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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鱼乔拿着信,看着墨迹已干的行体,说,“送信的人可已回去了”握榆才想起方才他们似乎并未马上离开,于是说,“大概还在外边。”鱼乔遂披了衣裳,在外间回复,“君自裁夺。”乐陶写信,只是为了询问日期。隐隐含了是否考虑好之意。鱼乔自觉已无什么牵挂,只怕委屈了他。就随意回了。将信叠好,装在原先的套子里,又送了回去。第二日,鱼乔洗脸时便听说小蕉急急忙忙说,“小姐,公子来了。”握榆听了一愣。鱼乔擦干脸,出去看。乐陶带了封厚的礼,用大大小小的箱子装着。除了他,都穿着大红的衣装。门外聚了好些人看热闹。于是厨房又忙做了饭菜招待。商量之后,将吉日定于三日之后。送走他们,鱼乔回到屋里。阿福阿喜阿贵,小蕉小棠聚在一起收拾聘礼。小蕉说,“这可怎么办小姐岂不负了少爷”“那也未必。少爷一直不回来,也不能空误了小姐的大事。”阿福将一个箱子盖关上,“上次来的那位姑娘说,她同少爷成了亲,只怕也让小姐真真灰心了。““要我说,少爷也不至娶别人,你们看他对小姐那份宠爱。”“这也说不准。小姐那时何尝不是真心待少爷,她虽不说,可却夜里还为少爷织东西呢。现在也还是要嫁与他人了。”“你们说昨夜小姐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乐少爷一找便找着了还背着送回来呢”此时握榆听到了,冷冷道,“可都收拾好了”“还没有呢”小棠斜睨着她。不是明摆着没弄好么“没有还嚼什么舌根子”小蕉冲她挤挤眉,小棠吐了吐舌头,低头不语。黄昏时分,鱼乔独自一人出门去。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她撑一把骨伞,指若葱根。独步于街上。悠闲从容。因不想遇着熟人,伞撑的稍低。她没个方向,竟似灵魂一样漫步。火合因在乐府门口呆了许久,突然想到曾经的那块玉。他一直以为,只是他有而已。为了子孝,他教西洁葬给她。却不知,那人,也有相似一块玉。“你是妖”“我叫火合,你呢”“。”“。”两个字的到底是什么想的头都要分裂开来,依旧没有一丝头绪。于是他夜里进入县衙去翻户籍。厚厚的蓝色本子,他小心翼翼,唯怕漏了哪个名字。每一个,都念几遍,心想这样,应该是能够找着她的。他以为,他所有的不甘与矛盾,到了她身边,就会烟消云散,并对此深信不疑。只是他不知道,那里面不会有她的名字。余光看到行人的身影,在雨中匆匆而过。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鞋,在衣裳的遮盖下只看得到鞋尖的深蓝。抬头,举伞,却是一张少年的脸。“呵,好久不见。”“有事么”鱼乔笑的清淡。“听说你要成亲了”虽是笑的,她却可以看到他眼睛深处的不甘。“浣溪还在被禁足么”他笑。“拜你所赐。”“是么”“若非她信任了你,我不会这般。”“既已经讲了出来,关了她也无用。”“不错。可我需要禁你的口。”“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了她不讲出么”“大概是的。”鱼乔笑了,“何必为自己的,仁慈,找借口。你下不了手。”“你该知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总好过被人捅了一刀,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少主以为呢”浣川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告辞。”鱼乔笑着从他身旁走过,并不看再他。浣川回头看她孤高的背影,眸子倏地紧了。这日乐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乐陶身着红衣,身前挂着一朵红花,神色从容。对那些祝礼的一一道谢。时而往街头看。眼见到了时间,就率了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过去。乐陶骑一匹红棕色大马,脖子上也扎了一朵大花,平添了许多喜气。鱼乔穿着宽大的袍子坐在屋里,握榆正为她梳头,乌黑浓郁的头发,垂在肩上,更衬的她肌肤若雪。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已陷入沉思。