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走动,有些生疏,但好歹同是李家族人,必然会关照我们的,实在不行,我们就一起上京投奔他们去。”沈清莲听了不由苦笑,心道:“若京城族人真这样好,当初李秀才家里都落魄成那样,三餐不济的,怎么都没兴起去投奔他们的念头,甚至祖父他们都没动这种念头,可见是靠不着边的关系,自己娘俩若冒冒然上京去投奔,还不知是怎样的结果,再说,大家族里勾心斗角的太多了,就算京城族人收留了她们,寄人篱下的能有什么好,自己前世投奔的还是自己亲姨娘呢,可那日子过得有什么好的,最后还得牺牲自己,为他们谋荣华富贵”沈清莲把脸埋进李芸娘怀里,闷声道:“娘,您是关心则乱,您想想,我们娘俩两个弱女子,如何千里迢迢的上京城,若是半路遇上个坏人或是土匪,到那时又怎么办再说您身子本就不好,一路颠陂,风餐露宿的,你那身子能受得了。好了,娘您也别想那不着边际的事更别再胡思乱想的,没您想的那么严重,那县令公子不就是看上莲娘的这张脸吗大不了,大不了,莲娘把这张脸给毁了”李芸娘不待沈清莲说完,就慌忙的把沈清莲埋在她怀里的脸,揪出来,一脸肃然的望着她的眼睛,慎重的叮嘱道:“莲娘,你不可说这种傻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娘不允许你伤害自己,你该晓得,你若伤自己一分,娘的心就会痛十分,下次再不可说这种话,要不然娘可不饶你。你也莫要绝望,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说不得就会有转机的。”瞧着李芸娘一脸关切忧急的神态,又听着这样浓浓温情关切的话语,沈清莲心里涌起阵阵暖流,她眨眨眼里泛起的泪花,绽开一抹甜美的笑颜,撒娇的嘟囔着:“娘,娘,有娘真好,莲娘只要娘在身边,就什么也不惧”李芸娘搂着在她怀里撒着娇的沈清莲,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宠溺的笑来,她摩挲着沈清莲头顶浓密的秀发,柔声说道:“娘有莲娘,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也是娘的福气,若不是遇上这些个事莲娘跟春生那孩子”李芸娘叹了口气,不由得思及前些日子林婶跟她提起的,等春生考过春闱,就让莲娘与春生的事订下来,可自从莲娘被掳走回来,李芸娘瞧着林婶绝口不提这事,心里也就有数了,虽是不怪林婶,但每每想起,心里不免叹息,莲娘若能许给春生那孩子,自己的心里多少也能放心一些,春生那孩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品行这些就不用说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对莲娘还一片真心,可现在只怕是思及此,李芸娘又不免叮嘱沈清莲道:“我们家里的这些个事,就别再说与春巧她们知晓了,恰才那李媒婆也说了,与他们说了,也无济与事,只怕还会连累他们,这么些年来我们一家,一直得蒙他们家的照顾,报答不了什么,最起码不能牵连他们,过些天就春闱了,更不能让春生因为我们家的事受影响”沈清莲耳里听着李芸娘的叮嘱,心思却不由思绪飞远,自从她回来,她也瞧出来了些,林婶对她的疏远,甚至防备,她也不是那没眼色的,心里也清楚,只怕林婶是不会让她嫁给春生哥了,虽说,心里很是不舍,但她也因此惹了林婶的不快,她也能理解林婶的心情,自己一个女子在外头宿了两夜,已是有失名节,林婶就算与自己再亲,也不会愿意自己儿子娶一个在她眼里失了名节的女子,更何况,林婶一直对春生哥寄予了厚望只是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难过,才有些心动“唉”沈清莲也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抬眼,瞅见李芸娘关心的眼神,忙对着她盈盈一笑道:“娘,您说得,莲娘都记住了,不会让春巧她们知晓的”心里暗暗自嘲道,这里还有桩县令公子求亲的麻烦事没解决,还有心思想这些,有句话不是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吗他林春生再好,命中注定不属于我,想再多也是枉然,现下当务之急,是如何令县令公子不再纠缠纳自己进府的事沈清莲多少也耳闻过那位县令公子的德行,不由蹙着眉头,苦苦思虑着,想要顺利推掉这桩事,唯有县令公子自己主动放弃,可自己是他看中的,想要他放弃,除非有个令他忌惮的人坚决反对,只是在这清河县,唯一令他忌惮的只有他爹县令大人,但这是不可行的,这些年,若没有他爹的纵容,县令公子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再就是他自己不要哦,对了,就是这样,沈清莲忽的灵光一闪,顿时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笑容,一双眸子亮闪闪的望着李芸娘,激动的说道:“娘,有法子,我想到法子了。”李芸娘闻听此言,也有些激动起来,一脸兴奋的问道:“莲娘,你真的想到法子了,不是又跟前面一样,来哄娘的吧,若真有,那你赶紧说说,究竟是什么法子”沈清莲脸上徐徐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盛放的桃花般,炫丽夺目,李芸娘见着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回过神来,心底不由涌出无比的自豪,这是我的女儿,这般的美丽灵秀。她满眼宠溺的看着沈清莲,只见她兴奋的满脸绯红,一双眼亮如星辰,娇脆的声音徐徐说道:“娘,您从前不是嘱咐过莲娘,说我从小就不能碰野生的一种灌木吗说只要碰了,就全身起红疹子不说,还全身浮肿,甚至连脸都是肿的,可怕极了。”