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进了餐馆。到餐馆坐定后,她俨然以主人公的身份,亮出纤纤小手,笑眯眯的给大家倒茶,笑吟吟的叫服务员,恭敬有加的样子把菜单捧到万峰面前,把脸凑近他,殷情的望着他,说:“万总,请点菜。”王胖子哈哈大笑着说:“万总,点啊,别人这算是找对人了啊”万峰一笑说:“我的脚肿总了,我的脸也肿总了。”常绵绵满脸崇敬的样子,声音是柔曼的耳语,象说情话一样的说:“我知道,您是省a公司的总经理,您的地位相当于副市长,是班上最大的官了。承蒙您的光临,不胜荣幸,不要客气嘛”杨奇海得意地直望着万峰。万峰说:“好,”然后看了看菜单,说,“我点一个红烧全鱼,其它的,大家点吧。”万峰利落地把菜单往大伙面前一推,常绵绵不得不回座位了。大家都翻了翻菜单,一个传一个,谁也没点。常绵绵微笑着接过菜单自己点,温软软的对服务员说,“都是老年人,清淡点,所有的菜都不要放辣椒啊。”服务员问:“小姐,你刚才点的牛肉也不要放辣椒吗”常绵绵柔声嗲气的说:“那就少放点吧,牛肉一定要烂啊,好嚼一些啊,不然就不要了的啊”菜上齐了,常绵绵端上酒杯,声音脆脆的嗲嗲的说:“非常感谢各位的到来,你们都是砺炼的精英,你们都是社会的中坚,你们都是单位的能手,你们都是家庭的栋梁,我敬佩你们现在,我为你们的健康,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为敬”说着就一口干了。任班长说:“不错,看来常小姐很有酒量,来来来,我们大家为杨奇海和常小姐的幸福,干杯”大家都起立准备干时,常绵绵说:“都坐吧,你们都是我的前辈”余进小声说:“一辈的,一辈的”王胖子说:“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还嗡嗡嗡的叫,你就大点声音说一辈的唦”刘春莲把王胖子的手一打,说:“什么一辈两辈的当婚姻不仅仅是婚姻的时候,什么都不重要”然后欢声欢调的说:“来来来,大家都把杯子举起来,祝杨奇海大哥,常绵绵大嫂子新婚快乐”大家一边要喝,一边又要笑。余进笑得把酒都喷了出来。常绵绵也笑,还笑得那么自然,她笑着不紧不慢的说:“其实呢,对同一件事,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这是正常的;由于年龄的差距,我们的观点不同,理念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不一样,这也是正常的,对吧。读大学时,我们寝室里有的同学就说,这就奇了怪了,那个白毛女为什么就非不嫁黄世仁呢于是大家就讨论起来。”“是啊,为什么就死活不嫁呢”黄通达问。余进说:“那要是嫁了,那就没有白毛女的电影看了。”王胖子把余进的头轻轻的拍了一下,说:“你有没有正经啊,大人说话小伢听,闭嘴”然后问,“那你们讨论的结果是”常绵绵细眉一扬,轻狂的说:“当然是嫁呗大多数人都认为白毛女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逃到深山老林里,有什么好呢其实呢,人的生命际遇是不可预知的,也是无常的,人性也是善变的,世界上没有绝对完满的感情,也没有绝对完美的婚姻。有多少人能够真正躲得过爱情的苦海,又有几个人能全身渡到婚姻的彼岸,嫁谁不是嫁”她说话的语气极其温软,但内涵却十分强硬。刘春莲突然呛了一句:“那是,嫁谁不是嫁,那干脆嫁钱算了谁的钱最多,银行的钱柜,那你嫁它算了。”“哎,你怎么这么说呢”常绵绵招架不住的说。刘春莲不管不顾的说:“那,人的尊严呢,你黄金般珍贵的年华,就浪费在唧唧我我之中,你生命的价值呢,你读了一二十年的书,然后就是坐在家里靠别人来养着啊那不是生命的浪费,也是社会的浪费那么,你,要么是金钱的奴隶,要么是男人的外衣”杨奇海动怒的站了起来,大家也都站了起来。常绵绵察颜观色之后,把杨奇海摁了摁,细眉高挑,昂首傲然的姿态掩饰着低微的身价,温婉的语气中露出一种厌恶的笑意,指着杨奇海,自命不凡的说:“我是金钱的主人,他的钱全都交给了我我支持了他的工作呀,就等于我给社会作了贡献,是不是,要不然,他哪里还会出去实现他的人生价值呢”黄通达哈哈哈的一笑,说:“也是,也是,这还真是社会的进步啊以前是养儿防老,现在是老的养小,精力旺盛的不进槽,年老体衰的不出槽。