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临风啊,你们台那个张启南的师兄。”那时是夏末初秋,他帮电视台的朋友拍纪录片,人家请他吃饭,他提醒顾安然丝袜破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骂自己死变态,真是让自己那颗小心脏很受伤。经这男子提示,顾安然才想起来他是谁,也想起了和他的那次偶遇,她笑笑:“余哥,不好意思,没认出你。”余临风指指自己的脸,苦笑道:“没办法,大众脸。”其实,余临风倒不是不帅,在人群中也算是颜值很高的人,特别是他笑起来很阳光,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只不过,顾安然已然过了花痴年纪,不是看见帅哥就会心花怒放的人,所以,没注意到他也很正常。顾安然说话软了一些:“哪里,余哥谦虚了。”余临风走前几步将手里的纸巾递给她:“妆都花了,快擦擦吧。”顾安然接过纸巾,将眼泪擦了擦,把纸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余临风看了看她的脸,建议道:“走,找个地方洗一洗。”顾安然知道自己的脸没法看了,便乖乖地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又走了进去,穿过大厅,又经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洗手间。待她卸了妆之后,余临风瞧着她嘴角含笑道:“还是不化妆的样子好看。”顾安然忽然又想起上一次他在镜子中看她的样子,扑哧地笑了出来。“怎么了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你不当演员可惜了。”余临风摩挲了一下嘴角。“我想起上一次看见你的情景,说真的那时你真像一个变态。”顾安然笑。“不会吧,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余临风捂着心脏哀嚎。“好浮夸的表演。”顾安然破涕为笑。“当然没有顾主播的演技好。”余临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顾安然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我哪里表演了。”余临风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别忘了,我可是摄影师,最优秀的摄影师就是摄魂勾魄,透过你的外表去了解你的内心。”“哦”顾安然甩甩脸上的水滴,抚了抚刘海,“大摄影师,那你透过我的皮囊看到了我怎样的一颗心”“你啊,”余临风顿了一下,观察了顾安然的表情,笑道,“你外表坚强,其实你的内心很脆弱,你需要一个肩膀,一个怀抱,说得底你需要一个男人。”“哈哈”顾安然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猜错了,我的内心和我的外表一样坚强,我不需要男人这种生物,我一个人很快活。”“是吗”余临风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忽而淡淡笑道,“那是我走眼了,走吧”“走去哪”顾安然疑惑的看着他。“吃饭啊,”余临风摸了摸肚子,“今晚光看戏了,没吃什么东西。你也是吧,我看你喝了两杯红酒,喝酒前要垫点菜,否则会醉的。”顾安然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脸颊,应该是红了,刚才自己也是借着酒劲才那样失态,现在这一通折腾,自己倒是清醒了些,肚子也咕咕地叫起来。“宁浩然走了吗”顾安然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嗯,人家堂堂的任家女婿,被你泼了一脸的葡萄酒,脸上还能挂得住”刚才余临风在宁浩然走后出了房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顾安然没有说话,把手放在暖风机上烘干,慢慢地走出洗手间,她管不了他脸上能不能挂得住,她知道为了好友她一定会这样做。“我知道旁边有一家中餐店,东西不错,我请你啊。”余临风跟上她。顾安然回头看他一眼,余临风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会马上离开,绝不打扰你。”“我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啊。”顾安然朝他优雅地一笑。余临风后来对顾安然说,就是这一笑,让他下了决心要追她,一个内心凄怆的女人极力地绽出笑容,让他心生怜爱,他愿意倾尽一生来保护她,用尽全部的爱来给她一份安稳。中餐厅在服务设施上比不上大酒店,但是那里的饭菜却是地道的家常菜,俩人聊得也都是顾安然感兴趣的东西,电视啊,旅游啊,摄影啊,余临风知识渊博,谈吐风趣,很有涵养,不像是那些纨绔子弟,徒有其表。吃晚饭后,两人互换了电话号码。一来二往,两人便熟悉起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来追自己没有几个人会不动心,处于情感空窗期的顾安然也是如此,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与傅俊领的纠缠,让顾安然不敢放手去爱,不敢将心全部交出,所以即使现在正是如胶似膝的热恋期,她也是有所保留的。所以,叶澜清电话里告诉她要带着男友来,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告诉余临风。