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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见着骑在这驹上的高个身影。廉幽谷的眸子突然被烟火烫着了一般,暗暗停顿下来。随着缓慢前进的队伍,廉幽谷讷讷瞻仰着。远处高马上的人铁甲在肩,戎璎在腕,从仪仗林立的旗帜间隙依次露出凤毛麟角,先是那张风霜扑面的凌隽面孔,再来就是蹬马在侧,拔缰停鞭之后的威武身姿。确实有种直击人心的震撼感,令人仿佛领略到何为冰与火的共存。那人就这样静静的,隔着人群、车鸾、锦旗,一言不发地投来一道炯然目光,方向正对着廉幽谷的角度。一动不动,似在判断着什么。廉幽谷心头不由自主地那样一紧,身子竟没理由地微颤起来。捂着火龙果的手指蓦地一松,连带着殷世煊包好的红绢纱一道滚出了辇架。所有人没有注意到这细小枝节,直到这枚果子滚落停滞在了那匹鬃马的铁蹄边,马上立时甩出一记短鞭,不偏不倚,正将这圆溜溜的东西卷飞上马,落入那个人的手中。殷世煊这时才同着廉幽谷回望那一处发生的动静,不看不打紧,一眼看去竟发现是方仲元。他怎么会在这里疑虑间,车辇的驶离很快遮住了方才的来往视线。殷世煊判断出方仲元的视线是对着廉幽谷去的,所以后来一路上,他都默默注视着这个方仲元留意的人,思考的问题是:三哥的京防营什么时候也掺和到他与廉幽谷的事情中了早在两日前,三公子殷世琭突然在建武大殿前询问关于廉幽谷的事,殷世煊还曾误以为是对手探听虚实的把戏。现下归省才第一天,竟在人群中见到三公子手下猛将方仲元。以殷世煊的敏锐直觉不难推断,这一系列务必另有隐情。而这时候,廉幽谷见方仲元那一幕的不适终于缓和过来。殷世煊仔细留意这其中猫腻,却在她眼中瞧不出半点信息,故不得缓了一缓。这一缓和,至廉府之前的莲池时才有了转圜之机。太子与太子妃此行终点抵达。廉府上下在莲池畔大摆锣鼓仪仗,百余家仆在偌大空场上等候多时,这时候双方终于会面。殷世煊紧抓着廉幽谷的手指,慢慢从辇车中下地。廉昌丰立刻从人群之最前,领着家仆上来行六拜礼。程凤昔带领一众女眷行跪拜,而后呈上花汁蜜露冲泡的水,为两位贵人净手。这一章程廉幽谷还没能消受,全由殷世煊手把手帮着她完成。众人见小主家这样相亲相爱,免不得在私下里笑开了花儿。廉昌丰礼数不怠,门口寒暄几句后,就将宫人们的安排全数交给长子廉书豪,自己道了一声“请”,不卑不亢地把殷世煊引往府内。这时,一串铁蹄声从不远的池边传来。溅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清晰且铿锵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令人无不驻足。回头寻望发生了什么事。视野间,只见一匹健硕宝马慢悠悠步近廉府。马上载着一人,鲜金铠甲,威服冲冠。手上挽缠的短鞭年旧粗实,极有象征意义,犹如马上的主人一样,满是风尘仆仆的戈戎景象正是京防营的主将方仲元廉昌丰眼皮微微一跳,伸手引路的动作慢慢停放下来。门下传来方仲元低沉而浑厚的嗓音。他没有下马拜见太子殿下,也没有屈膝见过廉老国相,而是将鞭子松松别在腰前,对着人群试探唤叫了一声:“小谷”廉幽谷的眉尖随着这声呼唤轻隐动了一下,殷世煊冷不然地去分析她这一奇怪反应,却不料连她那只死皮赖脸缠在他身上的手都默默松垮开来,始料不及。廉幽谷从门槛的位置折回人前,举头仰视着马上的人。因着好奇他的叫法,故而问着:“你叫我”方仲元的眸里忽而闪出一抹亮光,在翻缰下马的动作里,这抹亮光又突如变为温情脉脉,使得这一受用者廉幽谷怔了好一下。他走到面前,伸手递来方才在路上捡到的那枚果子,亲和着对她一人道:“来,拿好了。”说完便顺手塞入廉幽谷手中,样子宠溺得紧。殷世煊这时才走到廉幽谷的身前,将方仲元隔开相当的距离,半恳切半醒示地对其寒暄了一句:“盛京真是好小啊,在这里都能遇上方大将军。方才在东街还以为是看错,没想到将军路不拾遗,还跟过来了。”视线悠悠对上阶下之人,话虽漫不经心,却如刃似锋。“末将日前回京,有所失察,不知是太子銮驾,所以跟随至此。”