握榆为她挽了一个髻,小心的用簪子别好,又插了朵细细的花。剩下的头发结成筷子粗细的辫子,也都在髻处归拢,前方的头发分成两只,卷成细条状都汇在左边叠成树叶形状,在叶中见缀了颗蓝色珠子。正在夸赞,忽听小棠跑来说新姑爷到了。握榆小心翼翼为她盖了盖头,说,“小姐候着罢,我去招待客人们吃些酒。”鱼乔点点头,任她去了。不多一会儿,骄子到了屋外,一群婆子也忙过来接着,握榆扶着她,小心地出去上了轿。放了帘子,然后才命外面的小厮抬着,出了院子。乐陶骑着马等着她,见到骄子,依旧往东街去。一时喇叭唢呐都响起,热闹非凡。街上的人都驻足观看。鱼乔坐在骄子里,闭着眼打盹。乐陶早命人给轿夫下了红包,于是轿夫并不有意颠簸。一路走来,人们议论纷纷。只说不知哪个有福的姑娘前世做了好事能嫁乐陶这样一个如意郎君。握榆在外面只是走着,并不侧眼看那些人。鱼乔先前同她说过坐轿子,乐家也确确实实抬了好几抬轿子来,可她只说要陪着鱼乔。鱼乔虽说面上无多大波澜,心中委实抖的厉害。听外面吵闹,自己也确实睡不着,便轻声唤握榆。因见她听不到,又将轿帘开了条缝。握榆忙问怎么了。鱼乔笑笑,“昨晚却也没和你说说话。”握榆笑,“什么话还留着现在说呢。”“我嫁给他,你怎么看。”“小姐自己愿意就好,我哪能有什么看法。”鱼乔放下帘子,“喔。”握榆侧脸见她放了帘子,说,“小姐只怕以为我是少爷的人,以为我巴不得吧。却不是这样的。少爷以前派我来,从未说过要破坏你和火合少爷。他只嘱咐我你的安全,于他,你安安稳稳就好,却从未想过你一定要在谁身边。”她顿了顿又说,“说来也奇了,火合少爷那日虽知少爷心思,却还是来告诉你他来了。这两人,却与别人不同的,不像那些宫里的妃子,勾心斗角,不给人留活路的。”鱼乔听到火合,心里突的一闪。隔着帘子,握榆听到她说,“你走的累了,就去后面坐着吧。”、41 结局鱼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任由媒人牵着,走过大堂的红色地毯,险些被门槛给绊倒。才忽然想起了这个时候,她要成亲了。乐陶看着她,仿佛看见她从遥远的天界缓缓走向自己。尽管盖头遮住了脸,他似乎也看到了她神色淡漠地在走。也许,他不该如此。接过媒人手里的红绸,和她并肩。高堂之上,老者慈眉善目,喜气洋洋地看着他们。乐家,总算是要兴旺了。“鱼乔”停顿了许久,终究是不舍得开口。“怎么了”听他久久没有下文,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尽管隐藏至深,鱼乔似乎也听到了他的不安。“当然了。”她轻笑道,努力展现出自己俏皮的一面。忽然想到隔着盖头他其实并不能看到,温柔地说,“你不要再想了,我现在不正在你眼前,要和你成亲么。”乐陶还想说什么,只听得司仪大声宣唱,“一拜天地”门外的阳光散落进来,在门口镀了层金色。霞光之中,全是祥和的氛围。“二拜高堂”众人唏嘘不已,高堂之上,并无乐氏父母宗族。老者也只是向城颇有威望的长者而已。乐慈夫妇因路途遥远,时间仓促也确实来不及,只休书一封于昨晚到了,说是只能后期再来。“夫妻对拜”“鱼乔”一片称赞声中,忽然传来男子急促得呼喊。“谁啊这是”“对啊”乐陶侧头来看,眼神忽然暗淡下来。怔怔地望着火合,银白色的头发月光般倾泻而下,红色的长袍下赤着双脚,正慌乱地看着她。只见他喉结闪动,声音颤抖得又唤一句,“鱼乔我回来了”鱼乔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拼命忍住才没有颤抖起来。众人目光在这几人身上来回旋转。“今日我成亲,客人请先观礼。”司仪听到这话,又望了乐陶一眼,“夫妻对拜”乐陶久久未动,倒是鱼乔缓缓行礼。“鱼乔我是火合火合”火合正要上前,却被身后的护卫给拦住,忍不住长袖一挥,将他们重重摔倒在地。蓝色的眸子里放出光来。“鲛人”“是鲛人”不知道谁率先喊了一句,人们忽然慌乱起来。有人拿着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火合。听到瓷器在他身上碎开的声音,鱼乔揭开盖头,只见火合额角渗出血来。眸子一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火合绝望地看着她,“不要”“住手”乐陶低声喝倒。“今日我大婚,不容任何人滋事,扰我喜气。”扔瓷瓶的人悻悻,将头缩了回去。“火合,你看到了。我要成亲了。”