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刺向拓跋焘白马的咽喉处,顿时,血溅四方,倒在地上,拓跋焘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不等他爬起,夏军已将他团团围住。月明来的正是时候,接着,他正要一刀结果拓跋焘的时候,从乱军中杀过一人,挑开夏军,帮拓跋焘解围。此人正是北魏太子拓跋晃,他从父出征,威不可挡,与月明打作一团,两人越打越勇,难分你我。另一边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观战,船雪披风带笠,骑于马上,飞身射箭,直袭拓跋焘。拓跋焘耳边风声作响,等箭到跟前的时候,想躲,晚了,那箭直奔心窝,不偏不倚,眼看就要挨上了,拓跋焘只能眼睛一闭,听到惨叫声却是另一个人的,他睁开眼来,原来是拓跋齐替他挡去一箭。拓跋焘抬头向射箭的方向看去,万绿丛中立着一人,披风戴笠,看不清长相。他搭弓拉箭朝船雪射去,船雪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这边士兵太多,都在浴血奋战,拓跋焘射了一箭,又被夏兵围攻,他来不及再射箭,接着,他身中数刀,血流如注,拓跋晃见不好,想要收兵,月明却紧追不放。拓跋焘浑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管血流疼痛,勇猛杀敌,魏军很感动,不知哪来了力气,振奋精神,拼死杀敌,夏军逐渐落了下风。夏军被杀的连连溃败。再继续战下去,魏军便会大获全胜,夏军难保。赫连昌只得撤军。大部队跟着赫连昌败走,剩余的残兵哪里是魏军的对手,月明见状,心中着急,越打越猛,拓跋晃越打越显得吃力,步步退守,却不能防攻。月明一个回旋,虚晃一招,将拓跋晃的胳臂一震,脚下一踢,将拓跋晃按到在地,大喝道,“快快住手,你们的太子在我手中。”兵刃声渐小,停止了打斗。月明又喝道,“想要你们太子活命,魏军退后。”魏军听了,不敢靠近,也不敢退后,只等待拓跋焘的命令。拓跋焘长吁短叹,眼看就要歼灭夏军,太子却落在他们手里,这让他情何以堪,他只好下令道,“魏军听令,向后撤退。现在可以放了晃儿吧。”“等我们安全回到城中,我必然会放了他。”月明一边要挟,一面让残余的夏军撤退。拓跋焘不敢追击,也不敢离开的太远,生怕对方不守信用,一刀杀了他的晃儿。只能远远跟着。月明带着残兵回到统万城下,赫连昌早已逃进城中,紧闭城门,月明在城下多次请求开城门放他们进去,赫连昌疑心,本来夏军溃败,此时,月明却能将残兵带回,会不会月明投降了北魏赫连昌站在城北门上对月明道,“二哥身后的魏军正在虎视眈眈,若我此时开放城门,魏军必然趁机而入,岂不是不攻自破”月明道,“我有人质在手中,他们不会弃太子而不顾,陛下若是执意不开,免不了寒了夏军的心,恳请陛下打开城门,放夏军进城。”赫连昌听后,身旁又有将士求情,他只得打开城门,让残余的士兵进来。月明在人群中左顾右盼,不见船雪,眼看城门又要关闭,船雪不知是否进城,情急下,只得挟了拓跋晃进城。拓跋焘,见月明不肯放人,在城下大骂。月明入城后,仍不见船雪,问了其他将士,均没有见船雪入城,心中一片大乱,难道船雪被魏军劫持了为何不见魏军要求换人质拓跋晃却说道,“难道你就是大禹后人楼姑娘的朋友孟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我真是识人不明。”月明立即放手道,“刚才多有得罪,望太子莫怪,我也是情非得已。如今夏军安然脱险,只是楼姑娘不知是否在你们魏军手里,我若放您离去,怕楼姑娘有危险,只好委屈您先呆在我们胡夏,我们会以礼相待。”“哼真是忘恩负义。”拓跋晃反应过来,“你说的楼姑娘可是神医楼船雪”“正是。”月明回答。拓跋晃星目圆睁,“楼姑娘不会在我父王手中,不然他早拿她交换我了,你还是赶紧把我放了吧。”月明想了想觉得有理,正想放人,却被赫连昌阻拦道,“敌过太子,岂能说放就放来人,把太子给我拿下,我要用他做人质。”“哼。夏国人说话果然不算话。”拓跋晃冷冷道。月明喝退手下,“谁敢上前,人是我抓回来,放他走吧。”赫连昌恼羞成怒道,“你的心到底是向着外人的,这里是我胡夏的国土,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王,我说了算,杀了他,以慰父王在天之灵。”