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沉浸在炼药中,之后又救治玉儿,还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听花楹所问,五溪和子规对视一眼,均满是惊慌,沉默不语,顿时,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心头一跳,厉眼扫过两个侍女,花楹的眼神中满是锐利,周身升起威严之势,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说”五溪和子规均有迟疑,没想到花楹离开三年,身上的威势竟然与夜笙不差多少。心头狂跳,有心告知花楹真相,却又担心花楹情绪暴动,对身体不好。两个侍女的迟疑让花楹心头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眼神更加的犀利逼人,爆喝道:“子规,你来说,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子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五溪随着子规跪在地上,哽咽道:“小姐,三日之前前方传来战报,五城联军败于金龙联军之手,伤亡惨重,最关键的,是,是”“是什么快说”“城主与蓝城主被拓跋淮抓了”五溪接过子规的话头,飞快的说完。不敢去看花楹的脸色,低垂着头,匍匐在地上。“什么怎么会消息为真吗”花楹连声问道,在她眼中,夜笙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被拓跋淮给抓了。子规哽咽出声:“小姐,是真的。传言,当日联军战败,那拓跋淮骑着黑龙忽然出现抓走了蓝城主,城主为了救蓝城主,最后被拓跋淮打成重伤也抓走了。”子规飞快的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完,再不吭声。是为了救蓝灵儿,花楹心头猛然一疼,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往日的一切再度在脑中回旋,她知道,夜笙对蓝灵儿不是一丝感情也无的,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却有着朋友情谊。虽然心里明白,但听到夜笙为了救蓝灵儿身受重伤,身陷囹圄,花楹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心酸过后是浓浓的担忧,拓跋骁龙对夜笙恨之入骨,若夜笙落入拓跋骁龙的手中,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磨搓。“联军有派人去救人吗”“有,国师亲自前往前线,可是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传来,毕竟”五溪话没完,花楹也明白,毕竟拓跋淮是半神,想要从他手中救人,实为妄想。“该死”一拳打在床铺之上,想到夜笙现在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花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飞快的开始收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前线。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待着玄冥等消息,这样她会逼疯的收拾好东西,花楹手决掐起就要召唤毕方时,忽然有人来报:“有人前来求见城主,来人自称是城主的师兄。”花楹动作一停,不解道:“既是城主的师兄,为何不报与老城主”报信之人脸色尴尬,应道:“回小姐,老城主言,城主一切皆有小姐做主。”夜长风这是彻底的放权,专心守着爱人吗夜笙的师兄,会是何人这个时候前来玄冥,所为何事“人在哪里”花楹冷声道,时间紧迫,她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侍者连忙带路,花楹随着侍者前行,最后在偏殿见到了自称为夜笙师兄的人。一身白衣,面容俊秀,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令人一见就暗生好感。