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的注视着她，找她求证，所有的悲伤惊讶都暴露在了脸上。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沉稳懂得掩饰的温和男孩的形象。“他说的是真的，请你离开，别在妨碍我找别的男人”“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他恢复镇定，语气肯定，有着她都没有的把握。她有点讨厌他这样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被他吃的死死的。“我不爱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委曲求全”她别过脸，狠心的话语表达着内心最不情愿的声音。“小凡，别这样赌气”他有些无可奈何。以为她是小孩吗，赌气又没有用。“方悟，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狠话应该就会让他彻底放弃了吧，只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那些话好像都扎在了自己心上。果然看到了他极力忍耐的受伤的表情，旁边是罗嘉兴轻声的安慰。姚廷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她身边，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拥入怀里。陌生的气息，让原本就有点洁癖的她很不适应，她挣扎，只听他在耳边轻声说，“演戏要演全套”对啊，不演得真实点，以方悟的智商是不会相信的，她放弃挣扎。握住姚廷的手，感受到他有一瞬间的愣怔，她没在意，只是将和他十指紧扣的手故意摆在方悟面前。“这样你还不相信要不要我再亲给你看”她故意挑衅，被他快速打断，“不用了。”、44她知道自己不会亲下去，如果方悟再坚持一下，她就一定会被拆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听到方悟虚无缥缈的声音，虚弱得要倒下似的，她感受到他这几天都很恍惚，很心疼。她看到他被罗嘉兴扶着，缓慢的走出了面馆，心里一阵阵的疼。比起他离开的那些天，疼的更厉害了。直到他的背影彻底远去，她的心也彻底冷了下来，放开姚廷的手，离他远远的。目前为止，除了爸爸以外，她似乎只能接受方悟的靠近，别人的让她心情很不舒服。她继续干活，收拾他们桌子上吃完的碗盘，不管身边的人。“还真是淡定，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爱方悟嘛”听见他冷嘲热讽的声音，她不屑一顾，对于她来说，爱从来不是靠说出来的。“你满意了吗”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定住收拾东西时的动作，眼眸沉下一半，眼中埋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沉。“嗯”他皱眉。“我已经如你所愿，离开学校，离开方悟，感受了和你一样的痛苦。”她抬头，放下手中的盘子，注视着他的眼睛，她向来就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善良是本性，却不能成为她被欺负的理由。“不，应该是比你感受的还要痛苦，比起你所谓的网球，方悟却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看到她痛苦的眼神，并不是装出来的伤痛，他知道她妥协让他如愿报复成功。可是却并没有报复过后的快感，反而心里承载了深深地落寞。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结果，他们都失去了所有，感受着最深的痛。他突然觉得这一切根本就没有意义。记得受伤在病床的那天方老师说过，有些东西也不是她的选择。她又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拥有了不想拥有的东西，然后承受着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痛苦。或许是他错了，他就不该用自己的痛苦，加深到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他故作轻松的说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从此以后两清”她看到他潇洒的转身离开，舒了一口气，总算解决掉了一个麻烦的人。以后他就不会再纠缠她了吧。想到方悟同样也不会再纠缠她，心里就不住的抽痛，一切真的要结束了吗她干活，决定要多赚点钱，用钱来填补，过自己的生活。从那天以后，方悟就没来过面馆，她总会不自觉的望向他经常坐的那个桌子，只是那里空空如也。她生活的圈子本来就小，加上学校也不去了，以至于她好像再也见不到方悟了。摸摸空落落的胸口，时间真的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晚上她去酒吧打工，已经好几天没出现的罗嘉兴却又出现在了眼前。她坐在柜台前，眼神中是少有的忧郁，把上前搭讪的帅哥全都赶走，将一杯接一杯的鲜红的酒当水喝。就算再好的酒量，这样喝下去也会出事吧。果然不一会她就看到她扶额晕乎乎的样子，看她穿着紧身露肩的上衣，和短的只包裹住臀部的裙子。这样一个人，还喝醉，不觉得危险吗难道是和方悟吵架了她本不想管闲事的，她还和她有仇呢，可是随即有一个不良企图的陌生男子靠近她，用一贯搭讪的技巧，一脸坏笑，贪婪的目光往她身上暴露的地方打量。她无奈的叹气，谁让她认识她，这一切都是为了方悟。她上前，走到陌生男子面前，放下手中的托盘，双手抱胸。“先生这是我嫂子，你最好离她远点，因为我哥最讨厌别的男人碰她了，碰她的男人都会去监狱的。”“你在开玩笑吗”对方似乎是个老手，并没有被她的话恐吓到，还要伸手往她的手上摸去。“要不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亲自来找你”她退来，掏出手机拨通号码。不一会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她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着急手机的电话，继续说，“顺便说一句，我哥是警察。”陌生男人这才开始害怕，瞪着她，气愤的放开要到手的女人离开。余凡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罗嘉兴，拿起手上的手机靠近耳边。“罗嘉兴在我这里，她喝醉了，你来接她吧。”没有过多的语言，报了酒吧地址，然后挂电话，扶起身边的罗嘉兴，带她到旁边的沙发上去休息。罗嘉兴迷迷糊糊意识不太清楚，却认出了余凡来，一把推开了她。没有想到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余凡后退了几步才稳住重心。她嫌弃的看着她踉跄着东倒西歪的样子，真想拍下来，让她清醒的时候看看。她骄傲自满的气质都到哪去了，她应该不会羞愧，而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辱骂她卑鄙之类的话吧。