月明将寒刀重重地磕在地上,“你不能杀他,船雪下落不明,你就不关心你的表妹吗”“我们要分清楚孰轻孰重,比起胡夏整个民族的繁荣昌盛来,牺牲一些也是值得的。”赫连昌冷言冷语道。“哼。我看你关心的是怎样保住皇位,而不是胡夏民族吧。”月明反唇相讥。“难道你忘了,父王有多么的痛恨拓跋焘,他们杀害我们的祖父,灭了我们祖上全村的人,这笔血债,不该偿还吗也难怪,你并非父王亲生,怎会替胡夏着想,念在父王的份上,我放过你一次,若你再敢阻拦,连你一起杀掉。”赫连昌眉头一扬道。“你知道父王为何最终选择让你继承皇位就是不希望再看到手足相残。”“住口,你竟敢出言不逊,弓箭手准备。”赫连被揭了短,恨不得立即杀他灭口。“大哥与四弟的死,我不会放过你的。”月明见手哗啦围了过来。没等开弓放箭,便听城中有人吆喝:“不好啦,魏军混进城了,城门被魏军打开了,魏军要袭城了。”月明闻之,失了神色,赫连昌更是惊慌怒道,“都是你带来的奸细,杀了他们,一个活口也不能给我留。”月明本想解释,冷箭却放了过来,他只能来回避闪,喝道,“不赶紧去杀敌,在这里起什么内讧。”统万城中,一片大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敌军就进来了。城中杀的天昏地暗,鸡鸣狗跳。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原来那拓跋晃在林中与月明打了一百多回合,逐渐落了下风,便急中生智,假意被挟持,混乱中,拓跋晃的心腹大将士卒趁此换上夏军衣服,混入残余夏军部队中,情况紧急,月明一时间也分不清魏军,夏军,便携着拓跋晃和残余夏军入了城。拓跋晃的心腹刚才见赫连昌要杀了他们的太子,便到趁机到城下杀了守门将士,放下吊绳,城门大开,迎接拓跋焘入城。拼杀一阵,赫连昌见统万难保,又等不到赫连定,只能率领轻骑队杀出重围,逃之夭夭。魏军进城,夏军溃散,没了皇帝,只好纷纷投降。月明被捕,押进了地牢。船雪在树林中躲过拓跋焘一箭后,见战事危急,便准备去助月明一臂之力,谁知道她刚下了坡,便碰上寇国师。此时的寇国师已是强弓末弩,他却找上门来,说,“我知道你的娘亲赫连香在哪儿,你若想知道就跟我来吧。若你不信,杀了我也可以,但你从此再也不会知道你娘亲的下落了。”船雪怕他使诈,又怕自己失去唯一与娘相见的机会,便跟着国师去了。寇谦之从沧浪洲逃走之后,断去一臂,武功尽失,被一个女子救走,经过数天女子对他的照顾,他逐渐得知,这女子寻女儿的,他又私下派人打听这女子的来路,知道楼船雪与赫连香的关系,这才把船雪引到了平城。船雪见到了自己的娘亲,百感交集,母女俩好好的团聚了一番,抱头痛哭。船雪则怪,“为何你早点不来寻我,让我这般孤苦无依,要不是师父收留,我早饿死了。”赫连香掩着眼泪道,“娘一直在寻你,你还有个妹妹叫楼月娘,她比你小一岁,娘与你丢散后,一直寻你,后来娘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只能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娘无依无靠,无亲无故,孩子生了下来,却没有办法养活,月娘体弱,生了病,娘将她丢在破庙去寻大夫,这一寻又把月娘给丢了,娘,娘的命好苦,呜呜呜”船雪心软了,湿漉漉的,安慰道,“娘,我错了,我不该怪您。那后来,我妹妹找到了吗”“找到了,她却不肯跟我回来。娘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你,不能再和你分开了,你不要走好吗留下来陪娘吧。”赫连香道。“现在不行,娘,北魏正在伐夏,我得回去帮助月明,等战事了了,我再回来接您。”船雪一边解释,一边瞪着寇谦之,似乎已经明白为何寇谦之好心帮她找娘了。“你不要去,娘希望你活着,那太危险了。”赫连香劝道。寇国师笑着插了话,“我看船雪姑娘不必再去了,统万城已破,赫连昌逃走,你还去干什么”船雪连连后退,如受重挫,急忙又问,“那赫连月明呢他呢”“别紧张,他还没死呢,被关押起来了。”国师奸笑,“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这条胳膊,还有这身武功,你们都得如数偿还。”