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晚了,他们专门回来看自己,自己还没赶上。梁万邦问:“他们怎么不多呆一会儿呢,天也不算晚啊”王妈说:“本来要等您回来的。后来太太回来了”王妈看了眼楼上,压低声音又说:“少爷又和太太吵起来了。”梁万邦顿时生气,这赵美良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昨天警告了她,今天还为难梁斯彭。“行了,你忙去吧,我知道 了。”梁万邦用手里的抹布擦着脸,一闻味儿不对,又说:“等等,这是擦什么的呀”王妈一看他手里的抹布。顿时大惊:“哎呀我拿错了。这不是擦脸的,这是抹布”梁万邦说:“倒也不要紧,擦擦桌子的,也没多脏。”“这不是擦桌子的抹布”“那这是”“这是擦马桶盖儿的”“”梁万邦阴着脸。把手里的抹布扔了。说:“以后这些东西能不能放得开一点。别都放在一起。”“是。”王妈战战兢兢。梁万邦说:“行了,下次注意就行。对了,昨天那是你妹妹是吧”王妈说:“是的。我妹妹这人话多。您见谅。”梁万邦说:“没关系。你昨天家里有事儿是吗怎么了”王妈叹了口气,梁万邦一看这是要大吐苦水了,后悔自己多嘴。王妈说:“命苦啊,我那儿子昨天又进派出所了。叫我去一趟。去了才知道 他跟人卖盗版光盘被抓了。他也是傻,带他的那人更傻,这都不是第一次进去了。头一次那人在街上拉着一人推销光盘,结果人家是便衣警察正执行任务了。结果上次出来又干这个,还带着我儿子。唉”“你也是一直太惯着他了,怎么能卖那个呢”梁万邦像其他旁观者一样说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王妈说:“谁说不是呢这次警察要关他十五天,我不管了,我让他在里面好好待着反省。”梁万邦没搭话,以为王妈这就说完了,就要走了,自己就可以安安静静吃顿饭了。结果王妈话匣子打开停不下了,说:“不过警察也是,也没卖多少就关十五天。”梁万邦说:“你这话就说不对了,他卖的那些东西影响多不好啊”王妈疑惑地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只是盗版而已”梁万邦又不好说明,就说:“那些,那些是少儿不宜”王妈更加困惑:“少儿不宜吗可是拍的那些人都拍了”梁万邦说:“拍的人也缺德,再说他们又不是拍给小孩儿看的。”王妈说:“但那些是新课标的呀”梁万邦愣了:“你说的是什么光盘”王妈说:“就是那些讲课的光盘,不过他们这是盗版的,侵犯人家的版权。不过他们只是卖的人,不是制造的人。”梁万邦臊的脸红,说:“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盗版光盘啊”“您以为是”梁万邦岔开话题,“行了,行了,你先忙吧。”王妈走了。梁万邦滴汗道:“这果然是亲姐俩儿话真多。”话虽这么说,他其实很高兴能有这么一人在他回家的时候跟他说说话的。白天在公司不觉得,晚上回到家实在寂寞。赵美良几天不回家,回来也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斯朗睡得早,也和他见不上,再说他还是个孩子,能跟自己聊什么呢餐桌上玉盘珍馐,梁万邦却看什么都没胃口。偌大的餐厅就他一个人,菜越多,他越显得孤独。筷子一放,不吃了,上楼找赵美良去。赵美良正坐在化妆镜前连涂带抹。梁万邦从镜子里看到了赵美良的脸,赵美良却像没看到自己一样,依旧干着自己的事儿。梁万邦过去说:“斯彭回来了”赵美良爱答不理,说:“知道 了还问。”“你又跟他吵什么”赵美良说:“我跟他吵什么是他跟我吵的。再说,尚夏夏没了工作他才来找你,你不觉得可悲吗”梁万邦问:“你说什么呢,什么尚夏夏没工作了”赵美良停了停,说:“我把她开了。”“你把人家开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梁万邦大吼。赵美良开始还害à ,后来一看梁万邦不会像昨天一样捏自己的脖子,昨天的动作只是一时的爆f 。赵美良看明白了这点。心里有底,站起来说:“我把她开了怎么了她不好好工作我就把她开了。”梁万邦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对公司的事儿这么上心过,你就是故yi 的”赵美良也生气了:“没错我就是故yi 了,怎么了你心疼呀,老牛吃嫩草还跟自己儿子抢女人真不要脸”赵美良口不择言,梁万邦被逼急了“啪”地打了她一巴掌。巴掌声在房子里久久的回响。