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的，她是你奶奶，没有她，哪来的你啊”菲菲站起来说：“那是啊，她是奶奶，哪有奶奶跟孙女抢房子结婚的道理啊”说着，把背包往肩上一搭，扬长而去了。方主任撵到门口，说：“哎哎那你，那你奶奶怎么办啊”菲菲头也不回的说：“那是她的事”叶茂草与王腊娇又陪着赵二姨一起去找那个段先生，他二女儿说：“你们找我爸啊，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王腊娇说：“哎嗨，这就奇怪了，你爸住在你这里，你爸到哪里去了，你做女儿的难道会不知道吗”“老年人有他自己的生活，谁敢干涉啊，你敢吗”他女儿气冲冲的叫道。大家都听出这话里有话了，王腊娇说：“真不是东西，做缩头乌龟了。是什么样的种，就生出什么样的苗”叶茂草说：“二姨，没意思了，我们走吧。”方主任找着叶茂草和王腊娇要解决赵二姨的问题。王腊娇说：“你找我们也没用，我们跟她非亲非故的。”“你不是岔巴子吗，不是你把我喊来的吗”王腊娇说：“哟，这还真是管闲事落闲事哩你是居委会的主任，又是这栋楼的楼长，别人要跳楼了，我不找你找谁啊”“那叶老师跟她是亲戚。”方主任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人，把这事推出去。“叶老师跟她是个么亲戚啊，她姐嫁给了叶老师的大哥，她姐又死了这么多年了。叶老师之所以管这事，完全是出于良心。方主任，你要是这么说，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决不出面说一句话。你们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现在叫什么公务员。公务员是为人民服务的，对吧不能说你们拿钱，别人去做事吧。再说，这事不是做一天两天就算了的，这事是关系到赵二姨后半辈的生存问题，谁敢接手啊”方主任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急了一点。我不想推给你们，我是想把这事解决它。我看到她长期住在居委会办公室里，这也不是个办法，一是大家看不顺眼，二是赵二姨自己也不方便。”王腊娇快人快语的说：“二姨啊，随便哪个都靠不住了，靠自己吧看看你是想租房子呢，还是想住老年公寓”赵二姨说：“我现在都糊涂了，茂草，你说呢”叶茂草说：“老年公寓的服务条件好一些，有餐饮、有医疗保健、有清洁卫生、有文化娱乐。租房子住可能要便宜一些，但是，你要是病了，怎么办啊，连一个到水的人都没有。”赵二姨说：“那就到老年公寓去吧。能不能找一个稍微便宜一点的呢因为我手上没有钱，要是病了，连垫付的钱都没有。”叶茂草说：“那这样，我们去找一找试试。”叶茂草跟王腊娇两个人跑了一个多星期，又要便宜的，又要离市中心近一点的，又要条件好一点的，比较来，比较去的，后来由赵二姨自己定了下来。当方主任、叶茂草和王腊娇把赵二姨送到老年公寓去，告别时，赵二姨流着泪说：“谢谢你们啊你们要告诉所有的人，不到临死时，房子是千万不能把出去的啊”说得三个人都含着眼泪，跟她挥着手，说：“晓得，晓得，你要保重身体，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赵二姨说：“你们都忙，别来了，我有时间去看你们吧。”王腊娇说：“也行，也行”她们三个人才松了一口气。春寒没过，连绵的春雨淋淋淅淅的下了好几天。叶茂草在电脑上写累了，站起来打开窗子透透气，望着窗外寒风凄凄，细雨蒙蒙，不觉情绪有点低落。她伸着懒腰，故作潇洒的说：黄昏看雨独临窗，无限江山。岁月逝去不复返，何必惆怅。艾茜要出差，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叮嘱着：“杨虎，你听着，我走了以后，天气好了，你跟我妈把被子洗了。”杨虎一边站着看书，一边问：“为么事啊”“我们的被子总是要洗的，你就搭着把我妈的被子也洗了。”“那你妈的被子也总是要洗的，让她搭着把我们的被子也洗了啊。”杨虎嘀咕着。“哎，你听到没有啊明天把冰箱里我们今天包的饺子送到我弟那里去。我走了之后，贝贝的饭要按时送，要提前到幼儿园里去接晶晶，去晚了，她会哭的”见杨虎一边看书，一边“嗯，嗯”的，艾茜心烦的一吼：“杨虎，你听到没有啊，你还在看你妈的个么书啊”杨虎移开了书，苦笑着说：“你才不得了啊，你走你的，紧说个么事唦。”