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之乱。”卿云将她所知之事告知老者,最后老者只说了四个字便不再开口。“你根脚不凡,便在吾这多待些时日。”老者再次看着卿云,眼角却是露出一丝讶异。“善。”昆吾境当真是没有不凡的,可就是有一股子凝神静气,平乐安详,丝毫没有洪荒好似一个巨大的洪流那般卷得急促。三十三重天外人人望而却步的混沌,罡风地火时间裂缝。一座古朴的殿宇穿梭其间。“你不在昆吾境中待着,来吾这是何事”同样是枯瘦的老者,鸿钧看着平静无波像一潭死水,而那老者满面春风。“闲来无事到你这走走,总是在昆吾境,这一把老骨头都化了。”鸿钧也不说,只是闭着眼也不知是在感悟道还是另有所想。“成了,吾走了,正好再和你那小徒孙耍耍。”“吾得了一株仙杏,却是怎么都不结果,你那小徒孙一来倒是冒了芽,啧。”都不知是多少年的老交情,鸿钧一下便听出来人之意,淡淡道,“莫要动太阴之上的月桂。”“太阴之精早已去了洪荒,吾就去折个枝桠,总是要补偿补偿吾那仙杏。”先天换后天,这买卖不亏。“”鸿钧不答,这老者本就是来告知一声,并不是来征得他同意。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于绿柳之下,心平气和,那颗总是浮躁着的心安宁下来。自化形伊始,卿云便是坐不住的,老爱往外跑,现在却是觉得这般静坐,自有感悟。“你在吾这也待了些许时日,吾也无甚好东西,这株仙杏便充了礼物送你。”鸿蒙未开天地混沌时,有先天灵根十株,而这仙杏便是那先天灵根之一。卿云脸上全是惊色,老者出手太大方,大方到她胆怯。“也不是白拿,吾折了月桂好几根枝桠,太阴之精再度回归时发现,吾还要你师祖替吾挡挡。”“何况这仙杏于吾这,吾怎般浇灌总是不发芽,你一来立刻抽芽。”这因果缘分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老者已将话说清,又抬出卿云素未谋面的师祖,想了想,便受了。再不济,去老师和二位师伯那翻翻有甚宝物,大师伯那好像有一株黄中李。“多谢前辈。”“行了,便出去吧,吾这你也不该多待。”卿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老者一袖子挥出了昆吾境,待她头晕眼花混身好似被碾压一般。“这位道友突然出现”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她还来不得看清就听耳边淳润的声音夹着一丝疑惑和防备。卿云暗恼,当真是流年不利,先前去了昆吾境是掉以轻心现今却是来不及所有反应。“叨扰道友。”已然学会自家大师兄面上功夫的卿云摆正脸色,纵使心里已经翻云覆浪,她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许是卿云表现的太过平静不露一丝,那人停顿片刻道,“吾亦是路过此地。”既然大家都是路过这里那就没什么话好扯。卿云听出那人言外之意,面色不改道,“吾先走一步。”当即就驾云离去,但转身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形那毛色那气势,可不就是她在血海时遇到的谛听穿过重重草丛没有一丝狼狈,自有清明自顾,那双眼眸依旧既往的平静,他朝着那人走去看到卿云时步伐一顿,道,“千年不见,可好”“多数闭关,何来好不好。”卿云降下云头,对着谛听微微一笑,当初若非青莲宝色旗,她哪能安全等到师兄相助。“你二人相识”听得卿云和谛听之间并无惊奇的对话,然以他对谛听的了解,若非熟识谛听怎会开口。“有过一面之缘。”归纳为一面之缘有些不妥,但他们的确只见过一次,自那次后此乃第二次见面。谛听也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当初吾要你同吾一道,你言自有去处。”看着身穿道袍模样周正瞧不出什么特色的男子,卿云惯是不会因此就看低了他。