梁万邦也被自己的行为惊住了,显然他还是老了。“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赵美良捂着脸说着这句陈词滥调。梁万邦没说话,赵美良跑到衣柜边拿出一件风衣。“你干嘛去”梁万邦问。“你管我”赵美良穿好衣服穿好鞋,拿着包摔门而去。梁万邦呆在原地。赵美良走了就走了。他在想是不是该把尚夏夏找回来。失业这事儿对尚夏夏影响还是挺大的。晚上回到家一语不发回了屋儿。第二天给刘潇打电话想吐吐槽。刚拿起手机刘潇先打过来了。“喂”“夏夏。是我。”“我知道 ,怎么了”“你有空吗来找我吧,咱们聊聊。”“我正打算找你去呢,等会儿我去你呢。”刘潇这时候像是想起来了。说:“你今天不上班啊”尚夏夏笑了一声:“你找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上班不上班呢”刘潇说:“行了。一听你今天就不上班。来吧,赶紧。”夏夏放下电话一会儿到了刘潇家。进来,看着房子里整洁干净。阳台落地窗擦得透亮,还摆着几盆花儿;开放式厨房的灶台上坐着水。刘潇穿着居家的衣服,头上挽着一个碎花布的头巾,利落。尚夏夏说:“别说,你这么一看还真有点贤妻良母的意思。”“笑话我是不是”刘潇让她坐下,拿出几块糕点,端出两杯奶茶。尚夏夏没问是怎么回事,刘潇先说了:“我辞职了。”尚夏夏心说,到底是我闺蜜,失业都一起。“怎么了”刘潇拿起蛋糕豪爽地咬着,放下说:“我受不了他们了,太不把我当人了罢了,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尚夏夏笑了:“你要不就安心当娘娘吧让张洋养着你。”“讨厌我有我的追求,虽然工作没了,但漫画一直是我的梦想,一定要干”尚夏夏想真好,可自己呢毕业八年一直干的这份工作跟自己的梦想没一点关系,甚至自己压根儿就不喜欢这份工作,完全是为了吃饭交房费才干的这事儿。刘潇虽然干的工作也不顺心,但却一直是人家的追求。当年毕了业,尚夏夏根本不知道 自己想干嘛,莫名其妙进了公关公司实习。原以为留不下,但在年终考核的时候和她一起的一个实习生拉肚子了,她就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波澜不惊的干到现在。虽然也有高兴的时候,有快乐的地方,但这份工作对尚夏夏来说,一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为丢了这样一份工作而难过呢刘潇正说着,接了一电话,梁斯彭打来的。她故yi 跟尚夏夏淘气,不跟她说,结果梁斯彭跟她说尚夏夏工作没了,让她安慰夏夏。刘潇放下电话说:“夏夏,你失业了怎么不告诉 我呢”“你说的太嗨,我插不上话。”夏夏笑了。“真是的,应该我安慰你的。”夏夏说:“没事儿,而且我听了你的话已经高兴多了。”“是吗”“嗯。我觉得我这工作做的都要生病了。”“什么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受害者爱上加害者的一种现象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想明白,我根本不喜欢这份工作,它都要成束缚我生活的东西了,我却因为已经成了习惯性,在失去了这份工作还感到难过。不过这下我想通了。”刘潇欣慰地说:“那就好。”未完待续。、第六十五章 挽留与过去再见“夏夏,你真的不回来工作了吗”梁万邦把尚夏夏约到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儿见面。中午休息的时间短,他只能直接开口单刀直入说明原委,尽管咖啡还没端上来。尚夏夏早晨睡到自然醒,准备 舒舒服服享受 轻松没有工作,不用挤在一平米隔间里的生活。虽然她知道 这种生活是不可能长久的。干什么呢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 原来床是最舒服的,更舒服的就是呆在床上是呆在床上不是待在床上,就是说不光是物理位置处于床这一实体之上,还要把自己的精神放空,全面放空,什么都不想,简单来说就是“发呆”。尚夏夏长长打个哈欠,人就像一台电脑,每天的生活如此琐碎,何不清空缓存休息休息早上八点半尚夏夏就醒了。原来剑不止可以练还可以贩,贩的剑多了自然会耍。尚夏夏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耍贱明明上班的时候起不来困得要死,今天却在同样的时间就真正 地自然醒了。