“你怎么在这里”“你喝多了。”她抱胸回答。罗嘉兴在酒精的作用下，再加上又看见了她，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指着她，身体还在摇晃。“我没有喝多，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把方悟让给你的”“方悟已经是你的了，你不是用你强大的手段得到了他吗”贪心不足，面对这个女孩，她真的没有什么好语气。她再一次上前，却又是被她用力推开，她真的很上火，自己作死了才要救她。在这和她耍酒疯不说，还曾抢了她的男人，谁来拯救她这个无药可救的女人。“对，他是我的，可是为什么他脑子里只有你”她突然呜咽出声。“你真的醉了，他脑子里有谁，对你来说重要吗”你不是就想留在他身边吗，原来人都是贪婪的，拥有了肉体，就开始幻想着拥有灵魂。她也不想再和她啰嗦，跟一个烂醉的人扯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她就在旁边站着，静静地看着她耍酒疯，避免被她伤到，她有找个较远的地方待着。不一会，方悟就来了，看到被不少人围着的罗嘉兴，立刻上前扶住了她，顺便驱散了看热闹的众人。余凡看到他来了，便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几天没见，他的脸庞依然消瘦苍白，衣服在他身上都撑不起来。“以后不要让她来这种地方了，一个女孩子家始终不太好。”她还是有一颗善良的心的。“那你呢，你也是一个女孩子。”他突然盯着她反问，似乎很不满在这种地方看到她。“我和她不一样，我是为了赚钱。”况且她自认为自己长得还算比较安全，头脑也不是太笨。她看到在他怀里温顺的罗嘉兴，不复刚才的疯癫状态，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你快走吧。”别打扰她工作。只见他扶着罗嘉兴向着酒吧门外走去，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回去继续工作。只是不一会，她以为离开的人却又出现她眼前，还拉着她的手。“跟我回去，在这里我不放心”“你放开”她挣扎，诧异于这个去而复返多管闲事的男人。“以后不许一个人晚上来这里”他冷冷的命令。让她觉得差异，没想到看起来如此虚弱的他，还是有那么大的力气。“我还有工作”她无奈，商量道。虽然平时可以在方老师面前作威作福，可是却不敢在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惹他。推开他的手，想要摆脱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还被他拉着往门口走去。“我真的还有工作”她语气也渐渐不悦起来。而他却一言不发，这样算什么，送走了罗嘉兴，又来她身边，一边和罗嘉兴缠缠绵绵，一边又和她牵扯不清，把她当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一冲动就愤怒的吼道。在这嘈杂的酒吧里，声音就算很大，也会被音乐盖过去，但就在她身边的人也不可能听不到。酒吧里灯光较暗，能很好地掩饰一切情绪，可是余凡还是看到了他的任何表情。方悟就像定格了一样，脸上是深深地浓重，他缓慢的收回拉住她的手，尴尬的在人群中站着。余凡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如此的对待一个人是不公平的。她突然发现她对每个人都很宽容，唯独面对方悟的时候喜欢斤斤计较。他沉默的站在她面前，一脸她最看不得的受伤的模样，她好像已经伤了他两次了。他伤害她，她再伤害他，两相折磨，痛苦的不过是彼此。“打扰了”久久才听见他轻声出口。然后转身，离开酒吧。她看到他落寞的背影，心里就难受，自己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明知道他的话句句是关心。、45愣了几秒，跑出去，可是已经晚了。她看到他开着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着沉睡的罗嘉兴，从她面前开过。看着他的车缓缓离开她的视线，她才回过神来。眼眶慢慢变红，泪水要在眼珠中打转，也许她不该放弃的。她知道他也爱她，但他也舍不了罗嘉兴，总要一个人退出，才有最完满的结局。只是生命中总有意外，让人忍不住顺道走下去。她没想到让她和方悟重新走下去的是罗嘉兴，她想这个女孩真的是疯了。喝醉那天后的第三天，罗嘉兴就来酒吧找她了，本来今天就想辞职的余凡，正在找老板结算工钱。她还是听从了方悟的话，明明这里工资那么高，她真是觉得自己有病。才刚从老板办公室走出来，她就看到走廊的另一端罗嘉兴气势汹汹的朝她走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来打架的，她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她要真拖她走，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若有所思的摆出一个比较厉害的手势，看起来威猛点，也好告诉她姐也是练过的。不过却被她一个眼神秒杀了，果然醒着的罗嘉兴就是有气势多了。罗嘉兴抱胸看着她，个头本身就比她高，又穿着高跟鞋的缘故，让她有种仰视的感觉。“有事”所谓输人不输势，她说话故意抬高调起来。“我真的很讨厌你”“我知道”专门来说这些，她的酒应该是还没醒。“你来不会只为了说这些吧”“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记住我只说一遍。”她拉住她的手腕，逼近她，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嗯”她不懂她想干些什么，不会又是要绑架她一次吧。“上次方悟突然不见是因为回家看方妈妈，我那天和他说方妈妈病急，希望赶快见到他，所以我们一起回去”接下来的话，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想她听到的都是幻觉，居然会是这么狗血的事。罗嘉兴的酒肯定没醒。她推开罗嘉兴，拼命向外跑去，用自己最大的力量跑，此刻她只想见到他，见到这个傻瓜。耳边是急速的风呼啸而过，脑中还闪烁着罗嘉兴刚刚的话因为他妈妈病危，他突然消失了，那么多天的日子里，他都在辛辛苦苦照顾着危在旦夕的妈妈。那该是多难熬的时光，每天都在担心受怕中度过。连新年都要背负着悲伤害怕，可是最后，他的妈妈还是离开了他。这对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的他，该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实，他应该受了不小打击。可是她却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今夜的雪下大了，奔跑中，她感受到了雪花落在她的棉袄上，裤子上，和她的脸上，然后因为遇到温暖而融化成水。夜晚因为寒冷而没有多少人，路灯昏黄而迷离。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却不敢停下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