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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7(1 / 1)

“娘,先吃药吧。”金俗看王娡费力的样子,不觉心中一酸,转过头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俗儿,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了。” 王娡怎么可能没发现女儿的失态,她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当年,她被母亲强行从金家带走,送入当时还是太子的景帝府中,留下这个未足岁的女儿在金家。一直到刘彻继位后,在旁人的提醒下,知道有这个大姐的存在,才亲自驾车前往迎接,封其为修成君,赐以汤沐邑,视同公主。但是此时的修成君却已经是丈夫亡故,不思再嫁,膝下仅留有一双儿女。“娘,还说这个干吗呢。”金俗拉过被子为她盖上,说道,“你躺下休息吧。”“俗儿,你听娘说。娘如今命不久矣,你们姐弟五人,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王娡摇头拒绝了女儿贴心的举动,坚持要把自己的话说完。“娘”金俗见自己无力改变母亲的固执,只得跪坐下来,认真听着。“虽然说,姗儿如今身在匈奴,可是你弟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必然会为他姐姐讨回这个公道。婧儿,婳儿又都是公主之尊,也不用我担心什么。只有你,你不是刘家血脉,彻儿虽然敬你重你,但是在他心中极重江山法度,若有事,娘又不在,他也不一定会全护着你。” 王娡絮絮叨叨地为女儿分析道,“所以,娘想,在娘去前,为你寻一门贵戚,你觉得如何”“娘,”金俗听到母亲交待后事的话之后,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你会长命百岁的。”“长命百岁” 王娡摇了摇头,“你爹有鬼神莫测的预知之术,还不是早归地府了。娘要长命百岁何用”她拿起手绢为女儿拭去脸上的泪痕说道:“对你,娘一贯是不瞒着的,娘的心早在你爹下葬的那天,就死了,只希望能够早点去见你爹。”“娘,”金俗泣不成声,只是摇头。“你觉得如何娘看娥儿年纪也大了,该是时候给她找个夫婿了。” 王娡问道。“单凭娘亲做主。”“是吗那就好。娘已经让余信去传你弟弟,娘做主一定给你挑一个好女婿。” 王娡说道。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余信的声音,“太后,陛下求见。”“传”刘彻踏入殿内,不意外地看到修成君金俗正随侍在侧,自打王太后患病以来,金俗便常常出入长乐宫,以尽孝道。“金俗见过陛下。”金俗微微起身向刘彻行礼。刘彻微微推了推手,表示免礼,“修成君请起。”“彻儿,你到母后跟前来。” 王娡招了招手道。待刘彻走到近前,王娡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眶竟然微红着。王娡对这个儿子了解甚深,知道方才他必然是偷偷哭过,只是时至今日,还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强势的儿子为之流泪呢“母后,找孩儿有什么事情”刘彻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变化,问道。“彻儿,母后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修成君女儿的婚事。” 王娡素知儿子并不喜欢他人看破他的心事,也不说破,只是在心中留神。“娥儿”“正是,娥儿如今已经是二八年华,母后想为她寻一门亲事。” 王娡说道。“不知母后属意的是哪家公子”“母后还没有想好,只是想先向你这个皇帝讨个旨意。娥儿也是你的亲外甥女,将来的恩赐什么可不能亏待了她。” 王娡说道。“孩儿知道,娥儿自幼丧父,孩儿这个做舅舅的,自然会更怜惜她些。”刘彻知道母亲一直以来因为愧疚,对这个异父的大姐修成君最为疼爱。这次唤自己来,与其说是商量外甥女的婚事,不如说是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一个保修成君一家一世富贵的承诺。他一贯和母亲关系融洽,如今这种类似身后事的交代,自然没有拒绝。“那便好。” 王娡得到刘彻的承诺之后,点了点头,又转向金俗道,“修成君,还不谢谢陛下。”“谢陛下恩典。”