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绪敛去,他就是看到这熟悉的半月红有些触景生情。他坚信,总有一日,他会将夜鸾完好的接回玄冥,让墨拓血债血偿“好了,日头越来越大,笙哥哥,我们回凌云殿吧”看看花楹晒得红扑扑的小脸,夜笙点头应允,两人向着凌云殿而去。此时的凌云殿和往日相比完全不同。夜笙上位,又最宠唯一的妹妹,宫中名贵的最好的东西是一窝蜂的往凌云殿送啊“笙哥哥,你好久没检查楹儿的剑术了,我们来过过招好吧”花楹提议,夜笙怎会不允。没有用本命剑龙渊和沉水龙雀,只是接过侍者送上的两柄普通的宝剑。花楹的剑招师从夜笙,但比之又轻灵很多。夜笙自得到龙渊剑谱之后,剑法更是大幅度的长进。两人相对,手中宝剑翻转间,身形闪动,紫衣翻飞,伴随着轻微的金戈交鸣之声,只能看到两道紫色的身影在院中舞动。都没有动用真气,只是简单的剑招对决,两人你来我往,剑随心动,一招一式都充满心意。眼中划过暖意,夜笙看着花楹闪亮的双目,知道她是为了安慰他之前低落的情绪才提出对招。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实情,与花楹对招中,夜笙心中的郁气渐渐散发出来,心头一下减轻许多,神情气爽起来。感觉到夜笙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精神的剑招,花楹认真应对的同时,心头放下心来。这几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能感觉到夜笙的情绪不太对劲,笼罩他身上的郁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他那一直停止高大的身子也好像被什么沉重的重担压住般。特别是刚刚,夜笙孤身一人站在花园中,身上却散发着如有实质的黑气。那般的浓重,她如何能不担忧。只是夜笙不说,花楹自不会开口去问,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发泄出心中的郁气。收剑而立,夜笙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看向花楹的目光越发的温柔。“楹儿,谢谢你,笙哥哥好多了”“笙哥哥,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事而愁,但是,若你想说,楹儿定会洗耳恭听说出来,虽然楹儿可能无法帮忙解决,但笙哥哥的心里也能好过点”耀眼的阳光从头顶照下,带着暖意的和熙的初夏的清风吹过,撩起花楹如墨如瀑的秀发,吹起那轻若蚕丝的紫衣,但却吹不散那双眼中浓烈的温度。大大的黑白分明的双眼中盛满了对面紫衣男子的身影,天地间,仿若除了那一抹伟岸的身影,再无其他。眼中,满是柔情和担忧,一双妙目,将花楹那想问又不敢问,不问又心中担心的纠结完美的呈现。耳边是熟悉的甜美的女声,面前,又是迷人的妙目注视,夜笙的心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不断的收紧,收紧,却没有感觉任何的疼痛,只觉得如同岩浆蓬发般那炙热的温度流淌在心间,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嘶喊出声。“楹儿”空旷的院中响起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夜笙专注的注视着花楹,无数的话语涌到心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化为一句缠绵入骨的轻唤。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耀眼,夜笙这般专注的盯着花楹,却觉得花楹那紫色的身形有些模糊,明明那牵动心神的人儿就在眼前,可他的心中却猛然涌起一种恐慌,好似眼前的人影在不断的后退,像是要离他而去。“楹儿”一声爆喝在院中炸响,花楹只觉得夜笙的情绪猛然不对,像是什么最珍贵的珍宝要远离而去般。“笙哥哥,你怎么了”花楹上前一步,想要拉着夜笙询问,他到底怎么了。可看在夜笙的眼中竟然是花楹在不断的后退,夜笙脚下一点,竟是用上功夫,向前一跃,将满脸惊色的花楹一把抓住。感受到怀中熟悉的温度,夜笙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她还在夜笙双臂用的力气着实太大,花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扭动着想要挣脱却换来更大力的禁锢。