“你说好要等我回来的你说过”“那些都不算数了。”说完,对乐陶说,“继续吧。”“夫妻对拜”“噹”安静的大堂里忽然传来清脆的响声。“娘亲是夜明珠”一个小孩子捡起地上的夜明珠,高兴地拿在手里玩。传说,鲛人的眼泪会化作夜明珠。“送入洞房。”鱼乔的余光里,早已看不到男子的身影。她刻意不去看,竟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伤害乐陶了。“公子,恭喜了。”浣川眯着眼睛,举杯敬他。正喝在兴头上,忽见握榆形色匆匆跑来。望着她对乐陶耳语,浣川的笑,又添三分。“殿下,新娘不见了。”沅雅的声音传到火合耳里,瞬间清醒。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是门外发现的。”又是大殿下一望无际的沙漠里,鱼乔一直被反翦了手,才被迫跟着他们走。但在她的提示下他们逐渐明白自己不过是陪她去死顺便在冥界为三殿下开路的牺牲品时,他们便松开了她。由于鲛人三日内必需进行一次水浴,加上喝水量的区别,这些人都在鱼乔面前相继死去。当鱼乔从最后死去那两人身上发现水囊里还有些水时,不禁对他们肃然起敬。火合遇到鱼乔时,他们都笑了。虽然两人都被晒的漆黑,嘴唇都已干裂。然而他们的目光,那样幸福。而那笑更是风华绝代。然后,她就轻飘飘倒在地上。她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可是总算是再见到他了。火合见她还穿着成亲时的衣装,再想到自己的衣袍,笑了。那时的阳光正舔嗜着大漠,他的汗水很少,只是觉的热的发慌。他靠在她身边,轻声唤她,“鱼乔。”她未做声,睁不开眼,但可以听到,她等待了一百多天的声音。这里多少有些矛盾,不过她心里,却几乎是忽略了,她曾在自己婚礼上遇到他的事实。“鱼乔。”他握着她的手,心中痛苦。他是见不得她难受的,他一直以为他会给她所有的保护,却发现是自己妄想了。他不再说话,勉强撑坐起来,让她的脸枕在自己腿上,总比沙子要舒服些。他看到她的水囊,打开来发现还有水,便将它放在她嘴边,他说,“鱼乔喝水。”鱼乔嘴唇翕动,他俯下身,才听清她是在说,“给火合喝”他怔怔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更紧地抱着她,他无法带她走。于是哭的更为厉害了。如果他来的时候,能够想到这是沙漠,就会准备好东西才来,而不是那么鲁莽地就冲进这死亡地带了。鱼乔几乎要没有意识了。他要撑到她比他先死,留下来的,太过孤独。他们的在等,等自己挨到最后。然而再后来,火合改变了想法,他要她活着。月光皎洁,他取下她的发簪,狠狠往自己指腹插去。这样血才能集中。一夜里,他分开来给她喝血,十指插了个遍。手掌也是伤痕满满。在战场,他已学会了这样生存。火合想,一次吃多了恐怕不好,那么再过一个时辰我就划手臂,两只大概可以喂四次,再来就划手腕,先将水囊灌满,然后再把手放你嘴边,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多活一刻,就多一分希望。看着她垂着眼帘,像个孩子一般躺在他怀里。他想起他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也是这样躺在他的怀里,他给她喂血喝。“你看,鱼乔,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我没有骗你。”“鱼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住在山里的时候那时你坐在我身旁,对我说你的爷爷。我告诉你说我父王对母妃不好,可是后来我发现,没有,没有他爱我的母亲,所以才不会征收赋税,才不会在那里征集兵力”“鱼乔,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在海面滑冰吗四下里茫茫一片,你似乎从来没有滑过呢。你滑冰的姿态真不优美,可是,我却那样爱你的样子。因为那时候,你像个孩子一般信任我,相信我是你唯一的依靠”“鱼乔,你知道吗你晚上睡觉会说梦话,你和我吵架睡在客栈的那个晚上,你哭着说,爸爸,爸爸,不是我弟弟不是我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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