要赚一百万啊,哈哈哈”任班长探讨似的说:“不不,这说明时代演变到对权钱膜拜的地步了。”王胖子说:“莫瞎说,一部分人就代表时代”许万朴说:“从文学角度上看,这种观点是对特定历史时期价值观的颠覆;从当代生活上来说,是一种个人的选择。人的生命价值还是要靠自己创造,人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杨奇海说:“哎呀呀,别捡到草纸当文章,你说得出来这样的话吗什么文学上的,生活上的,别人过得好,就要祝福。”余进缓和着气氛说:“对对对我们祝愿你们这一对新人双燕齐飞,白头偕老”万峰一本正经的说:“王胖子,你把这个小鬼头跟我绑了,他尽搞破坏。杨奇海还飞得起来吗,嗯”王胖子忍着笑说:“是的唦,这家伙完全是居心不良白头偕老,杨奇海现在的头发都白了,要等到常绵绵小姐的头发白了时,他还不晓得死到哪里去了。”康文玉说:“哎哎哎别人这是喜事啊,说点好的,好不好”“是啊,说点好的,也要说些靠谱的啊,说些假话,那是么意思呢,是吧。康小姐,好好,那你说吧”万峰极正经的说。康文玉笑了笑,半天没说出来。王胖子催促道:“说啊,万总都看中了你,要你说,你象个苕样,紧笑紧笑的,笑么事笑”“你才象个苕我要想好了再说,不然你又要说我居心不良,搞得别人难”康文玉的话说到这里,她的脚被刘春莲重重的踩了一下,她看了刘春莲一眼,没往下说。王胖子说:“怎么啦,康小姐”余进幸灾乐祸的说:“她脚痛了。”杨奇海说:“啊,站累了啊,坐下来吧,你怎么就站起来了呢坐下来吃,坐下来说。”王胖子笑容可掬的对杨奇海说,“嗳,我代表所有的同学,祝你们美满幸福,和和美美,永远快乐来来来,大家都举杯痛饮”大家一边吃,一边三三两两的谈着家常话。看看差不多了,万峰说:“嗳,今天谢谢杨奇海和夫人的热情款待,我们都吃好喝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王胖子说:“好啊,杨奇海,祝你幸福,幸福”任班长说:“杨奇海,有事再联系,常小姐,多谢多谢”大家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到杨奇海和常绵绵走了,任班长又担忧的说:“恐怕刚才我们在草地上说的话,都被常绵绵听到了。”万峰说:“听到了也不要紧,忠言逆耳嘛。”王胖子说:“逆个鬼的耳,他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个常绵绵划得来啊一百万加上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她这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杨奇海也划得来啊,老牛吃嫩草,这嫩草的味,鲜啊”“哎,王胖子,你是不是也想尝尝呢你是前仆后继呢,还是继往开来”刘春莲问。王胖子摊开双手说:“这,我这不是分析分析吗哎,刘春莲,你不要为了跟叶茂草打抱不平,就不得我了,好不好我还不是为叶茂草痛心。”黄通达说:“这就是现代大学生的战略战术。”刘春莲说:“这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战术。你看,现在城市的剩女有几多啊稍微钱多一点的,不管几老,不管几丑,都被来打工的来求学的包围了。”王胖子说:“哪里唦,直往别人怀里钻的,那男人们呗,哪抵得住呢看见没,只有象我这样意志坚强,情感高尚的人,才能站得稳,立得住。”康文玉说:“你拉倒吧十个男人九个花,一个不花条件差。”万峰说:“这你康文玉就说错了啊,我们之中,你看看,有几个人比杨奇海的条件差。就说王胖子,银行的行长,不比一个大学教授的钱多,黄通达海外都有资产,任班长、许万朴国家高官,条件都不差吧”周兴元笑着说:“是啊,条件不差,王胖子,上你还只六十岁,搞个十六岁的”王胖子说:“你这完全是害我嘛不要说违法乱纪的事我不会做,就是违反道德的事,我王胖子也不会做的。