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抬起胳膊收拢被微风吹散的头发,目光延伸到两人下榻的喜来登酒店,耀眼炫丽的灯光下,仿佛飘着一个一个美丽的泡泡,一戳即破。她微微一笑,声音飘忽得发虚:“等我回到天津工作,离首尔很近,应该会带我妈再来吧小乔,你也可以来这里旅游啊,带你妈妈来,这里化妆品很便宜”“哦”丁茗铭和乔纳斯这次来出差,除了给同事们传达总部最新的消息,进行相关精益生产的培训外,更重要的是有条在韩国卖得相当不错的产品线,如今要把从德国进口成品,改成进口半成品,然后在韩国再加工直接出售。相关技术工程师的培训已经基本结束,他们俩过来主要是安排好生产线的实地布局,计算好看板数量以及给操作人员培训系统相应的管理方式。乔纳斯作为她的助手,主要负责ean roduction基本内容的培训。他提前做了好多t,并且跟相关同事约好了培训时间。第二天一早六点半,丁茗铭站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巨大环形早餐大厅门口。没办法,尽管累得像狗,讨厌的时差却搞得她早晨五点多就醒了过来。穿着白色衬衣深色套裙,化着完美淡妆的酒店工作人员,笑着跟她问好:“阿尼阿塞呦”接上一串温柔的韩语。丁茗铭只得摆手,用英文答:“不好意思,我不懂韩语。”接待美女指引着她去坐到视野最好的一张桌子,对着外面冉冉升起的朝阳,居高临下俯视着已经逐渐苏醒的城市。“请问您要咖啡还是茶”“咖啡,谢谢。”等咖啡被端过来,丁茗铭抿了一小口,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酒店早餐着实丰盛,韩式紫菜包饭酱油螃蟹,按个人口味现煮的各种面条煎蛋炒蛋。还有中式的炒米饭,淡绿色的小巧蒸饺,包裹着淡粉色虾仁的烧麦,几乎透明的小笼包以及各种西式的面包果酱饼干蛋糕,和相当丰富的饭后水果。离上次回国已经近一年,整天吃着德国食堂只能下咽的肉排意面,到了这里,丁茗铭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每天都有这样的早餐,这趟差出得也值了她捡了满满一盘蒸饺烧麦小笼包,盛了一碗黏黏糯糯的白粥,洒上点儿脆口的泡菜,就着早晨桔黄色暖暖的光线,拍了照片,传给周舟拉仇恨。瑞士现在是深夜吧想要减肥的周舟一定很痛苦丁茗铭心情愉悦地笑,也不查看被周舟一直振动的手机,慢慢享受自己的早餐。“早,茗铭。”逐渐刺眼起来的光线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丁茗铭眯眼一瞧:“早,乔纳斯。”他头发湿得几乎还在滴水。“咖啡,谢谢。”乔纳斯坐她对面,对过来询问的侍者说道,接着目光转向丁茗铭,“睡得怎么样”“马马虎虎。”“我五点多就醒了,后来想起来二十八楼的泳池六点就开,去游了一圈。”乔纳斯倒是好兴致,“茗铭,游泳池早晨很安静,我推荐你也去。”作者有话要说:回聊的梗,源自和基友微我以酒。我就是那个傻傻的把回聊当成tak to you ter字面意思的人。微我以酒就是那个忍了如此白目的我好长一段时间的苦主。、第16章带着姨妈去游泳“咳咳”丁茗铭差点被嘴里的烧麦噎死,“去什么去”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让本姑娘血染泳池吗丁茗铭无语地白他一眼,昨天还觉得他怪可怜的,今天就又不怀好意,想要看我穿比基尼吗“吃饭吧,吃完咱们马上走,首尔早晨堵车。”“哦”乔纳斯暗怀的小心思被呛了回来,脸上的郁闷持续了三秒钟,又被丰盛的美食吸引住了,“你吃的这个是什么好吃吗”“你自己试。”“哦”茗铭怎么今天早晨这么呛难道是女生来大姨妈的原因大姨妈乔纳斯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提了个多么蠢的主意,一言不发,知趣地乖乖吃饭。两人收拾完毕,请楼下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打了辆出租车。