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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她来说,这个空无一人对话的长门宫,却是一个如同坟墓一般的地方。正如传旨的那个太监所说,长门宫中无论吃穿用度都没有什么缺的,服侍的众人也是尽心尽力,让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很不习惯这种奴役人的日子。可是,时日久了,习惯了自由的她就发现长门宫只是一个打造精巧的笼子罢了。虽然也一度想过,是否请汉武帝来一见,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的皇后,可是一想到坦白的后果,她就不由得心里发麻。往好了说,汉武帝信了,可是以这位仁兄在历史上的名声来看,她十有八九要被永远禁锢在宫中,为着大汉朝的将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果他不信,那么她这个废后可就坐定了“疯后”的名声了,到时候恐怕会被人看得更加严。只是,如果不想法子离开,难道她以后就要这样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等死,将大好的年华用在等一个永远不可能来的人身上,完全承袭那个陈阿娇的命运过完此生可是“不”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她能够逃出这个天下间最富丽堂皇的鸟笼吗那是不可能的,没有皇帝的允许,一个冷宫的妃子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呢“望见葳蕤举翠华,试开金屋扫庭花。须臾宫女传来信,言幸平阳公主家。”不觉想起了刘禹锡的阿娇怨。陈娇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后宫中的女人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怨。因为皇宫是一张巨大的网,挣脱它的唯一方式只有帝王虚无缥缈且毫不可靠的宠幸,只可惜现在的陈阿娇连唯一的出路都被堵死了。如果按照历史,她,陈阿娇应该是在这座长门宫再住上二十年,然后在家族衰败的一片寂寥中凄凄惶惶地死去。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还有二十年这样的晨昏等着自己慢慢熬,在这样的寂寞中,也许自己会比历史上的阿娇死得更早吧。陈娇自嘲地想。“到底该怎么办呢”陈娇问自己,一定,一定要想出办法,决不能一辈子留在这样的地方,为这个躯体原来的主人做陪葬。“娘娘,娘娘”一个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娇愣了一下。打从进入长门宫以来,虽然身边的侍从婢女不在少数,可是他们不知是受命于人还是出于畏惧,从来没有人和陈娇说过话。沉默到让陈娇几乎怀疑汉武帝是不是挑了些哑巴来此伺候他的前皇后。现在,猛然间听到有人的声音,陈娇一时还真的反应不过来。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寻去,陈娇惊奇地发现,声音居然是从她所在的宫室中一个装饰用的丹凤炉中传来的。她轻轻扣了扣炉子的外壁,马上就听到那个声音又说话了。“娘娘,你把凤嘴左转再右转。”犹豫了一下后,陈娇照做了。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她完成了这个动作后,她正前方的地板开始悄悄下陷,露出了一个地道的形状。由于制作者的匠心独具,这个约有一平方米大小的地道出口很难被人发现。从地道里,冒出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青年男子。“你,你是”陈娇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小的董偃,叩见娘娘。”自称董偃的男子对着她行了个大礼。听到这个名字,陈娇觉得自己的头晕了一下,董偃不就是馆陶公主的姘头吗怎么在这里“你,你怎么”陈娇傻傻地发问。“小的是奉大长公主的命令来的,这是她给您的信。”董偃乖巧地呈上书信。这时候,纸张刚刚发明,还十分粗糙,通用的书写工具是竹简,富贵人家也会使用丝绸。董偃呈上的就是上等的白绸。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陈娇发现自己自发地就看懂了这个时代的文字,虽然按道理来说,这个时代的汉隶和小篆都不是她可以轻易看懂的,只见丝绸上写着:“阿娇吾儿,为娘闻你退居长门宫,身旁得力之人尽斩于街市,忧心不已。惜此危急之时,汝父亦患病,又少一助力。我儿须知后宫之中,帝王宠幸最是无常,以你身份之贵,亦不能幸免。况我儿多年来,未曾孕育一子,而未央宫中之人已然三女在膝,此儿之大患也。然今上得位为娘出力甚多,且太皇太后临朝之时,为娘亦曾多方回护,而今上与你十年夫妻,此情绝非一时可泯。