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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的背包,搀扶着妈妈去前台。丁妈妈一脸内疚和焦急,一直责怪自己:“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拿好包。”丁茗铭深吸一口气,抱紧妈妈:“妈,没关系,没关系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衣服上都是鞋印。”丁妈妈难过得摇头,泪水瞬间飚了出来:“我没事儿,可是,护照”“妈,没事儿,没事儿,交给我,我知道怎么解决。你没事儿就好。”丁茗铭帮妈妈拭去脸上的泪,笑着安慰她,“真没事儿,我们先报警。”女儿此刻的镇定慢慢安抚了她惊魂未定的心,她渐渐平静下来,小声抽噎着听丁茗铭跟前台交涉。前台立刻用法语帮她们报警,却得知警察没空过来,派人送她们去了警局。冰冷的警察局只有一个比利时大妈,隔着密密麻麻的铁栏杆,让她们简单登记。丁茗铭搂着妈妈坐在冰凉的蓝色塑料凳子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她们录口供。等待的时候,丁茗铭打电话挂失了自己和妈妈的银。行。卡。独自一人在国外生活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凡事考虑周到。自己最重要的证件和联系方式,她都在drobox上存档备份。出门旅游前夕,也顺便帮妈妈把护照签证都拍照备份好。录口供的警察大叔倒是挺和蔼,仔仔细细又询问了一个小时,将损失财物、事发经过一一用法语列清楚。又打印给她们俩一份笔录,最后善意地提醒道:“那条街比较乱,以后不要去了。前两天还有一对台湾母女也被抢了。至于你们丢的东西,找回来的希望不大”回到旅馆后,关上门,丁茗铭蹲下来,挂心着妈妈伤到的地方。之前自己询问时,丁妈妈总是口吻一致地说没事没事。可在警察局,她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实。“妈,给我看看你磕到的地方。”丁妈妈扭扭捏捏不肯给她看,她死气白赖,几乎给妈妈硬扒了衣裳,才得以查看具体伤处。这一看,丁茗铭立刻锁紧眉头,不由自主地咬紧牙齿,生怕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丁妈妈的膝盖、腰间,还有脚踝,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当时抢匪拽她斜挂在肩膀上的包,丁妈妈不放手,死命拽着,那人拿脚踹。另一个男人一步窜上来,使劲儿掰她手里的钱包,她攥地太紧,手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丁妈妈的肤色偏白,看上去触目惊心。丁茗铭不忍再看,内心自责了千万遍,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个旅馆,怎么那会儿就不在妈妈身边她轻轻放下衣服,低着头说:“妈,我去放水,你先泡个澡h教授,你看了我一会儿起来的时候,我去扶你,千万记得喊我。我带了止疼的药膏,一会儿给你抹上。”“不用抹药,都不疼了”丁妈妈还怕女儿担心。“反正我都带了,你抹点儿吧。”丁茗铭作势要急,“你就别让我担心了。”丁妈妈去洗澡了,她则匆匆忙忙去箱子里翻找。这次被抢,两人真是损失惨重。丁妈妈的钱包里,所有的人民币加上欧元,零零总总估计六七百欧。她的手机、银。行。卡、护照,也跟着全部丢了。丁茗铭的钱包里,有她的德国电子居留卡、驾照、保险卡、两张银。行。卡和租车行的卡,还有现金四五百欧。唉自从上次在韩国,因为身无分文过得实在艰难,她就习惯在身上多带点儿现金。这次,多带的现金也都便宜抢匪了幸好她在外旅游时,每天出门前总习惯留个五十欧在箱子里。果不其然,这回就用到了这一点儿救命钱。很好钱还在加上她兜里剩的那二十多块零钱,俩人总共还有七十多欧。丁茗铭拿浴袍给丁妈妈穿上,扶着她坐到床边,给她全身伤处细细抹好了药。然后从门口衣架上拿下大衣,边往身上套边说:“妈,我去对面买点吃的。”丁妈妈原本已经盖上被子要休息,闻言立刻坐直,腿伸到床下,马上就要穿鞋:“我跟你一起去。”丁茗铭连忙摆手:“妈,你脚还没好,我就去对面。你记得旅馆正对面有个面包房吧,我绝对不走远,顶多五分钟就回来。”丁妈妈又劝:“要不别去了,我也不饿。”从下午被抢开始,丁妈妈就一直担惊害怕,水没喝几口,东西更是一口没吃。丁茗铭知道妈妈是担心自己,遂换了轻松的口吻,笑着说:“你不饿我也饿了啊,我去随便买点儿,很快的,顶多十分钟。我让前台陪我出去,你放心吧。