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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1 / 1)

可能,小然未能将口信传达,难不成她半路上出事了经过一片树林,看树冠方向课推测我们是朝东走,本想拿随身佩剑在树干上刻下标记,无奈黑衣人比想象中的要警觉,根本没有机会,只能趁休息之余将绣鞋上的绒花摘下,掩在枯枝败叶之中,企盼以宇文恺之细心,能发现蛛丝马迹。、曲江情入夜,黑衣人弃岸上船,改走水路。这是最普通的商船,外人根本瞧不出异样,我透过窗户环眼四周,江水平缓,看岸边田瓦屋舍式样,我们还未出周国境内。这条水,应该是曲江,曲江自西向东,横躺在周陈边境,历来为两国共同治理。再看桅杆上飘起的白幡,乃书写着大大的“陈”字。这帮人真是狡猾,在周国劫掠突厥公主,以陈国商船押送,就能免于周国关口的盘查,若不幸事败,便可嫁祸给陈国,从而挑起陈、周、突厥三方矛盾,如此坐收渔翁之利。齐国处东大陆,国力仅次于周国之下,争霸天下的野心日见端倪。当今齐国国主为笼络突厥势力,欲与突厥联姻,木尊可汗一口答应,竟不惜背弃与周国的婚约,齐周两国为此相持不下,木尊可汗不置可否,是以举办草原大会,打着公平竞争的名号,为阿史那雁公主招选良婿。那这帮黑衣人,应该是齐国派来的无疑了。船果然向东行驶,水流越来越湍急,河面有风,湿润的气息传到鼻息,天空渐渐黑暗,将要下雨的征兆。黑衣人皆静默肃立,气氛相当诡异,不多时,一道闪电划过,豆大的雨点打上窗纱,黑衣人换上斗笠,在甲板上轮流值守。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船身剧烈晃动,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大变,“是谁”空中传来一声飘渺的狂笑:“尔等鲁莽之辈,竟然劫掠突厥公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阿史那雁拍着手道:“哥哥,是我哥哥来了”甲板上的黑衣人一声惨叫,已被暗器击中咽喉,瞬间毙命,为首的黑衣人怒道:“阁下何不现身”那声音道:“蠢货”声音从上空传来,想来他应该立于桅杆之上,我和阿史那雁被两个黑衣人反扣着手臂,动弹不得,阿史那雁提高声音喊道:“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住嘴”那声音满是怒气,铁器撞击的声音,舱外正进行着一场大战,生死相搏的关头,最忌分神,我使了个颜色给阿史那雁,示意她不要出声。众人皆屏息凝神,兵器突然停住,为首黑衣人道:“把那两个丫头带出来”俩黑衣人押着我俩到甲板上,和黑衣人打斗的那个人戴着面具,样子甚是狰狞,看见阿史那雁,开口便骂:“废物,连这几个人都治不了,还敢自称我的妹妹”为首的黑衣人道:“既然祁莫殿下亲自来,公主必当奉上,我们与王庭素来无怨,今日误会一场,还请王子海涵。”说罢,亲自解了阿史那雁和我的绳索,送到面具男子身边。阿史那雁撒娇道:“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男子冷哼一声,撇过脸,“快点跟我回去,不要浪费我时间”拉了阿史那雁就要略空上岸,被阿史那雁死死拽住,“那水心姐姐怎么办”面具男子瞥我一眼:“陌生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江岸现出火光,数十只船迅速靠拢,瞬间将这艘商船围得水泄不通,中间一艘最大的船上,一个人扬声道:“诸位今晚,怕是走不了。”是宇文恺的声音,心里刚松了一口气,为首黑衣人“蹭”地一声,长刀已抵上我脖颈,得意笑道:“我们走不了,这位姑娘,便也活不成了。”略顿半晌,宇文恺朗声道:“我不认识她,凭什么受你威胁”雨丝朦胧,江面笼着雾气。黑衣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便结果了她性命。”长刀就要落下,电光火石间,长刀被利剑隔开,后退两步,身子已被人稳稳接住,是宇文恺,他傲然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宇文恺如此不济,会任你鱼肉”他反手一扬,我已被扔出,清谷在半空接手,安慰我道:“三小姐,你去舱里躲着吧,我保护你,不要怕”那边,宇文恺正和黑衣人缠斗,宇文恺剑术明显在为首黑衣人之上,但对方人多势众,打起了车轮战,宇文恺以一敌十,情况十分危急。阿史那雁和面具男子没在甲板上,想必趁机脱身了,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宇文恺与之相斗百回合,竟然丝毫没有受伤。