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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请了来到东院。应竹韵进了门,见屋里头气氛不对,才笑道:“哥哥怎么了才回来,就跟嫂子吵嘴了不成我才听人说哥哥擢升了工部侍郎呢老太君那边也欢喜的了不得,告诉了我家里的,张罗着要办”应兰风面上一丝儿笑都没有,不等应竹韵说完,只道:“老三,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商议。”应竹韵一怔,这才瞧出不妥当来,便敛了笑,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应兰风便沉声问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听说外头曾有过许多怀真的流言”应竹韵听了,才皱眉道:“哥哥提这个做什么都是谣言罢了,如今也都风平浪静没人提及了。”应兰风冷笑了声,道:“没有了你嫂子只在内宅里,是个聋子瞎子倒也罢了,连你这个时常在外头走动的,也是聋了瞎了不成”应竹韵听这话说的厉害,忙道:“哥哥这话从何说起折死我了”应兰风便把魏武在外私自传播谣言的事儿说了,厉声说道:“如今我才回来,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该怎么办”应竹韵听说,气得脸色发白,道:“这挨千刀的下作种子,竟然编排这种话来诋毁主子怪不得哥哥怒了,我又岂能容他”应兰风见他如此,便上前一步,握住应竹韵的手,道:“老三,你是知道的,我最疼的便是怀真,见不得这些污言秽语来诋毁她的名声,尤其还是从咱们府里传出去的,你要替我办这件事儿是最好,但只一件,我要你办的妥妥当当,一点儿后患也没有”应竹韵对上应兰风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微微点了点头,道:“哥哥放心,这种祸害主子的奴才,还留着他做什么倘若让他活着,我便也不活着了”李贤淑在旁边听着他两个说话,此刻才明白是何意,暗暗惊心,不由道:“可秀儿呢”应兰风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了声。应竹韵觑着他的神情,便明白应兰风的心意,就道:“嫂子不必行此妇人之仁,嫂子对这丫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是她自己作死,又怪谁呢”李贤淑虽然恨秀儿牙关不紧,不争气泄了口风,但毕竟是个没经过事儿的内宅妇人,一时忍不住心惊肉跳,便道:“叫我看,远远地打发了她就罢了别的倒也不怕,就是倘若给怀真知道了,那孩子不知道还会怎么样呢”应竹韵闻言不语,只看应兰风的意思,应兰风思忖片刻,道:“她能跟一个人说,便能跟一百个人说,难道还要留着再惹祸不成”应竹韵见状,便也说道:“哥哥说的很是。索性一了百了更何况,她嫁了魏武,保不准是跟魏武一条心的,倘若魏武平白死了,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因此恨上了咱们呢”李贤淑听了这话,也是有理,只是心中仍旧为难,应兰风便对她说道:“怀真还小,自然什么也不懂,丫头求一求,便心软答应了,你怎么竟也跟着犯糊涂此事若不是你,也不至于如此如今你更还替这丫头求情”李贤淑见应兰风质问自己,不由又落下泪来,道:“我有什么法子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加上那魏武素来看着也勤恳老实,又怎么能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作死的坯子呢因为秀儿自个儿衬意,我还心思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毕竟这丫头也吃过亏,倘若嫁了个好人,岂不是补偿了她受的苦谁又想到竟是这个样儿呢你如今怪我骂我,我也没有法子,谁叫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又偏偏不够狠心手辣”李贤淑说到这里,又是后悔,又是委屈,此事的确是她一时心软,试问倘若是许源料理这件事,只怕必然是一点儿后患也不会留下。