无奈之下,花楹只能大力的呼喊:“笙哥哥,你怎么了放开我,疼。疼”可夜笙就像魔怔了一般,死死的抱着花楹,甚至寻着花楹呼出的热气,炙热的唇向着花楹的红唇而去。他此时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确定怀中的人还在,没有离开熟悉的香味扑鼻而入,相碰之际那熟悉的触感让夜笙微微放心。他怀中的人,是花楹,她没有离开,她还在。可下一刻,变故忽生,本因吻到爱人而满满的心瞬间如撕裂般疼痛,那种痛意,直直的冲向夜笙的脑子,让夜笙脑中轰鸣作响。那种如同有人徒手将心脏撕裂,撕裂成块的极度的痛意让夜笙根本来不及思考,头一歪,晕了过去。感觉禁锢的力量忽然消失,可沉重的身子却压在花楹的身上,花楹瞬间花容失色,厉声大喝:“子规,五溪”两女飞速赶来,只看到花楹紧紧抱着夜笙,泪流满面。“小姐,城主怎么了”一语惊醒沉浸在担忧中的花楹,花楹抬首,充血的双目中含着泪花,急声道:“请国师,笙哥哥晕倒了,快去请国师”“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眼见花楹这般状况,子规根本来不及多问,丢下一句运上功力直奔国师府。一阵兵荒马乱,等到五溪帮着花楹将夜笙搬回屋中在床上躺好,花楹都无法平静自己的恐慌。当夜笙忽然晕倒在她身上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害怕,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剧痛,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撕裂,那种痛,让她险些扶不住夜笙跌倒在地。等到一身白衣的楼重在子规的带领之下匆忙步入凌云殿时,入目的画面让他身形微微一顿。一身紫衣的男子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同样一身紫衣的女子跪坐在床前,素手紧紧的握着男子的大掌,脸色比男子还要惨白几分。“小姐,国师到了”五溪悄声提醒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花楹,花楹猛然一惊,站起时若不是有五溪在侧定会跌倒,通红的双眼直直的看向进入的国师,急声道:“国师,你快看看笙哥哥,他忽然就晕倒了,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楼重快行几步,来至夜笙的床前,没有多说,直接将手指搭在夜笙的手腕处细细诊断。要知道,夜笙可是武者,武力不凡,对武者而言,一定程度上寒暑不侵,更不用说会生病了。一旦生病,那必是大病,非得中毒,受伤,武者的身体可以说是一年四季健健康康。这也是为什么夜笙忽然倒下会将花楹吓坏的原因之一。细细的诊着夜笙的脉象,楼重的眉头蹙起,脸上出现凝重。这脉象,情蛊确实是发挥了作用,可又好似不同,而且,夜笙的脉象太过奇特,体内似有毒又似无毒,却又隐隐的对情蛊有些影响。这一次,情蛊发作的狠了,夜笙才会受不了一下晕倒。清冷的眼眸淡淡的扫了眼一旁的花楹,楼重瞳孔幽深,只有中蛊者用情至深至切,才会引起情蛊如此之大的反应,在夜笙晕倒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楼重紧蹙着眉细细的诊断良久却一直没有放开,花楹那闪亮的双目上都蒙上了阴影,满脸的凝重,想要开口询问又害怕打搅到楼重的诊断。良久,等到花楹眼中的泪花再也忍不住的再次滑落,楼重才抬起手,接过药奴递过的纯白丝帕擦拭手指。“国师,笙哥哥到底怎么了”花楹还是忍不住急问出声。楼重摇摇头,声音一贯的清冷没有起伏:“城主脉象奇特,此番晕倒乃因大喜大怒情绪激动所致,一时并无大碍。三小姐,你能否告知楼某,城主晕倒前发生了何事如此楼某方可对症下药”此言一出,花楹打心里不相信楼重的诊断,夜笙的内心有多么强大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会因为情绪激动就晕倒呢,这完全不合情理。可对上楼重那清冷如一的面庞,花楹口中的怀疑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楼重对她亦师亦友,对夜笙也很尊重,他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欺骗他们。