嘿嘿嘿,因为我啊,怕老婆,怕老婆”刘春莲说:“对了,这才象个大男子汉。其实啊,男人哪会怕老婆呢,那是男人尊重老婆,哪一个男人这样想了,做了,哪一家的日子就过得顺趟,这是规律。不信,你们看看,是不是这回事。”余进一笑说:“也是,也是。不过啊,这常绵绵到底是计统系毕业的,她这个帐算得好啊,坐在家里都可以赚几百万。”康文玉笑着说:“别想不通了,香港人不总是说,笑贫不笑娼吗,别人这有么事不对的呢。”刘春莲鄙视的说:“那是,看来你对娼还蛮感兴趣的啊”“哎”康文玉说,“别人这不是娼,这是嫁,好不好”万峰说:“唉,你们也不要想不通嘛,常绵绵也说得对,杨奇海把她养着,也给社会解难了,少一个就业的,这也是个好事嘛”“是啊,还是你们会想一些,你们一个个的多养几个,为社会排忧解难嘛。”刘春莲说。康文玉说:“你们至于吗,不就是杨奇海找了一个老婆吗,你看看,你们今天一个个的都几不正常啊”刘春莲瞪了康文玉一眼,说:“就你正常我看最不正常的还就是你”然后说,“各位,我在这附近有点事,我先走了啊。”说完就走远了。王胖子笑着说:“哎,莲莲,要不要我送你”刘春莲回头一笑,说:“送你个头啊”刘春莲一走,大家又回到主题上来了。余进犯难的说:“这不是找老婆,这是找的一个爹,这几难得招呼啊”万峰说:“他这是找的麻烦。这,不上班,不做饭,吃了玩,玩了睡就这样过日子啊”周兴元说:“杨奇海这不就是玩别人嘛”黄通达说:“不一定,算不到是别人在玩他呢,你们看看这个女孩子多有心计啊。”万峰说:“是的,这小女子真不简单,能稳得住神,吞得住话。不要说杨奇海现在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就是在正常情况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康文玉说:“你们也想得太多了吧,好象杨奇海是碰到了鬼一样。”“不是碰到了鬼,是碰到了妖精。”余进说。王胖子说:“嘿嘿嘿,是白骨精,我们都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了。”万峰突然想起来了问:“刘春莲跟叶茂草为什么这样好”任班长说:“这都是杨奇海搞的个鬼事。毕业分配时,叶茂草留城,杨奇海和刘春莲都被分到山区,杨奇海找到刘春莲,叶茂草一听说刘春莲的妈病重,就对换了。”“那是她想追随杨奇海。”康文玉说。任班长说:“也不完全是你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了,叶茂草的为人有目共睹,没有人能比她更替别人着想。”“我就不知道,你们对她的看法为什么都这么好”康文玉叫道。万峰说:“这么多年了,谁在谁心里还没有个数。不是杨奇海的自私自利,她一辈子不会这么辛苦。大家都看到的是,她再难再苦,一直任劳任怨的把三个孩子都顾及得好好的,这是难能可贵的。不说别的,大家也晓得,她的身边一直有追求者,她还就是不依靠别人,就一个人奋斗,还硬是给两个儿子一人安排了一套房子。就她这种精神,就令人佩服。”王胖子说:“是啊,那些年月,她连肚子都填不饱。据说有一年,到大年初三就没吃的了,她怕丑,就夜晚摸黑到菜场里去捡菜叶子吃,也不在我们面前哼一声。”康文玉说:“那你怎么不把她几个呢”王胖子说:“不晓得唦,要是晓得了,我们同学中,谁都会拉她一把的,你们说是不是,特别是许万朴。”许万朴说:“那是真的,把她养着我都愿意。但是,她几坚强啊,她丝毫不露一点痕迹,这是她现在不经意时露出的一点。”康文玉说:“什么唦,她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王胖子说:“哎哎哎,听起来你怎么跟那个常绵绵的口气是一样的啊啊我一定是说对了,你一定是槐阴树,是不是一定是要不然,你今天为么事总是跟我们搓反索子呢。”康文玉的脸都红了,她退了两步,说:“不,不是”余进说:“那就是红娘啊。”康文玉说:“不是,现在的人哪还要红娘啊。”万峰说:“好了好了,上车上车”任班长郁闷的说:“嗳,胖子,找个时间,约叶茂草出来散散心,怎么样”“好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