马上回来。”丁妈妈这才犹犹豫豫地坐回床上。“很快,我回来敲门喊你。”“嗯快去快回。”时间不到晚上八点,外面车水马龙的还很热闹。丁茗铭匆匆走进对面的面包房。她看见有一种大饼,跟国内的卷饼很像,便买了两张,又买了点甜点万千星辉。记得白天在前面有看到烤鸡店,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迅速买了只烤鸡,拎着满满一大袋子回旅馆。丁妈妈警惕性这会儿很高,用中文问了三遍,听清楚是自己女儿后,才打开门。丁茗铭一进门,丁妈妈看着这一大包的东西又开始担心:“怎么买了这么多咱们不是没钱了吗”丁茗铭答得云淡风轻:“饿了嘛,没关系,钱还够。反正旅馆钱都交了,我们也就吃饭花钱。再说了,我在德国这么多朋友,可以让她们先给我汇点儿钱。”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天塌了,她也能担起来。“可是”丁妈妈还想再细问,却被女儿一口打断,“趁热吃点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丁茗铭又给两人泡好热茶,就着西式卷饼和热腾腾的烤鸡,一起吃了劫后余生的第一餐饭。一餐热饭下肚,丁妈妈一直蜡黄的脸色终于好了许多。“妈,你早点休息,我去洗澡。明天早晨起来咱俩开车去大使馆。”丁茗铭替妈妈关掉房间内的灯,只留了自己床头一盏暖暖的床头灯,替她掖好被角,拿着洗漱用品和手机,轻手轻脚地来到卫生间。关好门,丁茗铭深吸一口气,终于有时间来好好理一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小的时候,父母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可现在自己长大了,在妈妈人生地不熟、她连一个词都听不懂的地方,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必须能给妈妈撑起一片天,让妈妈感觉,一切都没关系,女儿一切都能解决。可丁茗铭自己,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她自己其实也慌得不行。白天的时候,所有要做的事情一环扣一环,她有这么多可以忙,忙得无暇顾及以后,只能按照本能、按照经验,极力冷静地来解决当下的难题。直到这会儿,这一整天的惊吓和疲惫,才风一般地涌了上来。还有大概五十欧,做什么都不够停车的十二欧还没交。旅馆的费用虽然结到后天,可即使明天退房,房钱也不会退了。明天的饭钱,油钱,还有去中国大使。馆办。证。件,肯定要加急费用。而自己,什么都没有。虽然安慰丁妈妈可以让朋友给汇款,她可以找周舟,但是即使汇了,她连张银。行。卡都没有,又能怎么收钱呢正当她焦头烂额之际,手机又嗡嗡震了。是乔纳斯:“茗铭,今天玩得怎么样”一直没有回过短信的丁茗铭,此刻鬼使神差地,直接输过去实话:“我们被抢劫了”、第30章顷刻间,握在手心的手机疯一般的震动起来,震得丁茗铭整个手掌发麻。她来不及思考,点了绿色的接听键,却在接通的瞬间,涌上一股难以明辨的委屈,带着涩涩的心酸,在心尖绕来绕去,该打的招呼到了嘴边,嗓子却突然哑了。“茗铭”那边的声音带着心焦,“你没事吧你妈妈也没事吧”隔着六七百公里,丁茗铭仰着脖子靠在洗手台边,明知道对方看不到,却拼命地摇着头,什么都说不出来。“茗铭茗铭”乔纳斯听不到回答,心里更加焦虑,下意识地蹭地站起来,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继续呼喊,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找钱包和车钥匙。丁茗铭任自己积攒了一天的惊惶和恐惧,在乔纳斯一声声“茗铭”中静静流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渐渐呼出了体外。她捂住湿润的眼睛,轻轻抽动唇角,调整了情绪,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乔纳斯”很轻的呼唤,却让乔纳斯慌乱的动作神奇的停了下来。“我没事,我妈妈也没事。只是我们丢了所有的现金和证件。”“那你们吃饭了么现在怎么办”“我身上还有点钱,买了东西吃。”对于之后的打算,丁茗铭避而不谈。她的指尖绕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缠来缠去绕成一团乱麻,一如她此刻纠结矛盾的情绪。站久了的腿开始发麻,膝盖渐渐地弯下去,丁茗铭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希望冰冷的刺激能让自己做出理智的决定。