突然,为首黑衣人使出暗器,清谷大叫一声:“不好”掠到对面,挡在宇文恺面前,暗器不偏不倚,击中他后背,清谷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我急得不知所以,大声命令铁骑卫:“你们主上有难,还不过去帮忙”铁骑卫木头人一般,并不理会,我知道他们只看铁骑令行事,急得满头大汗,这个宇文恺,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个人单枪匹马,是要逞英雄给谁看船舱里突然传出一声冷笑:“做作”我唬了一跳,进去打开火折子一看,面具男子抱着手臂,倚在舱壁上打盹儿。我惊道:“你怎么在这里”男子道:“借你们的船,躲躲雨。”再一看, 阿史那雁躺在旁边,似在沉沉睡去,我问:“你把她怎么了”男子没好气地道:“太吵,打晕了。”我也顾不上这边,出船舱观战,突然发现十几个黑衣人只剩下两个,宇文恺提着长剑,逼近黑衣人,两人运足力道,做最后一搏,却在出招的刹那,直直地僵住,缓缓地跪了下去,宇文恺恨恨地道:“这就叫以欺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记住了”为首黑衣人见势不妙,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宇文恺这才掏出令牌,“铁骑卫听令,给我搜格杀勿论”江面上扑通扑通落入无数个影子,我心想,那个黑衣人此刻便凶多吉少了。宇文恺抱起清谷,摇摇招手,另一队铁骑卫将船靠到商船旁边,接走清谷,宇文恺道:“就近停船,其余兵士,跟我上岸。”船身缓缓移动,雨开始越下越大,我这才发现头发衣服上都是水,湿冷的凉气袭遍全身,忙缩回船舱,面具男子半躺在一片毡帐上,抱着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我牙关发颤,咬字不清:“你你是阿史那雁的哥哥”男子倏一下坐起,眼中满是杀气:“知道阿史那雁身份的还有谁”“就就我”脖子已被一双大手钳制,我咳嗽着,手摸到腰间短剑,用尽全身力气,狠命朝他手背刺去,他当然轻易躲开,却也松开我的脖颈,我剧烈咳嗽一声,气道:“我和公主情同姐妹,我若想对她不利,早就将这件事告诉宇文恺了。”面具男子突然笑道:“好,我信你一次”我便缩在另一层舱壁上,离舱门很近,冷风窜过竹帘,吹得我脑袋发晕,脸渐渐烧起来,面具男子见状,嘲笑道:“中原的女人真是娇弱,经不起一点风雨呵”我白了他一眼,讥讽道:“我们中原的娇女子,都是被铁骨柔情的男儿郎给惯出来的,草原上的男人粗鲁,女人只好自强。”男子一怔,舱外有人喊:“船靠岸了。”男子“腾”一下抱起阿史那雁,掀开船舱底板,迅速溜了下去。我哆嗦着想走出舱外探查情况,刚揭起竹帘,就被呼啸的冷风逼了回来,浑身打了个激灵,连牙关都开始发颤。心想,宇文恺对清谷,还真是情真意切啊,扔我在这里半天不闻不问,想必清谷伤得不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宇文觉死后他改投了仇人门下,但相识一场,还是希望他一切平安。眼瞅到面具男子盖过的毛毡,忙拉了过来裹住全身,身子渐渐有了暖意,脚心却发凉,俯身一看,踩的船板竟然在渗水,心里咯噔一跳,这船不会是要沉了吧忙将毛毡裹住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探出半个身子到舱外,值守的两个侍卫横倒在甲板上,一摸,竟然是套着铠甲的稻草人怪不得面具男子会躲在这里不被发现,再仔细观察,邻近的两条船也都是如此,原来宇文恺用的是草木皆兵的战术。风雨声不绝于耳,宇文恺大概是把我忘了,刚打了个喷嚏,船身向下一沉,船舱里竟然又渗进好多水,我看了看情况,想一步跨到旁边的船上,比划了好几次,终于下不了决心,我叫了声:“二公子”没人应,又叫了声:“宇文恺”,水中探出几颗脑袋,是刚跳下水搜人的铁骑卫,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我忙大叫:“几位大哥”他们没听见一般,又钻进水里去了。我叹口气,铁骑卫只听铁骑令行事。船身越来越低,我扔掉毡帐,一狠心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刺骨的凉水侵入肌骨,冷得整个人瞬间清醒无比。游了没几步,突然感到背上被人一提,呛了一口水,然后整个人被狐裘大衣一裹,被搁在一个晃动的物体上,我感受到这应该是马背。马声疾驰,朝城中奔去。