为今之计,只能以拥立之功晓之以理,结发之谊动之以情。则我儿在宫中万万不可再行那旧时娇惯脾气。为娘以千金自西蜀才子司马相如处,求得大赋一篇,将择一适当之时献之于陛下,此或可暂挽其心意。”〈完全文,陈娇心中不停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馆陶公主的这番苦心怕是白折腾了。长门赋的作用有限得很,世人所传的以一篇长赋挽回帝王的心意,只是文人们美好的遐想罢了。事实上,汉武帝从不曾回头过。“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不知不觉吟出了辛弃疾的摸鱼儿中的这诗句,陈娇心中不住地冷笑。她将书信轻轻推给董偃,看着他说,“无需费心,即使送上长门赋也不能改变什么的。如果长门冷月真是他要给我的最后归宿,那么再做什么都是无用的。”“娘娘”被刚才辛弃疾的词句震住的董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娇摇了摇手,制止了。“这个地道是怎么回事啊”陈娇不理会他想说的话,将自己最关心的先问了出来。“啊,这是通向宫外长水边上的一座残破道观的。”董偃被陈娇引开了注意力,“因为当初长门宫是大长公主献给陛下的离宫,所以”“哦,原来是这样。”陈娇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长门宫本是馆陶公主的家产,不过如今被用来关押自己的女儿,这对馆陶公主来说,还真是讽刺啊。“你回去吧。我知道了。”知道了自己要的答案后,陈娇就不想再和董偃虚与委蛇了。毕竟,她不是陈皇后,很多话是越说越错。董偃没想到冒死前来居然只得到了这么个答案,可是看陈娇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想和他说什么了。只能叩首退去,心中盘算着回去好好和公主说一下,让公主好好写信劝劝眼前这位娘娘。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两年不见。第二章宠冠六宫岁月增未央宫椒房殿如今的主人,是汉武帝的新宠,也是唯一为汉武帝生下孩子的后宫佳丽,卫子夫。卫子夫出身奴婢,很早就熟谙世事人情。在这深宫之中,她的温顺是她生存的法宝,也是她吸引刘彻的武器。她虽然还不曾晋封皇后,但是凭着汉武帝的宠爱,她的确有资格住在这椒房殿之中。“陛下驾到”随着这一声吆喝由远及近,椒房殿的宦官宫女依次跪在刘彻经过的道路旁。椒房殿中的卫子夫,也放下了手边的小女儿,迎了出去。这个在后世被称为“未央神话”的女人,此刻还很年轻,如花的容颜上尽是幸福的微笑。“臣妾拜见陛下。”卫子夫盈盈一跪,她那从脖子到背部的优美曲线让人看得怦然心动。刘彻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说道:“说了以后你不用出来迎接的。”“陛下,礼不可废。臣妾不能让人说我恃宠而骄的。”卫子夫软软的音调,听在任何人的耳里都是说不出的受用。而刘彻习惯了卫子夫的谨言慎行,也不和她争辩,只是半扶着她进了大殿。“小诸邑睡了吗”汉武帝驾轻就熟地往内殿走去,边走边笑着询问,眉眼间尽是笑意,显然对这个小女儿很是宠爱。“还没呢,刚哄了好一会儿,可是精神却好得很,就是不睡。”一提起女儿,卫子夫也甚是开心。“是吗朕的小诸邑是在等父皇来看她呢。是不是啊”从宫女手中接过女儿,刘彻开心地逗着她。“陛下,今天还是在椒房殿用膳吗”最受刘彻宠幸的宦官杨得意一路上都跟在刘彻身后,他看着眼前这情形,立刻上前询问。“就在这用膳,子夫,你把卫长和阳石也唤来,朕也有些时日没看到她们了。”刘彻看着一脸温柔的卫子夫,轻轻发了话。很快,各类膳食就被抬了上来,刘彻将小诸邑公主刘萦交给宫女,招呼着卫子夫坐下,另外两个公主卫长公主刘芯和阳石公主刘萸则开心地望着自己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父皇。虽然卫子夫专宠,可是身为一个庞大帝国的君主,刘彻实在没有太多时间用在女儿们身上。孩子们很快就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了过去,卫子夫则一如既往地伺候刘彻用膳。刘彻看着眼前这幕景象,心中难得的涌上一股暖意。这是他的孩子啊。十几年了,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用再被人以“无子”为由讥笑了。想到建元年间那次荒谬的立嗣风波,刘彻的面容不由自主地阴沉了下来。“陛下,陛下。”卫子夫的声音将刘彻从他自己的臆想中拉出,他奇怪地发现身边这个美丽温顺的女人,神情中多了一丝疑惧。“陛下,你刚才怎么了”卫子夫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刘彻安抚似地拍了拍卫子夫的背,不愿回答她的问题。风轻轻吹过,一如每一个平静的午后,未央宫内这幕和乐融融的景象也被那些隐在暗处的有心人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在最为和乐融融的时候,杨得意尖锐的嗓音插了进来,“陛下,聂大人求见。”