见有人来到,玉衡子起身,步履轻柔,脚步声几不可闻,可见武功卓越。“在下花楹,不知阁下是”花楹大步向前,直言道。玉衡子拱手,本想自报名号,可目光触及花楹的面容时,猛然一动,眼中划过惊疑,又在花楹不解不满的目光中收回目光,温声道:“在下玉衡子,是夜笙的师兄,不知夜笙师弟现下如何师尊有令,命我前来相助师弟一臂之力。”玉衡子目光沉稳,除了见到花楹绝世容颜的那一霎,表现的都很沉着,目光清明,不似邪恶之人。“不知阁下师从何人为何花某从来没有听闻夜城主还有师兄”虽觉得玉衡子不像不怀好意之人,可如今整个大陆都在风雨飘摇之中,花楹可不敢保证,此人不会是听闻夜笙落在拓跋淮手中,自以为夜笙再无翻身之日心怀不轨前来欺骗。不过,玉衡子这名字为何听起来有着隐约的熟悉感,好似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对于花楹明显的怀疑,玉衡子表现的相当的沉稳,温声道:“玉某与夜师弟师从无钩大师。”无钩大师玉衡子,郭子锟,花楹猛然想起好久以前的事情,脸色猛然一沉,语气分外冰寒:“玉衡子是吧你可认识郭子锟”“郭子锟那是在下的孽徒,难道花城主认识他”玉衡子惊讶的问道。花楹周身泛着寒意,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人,每隔十日,这个人就会去地牢中抽取她的血液,者整整六年,她怎么会忘记。“当然认识,他就是化为灰我也认识”花楹说的分外阴寒,眼中满是冰寒的杀意。玉衡子一怔,若有所思,看着花楹的目光更加的诡异。“那孽徒违背门规,早被在下逐出师门,听花城主所言,可是那孽徒有做的对不住花城主的地方”没有被花楹冰寒的态度吓退,玉衡子温和的解释。花楹一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过,如此一来,花楹倒是相信了玉衡子的身份,毕竟,夜笙的师从本就是隐秘,根本没有几人知晓。“玉师兄,花某失礼了。”花楹歉意的对玉衡子失礼,她不应该将对郭子锟的恨意转移到玉衡子身上。侧身避过花楹的礼,玉衡子笑笑道:“花城主言重,本就是在下教徒严,让花城主受委屈了。”花楹素手一挥,朗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玉师兄,夜笙如今落入拓跋淮手中,花某担忧夜城主有性命之忧,玉师兄是否随花某前往前线”“往已”玉衡子肯定道。花楹颔首,将怀中的纸张递给一侧的子规,嘱咐道:“这些亲手交给老城主,老城主自然知晓。”做完这一切对着玉衡子道:“玉师兄,我们这就启程吧”说完,召唤毕方,两人乘坐毕方冲天而上,向着淮河河畔前进。首战惨败,蓝灵儿与夜笙被擒,五城联军中一片惨淡,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整片军营之中荡漾着萎靡的气息。花楹和玉衡子来到是看到的就是根本没有士气的联军,所有人脸上都挂着不知何时死亡的惶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眉头紧蹙,花楹就算不懂战争也知道,士气如此低落,面对敌军,胆子先吓破了,哪里还有勇气杀敌。“毕方”毕方发出清脆的鸟鸣之声,中帐之中,墨洲与青彦大步跨出军营,只是脸上的沉重如何都无法掩去。“落地”毕方在花楹的指挥之下轻盈的降落,停在中帐之前。“花楹。”“花楹。”花楹急忙跳下毕方的背部,快步走到两人身前,急声问道:“情况如何”青彦沉着脸摇摇头,叹道:“没有消息传来,我们甚至不知道夜兄和蓝城主被关在哪里了。”“国师呢”“国师暗中潜入敌方军营,说是要将夜兄和灵儿救回来,可是,这都两日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也不知国师现下情况如何”墨洲沉声答道。听完两人的话语,花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中满是担忧。青彦和墨洲的目光则落在玉衡子身上,轻声问道:“花楹,这位是”“哦,这位是夜城主的师兄,玉衡子师兄,前来帮忙的。”“玉师兄,这位是青雍城的城主青彦,这位是紫川城的城主墨洲。”花楹简单的双方一介绍。三人相互见礼,四人步入中帐,花楹坐在一侧低头凝思。忽然,抬头问道:“你们可知拓跋骁龙现在何处”拓跋淮掳走蓝灵儿必定是为了拓跋骁龙,找到拓跋骁龙定能找到蓝灵儿的消息,进而得到夜笙的消息。第189章金龙城杏黄色装扮的宫殿中,丝丝缕缕轻柔飘渺的绸幔层层叠叠,华丽文雅的宫室中,雕琢着精致龙凤呈祥图案的拔步床上。