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沉默了很久,再铁石心肠,这一刻也忍住翻起酸涩,哑着嗓子,缓缓地说:“你怎么就那么傻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光头,你再不好也能找个好女人陪你。而我,我脏的要命,也许早已经染了病,跟我一起,会有多少人嘲笑你我自己都嫌弃自己恶心”“橙子妹妹,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你管别人干嘛”他用干净的手拉住她的手,“你有我脏吗我臭吗你看,所有人都避开我,嫌我脏臭。”chater71这一场梦橙子看着眼前这个个头小小的男人,他一直吊儿郎当,任凭她打骂始终笑嘻嘻黏糊着她。她从不敢祈求她的男人能有多帅,甚至觉得这辈子她注定将孤独终老,而他橙子眼眶渐渐湿润,翻天覆地的感动溢满心头,情不自禁的将矮矮的他揽入怀里。光头连忙向后躲,“不行不行,我身上还沾着牛粪”她此刻不管,强把光头拉入怀里,光头的脑袋埋进她软绵绵的胸前,前一秒还在挣扎,后一秒突然止住声,犹豫了几秒,便乐呵呵地使劲把脑袋往里钻。什么感动气氛也被他流里流气的举动一下子戳破。橙子眼睛还沾着泪珠,破涕为笑,仰怒的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犯贱啊你”“唉唉唉唉轻点,轻点,橙子妹妹,我这是情不自禁啊。”他踮起脚尖,疼的求饶。“你个死人,看你还敢不敢调戏女人”“不敢不敢,我只对你这样。”“对我也不行”橙子的手里还抓着光头的耳朵,两人磕磕绊绊一路吵骂往前走。“回去洗澡,你想臭晕我啊。”“这牛粪可是我花了几百买来的”“你个傻瓜”许初语在后头看着两人吵吵闹闹渐渐远离人群,真心的为橙子祝福。心想下次遇见橙子也要好好戏耍她一番,谁让她总说自己见色忘友,看看她,有了光头,还不是照旧把她一人扔在一旁了。为了庆祝光头成功脱离单身,当天晚上,他和橙子手拉手一起闯入许初语和厉肆的地盘,强制拉着他们一起刷火锅。对此,厉肆始终沉着脸色不太高兴。“四哥,谢谢你和嫂子”光头举杯高声说:“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光头今天”厉肆冷冷地说:“还钱。”光头尴尬的站在原地,挠挠后脑勺,“嘿嘿,过一阵子绝对还,绝对还。”许初语撞撞厉肆,低声教训:“你干嘛扫兴。”厉肆懒懒的抛给她不情愿的眼神,“晚上睡你,被耽误了。”许初语忍不住红了脸,看看对桌,辛亏橙子忙着跟光头腻歪没有听见,探手掐掐他结实的大腿,“闭嘴。”他挑挑眉,默默扔进几颗肉丸子。热腾腾的火锅呼哧呼哧滚着汤,大厅里橘色的灯光衬得里屋一阵暖烘烘。光头忙着给他媳妇唰肉片儿,也顾不上自己吃,“媳妇媳妇,这个营养高,快吃。”橙子咬了一口,皱皱眉,“要胖死我啊”把碗里堆满的肉拨到光头那儿,敲敲碗,命令:“坐下来,给我全部咽下去。”光头喜滋滋的抓着橙子的手,凑到嘴边啵一口,“还是媳妇心疼我,让我吃那么多肉。”橙子白了他一眼,“别想太多,我是不想长胖。”许初语看着两人甜蜜蜜的劲儿,指指他们,打趣:“两位,请注意这是公众场合,不许恶心别人啊。”橙子回击:“去去去,找你家男人去。”许初语缩回脑袋,嘴巴斗不过橙子,战败而退。厉肆摸摸她的脑袋,给她捞了菜,“吃。”饭后,女人窝在厨房里负责处理碗筷,男人拿着啤酒坐在客厅里聊天。“谢谢。”橙子低着头,一边刷碗一边说。“光头跟我说了,那笔钱是你和厉肆给的。”许初语擦了擦手,上前揽着橙子,靠了靠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有什么好谢的。还有,钱的事,你不用多紧张,反正我和阿肆最近没什么用,不着急还的。”“知道。”橙子点点头,惆怅得缓了一口气,“就跟一场梦似的。”“恩。”许初语的眼神发亮,“放心,你,我,阿肆,光头,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两人默默相视一笑。