刘彻心中有些不悦,皱着眉说道:“没看见朕在和卫夫人说话吗”“陛下息怒,臣斗胆。只是,陛下之前吩咐过,关于长门宫那位的消息,要即刻通报,所以”杨得意连忙行礼,将原因不紧不慢地说出。刘彻的眉皱得更紧了一分,而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卫子夫,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请他进来。”刘彻从来是个果断的人,看了身旁的卫子夫一眼后,示意她先退下。卫子夫顺从地退了下去,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回头看刘彻的背影,眉目间是无尽的复杂。如今身在长安城南的离宫中的那位,她曾经是大汉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孝文皇帝的外孙女,孝景皇帝的外甥女,当今皇上的皇后。卫子夫永远不敢忘记自己初见这位陈皇后时,因为她的美貌、尊贵而产生的自卑;也永远不能忘记,当自己满心欢喜地离开平阳公主府,以为能依靠英俊的当今皇帝改变自己的命运时,仅仅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就被汉武帝扔进了冷宫。如果,不是那次被送出宫时的意外相遇,皇帝是否会永远将她遗忘几年来,这个疑问像一条毒蛇侵蚀着卫子夫的心,让她日夜不得安宁,皇帝日甚一日的宠爱更是加重她想要求证的欲望。但是,那一年的孤寂,让卫子夫深深明白,对一个帝王来说,抛弃一个女人是多么简单的事。所以,很多事她只能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要想,不要问。所以今天,她还是不问,不说,只是安静地离去。被称为聂大人的聂胜走进椒房殿,他穿的不是大汉官员的官服,只是一袭素朴的白色衣裳,他向刘彻行了一礼后,说明了来意。“窦太主派人去西蜀求取了司马相如的一篇长赋,似乎想借司马先生的妙笔来为那位挽回些什么。”聂胜并不是朝廷编制中的任何官员,他是直属于武帝刘彻的影子,奉命为他监视诸侯亲贵的举动,拥有随时觐见的权利。这次,馆陶公主的动作被他首先发现,由于刘彻之前的命令,他立刻前来禀报。“求回来什么东西”刘彻身形未动,仍旧斜靠着,漫不经心地问道。聂胜双手奉上他所取得的长门赋。刘彻将白绸铺开,只见上面写着:“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司马相如写赋,一贯辞工句丽,大气磅礴,整篇长门赋承袭了他平素文风的同时改大气为哀婉,一篇长赋写尽后宫凄苦,即使是刘彻也不由得看得心神动摇。刘彻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白卷,抬眼看了看聂胜,说道:“司马相如不愧才子之名啊,写得不错。你可以下去了。”“是”看着皇帝平稳无波的面容,聂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只是一瞬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很快地从容退下。椒房殿中再度只剩下刘彻一人,看着手中的长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过了许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去。另一方面,长门宫中的陈娇现在可是开心得快疯狂了。她边快乐地哼着小曲,边收拾行李。既然来到汉朝,变成陈皇后的事情已经不能改变,那么就好好想想未来的生活吧。她如此决定后,心中就舒服多了。这个地道可以通到长水边,虽然不知道长水是个什么地方,不过肯定在长门宫以外。也就是说,她可以通过这个地道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幸好馆陶公主留了这么一手,真是造福全人类啊陈娇一扫数日以来的郁闷,精神爽利地向她现在那个未曾谋面的公主娘亲道谢。行李要挑轻小薄贵型的,所以室内可以看得到的玉器金饰什么的都被陈娇一扫而空。衣服嘛,就算了。一个年轻女子穿着这么华美的衣裳,太引人注目了。出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身衣裳换掉。陈娇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打包好落跑要用的行李,陈娇把它藏到了地道里,等着从晚餐里偷些食物,明天一早就走人。一边幻想着离开以后的幸福生活,一边坐在床上傻笑的陈娇让前来伺候的奴婢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主子在冷宫里面待傻了。新鲜的空气,芬芳的花香味,潺潺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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