没想,未等到她如何开口,乔纳斯突然果断起来:“茗铭,给我你的地址。”“乔纳斯我”丁茗铭张口结舌,本能得想拒绝,却又舍不得开口。她蜷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面,空着的那只手掐着自己的胳膊,咬着牙,不知道该说什么。“茗铭,给我你地址”一贯对丁茗铭逆来顺受,她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乔纳斯,此刻语气强硬得不容拒绝。下意识地,丁茗铭说出了自己的地址。说完,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算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渣,纯纯粹粹地利用人家的感情。“等着我”乔纳斯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穿上大衣,跟坐在自己电脑前的妹妹伊丽丝iris说:“我要去趟布鲁塞尔,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伊丽丝是听说乔纳斯这里装了画面特别漂亮的中国游戏,特意过来开开眼界的。在乔纳斯打电话时,她就已经暂停了游戏,竖着耳朵听了个大概。这会儿,看自己哥哥这么单蠢地穿着大衣带着钱包就要出门,她恨铁不成钢地皱眉:“乔纳斯,你这就要走了开车”“对啊。茗铭现在身无分文,可能连饭都吃不起。”说话间,乔纳斯已经打开了大门,凛冽的寒风吹过来,俩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你给我回来”伊丽丝吼道。洁白的雪花漫天飞舞,乔纳斯仿佛能看到丁茗铭在大雪中瑟瑟发抖的身影。他紧了紧外套,探头进来,焦急地喊:“你还有什么事我赶时间”伊丽丝朝天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踩着乔纳斯的大拖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揪着哥哥的胳膊,将他拽回房间,一把给他推在沙发上。乔纳斯也急了,板着脸,一甩她的胳膊,起身又要走。伊丽丝使劲儿摁住他胳膊:“你冷静冷静,外面下雪呢,你现在开车过去,是去帮忙还是去添乱啊”“嗯”乔纳斯满心满脑只有丁茗铭,方寸大乱,完全无法冷静思考。“那你说怎么办”他问伊丽丝,眼底满是担忧和焦急。伊丽丝想了想,有条不紊地道:“第一,你别开车,坐火车过去。下雪了,火车安全,比开车还快。而且,你的茗铭自己开了车,你可以蹭个车回来;第二,在火车站多取点儿现金,分开装好,再给你自己买点儿吃的;第三,带点伤药,没准儿能用上;第四,记得带好了钱包驾照信用卡,分开装;第五,我现在给你查到布鲁塞尔的火车,开车送你去火车站。车钥匙给我”这一连串的一二三四五下来,砸得乔纳斯晕头转向。直觉告诉他,妹妹的建议比他现在热锅上蚂蚁般的团团转,靠谱得简直不能太多。他最擅长的就是听取别人看起来靠谱的意见:“好,就这么办。你赶紧查车票。”“半夜一点多有一趟火车,现在开始准备,时间绰绰有余。”“okay。”布鲁塞尔的丁茗铭,好好洗了个热水澡,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看睡梦中的丁妈妈,眉间轻锁,脸上表情似是害怕不安。她轻轻抚了抚妈妈的额间,摸摸她的脸、她的额头,又给她把被子往里掖了掖。睡梦中,丁妈妈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呢喃着:“茗铭,睡吧。”“嗯”她脱掉拖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旋转关闭床头灯。在黑暗中,她静静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外面似乎很不太平,乌拉乌拉的警车从天黑了就开始响,到现在,响了几乎五六遍。丁茗铭翻了个身,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着冰凉的手机,踌躇了一会儿,又缩回手。她反方向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手机,静静躺了好一会儿,又翻回去,握住手机。忍不住,用大拇指解锁,屏幕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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