这难道就是说她明明说不想要,身体却很诚实吗光脚下了床,拉开窗帘,看着楼下奔向公交车站的男男女女,尚夏夏突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就在前天,她也和他们一样,每天早上早早起来,然后穿上同事们喜欢看却根本不会有人看的衣服,手里攥着油条或是面包,背着某宝上淘来的高仿v包包,优雅地撵着前方老是不等你那一分钟的公交车。好不容易上了车。司机还要透过大墨镜给你一白眼,嘴里骂着听不清但都明白的那个字。你还不能做什么,因为你连座都没有,既然坐都坐不了你还想做什么一个人拉着扶手站在后门处,因为你知道 下车的时候一定要快,不然就会在众人的摩肩接踵之下双脚离地下车,经此一战役,你早已汗流浃背,早上花时间画的妆都百画了。在车上的时候还要时刻警惕,不知道 哪里什么时候就会向你伸出一只手来。你更加不知道 的是这只手冲你的什么。手机还是贞操。尚夏夏吐槽一番,窗外的人早不见了。她知道 ,吐槽归吐槽,这终究是生活。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就要学会去忍耐它带给你的让你不爽的东西。如同做爱。不同之处在于做爱是先爽后空虚,这儿却是时时在空虚,不知道 什么时候能爽一下。但是总会来的。不然尚夏夏也不会果duàn 放弃 之前的工作。等过几天,她就去找工作,只是一份工作。昨天和梁斯彭关于梦想的探讨就让它停留在理论层面即可,因为有些梦想压根儿就和事业无关。要是有一人的梦想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怎么办不过这次她会找一份让自己高兴点儿的工作。以前的工作,别的不说,就是赵美良也够讨厌的。梦想没有可以活,没钱却活不了。这话很无趣,却是真理。尚夏夏望着窗外如此胡思乱想,突然跳脱出来想到:这是怎么了,怎么多愁善感的难道到日子了掐指一算还真是。紧接着肚子就疼了。从厕所出来捂着肚子坐了一会儿,还是不行,怎么了以前没这么反应打过啊虽然她也会痛经,但却没有想今天一样突然就这么难过。尚夏夏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下,赶紧好点了。她不能喝红糖水,她对红糖过敏虽然听上去特别不想是真的,但这的确是她与众不同的基础属性。过敏,花粉和红糖。她有时候想,为什么光对红糖过敏呢,白糖和红糖好像也没差多少。她不清楚,只是觉得好悲催。梁斯彭刚从房间出来,看到尚夏夏脸色难看抱着肚子坐在沙发上。有那么一刹那,他疑心尚夏夏怀孕了,惊出一身冷汗。这也是所有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吧,听说女朋友怀孕了都要担心。一是担心该怎么办,二是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咳咳咳梁斯彭倒没想到这个。男人们觉得怀孕了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特指未婚先孕的情况,但他们都不想想,这也在另一个层面上说明自己身体好呀要是一直没有动静儿,哪怕你时间再长过程再嗨儿结局再圆满,女方也有可能会说一句:“要不咱们上医院吧”梁斯彭问尚夏夏:“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肚子疼。”尚夏夏说。梁斯彭没交过几个女朋友,时间又都不长,没那么多临床经验,听尚夏夏说肚子疼就以为是肚子疼。“吃坏什么了我这儿有胃必治。”尚夏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是真不懂假不懂她说:“不是胃,是小肚子。”“哦。”梁斯彭装作听懂的样子,问:“那斯达舒管用吗”“”尚夏夏无语了,只好实话实说:“我来月经了,痛经。”梁斯彭居然笑了,不知是掩饰自己的无知还是自己的尴尬还是笑尚夏夏的不坦诚:“嗨怎么不早说等着”说完转身进厨房了。尚夏夏觉得这货连自己怎么了都看不出来还能知道 怎么治没办法,肚子疼得越来越紧,尚夏夏把脚搭在茶几上靠着沙发想睡一会儿。到底已经是秋天饿了,清晨的的玻璃茶几凉的可以,尚夏夏条件反射的跳着脚,几次才放下。其实凉了和热了对人的应激反应是一样的,洗脚水太烫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