“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呢”“我听到了，就是你妈，你弟，你儿子唦你还有么事，你再说”“哎，你看到我要走了，你还蛮翻的啊”杨虎不理她，又去看书。艾茜气得跑过去，一把把他的书抢过来，从窗子里丢了出去。杨虎着急了，说：“哎，你这是做么事啊，这书是我借的”说着就要出去捡。艾茜拦着不让，说：“你敢去捡，你去捡试试”杨虎笑笑的说：“那我不去捡，我去幼儿园接晶晶去。”“接晶晶的时间还没有到。”“你刚才不是要我提前去吗我提前去，好不好”“别耍花样，你就想去捡书。”艾茜还是不让。杨虎急了：“我就是去捡书，又怎么样呢那是别人的书，不容易买得到的”“噫咳，你还跟老子搞邪了，不去捡就死了个人啊我还就不让”艾茜把门堵着说，“没有晶晶时，我说个么事，你就做个么事。现在伢也跟你生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就开始翻洋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你还不是没有象以前那样对我好了。我是么事我只不过是你们家的长工让开，让开”杨虎也唬着脸说。“我不让开”“快点，快点，我总是要出去的，我去接伢去的，你不让开，我怎么出去呢”杨虎想拉开她，哪知艾茜一掌把杨虎推到老远，杨虎跄了几步，才稳下来。他烦了：“哎，你到底要么样，还出了你的鬼啊”“却原来你是把自己当成这屋里的长工啊”艾茜睁大眼睛叫了。杨虎也叫了：“怎么是我把自己当成长工，是你把我当长工，你妈的被子怎么总要我洗啊”“我们自己的总是要洗的唦，你搭着洗一下，又怎么样呢”“你妈的被子也总是要洗的唦，她搭着跟我们洗一回，又怎么样呢”杨虎说。艾茜气得把茶杯往他身上摔，把抱枕打他的头，说：“你，去死吧”左打右打把杨虎打毛火了，他推开艾茜，说：“哎，莫紧搞紧搞的啊，我捡书去”艾茜堵在门口叉着腰，说：“你今天要出去，是吧，那你就从老子身上踩过去”“你才不得了啊，那我不出去捡，别人就捡跑了我不从这里出去，我从哪里出去啊，那只有跳楼”“好啊，你去跳楼啊，你今天不跳，老子还不依的。你跳唦，你跳啊，你不跳，你就是养的跳”杨虎瞪了她一眼，看见她叉着腰，挺着胸，挡在门口，一幅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一气之下，蹬上窗台，纵身往下一跳。杨虎从窗子里跳下去了，艾茜觉得是二楼，不会有事的。走近窗口一看，听到杨虎的“哎哟”声，她还以为杨虎是装的，只见杨虎爬了爬，站不起来，过路的一个人喊：“快来人啊，有人跳楼摔伤了”她才开始往楼下跑。看到杨虎脸色苍白，抱着脚疼得直叫唤，她才拦个的士，把杨虎送到了医院。叶茂草正准备弄点什么东西吃，电话铃响了。她一接，艾茜说：“妈，杨虎跳楼了”叶茂草吓得心里一颤，冷峻的问：“摔得怎么样”“脚摔断了。”艾茜小声说。“其它的地方呢”“就是脚。”叶茂草愤愤的说：“那，怎么不让他摔死呢”“妈是这样，我八点钟的火车，要到北京出差去，晶晶又要人带，你家到医院里来照顾一下。”叶茂草把钟一看，说：“现在都六点多了，你要出差在哪个医院”“市骨科医院。”艾茜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叶茂草放下电话，才想到有两个市骨科医院，她连忙打电话给叶茂丰，但是接电话的是熊南先。没想到熊南先还非常关心，就说：“你先别慌，这个骨科医院离我家很近，你等我的电话之后再出门。免得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到处闯。”过了十几分钟，熊南先就来电话了：“喂，茂草啊，我已经找到了，就在我们附近的这个骨科医院里，九楼九床。不要慌，医生已经作了初步处理，你上下车，小心点。”“好，我知道了。”叶茂草放下电话，就出门了。叶茂草赶到医院，叶茂丰已经在那里了。艾茜慌里慌张的问杨虎：“你真的不要我留下来，那我走的呐。”叶茂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说：“你要出差，你怎么把人搞得跳楼了呢”艾茜紧张地望了叶茂草一眼，没吭声。