可谁叫她的性子跟手段都不似许源呢应竹韵见两个人又吵起来,忙劝了两句,事不宜迟,正要去,忽然听外间应怀真的声音响起,隐隐地问道:“你们都在外头站着做什么呢”说话间,便往这边儿走了过来,又问道:“这门怎么关着是爹回来了吗”吉祥不敢隐瞒,便道:“是二爷回来了,又叫了三爷,好像是在商议事情呢。”屋里应兰风听了,忙看李贤淑,示意叫她赶紧拭泪,李贤淑便转过身去,忙着掏出手帕擦泪。忽然听应怀真道:“商议什么事情呢怎么还关着门”歪头看了看,心想着不好打扰,于是便挪步回自己房里去了。应兰风听怀真回房了,才叫应竹韵快去,应竹韵答应了,转身将门打开,才迈步要出门,李贤淑忙唤道:“三爷”应竹韵脚下一停,回头看她,李贤淑望着他,很想再给秀儿求一求情,但是想到方才应竹韵所说便仍是无言了。应竹韵因此便去了,应兰风才对李贤淑道:“这件儿事不许透露半分给怀真知道。”李贤淑心中难受,便低声道:“你纵然不说日后怀真见秀儿不在院子里了,又怎么说”应兰风道:“只说她随着那魏武自回他家里原地去了就是。”李贤淑抬眼看向应兰风,看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我头一次知道,你竟是这么狠心的。”应兰风一怔,便也说道:“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害到真儿了,你竟然还狠不下心”李贤淑浑身一震,居然无言以对。应兰风看她一眼,想到酒楼上那两个人的不堪言语,连杀了那两人的心都有了,何况是一个魏武跟秀儿冷笑一声,便迈步出门。应怀真自回了屋内,把在外头摘的一些梅花便放在桌上,嗅着那淡淡的香气,心里却窝着一股微微地寒意,只当时方才在外头又受了寒气,便扬声叫小丫头把手炉拿来。才叫了两声,就见有人从门口进来,应怀真一看,便笑道:“爹你跟三叔说完事儿了”应兰风走到跟前儿,把提着的手炉放过来,应怀真忙接了过去,捂在手里,笑道:“好冷大概是又要下雪么”忽然之间觉着应兰风的神情有异,浑身的气息也不似先前,便打量着问道:“爹怎么了”应兰风张了张口,望着女孩儿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鼻头跟耳垂,只微微一笑道:“既然知道这样冷,怎么还要出去纵然出去也该多穿些衣裳才是。”应怀真便笑道:“起初并没觉着冷谁知道竟大意了。”应兰风不敢再看她,眼中的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便忙转开目光,只看着桌上的梅花道:“怎么又摘了这许多梅花,是做什么”应怀真把焐热了的手在耳垂上捏了捏,道:“调香。”应兰风听了“调香”二字,越发想到外头那些刺心的话,顿时便道:“以后不要调弄这个了。”应怀真愕然,看了应兰风半晌,便问道:“爹怎么这么说”忽然见应兰风神情十分异样,不由隐去笑容,皱起眉来,便道:“爹方才跟三叔商议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应怀真心思转动甚快,不等应兰风回答,忙又问道:“莫非跟我调香有关”应兰风见她动了疑心,忙一转头,把眼中的泪晃落,才笑道:“瞎说什么只是我知道调香什么的,十分的耗神费力,只怕对你的身子不好。”应怀真本就心思重,又哪里会被这两句糊弄过去,细看应兰风脸上,见他双眼通红,竟像是哭了。应怀真十分惊心,便又猜着问道:“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还是今天你上朝去”应兰风听了,心中难受的如同刀子绞动,只听李贤淑转述秀儿那些话,便已经无法忍受,只恨不得那金飞鼠如今在跟前,狠命地砍他千刀万刀,剁成肉酱也不解恨。又大恨自己领什么皇命,远离了妻女,才叫应怀真出了这种事,他方才虽然怪责李贤淑,实则最怪责痛恨的却是自己明明该是他来护着应怀真才对。应兰风一念至此,再也忍不住,浑身发抖,顷刻泪如雨下。应怀真见状,吓得魂不附体,她因方才只在花园的一角摘梅花,因此并不知道应兰风升职之事。此刻见应兰风如此,一瞬在心中想到过千万种念头,想的最多的一个便是:“爹难道遇上事了是被罢官了还是获罪了难道去南边果然是大错了”应怀真不由便想到前世的情形,一时也心痛难忍,便哑声唤道:“爹”应兰风并不言语,只是张手将应怀真抱入怀中,含泪带痛便道:“真儿,是爹不好”应怀真不知所措,慌得便也哭了起来,又忙安慰道:“爹,不用怕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是被革职了还是”因为前世那一场大祸,她想的越来越快,连最坏的一种可能都想到了,便索性越过这些,一边儿哭一边儿说道:“爹不怕,我可以去求平靖夫人,她老人家最疼我皇上待我也很好,我都去求一求,还有唐叔叔,还有、还有熙王爷横竖不会叫爹死,大家都不会死”应兰风听了这话,本来已经有十分的悲戚感伤,此刻便已经有了十万分,只恨不得大哭出来才好门口处,李贤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也是泪流不止,便回过身去,只顾拿着手帕擦泪。