“今次碰面,吾该道喜。”这个人她看不出深浅,到底是修为太高还是身带什么遮掩修为的法器卿云并不在意。能让谛听择主之人,定是不凡。“何喜之有”谛听站在道人身旁,语气淡泊,又道,“你消失千年之久,可曾传信回截教。”那原本静默不打算插嘴的男子不由惊道,“莫不成,你便是多宝道友的师妹”听得男子惊奇之言,又听他提及多宝,卿云也压不住神色,当即询问道,“吾名卿云,可是吾教中发生异事”“倒是不曾。”察觉自己反应过大,男子轻咳一声,赧然道,“多宝道友多次谈及道友。”“想来师兄该和你说了不少吾坏话。”得知蓬莱无事,卿云安下心撇了撇嘴道。“呵呵。”轻笑两声,男子转开话题道,“吾名乔觉,道友不若先到吾洞府休息一二,再做打算。”转了转眼珠,能让多宝多次谈及她之事,这人便是多宝信任之人,卿云也不疑,当即道,“善。”、第78章 标题怎么办卿云很无奈,她再次被强制禁足了青衣广袖缀着珠圆玉润的珠子,大大小小不一的浑圆在广袖上组成盛开的莲花,白裙无暇套着一层薄薄的浅青色纱裙,她趴在云床上双手托着腮幽怨的看着天上变化莫测的白云。多宝从衍桥走来,永不变色的月牙色道袍恍如夜晚的太阴光芒,柔软轻和,乌黑长发竖起带着玉簪子,眉目清润。“师兄”远远的就看到清风明月般的青年信步而来,卿云眼前一亮,当即跳下云床直接扑进青年怀里,拉着青年的衣袍可怜兮兮的皱着小脸,道,“师兄,吾想出去”然而青年高贵冷艳的拎开卿云,眉目冷淡,语调平稳隐隐带着责备,冷然道,“是谁被劫雷所伤”闻言卿云脖子一缩。然而青年并不打算放过装可怜的小丫头,继续冷声道,“是谁因着吞了劫雷差点重伤”闻言卿云脖子又是一缩。“是谁善作主张”伸着双手摇摇摆摆,卿云捂住青年的薄唇,梗着脖子鼓着腮帮子,干巴巴道,“好吗好吗,都是吾”青年看了眼卿云的双手,卿云干笑讪讪的挪开,就听他冷冷一笑,反问道,“如此,你不该闭关思过”“吾也不是故意。”瘪嘴,卿云十分低落,“吾也不曾想到劫雷竟依附于吾元神之上,会在吾修炼之时制造迷幻障碍。”小丫头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底还是舍不得,青年叹了口气,松开手嘴角弧度浅浅带着微微的无奈和宠溺,“西海龙王妃诞双生子,邀洪荒到西海庆贺,吾带你去散心。”卿云偷偷拿眼角余光一错不错的看着青年,见青年并不是哄骗她,立刻拉着青年的手就往外走去,乐颠颠道,“走走走”然而青年反手握住卿云手腕微微用力拉住了欢乐一直往前跑去的少女,清明的眼眸带着点点笑意,“在去西海之前,还有一事。”被强制停下的卿云黛眉微蹙,眼底浮现疑惑不解。“在你之前老师有四位弟子,吾为首,其下乃是金灵师妹、无当师妹以及龟灵师妹。”黛眉依旧微蹙,卿云并不明白多宝之意。修长的手指扣成圈在卿云额头一弹,清亮的响声额头微红,少女捂着额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多宝,清明的眼眸里满是委屈。多宝嘴角弧度不着痕迹的拉平,心中疑惑再次升起却不知是否是他多疑,然而若是真不知老师何时回来但多宝也知道女娲师叔成圣,成圣之前老师恐不会回来。他看着时而清灵精怪时而懵懂无知的卿云,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卿云的额头,轻柔道,“你已入老师门,该见一见师兄弟。”温热的掌心还在额头,卿云享受的眯起眼,甜甜的应着,“好。”许是约好,天际祥云飘来,落下是三个风姿各异的女子,皆是容颜研丽。“早听老师说吾等还有一个师妹,师兄,这就是小师妹”明黄色的宫装套着大衫袖,鲜红色的披锦无风自动飞扬,芙蓉如面柳如眉,眉宇间是怎么遮掩不去的明媚,她眉眼弯弯看着站在多宝身旁眼露好奇的卿云,上前一步拉着卿云笑嘻嘻道,“吾可算不是最小的了。”“龟灵师妹”嘴角弧度清晰柔和夹着无奈,眉宇间端庄大气,深蓝色的宫装沉稳然而白色的披锦点缀了淡雅。“见过师兄。”同是嘴角含笑却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是浑然天成的本该如此木本色的宫装极为适合她眉宇间的淡泊,然而点缀着墨绿色披锦又在不知不觉中透着温馨。