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语抿唇无声微笑,柔柔地说:“阿肆晚安。”“恩。”一夜安好。许初语睡得不深,男人清晨醒来换上运动装便出门去了。她一听关门声,连忙也爬起床,看看时间五点半。许初语简单地洗漱一番,便跑到外头买了热乎乎的早餐。一来一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六点半。将豆浆倒在碗里,将油条切成一小段一小段,一小盒小笼端上桌。做完这一切,厉肆刚好回来。应该是出去晨跑了,黑黑的短发上都是汗渍,背心黏在身上,后背一片湿润。他直接先去了浴室简单的冲了个澡。出来时,看见许初语微微皱起眉头,不太赞同的看着自己。但,许初语最终没说什么。厉肆看着一桌的早点,坐了下来,吃了几口,便淡淡的交代:“以后,不用这么麻烦准备早点。”许初语摇摇头:“不麻烦的。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好根据口味给你准备。”“随便。”许初语无奈,愤愤夹过小笼包,一口塞进嘴里。吃完早餐,许初语就赶忙取出药和水拿给厉肆,“早上出汗又碰水了,还是再吃一次,小心伤口又发炎。”厉肆深深看了她一眼,将药放进嘴里,喉结滚动几下,顺利吞咽下去,这才说,“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许初语点点头。厉肆的座驾是一部重型摩托车,头戴黑色头盔,露出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眸,许初语跨上去,也不扭捏,双手环从身后环过男人的腰际。“轰轰”几声咆哮,扬尘而去。厉肆带许初语来的地方,正是许初语最熟悉也是最恐慌的地方歌辉。许初语抬头看看金光闪闪的歌辉招牌,有些害怕。男人领先走几步,发现许初语没跟上,便转身径自拉过她的手,男人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烟草味儿,他的手还带着皮套,却刚好把她的小手整个包裹住。许初语迈着步伐,六神无主地跟着厉肆进入会所。一路上,有小弟们看了他们几眼,又私语了几声,其中一个转身跑走,过了一会儿,一身紧致红色旗袍的陈姨悠悠走了过来。许初语想起那日被塞进水缸里的痛苦记忆,忍不住后退几步。可,厉肆手上一用力,又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说:“怕什么。”许初语紧张的咬着下唇,不回答,却也不再后退。陈姨在他们跟前停下,眯眼看了一会儿许初语,在许初语以为她要尖声发火时,陈姨却突然勾起红唇,谄媚地笑开来。“四爷,今儿什么风把您这大人物刮来拉”chater19重生厉肆带许初语来的地方,正是许初语最熟悉也是最恐慌的地方歌辉。许初语抬头看看金光闪闪的歌辉招牌,有些害怕。男人领先走几步,发现许初语没跟上,便转身径自拉过她的手,男人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烟草味儿,他的手还带着皮套,却刚好把她的小手整个包裹住。许初语迈着步伐,六神无主地跟着厉肆进入会所。一路上,有小弟们看了他们几眼,又私语了几声,其中一个转身跑走,过了一会儿,一身紧致红色旗袍的陈姨悠悠走了过来。许初语想起那日被塞进水缸里的痛苦记忆,忍不住后退几步。可,厉肆手上一用力,又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说:“怕什么。”许初语紧张的咬着下唇,不回答,却也不再后退。陈姨在他们跟前停下,眯眼看了一会儿许初语,在许初语以为她要尖声发火时,陈姨却突然勾起红唇,谄媚地笑开来。“四爷,今儿什么风把您这大人物刮来拉”厉肆也没多想和陈姨假意寒暄,冷着嗓子就说:“开个价。”陈姨何等精明的一个人,顿时便了解来意。美眸眯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更盛,却笑得不达眼底,只扣着手腕答,“那可一时半会计算不来的,四爷要是不嫌弃,来里屋坐坐我们也好商量商量。”厉肆点点头,又转身对许初语吩咐:“你留下。”许初语求之不得,陈姨宛如毒蝎,她只求离她远些,“恩,你小心点。”许是话语太过关心,厉肆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跟陈姨离开。许初语本就对着歌辉很是排斥厌恶,一个人便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看见陈姨款款走来的身影,还有厉肆。许初语连忙迎上去,陈姨先厉肆一步跨前,陈姨甚至主动亲切地拉住许初语的手。陈姨的手很嫩滑,却也冰冷十足。许初语不舒服的想要挣脱。陈姨只是呵呵笑,不断抚着许初语的手背,态度亲昵地说:“女人在这世间难得找到一个对自己的好的男人,初语呀,陈姨一开始就很看好你的。果然往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陈姨的栽培哦。”许初语不吭声,缩回手。陈姨还想探手。啪地一声,许初语的手上豁然被放上一本白色纸本,也截断了陈姨的手。许初语狐疑地看了一眼厉肆,又将手上的纸本拿过来翻看几眼。这一看,许初语便是全身颤抖了起来。纸本里规规矩矩写着许初语与歌辉的雇佣关系从今天终止她抬起头,难以置信的开口:“阿阿肆”“恩。”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云淡风轻,可她却已是风起云涌。许初语从进歌辉的第一天起,便知道自己一辈子就被困在这里,再也无法离开。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个男人竟然会帮她离开这里。她其实,一开始只是想陪在他身边,安安分分,哪怕他最后嫌弃她的身份,她也无怨无悔选择离开回到歌辉。可他许初语说不出任何感激的话,只是胸口一阵瑟缩,最后只能飞身一把扑进男人的怀里,狠狠抱住他。厉肆拍拍她的背,表安抚。离开歌辉时候,许初语紧紧将合同揣进怀里,不再转身看一眼歌辉,这个地方,她一辈子也不回来了厉肆又将她送回以前的住所。