、丁香结到了一家客栈,被一只大手拎着,咯噔咯噔上楼,几乎是扔到了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暖流又一次慢慢击退寒气,我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就有两个侍女上来,帮我解开衣衫,又在浴桶里不住地加玫瑰花瓣,我经过这一番变故,又冷又累,已经耗尽了一半力气,只能任由她们折腾。洗完澡,一间收拾妥当的厢房内,早已有点心备上,我没有胃口,只喝了几口米粥,倒头便睡。一夜无梦。次日,侍女敲门道:“姑娘醒了么伺候姑娘梳洗。”我道:“稍等一等。”起床自己将被子叠好,理了下发丝,开门一看,一个丰神俊朗、眼神犀利男子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道:“没想到娇滴滴的,命还蛮大,风吹雨打了半个晚上,竟然没死”另一个侍女看我不解的神色,解释道:“这是我们王子殿下。”我一听,便明白他就便是面具男子了,又是惊奇又是生气“你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把船凿沉了,害得我差点淹死的人”便说还瞪了他一眼,就要关门送客,侍女扑哧一笑,男子脸一黑,扬着手:“这么倔,你们别服侍了,让她自己梳洗”说完,出门了。侍女并不理会,还是笑着进来,服侍我在铜镜前坐下,帮我戴珠翠耳环和嵌金珠花,一个侍女忍不住夸赞,“姑娘长得真漂亮,肯定会成为最美丽的王妃。”我想着以后若嫁给五公子,当然就是王妃,便幸福一笑,另一个侍女带着酸酸的语气道:“不过草原上风大,比不得中原,还得注重保养呢。”我一想,去草原,我去草原干什么看着镜中的自己锦衣华服,突然就反应过来。草原民族自古有抢亲的风俗,突厥王庭传承百年,在诸多礼仪上受中原影响,不断汉化,却独独保留了抢婚的习俗,木尊可汗的胡宁阏氏,原先是一个部落酋长的夫人,因为生的美丽,被木尊可汗看上了,便抢了来。草原经年干旱,要想生存下去,便要靠抢靠夺,能争能抢的都是强者,是以抢别人的妻女,不但不会受人谴责,还会被当成英雄来崇拜,刚才侍女这么说,十有阿史那雁那个哥哥脑子被马踢了看上我了,想抢我去做王妃呢。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逃走这是一处极为僻静的院子,想必是突厥王庭的秘密据点,用来打探情报,能在城镇中设立据点而不被发现,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地方,洛城。洛城处在三国交界处,向来鱼龙混杂,商贩云集,三国的密探到处都是,彼此明争暗斗,刺探情报,或报效国家,或获取钱财,总之,这里最不缺不怕死的人和胆大心细的人,而我两样都不是。并且,我似乎有点路痴。站在院中一处竹林中,正思忖应该往那个方向逃遁,早上服侍我那个丫头笑盈盈走过来,问:“早上寒气重,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我扣着双手做了一个弯腰着地的姿势,笑道:“锻炼身子啊,空气这么好,还带着丁香花的味道。”说着,使劲嗅了嗅,作出一个心旷神怡的样子来,好打消她的疑虑。那侍女皱了皱眉头,道:“姑娘弄错了吧,这院子里没有种花,王子殿下最讨厌花花草草了。”我心道:怎么还有人不喜欢花草呢另一个侍女手里拿着一幅卷轴,走过来,道:“姑娘要是喜欢丁香花,门外集市上有,我带姑娘去买。”“真的吗”只要能出门,便有了逃生的可能,最不济,到时候只要大喊一声,趁乱撒腿就跑便是。刚才那个侍女道:“不行王子殿下吩咐了,不让出这个院门。”这个侍女据理力争,“可是王子殿下也说了,姑娘想要什么就想办法弄了来,切不可委屈了她。”两人一口一个王子,王子得争论了半天,我这才发现一早上便没见着面具男的影子,昨晚半夜听到马嘶,再一想黑衣人劫掠阿史那雁时说的那番话,各国使臣和各部贵族在突厥王庭集结,王世子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去往塞北草原的路上了。那他为什么不把我一并带走呢。我又一想,这算什么话难不成盼着他把我带走正思忖着,那个拿卷轴的侍女摇了摇手,笑着说:“姑娘,我们走吧。”我回神,发现刚才那个不让我出门的侍女已经不见了,想必她俩最后的讨论结果就是:我可以去集市上买丁香花。我便有点激动,路上问她:“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那侍女淡淡道:“姑娘可唤奴婢游弋。”我点了点头,道:“真是个不寻常的名字,那你是姓鱼吗”游弋思忖片刻道:“不知道,爹娘早死了,我是被卖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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