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姨不知道 ,你别往心里去啊。”“没事。”虽然这样想很不好,但夏夏妈一听黄权家里没人了,更觉得他是个完美的女婿。晚上八点,黄权把夏夏妈送到楼下,说太晚了没上去就离开了。夏夏妈清楚黄权看上夏夏了,见他不急着见面,觉得黄权沉得住气。黄权心里明白,两人还不太熟就冒冒失失找人家,只会让人家讨厌。时间不算晚,黄权打算找个地方喝酒。离夏夏家不远有一家店,外面是卖麻辣烫的,招牌是英文他不认识。进去一看好家伙,里面这么高大上黄权心里说这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样,卖麻辣烫都装修的这么好。到吧台坐下,要了瓶啤酒。转身一看,旁边这人他见过。“你是夏夏他表弟”黄权说的是何维,他没记住他的名字,倒把夏夏表弟这一身份记得清楚。何维怎么会在这儿原来他昨天被夏夏明明白白拒绝了还不放弃 ,今天又跟着夏夏从公司到了家里。“你又跟着我干嘛不是都拒绝你了吗”“夏夏,我想送你这束白玉兰。”“这位同学,前几次你最起码拿对了颜色,可这次,明明是黄色的呀是不是花店老板的库存都被你清光了”“可是我”“你再说一遍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就骂街信不”何维不说话了。夏夏又说:“同学啊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知道 你抑制不住本我的性冲动,但你也不能放任潜意识的自由表达啊你还是回去深刻的剖析一下自己,看把你那高尚的超我丢到哪去了。”夏夏这一串大招儿把何维唬住了,转身离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就来酒吧里学人借酒浇愁。何维一看是黄权,也挺意外 。两人都是单独来的,就一起喝了起来。一会儿就高了。“何维兄弟,你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儿喝酒”“黄大哥,我失恋了。”也不知道 他几时恋爱的“哦说来听听。”“我追求一女孩,人家不答阴g 。”“完了”“完了。”黄权还以为是什么感天动地堪比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呢,就这么点事儿还至于成这样“嗨被拒绝是正常的,你要坚持啊”“都坚持一个月了,还是不答阴g 。”“继xu 坚持现在的女孩嘛,你有车有房长得帅就跟你。我看你长得也是细皮嫩肉的,有钱吗”“存款只有五位数。”“那有房吗”“现在住的合租公寓。”“那有车吗”“车有。就在外面。”黄权一听有车还行,问:“是左边的黑奥迪”何维摇摇头:“不是。”“右边的红宝马”何维摇摇头:“也不是。”“那是”“中间的蓝凤凰。”“自行车啊合着你什么都没有还想追女孩”“可我是真喜欢她呀”“那管屁用”何维醉的厉害,上厕所解手,撞上了迎面过来的一个背着吉他画着烟熏妆的女孩。女孩留下一句:“神经病”何维醉眼迷离看着那女孩,心想:这女孩长得也漂亮啊、第十章 再遇表白“我回来啦。”夏夏妈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尚夏夏正在讨伐透视装的事儿。刘潇急忙逃离审判,帮夏夏妈拿东西。“阿姨,您这是上哪扫货去了”“哪啊,都是小黄送的,还带着我把北京城游了一遍。”“嚯,这都不便宜啊。他还真是一土豪啊”刘潇翻着包里的东西。“就是啊,你可误会人家了。”“妈,咱这样合适吗你才见了人家几次啊就拿人家东西”“我也不想拿,可盛情难却啊”“我就不明白了,这个黄权对您哪来那么盛的情啊”“这说明你妈的人格魅力太大呀”“咱别骂街行吗您该不会是单身几十年想找老伴儿了吧”尚夏夏也就这么一说,母女俩相依为命,一直这么开玩笑。可夏夏妈这次不高兴了,她和黄权一块玩耍,还不是为给夏夏相女婿,女儿却这样误会自己。“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人家小黄拿我当长辈,你就这样说你妈”夏夏一看说错话了,忙道歉:“妈,你别生气啊,我是怕您让人给骗了。您知道 黄权是干嘛的吗他哪来这么多钱”夏夏妈一想也是,不再说什么,回屋收拾东西去了。夏夏问刘潇:“张洋给你说过这黄权是干什么的没有”“没有。从昨天到现在,张洋一个电话都没打,一个短信都没发,一条微信都没回,也不知道 死哪去了。估计好哥们一来就把我给忘了。