见到了橙子,两人仿佛多天未见,亲密的抱在一起又蹦又跳。许初语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她,橙子沉默了一会儿,满是舍不得,又是真诚的高兴,帮着许初语整理衣物。许初语抿抿唇,拉着橙子的手,只承诺:“橙子,你放心,等我出去找到工作,我们两一起努力攒钱,一定能接你出来”橙子笑了,眼眶红红,敲着许初语的脑袋,佯怒:“姐会等你才怪姐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有男人愿意的”“对啊对啊,我们家橙子最最漂亮”chater20分别橙子哼了一声,一把抱住许初语,语气认真的嘱咐:“这是个无底洞,一旦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我这一生是无望了,初语,你要好好的,也不要再来找我,想我就给我打电话。”许初语哽咽的嗯。许初语和橙子紧紧拉着手,身后的男人提着行李,三人沉默着走到楼道口。许初语的眼眶红红,却不敢掉眼泪。“橙子,我走了啊。”“恩。”橙子的声音有点低,她说:“走吧,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见了。”许初语跟在男人身后,三步一个回头,橙子就在那昏暗的楼道口站着,瘦瘦小小的身子,一个人。许初语心酸,两姐妹是歌辉里彼此的依靠,自己走了,可橙子还不能。这样想着,泪水就掉了下来。再回头,橙子已经不在了。许初语呜咽一声,像小猫低泣。厉肆停下脚步,身后的小女人没有察觉,埋头就向他后背撞去,也不吭声,就固定站着,发出轻轻地低泣声。厉肆转过身,低头瞧了一眼,许初语鼻头红红的,不知是撞红的,还是哭红的,肩膀一缩一缩的,可怜死了。厉肆实在看不下去,皱着一对浓眉,沉声问:“中午吃什么”说完,又有些不自然的扭头看别处。许初语听闻,连忙擦擦泪,怕他嫌弃。声音还有些抖,但她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阿肆喜欢吃什么”“随便。”对他而言食物就是填饱肚子的,吃什么又有什么差别厉肆转身向前走,许初语在他身后跟上,两人又继续往前走,一边说着话,大多数许初语问,厉肆简单的回答。“洋葱炒蛋”她问。“恩。”“红烧肉”“恩。”“青椒炒肉”这么几个来回,许初语渐渐皱起眉头了。她不满意地呶呶嘴,问:“葱油鱼”“恩。”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阿肆”许初语大喊了一声。许初语几步向前,走在厉肆身旁,对上男人沉沉的眸子,义正言辞发话,“你在敷衍我”这是肯定句。“恩”男人淡淡的语气上扬。许初语有点小骄傲的例举证据:“我说什么,你都说恩,都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你不喜欢吃葱油鱼的”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许初语继续说:“昨天我们吃饭的时候,你一筷子都没夹过葱油鱼你不喜欢吃鱼的,对不对”许初语语气充满得意,像是讨赏的小孩。厉肆深着眸子看了看许初语,解释道:“不是不喜欢,只是鱼肉有刺,麻烦。”许初语无语,怎么就像小孩一样因为鱼刺不吃鱼呢回过神,男人步伐大,已经走到前头去了,许初语连忙追了上去。许初语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菜,回到家便匆匆忙忙的系上淡绿色的围裙开始做饭。过了一多小时,许初语这才有空抹把汗,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厉肆坐在沙发一端,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手机刷着屏幕,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他有一双大长腿,一身正气的同时却透着一股淡淡地懒散痞子味儿,侧面看去,许初语还是忍不住泛起花痴。许初语咳咳两声,掩饰尴尬。“阿肆,吃饭。”厉肆放下手机,来到饭桌前,三菜一汤,很平常的家常菜,热腾腾的,干净简单却很勾人食欲。两人对面坐。厉肆低头扒了一大口饭,嘴里嚼几下便吞咽下,又咻咻吃了几口菜,动作迅速利落。这边,许初语还在慢悠悠的嚼着饭。chater21躲避厉肆三两下就解决完一碗饭,他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许初语一眼,思考了一会了,说:“合同你自己保留着。”许初语抬起头。他继续说:“你现在是自由身了,这边的浑水你也没必要再淌进来。去找份工作,好好养活自己,我已经让光头给你留意住处,现在先暂时就住在我这儿。”说完,只见许初语愣愣地看着自己。心口莫名有些烦躁,厉肆掏出烟,吧嗒一声点上,吸了一口。喷出的烟有些呛,许初语使劲咳了几声,太过用力,眼眶出了水,含在里头,没有掉下来。厉肆看见了,却继续抽着他的烟。许初语咬着下唇,眼神四处摇晃,说:“好的。阿肆,这段日子打扰你了,钱,等我攒够了立马就还你了。”厉肆皱眉:“管好自己,我也没缺钱到你还。”许初语笑:“那不行,好大一笔钱呢。你帮我这么多,要还清的。”说完,立马埋头扒了一大口饭,没细嚼便咽,呛到气管里去了,许初语用力咳了几下。咳完,还抬起头,傻乎乎地笑说:“吃太快了,嘿嘿。”音有点抖。厉肆一甩手里的打火机,干脆起身去阳台吸烟去了。许初语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无光地看着前方,她以为她终于有了资格站在他身边,但他其实另有打算。但她不再挽留,她说过,那一夜的放纵,是她最后一次抛弃尊严。这一次,她没了勇气。许初语吸吸鼻头,继续吃饭。吃完饭,又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整理完一切,又去阳台收昨天的被单。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