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秘银丝,去躲月明璝那致命一刀。两个人在阵里飞来飞去,打来打去,船雪为求速战速决,向赫连璝发出冰瑰银针,一共三发,赫连璝躲掉两发,最后一枚在他胳膊上,他手中的刀“当啷”落地。船雪本想挟持他出阵,忽然又是一阵飞沙走石,树木旋转,赫连璝和他的士兵踪影全无,她根本分不清他们从哪里进来,从哪里出去。暗自焦急。船雪眼前乱团团的,看的眼花缭乱,风沙越来越大,睁不开眼,又是一道白光袭来,这道和第一次的却有不同,第一次就是一束阳光,这次的却含有闪电般的力量,将她击倒在地,昏迷过去。一阵烟雾散尽,从门里冲出一队骑兵,将船雪抬了进去。等船雪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连续菱形花纹的毡子上,手脚被捆,眼前浮现出太子赫连璝的脸,还有重颜公主骄横的笑脸。此时,船雪身体还有些发麻,绵软无力,她怒目而视道,“你们,你们把我抓来想怎样”重颜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去,用一只柔美刻薄的手抓住船雪下巴,眉眼都在笑道“怎么样你服不服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一时又想不起来,你看,我们以前肯定见过的,还这样有缘,只要你给我赔个不是,说句好听的话,愿意给我做牛做马,我们之前的误会便一笔勾销。”船雪啐了一口,冷笑道,“别做梦了。你是我见过的最蛮横跋扈,为所欲为的公主,我怎么可能臣服于一个无德无才之辈。明明有人打不过,输不起,心里却不服,还要让别人服她,说好话,真是可笑,愚不可及。”啪啪两记耳光打在船雪脸上,火辣辣的。船雪不能动弹,以她的个性早还手打重颜了,此刻,却是硬生生的尝了尝被打的滋味,心里不好受,也没有还口,还是忍了下来。一边负手而立的赫连璝大喝道,“此人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留不得,来人,推出去斩了,将她的肉剁成泥喂狗。”说完,进来几个士兵,准备将船雪拖出去。“慢着,大哥,杀了他谁来陪我玩,好不容易找了个对手,把他交给我吧,我定让他生不如死。”重颜向赫连璝撒娇道。赫连璝道,“颜妹,你就是太任性,太贪玩了,留下也是祸根,不如杀了算啦。”“哥哥,你不疼颜儿啦,我,我就要他活着,我”说完,重颜的脸唰地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打从药铺见面起,船雪制服住她的白马,重颜公主就深深记住了这个人,俊俏,有才华,没有一样不好。只是她被宠坏了,哪里受得了委屈,从小到大没人敢说她的错,就是不对的事,到她这里也是对的。她越想让船雪臣服她,船雪越是对抗,经过那三轮比赛,她彻底被船雪折服,嘴里不服心里服,莫名其妙的总提船雪的名字,不纠缠,心里又过不去,纠缠吧,她又生气,人家不搭理她,她又暗自伤情。就在大哥要说杀了船雪,她又舍不得,她自己也不小了,父王给她说了多少王孙贵族的公子,她都相不中,嫌他们不是太懦,就是没主见,她喜欢对手,喜欢勇士,喜欢能顶撞她而不是顺从她的勇士。而船雪就是她渴望的那种人,若是能结为连理,便是她一生的追求。赫连璝见妹妹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几分,开怀一笑道,“颜儿是看上这小子啦,颜儿情窦初开,有了心上人,是好事,这事,哥哥给你搞定。”说完,他又看看妹妹害羞的样子,心中喜悦,又是开怀一笑。赫连璝走到船雪跟前,亲自将绳索解开,道,“喂,小子,你家是哪儿的父母谓谁你今天走的好运,我们的公主看上谁不行,偏偏看上你,你若是同意与她结为夫妇,我去禀报父王,封你做个驸马爷,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可愿意”船雪一听就急了,拒绝道,“我不愿意。”刁蛮公主以为她是男子,还没有认出她,若是认出非杀了她不可,她现在男儿装扮,这也不能怨公主,她想到自己的身份,立刻把想解释的话咽进肚子里去。重颜反应特别激烈,抓住船雪的领子道,“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别人求都求不来,我到底哪里不好”说完,哭哭啼啼的跑出去,正好与赫连月明撞了个满怀。月明叫了“颜儿”一声,没有叫住,这还是头次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心里想:“这丫头是怎么了平日里都嬉皮笑脸,很少见她抹眼泪,这次是怎么了谁惹住她了”月明为了弄清楚事情原委,便从她跑出来的地方进去,看见太子一脸愤怒,忙上去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颜妹她怎么哭了”没等赫连璝回答,船雪先望了望说话的这个人,他的声音太熟悉了,以至于成为一种,自食自焚,船雪与他四目而对,她像被电击了一般,呼吸变得急促,皮肤发烫,头重脚轻,他们又见面了,她想避都避不开,怕什么有什么,她心里向长生天祈祷着:“千万不要让他认出我来。”