离开的时候,将近凌晨,厉肆进房间洗澡,许初语送两人到门口,临别时,光头转身对许初语说:“嫂子,好好照顾四哥,这阵子够他忙了。”许初语微微皱眉。他继续说:“最近陈爷有意隔绝四哥,道上人心动摇,怕是不太平了。”许初语点点头,“我会的。”回屋的时候,厉肆在浴室里的水声刚好停止,朦朦胧胧地从里传话:“毛巾。”许初语挑挑眉,转身去阳台拿毛巾。“给你。”她在外头叫他。浴室的门开了一个裂口,雾蒙蒙中探出一直粗壮的胳臂,探手抓住了毛巾,再伺机摸摸,厉肆在浴室里头忍不住皱起了眉,没有想象中温热纤细的手臂,反而是冰冷的支架。许初语手里撑着晾衣杆,晾衣杆那头挂着毛巾,看着厉肆的动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他一听,恼了,小丫头故意耍他哗啦一声浴室门彻底被打开。雾气渐渐散开,露出里头清晰的轮廓。许初语连忙捂住眼睛大叫一声,“臭流氓穿衣服啊。”她赶忙逃窜,厉肆哪里轻易放她走,一把从后把她抱住,扣着她,沉沉的笑:“这么聪明”她在他怀里不敢动弹,身后的他可是不着寸缕,“哼,我就知道毛巾是假,你想把我拖进浴室里。”“恩”他扬声挑眉,“拖你去浴室做什么”她就不吭声了,脸红一片。他的眼底噙着浓浓的笑意,故意捉弄她,覆在她耳边,低低诱惑道:“说对了,就放你走。”她探手,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拍了三下,“啪啪啪。”他难得喉结滚动,低沉的笑出了声,愉悦的一把将她横抱起走进浴室里。没过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哼哼唧唧的娇弱声:“你这个大骗子,说好放我走的”他实在太坏,迫使她跪在浴池里,从后面侵略她,还故意哑着嗓子追问:“是不是这个声音”浴室里清脆的连续“啪啪啪”三声。她涨红着脸,咬住手指,不肯回答。那一刻,许初语以为这就是属于她和厉肆,橙子和光头的最后结局,然而,就如橙子所说,这就像是一场美好的梦,而所有的梦都有苏醒的那一刻chater72威胁临近新年,天越累越冷,厉肆也越来越忙,有时白天出去一直要到深夜才能回来,甚至有几次还夹着一股血腥味。许初语默默看在眼里,想起光头的嘱咐,担心却又不敢徒增他的烦恼,夜里,看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沉默的走上前,从身后搂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静静的。他拍拍她的手,只是跟她说:“不用担心。”天微微亮,厉肆便起身穿衣。许初语听到动静,挣扎着睁开眼皮,身子很疲乏,他弯腰拨开她脸颊的黑发,露出她惺忪的睡颜,轻声交代:“继续睡,不用等我吃晚饭了。”说完,亲亲她的脸。她低低恩一声,实在太困,眨眨眼睛,又再度沉沉睡去。一直到中午才缓缓醒来,一个人不想太麻烦,简单下了碗素面解决午饭。再稍微整理家中,拿着钥匙去店面那儿看一下进度。奶茶店差不多要装修完成,许初语想赶在元旦前全部处理完,这几天交代广告公司印刷传单,又要监督装修进度,忙的不可开交,等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天色都快黑了。这一天过得很快,跟工程师傅打了招呼,准备回家。许初语慢慢走到公交车站,一阵犯晕,连忙扶住身旁的站牌杆,缓了缓神。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的跟前。车上走下一名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朝她走了过来,许初语警惕的向后退几步,手不作声响的伸进包里掏手机。男人在她跟前停住,礼貌的向她鞠了一躬,“许小姐你好。”许初语冷着脸疏离的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手在包里已经按亮屏幕悄悄打开手机键盘。“许小姐不用担心,我来这里没有恶意。”