方仲元脸上直白地表露出一抹笑意,挎衣下拜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转头又虚拜,“见过相国大人。”殷世煊没有当时令他起身,而是思考着没有必要卖三哥一个人情。毕竟来者当着这么多人以下逾上,涉及廉相涉及太子妃,光是之后的流言蜚语,其中影响说小可小,说大可大。方仲元又在这时道:“行军打仗之人性子急,末将有罪,还请殿下宽恕。”说罢,长伏在地,一时半刻没见抬头。这一番话,功绩过失全数涵盖,倒叫人难得紧咬不放,不宽宏大量。“方将军言重了。”殷世煊想了小会,回头对廉昌丰颔首施礼道:“今日是寻常家喜,这里只有翁婿,没有殿下。我还没谢将军帮爱妃找回遗失的宝物,怎敢言罪呢。只要岳父大人不介意,我还想请将军入内吃茶,一道言欢呢。”三言两语,包袱便丢给了廉府的主人家。廉昌丰眼皮闪了一下,目光在殷世煊和方仲元之间走了个来回,随即笑道:“哪里哪里,方将军是红人,往日里请都来不及,哪里就说介意了。既是殿下相邀,方将军也不妨府中一叙。反正今天小女归省,府内不乏热热闹闹。”方仲元抬起头谢道:“为皇家保驾护航实乃末将职责所在,谢殿下宽厚与错爱。只是”话音之余,他的脸色变得为难不少,推脱得倒也快,“只是军中事务繁多,末将刚从上虞换防回京,京防营还有诸事未整肃。喝茶之事待末将处理完这些公事,再亲自邀约殿下与大人至府上品评,这样可好”“当然了,公事为重。方将军若有要事在身,还请自便。”殷世煊没有留他的意思,当事人则更能听出。“谢殿下殿下若无他吩咐,那末将就先告辞了”方仲元拱手为谢,正当依势退下时,眼光又不经觉地扫视了廉幽谷一眼。廉幽谷为这一关注又吃吃愣了一下,嘴里头哝哝着,似想要说些什么,抱着果子在怀里掂了一掂,又将话吞咽了回去。方仲元上马临去,勒着缰绳在原地兜转了一阵。在那阵阵凌碎无章的马步中,廉幽谷突然瞅见了这位军机大将暗传而来的一个手势一个食指覆在唇边,噤声的手势。这个手势以难以窥见的角度密传给廉幽谷一人,不知为何,廉幽谷得之疑惑,竟没有理由地想到一个约定符号:秘密。什么秘密、夫妻同房关于方仲元的事情,殷世煊刻意不提,廉昌丰也没加多问。一行人入府内,整个下半天的时间都在相互寒暄及礼节中度过。傍晚,是在廉夫人的“满山红”用餐。因为“满山红”有着日照充足的条件,是以廉府将多数艳丽花朵堆至此处豢养,日常越久就形成了红光漫天的神奇场景。也以此得名。养着这样多的花,得有一座相当的大院才行。用过晚膳,廉昌丰引着一众仆人,在这方大院内向宫里来的贵客展示了何为“春华百态”。既做了歌舞安排,又准备了游园赏月的节目。所以一路下来,客人们倒也见识了这廉府的阔绰与精巧,心中不由咋舌。园内未搭戏台,为了达到游园散心的效果,廉府将装饰用的红灯笼一直架进了二进深的花园中。将这沿途之景重新粉饰装扮,形成了一步一景的“移动戏台”,既可时时互动,又能增添不少灵动性,极具新意。廉夫人程凤昔全程笑脸相陪,陪到最后进了一座空阔的园子,不知为何脸就拉垮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跟着了,而是派了一名老姑姑作陪,随时讲解。“岳母这是怎么了”殷世煊不知这里曾是廉幽谷犯案之处,只见得程凤昔脸上却是再装不下去,遂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廉昌丰干巴巴笑了两声,算是敷衍过去,“大女儿身子不好,估计是去看药了。”“大女儿是廉香玉廉大小姐吧”廉昌丰毫不迟疑地答道:“是啊,身子骨差了。说了不怕殿下笑话,前阵子被夫家退了婚,哭了一日就落病了,内人正为此事发愁呢。”殷世煊锐利的目光飞闪即没,装作不知情道:“难怪不见廉大小姐,原来是卧病了。”“香玉素来爱热闹爱看戏,今天请来的是淮南戏班子,若非卧病,肯定是拦不住要出来看看的。”殷世煊“噢”了一声,余光瞟到了一旁戏痴般的廉幽谷。想到了什么,便疑余问道:“岳父大人也看小戏种”“老夫年轻时候在怀南待过不少日子,这小戏种也是从别处听来的,还算有趣。”说罢竟真学着伶人小唱了两段。“北有金雕玉铭碑,南有怀南上河图。”殷世煊感慨着,旋即由眼前“游园唱戏”一景,联想到了大家顾望烟的名作怀南上河图,“都说怀南虽小,文人风气却堪称一流。