人家可是一起长大的,我算什么。”刘潇满脸醋意,话里都有酸味儿。夏夏知道 她这是在变相秀恩爱,没搭理她。梁大爷住院一个星期了,梁斯彭天天在床边守着。他晚上才去酒吧唱歌,白天也没什么事儿。有时候梁万邦会来,梁斯彭就找个借口出去,就是从心理上拒绝和他同屏出现。这天中午,梁斯彭刚给梁大爷吃饭,梁万邦就来了。“爸,我来了。”梁斯彭扭过脸,不愿看见他。“你公司事多,不用天天过来,这儿有斯彭就够了。”梁大爷说。“我让李嫂炖了鸡汤,你趁热喝点。斯彭还没吃呢吧,一起”“我吃过了,出去转转。”梁斯彭从梁万邦身边绕过,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唉,斯彭还是不肯原谅你啊。”梁大爷摇摇头,无奈的说。梁万邦看着梁斯彭的背影,心如刀割。他是梁斯彭的父亲,可梁斯彭现在把他当陌生人,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痛心的事。无论以前他和梁斯彭闹得如何他都没这么伤心过。他觉得梁斯彭还小,长大以后会明白他的。可现在他已经五十多了,心头的压力难免愈来愈大。他想让斯彭接管公司,这样在他走了以后梁斯彭最起码生活有个着落。梁万邦知道 赵美良打的什么主意,他要是不给梁斯彭谋划好,以后他不在了,肯定要被欺负。然而他越想让梁斯彭继承公司,梁斯彭就越反感,他一心只在唱歌上,而且他打心底里讨厌梁万邦这种为钱卖命的人。对于赵美良的事儿,梁万邦也曾后悔过。当年谣言传出,斯彭他妈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想让斯彭难过,所以一直不说。他妈临终前告诉 梁万邦,她知道 他和赵美良的事儿,也不怪他,还告诉 他只要对斯彭好,娶谁都行。梁万邦当时愧疚万分,可赵美良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难道他伤害了他妈还不够又要伤害另外一个女人吗赵美良进门的那天,梁斯彭又跑出去了。在墓前哭了好久。他认为就是赵美良害死,而他的父亲就是帮凶。那以后,梁斯彭再没叫过父亲。梁斯彭在医院外的椅子上坐着,静静的想他和那个家的关系。倏忽,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假如爷爷走了,他和那边就再没有联系了。这念头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梁斯彭抬头一看,是尚夏夏。“你怎么来了”梁斯彭问。“一周都没来了,我来看看梁大爷。你在这儿干嘛”“家里来人了。”“哦。”夏夏对他家的事不是完全了解,但上次听见他打电话就知道 关系很僵。甭问,梁斯彭这是躲出来了。梁斯彭没有要带夏夏进去的意思,夏夏坐在了他身边。“你干嘛不进去”梁斯彭问。“你不带我进去,我一个人好尴尬的。”“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我知道 你的感受。虽然,我不是特别清楚你和你爸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我觉得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啊,而且,就当是为了爷爷,你不要在乎其他人就好。”夏夏看梁斯彭没有反应,就站起来说:“那行吧,我自己进去。”“等等。”梁斯彭还是跟着夏夏进去了。“梁大爷,我来看你啦”夏夏还没进门就叫,像个少女一样。在老人面前装嫩更能博得好感。“嘿嘿嘿,夏夏来了。”梁大爷也笑了。“你是”梁万邦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问。“叔叔好,我是梁斯彭的朋友。”也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介绍 ,明明是来看梁大爷的,就说是敬老院的护工呗,可能她觉得这样说不亲切吧。但“梁斯彭的朋友”这一身份让梁万邦产生了联想。他一直听梁大爷说梁斯彭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出现了这么个女孩。于是乎梁万邦演算出“朋友女性=女朋友”的公式。心里很高兴。“你好,你好。我是梁斯彭的父亲。”“叔叔好。大爷您好点了吗”“嘿嘿嘿,好多了。夏夏还专门来看我,有心了。”梁大爷和夏夏说说笑笑,梁万邦在旁边看着也很高兴。