当时的刘彻和王娡都没有想到,修成君之女的这次择婿,会接连牵连到两个当时最大的诸侯国。待得一双子女皆离去之后,王娡便唤了余信前来,询问道:“方才陛下在做什么”“回娘娘,奴婢去时,陛下正和主父大人商议国事。”余信回道。“不对,那之前呢”“之前”余信略略思量,说道,“之前陛下在中庭练箭伤了手,皇后还为此招了太医令进宫。之后,陛下在猗兰殿坐了好一会儿。”“猗兰殿” 王娡心中一惊,知道这就是关键所在,她若有所思地说道,“猗兰殿是吗”“太后,猗兰殿有什么不对吗”余信是王娡的心腹,说话也便随便些,便追问道。“余信,你说陛下有多久没踏入猗兰殿了” 王娡问道。“多久这可记不清了,奴婢老了。”余信说道。“你又何须在我面前装糊涂呢” 王娡睨了他一眼说道,“自从阿娇被废,这可是他第一次去啊。”“娘娘。”余信似有些惭愧。“哀家知道宫廷凶险,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得当不知道。哀家去后,你和汉宫的缘分就尽了,到时就会让陛下放你出宫的。只是,人之将死,你就别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王娡叹道。“娘娘,”余信也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娘娘如今被陛下和平阳公主软禁在余庄之内,你真的不打算管吗”“人各有命,本是不打算管的。” 王娡说道,“只是今日看来,彻儿的心似乎乱了。这孩子一贯坚强,阿娇出宫一趟回来,竟然能够让他心意动摇,哀家真的有些不放心了。”“娘娘,奴婢,”余信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奴婢有一事,要禀告。”“你说吧。” 王娡奇怪地看着余信,不明白一直以来行事果断的他为何这次变得吞吞吐吐。“据奴婢所知,陛下之所以把皇后囚禁在余庄,是因为他和公主都怀疑,皇后出宫之后另有奇遇,已经得到了和余明大人一样的能力。”余信说道。听完这一句,王娡本就不甚有血色的脸色立刻变成了一片灰白。“娘娘,娘娘,你没事吧”余信看到她这个样子,忙叫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王娡伸手抓住余信的手,大睁着眼睛问道。“娘娘,奴婢不敢妄言。”“是因为这样是因为这样” 王娡失神地念叨道,她挣扎着起身,“不行,我得出宫,我得出”话尚未说完,人便晕了过去。“娘娘,你怎么了”余信看着王娡无力地倒地,不由得慌张了起来。整个长乐宫陷入了一片惊慌之中,而昏昏沉沉中的王娡却只想着一件事,一定要去余庄。余庄,那是他们初相遇的地方,如果没有那一日的相遇,她这一生或许能够开心一点。“你说,你叫王娡”梦中依稀还记得那一年,那人脸上的错愕。“你家本住槐里,母亲改嫁后,方迁到长陵的吗上面是否有个哥哥叫王信还有两个弟弟,一名田鼢,一名田胜”那小心翼翼的求证,如果知道最后的结果,自己当时应该会完全否认他的询问吧,。“你怎么会是王娡怎么会”还有那痛不欲生的惨淡笑容。为什么要相遇如果不相识,不会有相思。眼角带着泪珠,王娡从那长长的梦境中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围满了人,有刚刚离去的儿子和大女儿,还有匆匆入宫的平阳和南宫。“母后,”刘彻看到王娡醒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开心的喊道,“太医令,快过来,给太后看看。”太医令不敢松懈,小心的给王娡把过脉后,对刘彻说道:“陛下,太后娘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好好调养。”“是吗你退下吧。”刘彻皱了皱眉,挥手示意太医令退下。“母后,你可吓死我们了。”刘婧握住王娡的手,说道。“是啊,母后,幸好你没事。”南宫公主刘婳也在一旁说道。“俗儿,婧儿,婳儿,你们先退下,”王娡不顾身体的虚弱,对着两个女儿说道,“彻儿,你留下,母后有话对你说。”“是,母后。”刘彻恭敬地点了点头,王娡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从余信的口中知道了一切,明白母亲醒来之后,必然会有嘱咐。刘婧拉着妹妹还有大姐离去,不时担忧地回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弟弟和母亲。“彻儿,你留下阿娇,打算做什么”王娡和刘彻对视了一阵,终究还是先开口问道。虽然这个儿子是她一手调教大的,但是如今王娡也觉得越来越难以和他沟通了。“母后,孩儿想先问母后一件事情,为什么当年,母后没有和余明先生结成姻缘”刘彻没有回答,而是问了自己的问题。