一灵动秀美的人儿安睡其上。一身明黄服饰的霸气男子痴痴的望着床上的人儿,飘荡着浓浓的情意。布阵宏划。湿滑阴寒的水牢之中,硬挺伟岸的男子双手用千年玄铁所筑的铁链牢牢捆绑,高过胸口的冰寒的水泛着恶臭的味道。男子唇角一抹干涸的血迹,头发披散下来。颓然的垂下,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眸,黑的发亮,黑的让人窒息。胸口传来阵阵痛意,周身气血翻涌,夜笙知道,重伤之下,在他体内暗藏的毒素再也压抑不住,水牢之中,无法吸收过多的天地灵气,等到丹田之内所剩不多的真气用尽,就是体内藏毒爆发的时候。鹰眸中厉色划过,夜笙使劲挣挣,铁链带来一阵响动。却无一丝动弹。夜笙知道,就算他全盛时期,都无法徒手挣断这千年玄铁,如今这般模样,挣扎更是徒劳无功。可他不能一直如此坐以待毙,拓跋淮掳走蓝灵儿定是为了拓跋骁龙,拓跋骁龙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子,残暴无情。他不能让蓝灵儿落入拓跋骁龙手中。蓝灵儿不仅是他的挚友,还是对他恩深似海的师尊的爱女,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魔窟之中。思及当日之事。夜笙脸上满是凝重,半神之力,果然不可小嘘。那一日,拓跋淮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掌,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只是简单的一招,似随手所为,就如同泰山压顶,他调动全身的真气都无力抵挡,最后落败被掳。他能察觉的出,那日拓跋淮并没有用尽全力,不过是随便的一掌,他都无法抵挡。原本以为他练到龙渊剑谱第六式不管如何也应与拓跋淮有一战之力,如今看来,是他狂妄自大了。幻境之中,魔帝冥沧一手龙渊。能将方圆千里化为一片枯原,那等威势,他还差的远的很。若想杀了拓跋淮报的血海深仇,他还差的很远。自知无法挣脱千年玄铁,夜笙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屏气凝神,开始吸收空气中浅薄的天地灵气,当务之急,他必须尽快恢复自身的修为,如此才有一拼之力。战事吃紧,拓跋淮自不会一直停留在金龙城中,等到拓跋淮离开,那就是他唯一的机会。就在夜笙定神在水牢那样艰苦的环境之中一点点费力的吸收天地灵气时,身在拓跋骁龙太子宫中的蓝灵儿苏醒了过来。“夜笙”忆及拓跋淮一掌拍向夜笙,夜笙吐血的画面,蓝灵儿惊叫一声,坐了起来。神情有些恍惚,那日,五城联军大败,伤亡惨重,军营之中一片哀声,谁也没有意料到,拓跋淮会骑着黑龙忽然出现径直掳走了蓝灵儿。在蓝灵儿身侧的夜笙最先反应过来,向着拓跋淮攻去,妄想夺回蓝灵儿,结果自己重伤被掳。看到夜笙重伤吐血,蓝灵儿心痛难忍,尖锐的喊叫声让拓跋淮心烦,一个手刀,蓝灵儿无力的瘫软。夜笙脸色苍白,唇角溢着刺眼血色成了蓝灵儿失去意识时最后的画面。听得心爱的人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拓跋骁龙心中黯淡与怒意交加,他真的不知道蓝灵儿心里是如何想的,夜笙让她出了那么大的丑,背信弃义,为何蓝灵儿还是心心念念着夜笙,对他痴情不改。“灵儿”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拓跋骁龙满是柔情的轻唤,起身将一侧温度适中的清水拿起,温柔的递向蓝灵儿的嘴边,柔声道:“灵儿,你喝点水,润润嗓子。”拓跋骁龙,蓝灵儿顺着耳边的男声侧首,入目的就是拓跋骁龙讨好的笑脸,可此刻的蓝灵儿根本顾不上在意拓跋骁龙在做什么,一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锦被,冷声问:“拓跋骁龙,夜笙呢”“灵儿,你先喝点水。”“不用你假好心,你告诉我,夜笙呢你们把他怎么了”蓝灵儿一把拍开拓跋骁龙的手,手中的水杯跌落在床上,杯中的水洒落,杏黄色的云锦被上出现一团深色的濡湿。可对视的两人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拓跋骁龙脸色煞白,眼中闪烁着受伤,心里深处压抑着深深的怒气。他堂堂大陆太子,身份尊荣,何曾亲手服侍过人,可如今第一次破例竟然得到这样的反应,心中郁气孳生。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