“见过金灵师姐、无当师姐、龟灵师姐。”眨了眨眼,笑弯的眼如夜晚的新月,灿烂的眼眸明亮,看到三位多姿多彩的师姐,卿云立刻抛弃了师兄多宝,乐颠颠的投入了师姐们温暖柔和的怀抱“师兄要带小师妹出门”金灵圣母眸色温柔,她偏头看着志趣相投的两个老幺,叽叽咋咋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觉软了下去。“西海龙王得双生子宴邀洪荒,吾带卿云去凑个趣。”“竟是双生子”金灵圣母眼底染上讶异,“当真是罕见。”“吾之意,师兄还是别带小师妹去凑趣。”无当圣母眉色淡淡,但看着自家师兄弟们的眸色不自觉的流出点点暖意。“你之意莫不成那双生子”多宝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不明意的念头,但一晃而过他并没有在意。然而无当圣母摇头,眉宇间不知何时染上了愁绪,道,“只是有所感西海双生子当是伴劫而生,而近来洪荒”顿了顿,无当圣母苦笑道,“吾不知。”现下洪荒多宝亦是摇了摇头,只是他答应卿云带她出去散心,若是违约他真不知道这丫头该怎么闹他,揉了揉眉心,多宝开始思考怎么说才能让小丫头安静接受。“师兄。”正想着,卿云凑到多宝身前一双眼眸清亮。“恩”眉头一挑,多宝面不露异色。“吾不去西海了,龟灵师姐带吾去东海玩。”双手合十卿云对着多宝满是歉意。倒是省了他的借口,多宝一脸正色道,“去吧。”金灵圣母掩嘴轻笑,随即她轻咳一声面色严肃,道,“老师不在,吾与无当师妹有不少疑惑未解,请师兄为吾解惑。”无当圣母惯是神色冷淡但嘴角微微勾起。嘴角微微一扯,没憋住的多宝失笑,而卿云早和龟灵圣母早驾云离开了蓬莱岛,方向不是东海龙宫而是更深处。那里人迹罕至,便是东海龙族也甚少踏足,听闻此地是东海龙族老祖宗身陨之地,但此地究竟是何即便龙凤之战龙族元气大伤但洪荒之上谁也不会不敢蔑视龙族,便是妖皇帝俊、太一对上龙族也是礼让三分。如此,既然龙族说是老祖宗身陨之地便就是身陨之地那里汪洋深沉,幽暗连太阳光芒都照不到底,阴寒之气漂浮,祥云还在海面之上,卿云不由自主的打了冷颤。“洪荒有血海,此地该不会连接着血海吧”虽这般说,可那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跃跃欲试听得卿云之言,龟灵圣母摇头反驳,肯定道,“吾虽不知血海入口,但此地绝不会连接血海”“龙气阳刚,此地阴寒,难道真是四海祖龙身陨之处”祥云在海面飘来飘去,上上下下,最终卿云撤去祥云踩在海面。太阳光线照亮海面折射出绚烂的光芒,再深处幽暗旋涡,卿云低头看一眼突有头晕目眩之感。龟灵圣母眉头一皱同时不解,然而一瞬她便松开,降下云头在卿云身边,纤指一点两人被无形结界包裹,牵着卿云体内法力运转沉入海中,口中言道,“既然不知,吾等下去探探就是”“师姐所言极是”初始海水明亮是浅蓝色随即变深如墨,也不知潜入多久,原本偶尔还能调戏一把的游鱼水母已然不见踪迹。卿云和龟灵本就不是安静的主,然而静寂的空间无形的压抑,听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龟灵圣母控制着匀速下沉的速度,亮丽的眸色慢慢变化。“师妹,你说何时才能见底”下面是黝黯不见底阴寒之气愈来愈浓然而卿云和龟灵却一丝都不看见,就像是隐形了但那刺激着皮肤的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再提示。“大概快了”卿云吞了吞口水不确定道。在两人交谈时一丝丝看不见的寒流在两人附近缓慢的打着圈,随即越来越快,待卿云和龟灵察觉时已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狂猎巨浪好似有人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