赫连香一直不知道寇谦之的真正身份,听了这话,如梦初醒,“你到底是谁”“夫人,我是北魏国师寇谦之,我的主上让我暗中寻您,我寻了这么久,难道您不想见见我们主上他对您可是一往情深啊。”船雪见娘亲面有难色,又是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何好心让我们母女相聚,到底安得什么心”“你还是自己问你的娘亲吧,若你交出兵符,或许赫连月明还有所救,自己考虑。”寇国师甩下一句话便走了。船雪盯着自己的娘,不解道,“娘,您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赫连香眉头拧成了疙瘩,掩着泪道,“别问了,我求你别问了。”、小团圆船雪见母亲不肯说,也不愿强迫,决定夜闯地牢。月夜风清,墙撸箫影。船雪穿着夜行衣弄清北魏地牢,见牢狱防守甚严,等到交接班的时候,她准备闯进去救人。墙角一个黑影闪过,将她捂住嘴,拖到一边无人处,“你这样不但救不出人,只能白白送死。”船雪见那人相貌清朗,目如流星,卷云丝服,甚有气度,她掰开男子的手低语道,“你是魏国太子”“正是,早就听闻神医大名,一直没有机会得见,今日一见如故,姑娘果然清新脱俗,与众不同。”拓跋晃道。“太子谬赞,拦我是何意”船雪不冷不热道。“只是不希望姑娘白白送了性命。”拓跋晃道。“太子也未必太好心了,统万已破,想必都是太子的功劳,太子不去喝庆功酒,却跑来这里管什么闲事”船雪讥讽道。“楼姑娘,你希望一个明君统一北方还是希望一个不为百姓的暴君统一天下天下若不统一,战火不休,百姓也不会过安逸的好日子,你觉得赫连昌能做一个好皇帝吗”拓跋晃反问道。船雪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暗自吃了一惊道,“依你看,谁最有资格坐拥天下”“当今天下,还有谁能与我北魏抗衡统万已破,一统天下,势在必行,我父王每战一城,就要求士兵不许滥杀,不许抢夺百姓财物,得民心者得天下,看看那些前来投靠的百姓,就知道谁最有资格了。”拓跋晃道。船雪着实惊讶了一番,回想赫连勃勃的过往,他却是很有王者气概,也很有谋略与胆识,只是他缺乏是仁慈,他的杀戮实在是太多了。过了好半天,船雪才说,“希望说到做到才好,不要只是嘴上说说。”“姑娘多虑了,我也不希望看到杀戮,所以只能赶紧一统天下,结束战争,这样百姓才能安定生活,不再受战乱之苦。”拓跋晃道。“对了,太子找我何事难道也是和国师一样为了阴兵符”船雪道。“当然不是。统万牢固不可摧毁,我们北魏不照样破了城,还用的了什么阴兵符吗听妙沉说,沧浪之水泛滥,灾祸人间,也许兵符能解水患,姑娘认为呢”拓跋晃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阴兵符。若太子真为百姓着想,用阴兵符解了水患,我自然愿意交出,只是,还需要一个人,才能制止水患,这人一直没有找到。”船雪忧伤道。“哦,是什么人姑娘说说看,我是否能寻到。”拓跋晃很有兴趣的样子。“这个人就是冰骨的骨心,它的魂魄寄托在凡人身上,若是找到这个凡人,兵符才能堵塞沧浪之水的缺口。这个人有印记,在兵符面前会显现,他很可能是那些治理水患的其中一人。”船雪道。“这个好办,我派人将妙沉找回来,也许他能帮我们找到。姑娘先回去吧,地牢里的那人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拓跋晃劝道。“太子,我求你,让我去看看他好吗一眼就行。”船雪恳请道。拓跋晃见船雪眼神凄迷,心意坚定,便允诺了下来,他命人找了一套内监衣服让她换上,打扮成效内侍的样子,跟着他进去了。地牢里,阴暗潮湿,还有股难闻的气味,不时地刺激着船雪的神经。她东张西望地瞅着,心中忐忑不安,当她看到一个面容憔悴,蓬头乱发的男人,倚靠在角落里,似乎身体还受了很重的伤,她怔住了,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的痛。隔着铁笼子的距离,船雪要求拓跋晃将笼子打开,拓跋晃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船雪走到月明身边,搭了搭他的脉,他气息紊乱,失血过多,虚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