船雪越是把头压得低低的,月明越是想看仔细,干脆,她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赫连璝很是奇怪,问道,“你们认识”船雪与月明异口同声道:“不认识。”赫连璝疑惑的看着两个人,问月明道,“为何你这样看着他有什么不妥吗颜儿看上这小子了,想招他做个驸马爷,不知为何他不从。要不,你来劝劝”月明听后,又回头一看,如久旱逢甘泉一样激动,他紧紧抓住她的双腕看了又看,船雪忽然甩开他的手道,“我只是一个低贱之人,高攀不起,请你们放过我吧。”月明对赫连璝道,“大哥,此人性格倔强不好顺服,不如先把她关进马圈,饿她两天,说不定就慢慢被降服了。”“二弟言之有理,就依你说的去办。来人,将他吊到马圈去,不准给他饭吃。”赫连璝拍拍月明的肩膀满意的说道。言毕,进来两个士兵,将船雪押走,她狠狠地瞪着月明,她也不确定他是否认出了自己,认出与不认出,他都憎恨自己,结果还不是一样,也罢。船雪被拉了出去,月明从回过神来道,“大哥,我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先行告退了。”、相思绽月明走出来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心续跌宕起伏,扪心自问道,“这是怎么了心跳的这样快”他刚才见到的那个人是她吗不,楼船雪已经死了,在武周山上,身中一刀,跌下悬崖,就已经死了。这个人只是和她长得相似而已。也许,她没死呢刚才她的眼神,动作,分明就是楼船雪的。她哪有那么容易死掉,就是她,不会错的,她活过来了。在武周山,月明从马背上摔下去后,不省人事,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重颜将他带回胡夏,他一直精神恍惚,把自己关进房里,不见日光,不见星月。他如同生了一场大病,病了很久很久,不曾见好,看了巫医,也说没有办法,整个人形毁骨立,精神萎靡不振,就像枯败的落叶随风打旋,极度伤感。好不容易等到春暖花开,月明的病才有了好转。虽然有了精神一些,但整个人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清晨会练会儿刀,其余时间很少出来走动,依旧把自己关进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这几日,月明还会去溜溜马,晒晒阳光,给父王长兄请安,心旷神怡。他碰上船雪,始出意料之外。仿佛这一切都在冥冥中,早有安排。就算她两鬓斑白,化为灰烬,他也能将她认出。他见到她,悲喜掺半,曾经她将他关进柴房,以泄她心头怒火。而今,她自投罗网,也该趁此机会好好的挫挫她的锐气,一解他心头之恨。她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有着落雁之美,软玉温香之体,医术精湛,胆气过人,还有着雄韬武略,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佳人,若不是因为父辈恩怨,爱还来不及,与她有何理由提那“恨”字。要恨,要怨,只能恨天不作美,怨人不如意啊。不觉间,月明来到了马棚,只见船雪被吊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嘴唇干裂,一副狼狈的样子,他的心竟然突突突地疼了,那种得意,报复的快感也烟消云散。他欲将上前,却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正是重颜,她手持长鞭,笑容僵硬,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一样。重颜喝退身后跟随的侍女,娇嗔道,“小船哥哥,我知道刚才大哥在,你不方便讲话,现在没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娶我,作我们大夏国的驸马有什么不好你想要的一切,我爹都可以给你,我也可以。”船雪微微抬起头,道,“你太刁蛮了,这么凶,谁敢娶你。”“你,我以后不对你凶就是了,你娶我吗”重颜蠕蠕道。“你若真变好了,自然会有男人真心爱你的。”船雪淡然道。重颜怒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我好说歹说,你都不从,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大夏国的公主,我身份高贵,血统纯正,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拒绝”“公主,你误会了,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何必强求”船雪解释道。