一路上,乔纳斯挺有兴致地东张西望,丁茗铭侧头木木地看着窗外,一直在心里顺今天的流程。到了公司门口,丁茗铭付了车钱,哎,口袋里仅剩的六万韩币又少了近一万。这花钱都是以万计算的,百万富翁也禁不住啊“李闵勋是吧我是茗铭,这是乔纳斯。”背着沉重的电脑包下了出租车,丁茗铭看到公司门口站着的高高瘦瘦的韩国同事,走过去跟他握手。公司内网联系人都有照片,见面认出来倒也不难。“欢迎你们,来,这边走。”他笑容有点腼腆,进了公司后,边走边简单介绍几句韩国分公司的情况。“一楼是ntact center,负责客服咨询和销售订单输入。二楼是销售部门,三楼是物流和材料。我们生产负责的办公室部分在四楼,部分在车间”李闵勋平时通邮件沉默寡言,总是有事说事,没事儿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见了面,丁茗铭才晓得,不是他不喜欢说,而是英文稍微有点差。丁茗铭和乔纳斯跟着他一起进了生产管理部门的大办公室,跟同事们用自己仅会的韩语,半鞠躬打招呼:“阿尼阿塞呦”乔纳斯在她屁股后面跟着,怪腔怪调地学:“阿尼阿塞呦”办公室男同事都站起来腼腆地打招呼,女同事们捂着嘴含蓄地笑。乔纳斯那腔调,听得丁茗铭都忍不住莞尔一笑。丁茗铭分发了自己带来的巧克力和小熊软糖,给同事们作为礼物。有个漂亮的女同事捂着嘴惊呼:“我最爱haribo了谢谢你们呦”跟大家客套地寒暄了几句,丁茗铭他们俩被李闵勋指引着出了办公室,穿过带着机械铁锈味道的质检车间,走进一间长方形的会议室。“我订了这个会议室,这段时间,你们就把这里当成你们的办公室。我帮你们约的会议,也都在这里进行。对了,你们喝咖啡吗”李闵勋问。丁茗铭笑着摇头:“不用了,谢谢。”“那好,你们先准备,我要回办公室一趟。”说完,李闵勋就神色匆匆地离去了。丁茗铭环顾四周,房间略阴暗,空调的凉风吹来,胳膊微微有些颤抖。乔纳斯挺有眼力劲儿地关掉了空调:“一会儿热了再开。”丁茗铭轻笑着看了他一眼:“谢谢。”她继而立刻回归专业态度,“趁着现在有时间,我们先处理一下其它邮件。一会儿九点半韩国同事过来开见面会,然后就是参观工厂和新生产线。下午你开始培训内容,我拿韩国同事提前采集的数据做模拟。有问题吗”乔纳斯举手:“有”“说”“什么时候休息”丁茗铭瞪他:“还没工作就想着休息论文不要一点零啦”乔纳斯有点委屈,闷声道:“不是你身体不舒服吗”“哦先工作,累了再说”从德国飞韩国的这两天,丁茗铭邮箱里多了好多未读邮件。她认命地一一打开处理,时间很快就一分一秒地过去。乔纳斯平时除了论文,基本上没有其它的事情,此时百无聊赖地盯着丁茗铭看。她工作的时候还真是处于人物两忘状态,脸上表情相当丰富。一会儿眉毛皱成一团,一会儿笑得眉眼弯弯。乔纳斯仿佛在欣赏最美的无声电影,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丁茗铭把邮件通通过了一遍,捡着加急的快速处理了,揉揉眼睛,倏地瞧见右下角电脑上的时间:“怎么都快十点了”她疑惑顿起,马上在ync上敲李闵勋:“不好意思,我们是九点半开会吧”“对不起,金先生上个会议还没结束,我们的会议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没关系,我们等一下。”乔纳斯得知消息后,问:“推迟到什么时候”丁茗铭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上身往后一仰,椅子吱呀吱呀作响,给他的不满配着乐:“韩国人怎么这么不守时”丁茗铭也无奈:“这里不是德国,以守时为第一准则。亚洲人做事比较灵活。”两人等到十点一刻,李闵勋他们还没来。丁茗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沉思着。俩人一共就出差这么十天,除掉中间的周末两天,纯粹的工作日,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七天。这耽误了半天,以后想补都难。咔,手指停了下来,丁茗铭快速询问李闵勋:“我们可以先参观工厂吗”不一会儿,那边传来回话:“当然,我来找你们。”丁茗铭立马站起来,跟乔纳斯说:“收拾下,我们先去参观工厂和新生产线。”