至于楼重的问题,花楹更加疑惑,直言道:“先前笙哥哥在与我对招,之后我们就说了几句话,忽然笙哥哥神色迷茫的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我心急想要看看他怎么了,然后,笙哥哥就晕倒了难道会是因为这个笙哥哥根本没有什么大喜大怒啊”“真的你没有遗漏”楼重那深不见底的幽潭静静的盯着花楹,花楹感觉身上一寒,眸光闪烁,移开视线,楼重的目光,让她总是觉得她在他的面前是毫无秘密可言的,一切都是透明的。“若你有所隐瞒,楼某将不好准确诊断,你想清楚再说,一丝一毫都有可能影响,你务必说的清清楚楚”花楹一怔,目光落在床上脸色发白的夜笙身上,那眼皮下浓重的青色证明他最近一段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轻声道:“子规,带他们都下去”“是,小姐”子规应道将屋中的闲杂人等全都带下,屋中只剩下昏迷的夜笙,坐着的楼重和站着的花楹。“笙哥哥很是恐慌的喊着我的名字,好像我在他眼中忽然离开了,然后笙哥哥纵身一跃,将我死死的抱住,力气之大让人承受不了,之后我只感觉困着我的力量消失,身上一重,笙哥哥已经晕倒了”花楹声音低微快速的说完。就算他们兄妹感情很好,让人知晓,夜笙公然抱着花楹,传出去,对夜笙的名声不好,这也是花楹慢慢才开始知道的事情。她虽然对此不屑一顾,但事关夜笙,她不得不小心应对。楼重眼中的异光一扫而过,种种迹象表明,夜莺离他的猜测越来越近了。淡淡的颔首,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楼某知晓,三小姐放心。”他只是为了寻找答案,又不是想要毁了夜笙和夜莺,这些事,他定会守口如瓶。“多谢国师。国师,笙哥哥他”花楹对此倒是没有太多关注,她的重点一直在夜笙身上。“城主并无大碍,好好休息一夜,明早就会醒的,三小姐切莫太过担忧。三小姐,可否让楼某为你请脉。”心中的怀疑确定了一大半,楼重看着花楹的眼中暗藏着一丝暖意,扫过花楹那比夜笙还要惨白的脸蛋,开口道。楼重的话让花楹一顿,先是安心,接着感激的看向楼重,轻摇螓首,谢道:“多谢国师,只是夜莺并无事”“伸手”楼重直接出言打断花楹的说辞。对上楼重清冷的面容,花楹一怔,顺从的伸手。对于别人的好意她总是有种不适的感觉,可楼重,不知为何,从一开始,虽然害怕他那看透人心的眼睛,但在内心深处却还是有种想要靠近的感觉,好像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虽然楼重的目光依旧那般清冷无情,可她却能感觉到楼重的关心,顺从的伸手,任由楼重细细诊脉。这一诊,楼重的瞳孔猛然一缩,神色瞬间突变,在花楹看向他时又恢复了平静。“三小姐无事,只是切忌每日按时休息。”淡淡的收回手,拢在白色衣袖之下的手在颤抖,花楹的脉象竟然和夜笙的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楼重的脑中不断的翻滚,面上却不动如山。今日他问的已经太多了,若想知道其中内情,还是以后慢慢询问为好。楼重并不想因为一时之急让夜莺和夜笙对他产生怀疑。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抓住花楹问个一清二楚,那只有一个人的孤寂他实在受够了,可是他不能,他只能慢慢的一步步的证实。无论以后如何,至少让他知道,他在这个世上不是孤独一人,就好第132章 水晶鞋加更4阳光俏皮的穿过窗扉,洒在殿中沉睡的男女身上。一夜好眠,夜笙脸上的惨白褪去,俏皮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夜笙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入目的就是熟悉的脸庞,那原本灵动迷人的眼睛此刻红肿着紧闭着,平稳的呼吸打在脸上的紫纱之上,枕着胳膊睡得香甜。夜笙震住,昨日的一切重现在脑中,一切的一切都让夜笙觉得诡异,他的身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出现了问题。只是,夜笙自己细细的诊过,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伸手轻轻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