重颜用手指着她,颤抖道,“你说什么你,你竟然有了心上人她到底是谁你的心上人是谁快说。”“公主请回吧,是谁和你无关。”船雪冷冷道。“快说,到底是谁我要杀了她。”重颜暴怒,见船雪不理她,她高声喝道,“你,你说不说,不说我连你一起杀掉。”重颜见船雪不作答,恼羞成怒地将鞭子一扬,向船雪的脑门劈去。瞬间,发髻散开,被温柔的风吹向脑后,额头红艳艳的鲜血,顺势流出。重颜被这一幕吓住了,她忽然记起那个人来在武周山跌落悬崖的女子,她也是这么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如云飘逸,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楼船雪不,不可能,那种山谷,高深莫测。重颜像撞见鬼般,惊慌得跑开。在暗处的月明,本想上前阻拦妹妹,谁知那鞭子快如闪电,不偏不倚击正中船雪面门。待重颜走后,他一步跨出,出现在船雪面前。天云苍茫,粟海空流。两人四目交织,两两凝望,把相思绽放。一尺三寸之地,却无法走出心的囚笼。船雪惊愕失色,低下头去。月明解开绳索,将她放下来,却被船雪却轻轻推开道,“你竟然是夏王的儿子,我怎么没想到,你来看我笑话的”月明糯糯低语道,“想不到的事太多了,你竟然没死,果真是命大,你我还在此重逢,谁又能想到呢。”船雪揉了揉勒红的手腕道,“那你想通了吗”月明道,“想通什么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等你的伤好后了,自然会与你清算我们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囚禁起来为什么不能看开,放下我的死也不能换来你的警醒。好,你说怎样,才能令你放下如果,我再死一次,你能不能将自己解脱出来开心的生活,如果能,你就动手吧。我希望你是快乐的。”船雪道。月明怔了怔,他竟然对她无可奈何,下不了手,也无法释怀,淡淡道,“你以为我会杀你吗我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你所拥有的幸福快乐,我都会一一夺走,我要让你一无所有,永无幸福可言。”说完,点了船雪的穴道,将她仍在马背上,带回了自己的营帐中。大夏王赫连勃勃建造统万城之初,重用了大量的汉臣,所以宫殿的设计也是吸收了汉文化,前朝后寝,华林灵沼,重台秘室,通房连阁,驰道苑园。但他们游牧民族,住惯了穹庐,虽与汉人的礼仪有所相同,但盖如圆弧,地如方榻,之说依然传习,所以建造的宫殿面积比较小,顶盖依旧是圆形。在大夏国境内不设郡县,只设城堡、军镇,实行军营役户制。所以,赫连勃勃的每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军营,执掌兵权,参与政事。月明将船雪带回军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赫连馈的耳朵里,有人悄悄告诉太子被捕的人是女子,他半信半疑道,“难怪那日,我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女子特有的体香味,如此看来,倒也像真的,来人,传我的话,让二弟速速带那女子来见我。”话毕,觉得不妥,又道,“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太子赫连馈轻裘快马,来到二弟月明的营帐中,士兵刚想要通报,被他立即制止。他脚步轻盈的来到月明的穹庐外,侧耳倾听,毫无动静,便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榻沿上倚靠一披发女子,她的额头被纱布缠着,月明正给她喂药,动作十分娴熟。赫连馈见此情景,怒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那日我便瞧了出来,你却不直言相告,难道你与此女子素有瓜葛”月明见来者正是太子大哥,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碗道,“大哥莫要误会,听我慢慢道来”月明将事情的大致原委,囫囵吞枣的说了一遍。赫连馈这才平息心中的怒火,他仔细打量着这位倾城女子,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仙姿玉貌,骨透清锐,乃是人间少有的绝世美人,顿然,心中腾起爱慕之心,徐徐道,“姑娘为何不早点言明身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