“啊”乔纳斯惊讶得合不拢嘴,“在德国,要想参观生产工厂,几乎至少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我说了,这里比较灵活”丁茗铭抿嘴得意地笑。当然还是她比较了解亚洲的情况。这要换了其他德国同事,可能只会老老实实在座位上等,然后不停地抱怨韩国人不靠谱了。两人跟着李闵勋换了安全鞋,一起在流水线上走了一圈。车间里机器轰鸣,味道有点刺鼻。丁茗铭边跟着李闵勋走,边仔细观察着生产线,看到某些不符合ean生产哲学的地方,侧头跟乔纳斯交换意见:“你看这边,地上没有规划出物流车行走的路线”“这里,uffer存放位置太大,浪费空间”“这台机器旁边的标准程序都看不清了”乔纳斯像个标准的好学生,把丁茗铭导师提的意见都一一记在随身携带的便贴纸上。丁茗铭重点观察了新生产线,一边看着,一边慢慢皱起了眉头,手里的圆珠笔不知不觉地也被她咬在嘴里。这机器的位置,摆放得也太随心所欲了吧貌似只是按生产顺序从前往后一排,完全没有考虑到实际操作和中间缓冲区,以及并排生产的可能性。如果这样生产的话,只能用传统的h方法,完全无法实现u管理以及one iece fow自从参观了生产线后,丁茗铭就一直心事重重。韩国方面的欢迎仪式和下午乔纳斯的总部介绍时,她脑子里在一直不停地琢磨生产流程,在纸上拿铅笔画vae strea草稿。忙碌了整整一天,在时差和姨妈的双重作用下,到了傍晚时分,丁茗铭坐在椅子上几乎就睡了过去,胳膊肘一直撑着下巴,只差给自己沉重的双眼支楞上个竹签。靠着乔纳斯孝敬的连续三杯意式浓缩咖啡,她终于撑了过去。下班了,李闵勋脸上带着歉意,磕磕绊绊地跟她说:“金先生今晚跟客户有约,我们明天再聚餐欢迎你们。对不起。”丁茗铭立刻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正好我们也倒时差,回去休息。”“那我带你们去吃晚饭”“不用,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吧,我们酒店周围有很多餐馆。”跟所有韩国同事都说了再见,丁茗铭揉揉僵硬的脸,背着沉重的电脑跟乔纳斯一起回酒店。“打车吗”“坐地铁吧”囊中羞涩的丁茗铭,决定给公司省点儿钱。她心里这一整天还压着信用卡这块大石头。两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地铁跟前儿,丁茗铭眯着眼研究线路。“唔居然还有汉字,不错乔纳斯,我们一号线坐五站地,你直接回酒店,帮我把书包带回去。我转另一条线,去一趟明洞。”乔纳斯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脸上的黯淡转瞬即逝,他瘪瘪嘴,道:“我饿了,你不带我去吃饭吗”表情可怜巴巴。“呃好,一起走吧。”耶乔纳斯悄悄攥了攥拳头,还是勾起她的恻隐之心这招最管用。“把你的书包给我”乔纳斯随后边说,边从她肩膀上往下褪书包。丁茗铭累得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嗯。”下班高峰时期,首尔的地铁相当拥挤。地铁呼啸着过来,急刹车停下,电子门滴滴打开,汹涌的人群迎面冲来。没见过世面的乔纳斯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丁茗铭摇摇头,认命地拽着他的胳膊,给他死命拽进地铁里。两人挤在小小的一个角落里,乔纳斯一手撑在地铁门上,另一只胳膊上挂着自己稍轻的书包,后背顶着摇摇晃晃的人群,给丁茗铭撑出小小的一块天地。丁茗铭背后靠着门,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咣她的脑袋冷不丁撞到栏杆上,赶跑了全部的睡意。她呲牙咧嘴地揉着脑袋,问:“到了”乔纳斯默默点头,同一个姿势一直撑着门,胳膊都麻了。他缓慢地挪动胳膊,忍痛在空中抡了个两圈,甩掉酸酸麻麻的感觉,然后揽住丁茗铭的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