梁斯彭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但夏夏在医院里的时候,气氛还是缓和许多。夕阳斜照,梁斯彭和夏夏在河边并排走着。河面泛起金色的波光,两个人的脸上也洒满了夕阳。夏日傍晚的微风载着河里的水汽,浸润了全身的毛孔,暑气全消。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月已悄然升起,金星也转身出来,共同装点人们心里的仲夏夜之梦。梁斯彭只是来送送夏夏,却不想回去,就一直没走;夏夏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害à 梁斯彭中途离去。两个人各怀心事。夏夏停在河畔上,手扶着栏杆站着,眺望河对岸。柳树摇曳。梁斯彭挨着她站着。“曼柳花开,星空疏懒。虽是波心点点,时光不再。”夏夏忘情地说。“夏蛙萤莹,夜澈无云。自是点点波心,流水不停。”梁斯彭附和。“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还挺诗情画意的嘛”尚夏夏惊喜的看着他。“我可是个歌手,搞艺术的”梁斯彭得yi 地说。“哈哈,那我就是艺术”夏夏说话没过脑子。周遭的一切美好的画面和声音都仿佛戛然而止,所有生物都好像在呆呆地注视着这两个尴尬的人。尚夏夏在心里以头撞墙,骂自己居然又胡说八道。梁斯彭看着不好意思的夏夏,转过头说:“我不搞艺术,我喜欢艺术。”听到这话夏夏的身体好像化为了蒸汽,而灵魂早就逃逸到大气层之外;她都快奔三的人了,竟然和刚来例假的少女一样不镇定。装嫩过头儿了良久,她缓过神来说:“你这不是挺能开玩笑的吗干嘛在医院就那么阴沉。”她想转移话题。梁斯彭刚才被情景诱惑,一时没忍住激增的肾上腺素,血涌到脑子里把思理性思维淹死了才说出那种话来。现在血凉下去也觉得说错了,就顺着尚夏夏的话就坡下驴。“我也不知道 ,自己像是人格分裂。”梁斯彭强颜欢笑。“上次在酒吧看你唱歌也是挺活泼的,为什么不在医院里也这样呢”“我做不到。他们在场,我做不到。”梁斯彭背对着夏夏转了过去。“试试吧,或许你心情好一点,你们的关系也会改善点。”“没那么简单。”“试试吧,说不定”夏夏不依不饶。“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梁斯彭冲着夏夏大吼,又反应过来:“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夏夏愣了,他见过梁斯彭笑,见过梁斯彭哭,可还没见过他这样。她知道 他不是冲着她,是冲着他们。“没事。我只是个外人,确实不懂。”梁斯彭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 说什么好。“就送到这吧,梁大爷还等着你呢。再见。”夏夏转身离开。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他如何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梁斯彭站在原地懊悔不已。尚夏夏边走边想,这家伙绝逼人格分裂转念一想又怪自己闲得,管人家的事干嘛。“自是点点波心,水流不停”夏夏重复着这句话。走到楼下,远远地看见他妈和一男的站在一起。隔壁老王不像啊,脸黑个儿不高,板刷随风飘这是黄权啊。夏夏走过去叫:“妈,干嘛呢”夏夏妈正和黄权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合不拢嘴。听见女儿叫她,说:“夏夏,小黄带我去香山看枫叶去了。刚回来。”“夏夏,你好。”黄权规规矩矩。“看枫叶现在可是夏天看什么枫叶”“这你就不知道 了,人们都看秋天的红叶,却不知道 这绿色的枫叶也别有一番意趣。”黄权得yi 地说。夏夏心里笑:装逼就说装逼呗,还整这么多文言词。“对了,夏夏,这是我给阿姨买的镯子,不错吧。a翠的”“您来一z铁的我们也不能要。妈你又拿人家东西”夏夏妈很为难,手刚要伸到黄权的“a翠”上,又之后缩回来。“夏夏,没关系的。花不了几个钱。”夏夏一听这有钱人的口气就来气。而且反正这也是第二次见面了,算认识了,不用给他留情面了。“黄老板,我知道 您财大气粗不在乎,可请不要再用这些东西让我妈腐化堕落了。你到底要干嘛”“夏夏,怎么说话呢”夏夏妈急了。眼睛还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