李芸娘听沈清莲提起,不由也忆起此事,犹自心有余悸的道:“可不是,那时你还小,娘带你上山,可能是你无意中碰了那种灌木,可那时娘不知道,只见一会功夫你的脸脸就肿胀起来,还冒出了一粒粒骇人的红疙瘩,可吓死娘了,娘急忙带你去找大夫,可大夫看来看去,一会说是这个疹子,一会又说像是水痘,也都不太确定,娘当时都要急死了,抓了几副药,就急急火火的往家赶,可到了家,才把药熬好了,准备喂你喝,却发现你身上的红疙瘩象是退了些,娘见此,心里疑惑,也就暂时没让你喝药,没想到,到了晚上,你身上的红疙瘩又退了些,再第二天起来就差不多好了,娘当时就想着,估计是你在山上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长得的红疙瘩,直到后来,你身上又冒出了那种吓人的红疙瘩,娘就细细查看,才知晓,你碰不得那种灌木,只是此时,你好端端的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干嘛,难不成跟解决县令公子这事有关”李芸娘有些疑惑的问道。第十九章 相邀天才壹秒記住笔下文学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虽说与他们无怨无仇的,他们不至于害他,但还是小心为上。再来,眼看春闱近在眼前,时间宝贵,林春生也不想平白的耗费光阴,自己又不比这些富家公子哥思及此,林春生忙一脸歉疚的对着王金宝拱手作揖道:“王兄,实在对不住,小弟今日一没备好你的生辰礼,二来,春闱近在眼前,小弟历来比别人愚笨些,只能以勤补拙,因此,茹小弟”还不待林春生说完,王金宝的胖脸就沉下来了,一脸的不快,赵翰见此,忙上前打哈哈,劝说道:“林师弟,我们都知晓你是先生最器重的弟子,有天份又勤奋,这次春闱你是肯定能中的,不比我们几个,纯粹凑数,今日难得碰上金宝的生辰,你就一道去,大家好歹同窗几年,一起喝几盏酒,以后不见得还有这样的机会了。”说着,几人倒是有些伤感起来,另一个叫林扬也在一旁凑趣道:“就是,林师弟一起去吧,你再用功,也不在乎这天把的时间。”王金宝此时脸色倒是缓和下来,只拿眼睛睨着林春生,林春生待还要推辞,却被赵翰和林扬死拉硬拽的,硬是拉出了屋子,又见王金宝脸色不愉,知道自己若是再推脱下去,怕是要得罪此人了,而王金宝此人又最是睚眦必报,又加上赵林两人还死死拽着自己,心里也明白今日是无论如何都得走这一趟的了,他只得拱手道:“既是王兄的盛情相请,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金宝这才露出笑意,说道:“我定会好好招呼林师弟,令林师弟不虚此行的。”林春生听着这话音有些不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缘故,他心里惊疑不定。赵翰和林扬则亲热的搂着林春生的肩膀,往学院外走去,几个人相偕而出,学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几人依次上了马车,一路往王金宝的府地驶去,林春生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与他们寒暄,心里却有些不安,更加纳闷,不知这几人今日究竟有何用意,说起来自己日常虽与他们三人不多亲厚,但也不曾得罪他们,想来应该没有歹意,再说这些有钱公子哥,本就行事多古怪,思及此,他这才有些安心。几个人在车上谈笑风声间,王府就到了,林春生随着他们下了马车,抬头打量着王府的门头,大红朱漆大门,上头写着大大的王府二字,进了门更是处处昭显着富贵之处,可惜富贵有余风雅不足,瞧着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派头。不过也难怪,据闻王金宝他爹是原也只是个走街穿巷的货郎出身,不知怎的入了绸缎庄的王老爷的眼,招了他做女婿,王家一直是做绸缎生意的,街上有着好几家绸缎铺子,只是王老爷生意虽做得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膝下凄凉,只得一个闺女,虽也纳了不少妾室,但俱无所出,年过半百仍是只得这一个闺女,他又不甘心自己辛苦半辈子的家财落于外人手里,因此就寻思着为女儿招人入赘,见王金宝他爹原叫李有财,能说会道,又兼心思活络,兼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姊妹,只孤身一人,倒是正合他心意,因此这才招了李有财,改名王有财入赘,没想到王有财此人,头脑灵活,善于钻营,倒是让他生意越做越大了。王金宝招呼着几人进了一处院落,院子里倒是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的,瞧着葱葱笼笼的,一片青翠。今日正是阳光明媚,春意洒落满身时,王金宝忽兴起兴致,逐吩咐,丫鬟小厮们把酒席设在了庭院中,满目青绿点缀着点点粉的红的小花,呼吸间是清新的草木气息,倒是颇有几分意趣,几人都很赞赏。大家依次落座后,林春生忆起一事,忙站起拱手道:“王兄,我们还未曾先去拜会伯父伯母。”王金宝胖手挥挥,满不在意的说道:“林师弟,就你最多这么些个规矩,放心,今日我爹娘都不在府里,只我们兄弟几个,正好可尽情的乐呵一番。”林春生闻听此言,心中更觉诧异,面上不免带出来些,王金宝瞧着就解释道:“今日虽是我生辰,可我不想如每年那般,遍请亲戚朋友,虽是热闹,但到底失了自在,因此,事先我就与爹娘商议,今年我生辰,不用如往年那般请许多人来,只我自己宴请三五好友来家里一聚,反倒是快活,让我爹娘也不必在府里,否则,我们顾忌到亲长,玩得无法尽兴,是以,今日我爹娘俱不在府,你们只管在这尽情吃喝。”赵翰与林扬听此,俱一脸放松快活。王金宝说到此,又神秘兮兮的凑到几人跟前,小声说道:“我还让小厮去请了两个会弹会唱的粉头来助兴,那可是丽春院顶有名的,不仅曲儿唱得好,那长是也标致水嫩,一会儿大家一定要玩得痛快”说完,还暧昧的眨眨他那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