑自先叫人把安品带回去,洗漱更衣安置。娘儿俩入内之后,屏退众人,怀真才同李贤淑说明这沙罗国的正使乃是秀儿之事。李贤淑听罢,受惊匪浅,出了半晌神,却又感慨说道:“阿弥陀佛,真是想不到,那丫头,竟会有这等造化,这可也算是她苦尽甘来了。”更想到同样是今日,应老太君是那个样,秀儿却又是这个样儿,岂不叫人心底感触李贤淑叹了几句,忽然又道:“可见她先前受的那些辛苦,都不过是老天爷给的磋磨罢了,倘或当时她熬不过来,就那样死了,又或者她是个没心肝的,自然不会甘心替了玉儿不管哪一样儿差了,也不会有今日的风光了呢。”怀真听了这句感叹,若有所动,便点头笑说:“娘说的对,这只怕是各人命中的造化。”两人正说着,见兰风从外回来,进门笑道:“你们可知道,沙罗国的使者来了,你们再猜不出是谁,方才我在殿上见了,还以为是眼花了呢。”说着,又笑看着怀真。李贤淑同怀真笑着对视,起身迎了兰风:“你还在梦里呢,你没见着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见过了。”说着,就把今儿在路上跟秀儿相遇之事同兰风说了。当初秀儿之事,起起伏伏,那丫头也是命苦,几番生死到了如今兰风回想往事,当初一念之差,秀儿的性命就没了,哪里想到日后会有这许多造化。李贤淑便又把应老太君跟安品之事同兰风说了,道:“安品很不该沦落到那个境地,因此我做主讨了她回来,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呢”兰风早就连连点头道:“哪里的话,我尚且要赞服呢。”两个人对应老太君去世之事,却也都不多提,不喜不怨,按例行事,只当是寻常不相干的人家罢了。此刻怀真见事情妥当,便起身欲回唐府,兰风忽地又道:“对了,另有一件事你们必然不知道。”李贤淑忙问究竟,兰风才道:“小绝自请为海疆使,皇上已经准了,这一次毅儿出京,他也要同往的。”李贤淑大惊:“小绝也要去海疆这”想到他的身子那样,不觉又且意外又是担忧。怀真却一声不响,只面色淡淡的。兰风对李贤淑道:“年轻人志在四海,倒是好的,我看小绝为人,虽然无可挑剔,但总也觉得他身上自有一股郁结之意,倘若出去历练历练,能开阔心志,对他竟是好的。”李贤淑听了这话,便叹道:“我又何尝看不出来那孩子是个有心事的,然而他才好了不多久,又跑出去,别有个不妥当。”兰风笑道:“你瞧瞧你,他既然如此说了,凌府众人自然也都答应了,你却又操心起来。横竖是孩子自己所选的路,小绝又不是个没数的,你只留意,在他们出京前,索性在府内安排一场,也算是给他践行。”兰风说罢,点头又叹:“当初我还是那样褴褛不得志的时候,小绝就对我忠心不二的,后来落难,他都从未有背弃之意,世上人多喜锦上添花,似这种雪中送炭的有几我这个弟子收的真是不差,这一次他出京,倘或也跟毅儿似的,建些功绩,也算是得报凌云志,不负少年头了,只为他叫好就是。”两个人说了一番,又留怀真吃了饭再去,怀真心里惦记着两个孩子,便并未留,只说改日再来。且说怀真离开贤王府,自回了唐府,进了内宅,便见小瑾儿在哄着妹妹玩儿,见怀真回来,两个人就都跑过来。怀真忙抱住了,小瑾儿仰头问:“娘,妹妹什么时候能说话”小神佑拿眼睛看哥哥,怀真笑道:“等你妹妹高兴喜欢了,就自然会开口说话儿,你又着什么急”小瑾儿皱眉道:“我等妹妹叫我哥哥呢。”怀真一发忍俊不禁,这会儿唐夫人进来,闻言道:“他果然心急,近日总听他教导神佑叫哥哥,只怕神佑会说话的时候,第一个竟是这个了。”神佑仍是不言不语,只依赖地靠在怀真身上,抬手抱着她的颈子。过了午,门上忽地报说沙罗国的使者怀秀公主来见。怀真才方醒来,闻听忙梳洗打扮,迎了出来。果然见秀儿从外而来,身边儿却还带着一个看着四五岁的孩子,瞧着肤色微黑,浓眉大眼,头上戴着锦冠,颈间绕着数个金项圈,这孩子边走边不住地四处打量,双眼有神,年纪虽小,却是派头十足。两人见了,握着手儿进了内堂,这会儿侍者从人们都等候在外,秀儿撇开那孩童,便欲对怀真行跪拜礼。