“安然,你一定要幸福啊。”叶澜清扑闪着眸子看着她。“嗯,我一定会幸福的,你也是,我们都幸福。”顾安然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捏了捏。她们一定会幸福的。、第50章其实,顾安然不知道,在她骂了宁浩然之后,宁浩然去找过叶澜清。叶澜清依旧冷淡,宁浩然黯然而回,他并不想图什么心安,他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嫁给了本市商界青年才俊,想必也是幸福美满。和顾安然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叶澜清没有开车,顾安然想要送她,她考虑到两人的家正好相背,便想自己打车回家。冬夜里,街道上人并不多,都裹紧衣服,步履匆匆,不愿停留,是啊,只有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可是家与她而言,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屋檐。叶澜清慢慢地在马路边溜达,这个点等出租车并不好等。她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在等红灯的时候,她四下张望,忽然看到一辆车停了下来,熟悉的车型,熟悉的号码,车走的方向正好和家里的方向相反。她愣了愣,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呢就在她愣神的瞬间,绿灯亮起,那辆车疾驰而去。叶澜清过了红绿灯,拦了一辆出租车。九点钟的时候,叶澜清回到了家,简单地洗漱之后,她打开电视,没想到竟躺在沙发上然睡着了,待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萧惜城背对着她,他看着电视画面若有所思,叶澜清瞄了瞄电视,上面演的正是薛秀儿主持的娱乐节目。她坐起身来,萧惜城听到动静也转过身来:“怎么在这里睡了小心感冒。”叶澜请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她站起来:“哦,我去睡了。”她的脚麻了,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身后的萧惜城机敏地伸手扶住她:“怎么了”一股似曾相闻的香水味飘进鼻端。叶澜请也不看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谢谢。”萧惜城看出她心情不佳,问道:“不舒服吗”“没有,我很好。”叶澜请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那股香味太刺鼻了,她一向不喜欢这么浓郁的香水味道。萧惜城拉着他的手,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你脸色不好,病了吗”“我说了,我没病贵妃的现代生活”叶澜请大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也不觉提高了好多。萧惜城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诧异地看她:“那你好好休息吧。”叶澜请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要吐,她一把推开萧惜城冲进洗涮间打开水龙头,哇哇大吐起来。外面有敲门声:“澜清,你怎么了”叶澜请跪在马桶旁,忽然她心里涌上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不会的,她一向很小心,怎么会她忙算了算自己的生理期,她的周期是五个周,现在并没有延后。吐完了,她打开门,却看到他还在门口站着。叶澜清眼皮都没抬,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萧惜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萧惜城,你干什么”叶澜清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不能说开了为什么整天要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萧惜城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夫妻”叶澜清冷笑,这个男人刚刚和别的女人约会完却大言不惭地和她说夫妻,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怎么”萧惜城眯了眯眼睛,看她一副鄙视的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在你的心里根本,”他顿了顿,犹豫了几秒钟,才缓缓道出后面一句话,“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做夫妻”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做你的丈夫真是恶人先告状,叶澜清突然觉得和这样一个人吵架真的无趣,明明他有错在先,现在却能倒打一耙。“萧惜城,我累了,现在不想和你吵架。”她声音飘忽,浑身没了一点力气。“叶澜清,别做只会逃避问题的鸵鸟。”