正在一家子都伤感不已,忽然听外头传来笑声,有人道:“到底是怎么了呢嫂子急匆匆回来,三爷也急匆匆过来。”原来是许源来了,走到门口,见李贤淑在哭,屋里两父女又抱头痛哭,许源便诧异道:“这又怎么了哥哥升了职,是高兴的事儿呢,怎么一家子都哭起来”应怀真泪眼朦胧之中,忽然听了这句,便呆住了。李贤淑忙收了泪,道:“没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哥哥他太久不在家里了,你也知道他最疼怀真的,两个人经常这样儿,是那个喜极喜极而泣。”应兰风此刻也止了泪,又怕给应怀真看出端倪,便勉强笑道:“正是这个意思。”应怀真仍是愣愣的,看看许源跟李贤淑,又看应兰风,问道:“爹说什么升职”应兰风深吸一口气,便在露出笑容来,道:“是,爹正是要跟你说这个今儿皇上擢升爹为工部侍郎了因为爹太高兴了,故而一时忍不住”应怀真睁大眼睛,心中一块儿大石陡然之间便没了,兀自不信问道:“是真的”应兰风点了点头,道:“是真的怀真可替爹高兴”应怀真呆了半晌,眼中的泪又掉下来,便捂住脸,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低头之时,泪渗过指缝,怀真心中却满是感激,只想:“原来并非杀头,只要不是这个纵然不是升职,也是值得庆贺之事。”应兰风不敢再久留,生恐无法自制,便抬手将她额前的流海儿往旁边撩了撩,轻声道:“真儿放心,以后爹不会再离开了”自然也会好好地保护她,绝不会再让什么邪魔种子害她分毫应怀真闻言抬头,便点点头,向着应兰风一笑。是夜,应怀真因念着要给张珍一个香袋儿,便在灯下熬着绣花儿,正入神之时,忽然听外头一阵鼓噪喧哗,手上的针突地一斜,不偏不倚地刺在指腹上,顿时疼得钻心,怀真举起来看时,却见手指上飞快地沁出一滴血来。应怀真忙含住手指,一刻竟是心惊肉跳,十分不安,便唤外头的丫鬟,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哪里在吵嚷呢”、第 113 章吉祥闻言出外,听着是叫了两个小丫头去查探,半晌回来说道:“并没有什么,只是有一只野猫从屋梁上跳下来,惊着了人。”于是只便罢了。应怀真因心神不宁,便早早上床安歇,谁知心底浮浮沉沉,竟毫无睡意,不知为何总浮现出白日里应兰风来探她时候的举止神情来应怀真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忽地于黑暗中睁开双眼。应怀真手抚胸前,不知为何竟觉得心跳的越快。以应兰风素日的性格,绝不是个会在女儿面前掉泪的人,而所谓“升职”一说,似嫌牵强。可倘若不是因此,又究竟会是什么,才让应兰风竟连强忍都不能,终究还哭了出来,且说什么“是爹不好”。应怀真当时只以为大祸临头,因太过悬心之故,乍然听闻应兰风是升职,顿时便松开心弦,因此竟没有细想这其中的异样说不通之处。此刻夜深人静,应怀真把白日发生之事在心中极快地想了一遍:她回来见房门紧闭,而丫鬟说应兰风跟二爷在说要紧话,然而从之后的情形来看,房中却并不只是他们两人,李贤淑竟也在内。然后,应竹韵便匆匆去了,应兰风却到了她的房中应怀真眼前出现父亲微红的双眸,眼中尽是悲戚之色。怀真思来想去,忽然便想到一件事,顿时之间,只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竟蓦地自黑暗中坐了起来。且说在今日早些时候,进宝儿匆匆地从外头回了家,气咻咻地一脸怒意。如意正坐在桌边,偎着炉子缝一件儿衣裳,见他面上不好,便道:“今儿怎么这么快回来这又是怎么了”进宝不等她说完,便气得跺脚说道:“祸事了,真想不到小魏是这样的人”如意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之物,问道:“怎么了”进宝气得咬牙,道:“我方才在门上办事,正好看见小魏送个忠勇伯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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