听闻有人将怀南诗书礼乐繁荣之景绘制于一副四米之长的卷轴上,其中游人穿梭的代入手法正和岳父大人这里游园听戏有几分相像呢。”“哈哈哈”廉昌丰正襟走得好好的,忽然捋起短须连笑三声。三声过后,脸上的褶子是越发深刻,稍显得意,“殿下说得不错,这游园听戏的法子正是从怀南上河图上照搬下来的。”“哦”殷世煊很和时宜地帮腔起来,“一直听说,这幅画自顾望烟辞世后,就下落不明,不知所踪了。世人从未见过它的拓本,据说此画的真迹被前朝万福大监带出了南海,之后连画上的内容都是靠人口口相传的。听岳父大人这么说,难不成,岳父大人知道这副画”廉昌丰为太子殿下一口一个“岳父大人”的称唤乐开了花,手指间象征性地回了礼,之后笑眯眯地跟他说:“万福大监的事是讹传,老夫有幸,不仅见过此画,而且昨天就看过。太子殿下要是感兴趣,可以在得空的时候随老夫去书房一窥真迹。”话到这里,于情于理,殷世煊应该是没有心思在继续看戏了。所以他忙顺着廉相的话道了一句:“不如就现在”把廉昌丰的得意之色一时捧到了天际,很快就进入了二人应有的角色中。“既然殿下想看,老夫自当慷慨。这边请。”应着殷世煊的反应,廉昌丰也十分豪爽地解囊相待。带着客人从园子半路抄近道前往书房,随行只带了两名家丁。至于剩下的游园活动大数交给了廉书豪张罗,临去时只交代务必要陪好太子妃。至于书房中是否有怀南上河图这副画,又是否真的为顾望烟亲笔所画,连廉府在内的家眷是根本不知情况的。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就从这副画上体现出来的结果看,国相大人与当今太子殿下的翁婿关系真是好到不一般啊对于这个提前离场的结果,唯一感到不开心的是一路看戏看得入迷的廉幽谷。没有了殷世煊的陪伴,做什么都是无趣。廉幽谷来回将这大小七段戏看了不下三遍,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再看的了。于是和一班子婢女回了春晖阁。适逢肚子饿得不可开交,回到春晖阁后的廉幽谷,第一件事就是将袖筒里保存的鸭蛋剥来吃了。吃完后仍然觉得不够挨到天明,就想到将那只果子切了吃掉。翡翠拧着盛有洗澡水的木桶回来,见到所有人都围着太子妃,好奇地凑过去时,就刚巧见到廉幽谷举刀下地的一幕。“娘娘。”翡翠很小心的打断廉幽谷手上的动作,指着大家伙围着的果子道:“这个不能吃吧”几个小婢女撑着下巴,也为难地点头道:“是呀,娘娘,我听大人说这个是蛇果。”“就是用来驱蛇的蛇果。”“是不能吃的。”几个婢女一人接一句,说完后,不约而同对视着点头交流,“对呀对呀,是不能吃的。”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廉幽谷这下犯了愁。原本无人反驳的局势忽而扭转,使得她再多么确定这果子的可食用度,心里却不得不悠着打退堂鼓。刀子悬在果子上头,细微手抖,似乎越加偏向了翡翠所言。还是不吃了吧。“可是”廉幽谷依然不肯放下水果刀,信誓旦旦地对其余人道:“可是,我一眼就看出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其实就我来看,这个东西肯定是能吃的”“你何以断定这是能吃的”正当所有人又信以为真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突然避开众人,从春晖阁的门口直锋传来。伴随着稳笃脚步声,随后而来的话语含杂了不少浑浊之物,“难道用你的性命来证明”这话一出,婢女们浑身打了个寒颤,感到莫名冰冷。“殿下。”见是太子殿下一行回房,婢女们很知趣地退到了一旁。只是手脚哆嗦不停,生怕这位主子怪她们以下犯上。殷世煊是随廉幽谷归省入廉府,举止行动不能似在自己寝宫中一样,遂也很快中和了面部的表情。示意婢女们退下。廉幽谷这一时的注意力倒是从果子“能不能吃”的问题上移开了。欢喜地往殷世煊身上粘去,嘴里头仍是甜甜地呼唤:“夫君,夫君。”婢女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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