萧惜城压低声音,极力隐忍,“结婚这几年你何曾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把你当做这里的女主人你的心里有谁你自己明白”“真搞笑,萧惜城,我心里是有别人,这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吗当初不是你执意要和我在一起的难道我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了吗”叶澜清想想自己真是天大的冤枉,当初明明是他死缠烂打,现在反倒指责她的不是。是啊,当初是他千方百计地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以为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爱上自己,可是现在事与愿违,他不仅没有得到她的心,反而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当初是我追你,可是三年了,三年的时间我以为你会慢慢接受我,慢慢爱上我,可是,你问问自己你爱的到底是谁”萧惜城一口气把这些说话只觉得心底发颤,太阳穴上青筋突出。“不要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叶澜清用力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你呢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为什么娶我不就是因为我职业好不就是因为我家庭好萧惜城,回头看看啊,电视里那个人才是你的真爱啊。”叶澜清知道自己就像一个泼妇,可是这又怎样,反正两人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有些话不说出来她会把自己憋坏的。萧惜城转身,正好电视镜头切向薛秀儿。“她薛秀儿”萧惜城有些晕,他怎么会和薛秀儿扯在一起。难道、难道她是在吃醋吗萧惜城看着她盛怒的表情,心里升起一丝惊喜,他原以为她不会在乎的。以前两人拌嘴的时候,叶澜清只会说让他别烦她,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和他好,让他别辜负。“不要狡辩了,萧惜城,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叶澜清指着电视上的撒娇卖萌的那个人颤声道,“你不娶她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好吗你和我结婚不就是想和她暗度陈仓吗你可以和我明说,我也不是那么没有同情心棒打鸳鸯的人,所以根本不必这么虚情假意涅槃录之血罗刹”“你说我和薛秀儿”萧惜城听了半天才知道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他摊摊手,“一定是你误会了,我和她怎么会”“难道不是吗”叶澜清气急,这个男人真是一个缩头乌龟,薛秀儿可以为了他隐忍这么多年,可是他却极力否认,她真的为薛秀儿不值。“当然不是。”萧惜城委屈地辩解,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那是乱点鸳鸯谱,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叶澜清觉得肩膀不堪重负,她凑近他狠狠地吐出几个字:“萧惜城,我看不起你,以后我也不想看到你。”说着她走到衣服架旁穿上衣服,拿了自己的包,要走出家门。“叶澜清,你要去哪里”萧惜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说清楚呢。”叶澜清脚步未停,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打开门。她现在脑子很乱,也不想和他讨论这种只会影响她心情的营养的话题。叶澜清听到他后面跟来的脚步声,便走得更快,可惜萧惜城人高腿长,几步便追上她。“你到哪里去我送你”他在后面询问。“不用,谢谢,我有车。”叶澜清站住等电梯。“大半夜的我怎么放心”萧惜城手臂撑在电梯门边。“那不关我的事。”说话间电梯门打开,叶澜清一抬脚走进去,萧惜城也跟了进去。叶澜清抱着包站在电梯的一个角上,萧惜城在她的对角站住,两人都没有说话。出了电梯,萧惜城还是紧紧跟着她走出公寓楼门来到车库。“回家吧,这么晚了,别闹了。”萧惜城伸手拦住她。“萧惜城,收起你的虚伪,不要这么假惺惺。”叶澜清不想看他那张虚伪至极的脸。“你真的误会了,澜清,我和薛秀儿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萧惜城解释道。“我说了,这不关我的事,萧总,我还有事,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叶澜清压低声音道,大半夜的她不想和他吵。“你听我说。”萧惜城两手箍住她的胳膊。那股浓重的香水味道又直冲鼻子,熏得叶澜清转过头去。“萧惜城,你身上的香水味是薛秀儿的吧,你生病在历城住院的时候,也是她去照顾你的吧,水城早报娱乐版也有你和她的绯闻吧。”她冷着脸将一件件事摆出来。“你不要听别人瞎说,也不要胡思乱想。”萧惜城低头,下巴蹭着她的鬓角。“我也没有听别人瞎说,我也不会胡思乱想。”叶澜清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不想掩耳盗铃,也请你不要再狡辩,如果爱她,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