怀真忙又扶住,秀儿道:“姑娘不必担忧,如今不是在外头,乃是我们主仆私下相见,当初一别,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姑娘了,日思夜想,终究有这重逢之日,请姑娘受我这一拜罢。”说着,到底是跪了下去,端端正正地行了叩拜之礼。怀真忙又将她扶起来,两下相看,百感交集。秀儿便又叫那男孩子走到跟前儿,笑着说道:“这是公主跟左将军之子,名唤铁莫。”那孩子见秀儿先前如此恭敬对待怀真,不等吩咐,便也抬手在胸前一按,对怀真行了个沙罗国的礼,脆生生说道:“铁莫有礼了。”竟然是一口字正腔圆的舜国话。怀真忙亲自俯身一扶,笑着说:“快起来。”含笑打量:既然是清弦公主之子,两个人之间算来还是有些亲戚相关了。秀儿又笑道:“这孩子从小听清弦公主跟我说起舜国的风土人情,十分向往,此次我回国,他便嚷嚷着也要同来,我原本不放心,公主因念着她不得分身,难见故土,让铁莫来瞧上一眼,经历经历,也算是解了公主一片思乡之心了。”正在此刻,唐夫人也赶了出来,互相又见过了,唐夫人因听婢女说过秀儿跟怀真有些渊源,因此不便久留,只略寒暄了片刻,便借故退了。因此两人互相又叙旧情,秀儿叫侍从来领了铁莫出去,怀真也吩咐笑荷夜雪仔细照管看顾。秀儿才又把一别以来发生的种种都同怀真说了一遍,从唐毅反败为胜,到唐毅离开之后,清妍同她一块儿打理沙罗政务,如何扶持小皇帝,解除危机等等,一路说至此。怀真听得惊心动魄,连连点头,握着手叹道:“果然甚是不易。”秀儿又问怀真这许多年来如何,她虽然听说了一些,只不详细罢了。怀真便只简略一提,并不说那些惊险过往,免得令她担忧。秀儿听罢笑道:“只因两国相距太远,消息不灵的,我是在路上才听闻姑娘又有了个女孩儿呢。”说着,便又想见见小瑾儿跟小神佑。怀真正要叫人把两个孩子带来,门口侍候的丫鬟回道:“少爷方才跟使者带来的小哥儿在一块儿玩呢。”两人闻听,齐齐起身,便走出门来,沿着廊下行了一回,果然见前头不远处,庭院之中,小瑾儿同铁莫在一块儿,指手画脚地比量着,不知在说什么,铁莫则睁大双眼,很是认真地听着。怀真见状,笑道:“想不到他们两个竟是早见了面儿了。”秀儿也笑说:“好像还很投契呢,可知铁莫对比他小的孩子向来都不太理会难得他对小公子这般。”又仔细打量小瑾儿的样貌,见虽然年幼,却生得端正英武,眉眼五官跟唐毅如出一辙,难得的是这言谈间,举手投足,竟也早透出“乃父之风”来。秀儿便点头叹道:“哥儿这样貌气质,一看便知道是三爷的骨血,可见将来的造化成就,必然也不在三爷之下。”怀真笑道:“不要先捧坏了,此刻虽看着他安安静静的,私底下却也时常淘气的翻天覆地呢。”如此看了会子,自有奶母把小神佑抱了出来。秀儿见神佑生得灵秀单弱,便亲自抱在怀中,仔细打量了会儿,道:“到底是女娃儿,很有姑娘的风韵,这般娇惜可人疼的。”秀儿在唐府盘桓了一下午,怀真竭力留饭,秀儿因故主重逢,心里喜欢,果然便留下了。将近黄昏,唐毅自外回来,早听闻沙罗国使者在府内,当下入内相见。因见了秀儿,唐毅心中另外想到一件事,用过饭后,便单独请秀儿到偏厅叙话。怀真见状,知道他又有正事,便一笑由得他去,只在外头,哄着神佑,又看着小瑾儿跟铁莫玩耍。倒是并没说太久的话,唐毅便送了秀儿出来,秀儿因对怀真辞别,就此先去了。晚间,怀真便问唐毅:“今日跟秀儿私底下说什么话了”唐毅将她抱着,低声笑说:“我正要同你说,然而你且记得,此事务必不要透露给其他人知道。”怀真点头答应,唐毅便在她耳畔低语道:“不是为了别的,正是有关噬月轮”这般如此交代了一番。怀真亦道:“不错,我也正觉着留在咱们这里,始终似烫手山芋,总有些心惊肉跳的不安稳,毕竟是他们那里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倒也是一件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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