“彻儿”“孩儿,一直不明白,余先生对母后始终未能忘情,既然母后当年已经为他生下了大姐,为什么最后还是天各一方”刘彻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提这件事情的时机,但是,此刻的他却急需这个答案。“你真的想知道吗”王娡问道。“请母后成全”刘彻跪在她身前,重重地磕了个响头。“母后只能告诉你,有时候,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不见得就是福。当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变成了结束,那种悲哀”说到这里,王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之所分开,正因为他知道,有一天,我会是大汉朝的皇后,太后,就这么简单。”“母后”“我们都是凡人,斗不过命,斗不过天。” 王娡的神色很是萧索,她看了看深思中的刘彻,又说道:“彻儿,命里无时莫强求。”“母后,孩儿知道你的意思。”刘彻勉强一笑。“不,你不知道。” 王娡无力地摇了摇头,“放过阿娇吧。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刘彻却不言语,只是站起身,向殿外走去。“彻儿,” 王娡看儿子离开,惶急了起来,大喊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母后,”刘彻被王娡这么一喊,终于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说道,“不是朕不肯放过她,是她,从来没有放过朕罢了。”“余信,你去唤太医令来。”王娡在刘彻走后,独自坐了很久,等到华灯初上,才开口对伺候在一旁的余信说道。“是,太后。”余信愣了一愣,随即恭敬地点头应道。“贤侄,你终于肯出仕,为国尽力了。”公孙弘满意地看着眼前穿着郎官官服的李希,脸上笑容满面。“小侄还没有恭喜公孙先生荣升御史大夫一职呢。”李希举起酒杯敬道。“呵呵,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已经老了。”公孙弘看着李希和他身边的桑弘羊,笑道。“公孙先生老当益壮,何须如此自谦”桑弘羊也举杯敬道。三人各自客气了一番,待到酒桌上的食物被席卷得差不多了,公孙弘方开口道:“不知道两位此来,有何事”“我们是想知道,公孙先生对今日早朝所议燕王定国之事,到底有何看法”沉吟了一下,李希开口道。“上议已明,燕王行此禽兽行,当诛。”公孙弘说道。李希和桑弘羊对视一眼后,桑弘羊开口道:“公孙先生,如今诸侯势大,直接诛灭燕王,恐怕,会引起群情汹涌啊。”“燕王虽然和各国关系偏远,但是,陛下先前已经下过一次推恩令了,如今又拿态度含糊不清的燕王下手,用意未免太过明显。”李希也说道,“过犹不及,只怕,会有反弹啊。”“此事,我私下也和陛下谈过,只是”公孙弘听到这里,面色也是一沉。“只是如何”李希追问道,以他和桑弘羊如今的身份还远远不能对刘彻决策产生影响,所以两人才会退而求其次,来找公孙弘。“主父偃,他坚持要在此时行事。因为,卫将军班师在即,过燕之时,巧让燕王束手就擒。”公孙弘苦笑道。“还有一事,不知道公孙先生是否知道”李希听到这里,眉头微皱,仿佛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什么”“宫中传言,太后欲为修成君之女择婿,目前已经派了人去齐国探问齐王之意。”桑弘羊道。“这又有何干系”“问题在于,主父偃似乎也对陛下表示,他有意相齐。”李希叹了口气,说道。“什么”公孙弘也是脸色大变,说道,“莫非他想毕其功于一役怎么会,主父偃怎么会如此糊涂”他站起身,左右走动,显得十分焦急。“我等也认为,以主父偃的个性,这次自请离京,决不寻常,恐怕,齐国将有大变。”李希说道,“燕国若出事,尚有安抚之法。但是齐国人众殷富,一朝有事,只怕天下诸侯都将为之沸腾。”“难怪,难怪”公孙弘有些颓废地坐下来,抚着额头说道。“难怪什么”桑弘羊追问道。“我也曾以操之过急在陛下面前责问于主父偃,他说,如果情势真的如此不堪,尚有公子献头一策,他愿效晁错之行。”公孙弘想起那时主父偃的决绝,不由得为之动容。“什么”这下连李希都大吃一惊,主父偃居然已经存了死志。晁错,景帝之师,当年吴楚七国之乱就是他强硬的削藩政策下的副产品,最后景帝将他作为替罪羊斩于东市,以安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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