男人说,上前扣住她的手,迅速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替她关机,一边低声警告:“请许小姐不要带来不必要麻烦。”许初语挣脱回手,防备的看着他:“我不认识你,你再继续缠着我,我可以随便找人帮忙报警。”男人勾唇笑,这笑意却不达眼底:“许小姐,我已经说过,大家都希望能避免麻烦,今天来找你,只不过是陈爷的意思,请许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抱歉,我更不认识你口里的陈爷,我想我没有义务跟你走。”她绕过他,走开,决定立即打的离开。男人在她身后不冷不淡的提醒:“许小姐不想谈,那我们只好去请厉先生。”许初语僵在原地,捏紧包带,咬咬唇,转身许初语被带到一座古宅里,男人始终礼貌相待,在前方带路,她的手机被他扣住,联系不到人。转了几个弯,男人打开了一个紧闭的大门,站在门口,朝她做了请进的手势。许初语警戒地慢慢走进去,四处打量,里头空荡荡的,没有窗户,只有两把椅子和一把桌子,桌子上摆着复古的台式书灯,灰色的墙壁,尽显阴冷。许初语忍不住搓搓发冷的手臂,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男人没有关门,始终在门口站定。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许初语僵直身板,全身警戒。“大小姐。”男人毕恭毕敬地唤道。许初语抬眼看去,正是许久未见的陈玫,照旧艳美夺目,傲然的站在她跟前,大冷天也只穿着单薄的无袖连衣长裙,肩上披着貂皮大衣。“好久不见,许、初、语。”她一字一字的说,声线很冷,字音咬的很重。许初语忍住心头的不安,佯装淡定的对她勾唇一笑:“但我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你。”陈玫没生气,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脱下外衣坐下,从手拿包里掏出香烟点上,纤细的长指夹着烟,徐徐的抽上一口,姿态媚然,对着她喷了一口气。厉肆也抽烟,但烟味很缓,也从不近距离对着许初语喷气,而陈玫这烟味十分浓烈,甚至刺鼻,许初语忍不住咳了几声,捂住嘴鼻。许初语注意到她的左手腕上有一个明显的圆形伤疤,在她嫩白的皮肤上丑陋的狰狞。陈玫顺着她的视线也看着自己的伤疤,目光越加冷然,咬牙切齿地说:“看见了我爱了他这么多年,换回来的是什么他废了我的左手许初语,我恨不得将你的外皮连着筋骨生生撕裂开,扔到厉肆眼前,看着他发疯痛苦的样子”原来她的伤是厉肆做的。许初语压下心头的震惊,面上从容,“陈玫,是你再三招惹我们在先。”“闭嘴”陈玫张狂大喝,站起来狠手甩向许初语。力道猛烈,许初语歪着头,脸上一阵钝痛,嘴角隐隐出了血渍,她忍着心头的害怕,重新坦荡荡的看着陈玫。“陈玫,你恨我,那就杀了我啊。”许初语犯险逼她。若是这样痛快一死也好,省的被陈玫压在手里威胁厉肆。陈玫眯眼阴冷冷的看着她,“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她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扯住许初语的头发向前一拖,许初语吃痛,溢出痛声,被她压在冰冷的桌上。“好好看”陈玫命令。许初语睁开眼睛,桌面上散乱的照片上全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身着卫衣,戴着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加上夜色,根本看不见他的长相,还有个露出面容的男人年纪四五十岁样子。两人站在某处大厦的天台上,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拍摄者从多个角度记录下他们的神情动作,但却始终抓拍不到鸭舌帽男人的长相。许初语定睛看着,越看心下越慌,为何这男人的身形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