叶茂丰说：“呃，行了，行了”叶茂草一想，万一艾茜惊惶失错的出去又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杨虎跳楼肯定与她有关，这是推测，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听叶茂丰这么一劝，就忍了下来。艾茜乘机连忙往外走。叶茂草没好气的一叫：“艾茜，站住”走到病房门口的艾茜象触电了一样，立马站住，慢慢的回过头来。叶茂草尽量缓和的说：“你把你的心定下来，不要出错，在外面安全第一”艾茜“噢”了一声，没动。叶茂草说：“走吧”艾茜一走，叶茂草就找医生了解病情。医生说：“从目前来看，就是脚踝骨折，其它的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据病人自己说，是跳到一楼的雨阳篷上再摔下来的，这一下挡得好，初步估计情况还好。”叶茂草谢过了医生，回到病房里，看见艾茜的妈来了。叶茂草还没有说什么，艾茜的妈连说直说的：“杨虎，你做么事不好玩，要去跳楼玩呢，啊你这不是害死人吗这，贝贝要人送饭，晶晶上幼儿园要人接，要人送，我又要带孙子，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呢”叶茂草听了更是生气，说来说去尽说她们家的人，就没说杨虎谁来照顾。老实的叶茂丰说：“这样吧，杨虎的饭我来送，我离这里近。”叶茂草说：“哥，你近是近，可是你的腿不好，哪能跑来跑去的呢”“那怎么办”叶茂丰没说完，叶茂草把他的手膀轻轻的碰了碰，说：“那再没有办法，也不能赖到你身上啊，我来哟，哪个叫他是我的儿子呢”“你那太远了。”叶茂丰说。叶茂草说：“要不，我带晶晶算了，帮忙减压。”艾茜的弟弟刚走到门口，立马说：“带晶晶啦，这哪是减压呢，这是增压，晶晶离开了家家外婆会哭的，家家也离不开晶晶，那会闹成一锅羹的。”叶茂草听着，无疑是火上浇油，但没有吭声。艾茜的妈到唠叨开了：“我的晶晶啊，在家里哭哩，说是二天三天看不到爸爸了我的伢啊，就是聪明，出生时，难产，要不是她舅舅跟医生吵一架，急时把她救活了，哪有我伢活的命啊，没有她舅舅，就没有她”叶茂草阴沉着脸对叶茂丰说：“哥，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说着就把叶茂丰送到电梯口。叶茂草回到病房里，见艾茜的弟弟已经走了，就问：“杨虎，今天晚上谁照顾你”杨虎说：“我给老头子打了电话的，他一会就来。”叶茂草说：“那行，我明天送财鱼汤来，我来时，别让我看到他。”艾茜的妈连忙接话：“哎哟喂，亲家，都这大把年龄了，还讲么事唦，见跟不见有么关系呢”叶茂草把杨虎的被子掖了掖，说：“是啊，杨虎，你这跳一下，跟别人又有么关系呢，疼痛只有你自己知道，还给了别人说三道四的机会，简直是太不懂事了”“哎，亲家，你这是么意思呢”艾茜的妈不依的问。“你说呢”叶茂草以压倒对方的语气反问道。“哎呀，我也只是劝一下。”“你今天晚上的话比我都多，你知道吗”叶茂草恼怒地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艾茜的妈连忙收场。“我的儿子都这样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还一套一套的”“我又没有说么事，我是一片好心啊。”杨虎忙说：“都不说了，算了，算了，”然后对叶茂草说，“妈，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叶茂草说：“是啊，算了，要是算得了，那当然好啊”说完，径自走了。第二天，叶茂草煨了财鱼汤送到医院里，看到杨虎面色苍白，疲惫不堪，她一想到他昨天晚上是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煎熬过来的，心里就疼痛着。她一边盛汤杨虎喝，一边问：“你老头子昨天晚上来了没有”杨虎一笑，说：“来了，来了发了一顿脾气，说老子没有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总是找老子的麻烦。然后说他感冒了，不舒服，把了一千块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