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啊跟踪狂啊”夏夏大骂一声,“咣”的一声摔上了门。“夏夏,夏夏,你先开开门我说错了夏夏”门外还在叫。夏夏回到房里,刘潇躺在床上翻着手机。“哎,你怎么又把那纯情少男扔在门外不管了”“什么纯情少男,丫就是一跟踪狂。”夏夏说着,躺在了床上。“咋了”“他和我一个写字楼的,说早就注意到我了。我说他怎么知道 我住哪的,原来跟踪过我。想想都可怕。”“这是真爱啊哎这么说来,你两还真有缘分啊。”刘夏放下手机,坐了起来。“啊”“你想啊,他早就关注你了,你那天随便一拉就能把他给拉出来。”“拉出来容易,擦了难啊”尚夏夏毒舌起来什么都说。“脏不脏啊。哎,那男的叫什么”“不知道 。”“什么他都来一个月了,你连人家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大姐呀,是他要来我拦不住啊。每次一来我就头大,还顾得上问名字。再说,明明是他追我,来这么多次连名字都不说,还次次都是花,指不定那花店老板有多感谢我呢”尚夏夏翻了个身,面向刘潇。“听你这口气,是有期待啊”刘潇用奇怪的语气说。“我只是就事论事。那男的看上去连大学生都不如。”“说不定是处男。”刘潇说。现在这个时代,“处男”倒成了骂人的话。“哎,夏夏。不是我说啊。你看不上这个也没事,但你该尽早找一个了。你和高鹏那王八蛋都分开两年了吧,再有什么过不去的都过去了。”“和他没关系。我不喜欢男人。”“呦,大爷,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啦”刘潇一下贴到了夏夏跟前。“咦太恶心了。你还是去找你们家张洋吧。今天他没约你”“他老家来人,去火车站了。哎,别想岔开话题,你赶紧找一个啊,下个月就28了。”“28就28呗,82我也要一个人过。”“别说胡话了,你不寂寞空虚冷啊。”“切,谁说女人离了男人就不行啊。在敬老院做做义工,很充实啊。呀今天说好要去的”夏夏从床上跳了起来。“唉,我也拿你没办法了。”夏夏急急忙忙刷牙洗脸穿好衣服出了门。一看,那男的不在了,长舒一口气。来到敬老院,夏夏从进门就一直有老人和她打招呼。她在这里很讨老人喜欢。两年前发现 高鹏劈腿,夏夏当场过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嘴巴。然后转身回家坐在沙发上哭。刘潇想让她开心一点,便让她去敬老院当义工,把失恋的痛苦转变成贡献社会的动力。尚夏夏在敬老院陪老人说话,听他们讲过去的故事。心情很快也好了起来。老人的世界很简单。到了暮年,年轻的激情褪去,对生活也看的通透了些。不再有欲望,心平气和。夏夏和他们待在一起,学到了不少。每次去敬老院,对她也是一种放松。两年时间尚夏夏和敬老院里的老人都熟悉了。其中有一位梁大爷,今年七十多了。儿子巨有钱,可就是没时间陪老人,只好让老人待在敬老院里。好在老人的孙子很孝顺,隔三差五就来敬老院看他爷爷。和尚夏夏也算见过几次,聊过几句。尚夏夏虽然面子上过的去,但一直因为对方是富二代的关系,心存芥蒂。这孙子叫梁斯彭。长得帅又有钱,简直就是万千少女想象中的完美情人。但这孙子也有所有富二代的毛病不爱钱。但他不是花钱如流水的不爱钱,而是不愿随家长要求接管公司。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自己一个跑了出来在酒吧唱歌。他爸也是条汉子,真狠下心断了儿子的信用卡。所以这富二代现在和尚夏夏同处一个生活阶层。今天来敬老院,梁斯彭也在。尚夏夏远远看到了院里的爷孙两。“梁爷爷”“小夏来了啊。”老头很高兴。“你好。”夏夏和梁斯彭打了个招呼。“你好。”梁斯彭也笑了。“小夏,我们正说你呐。”“哦,说我什么呢”“爷爷夸你呐,你经常来陪大家。”“嘿嘿嘿,是啊。你要是给我们斯彭做女朋友多好啊。”老头笑着。夏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梁斯彭一点没显出来尴尬,笑着说:“你别在意啊,爷爷年龄大了,话多。爷爷,你看人家都给人家说的不好意思了。”“呵呵呵”夏夏心想,这要不是富二代,我还说不定真就动心了。她打心底里讨厌有钱人。第三章 背灯和月就花阴尚夏夏去了敬老院,刘潇又睡了过去。十二点,刘潇觉算是睡饱了,但肚子饿了。睡觉对她来说也是个体力活刘潇从夏夏的床上爬了起来,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今早四点,是编辑给刘潇的最后交稿时间,要是还交不上漫画,就让她滚蛋。刘潇心里生气,自己又不是作者,只是给漫画家打下手的小助手。那孙子画的晚了,却要她跟着受罪挨骂。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名画家呢,编辑部那帮家伙当然不敢招惹,只能拿刘潇出气。“人善被人欺啊”刘潇心里感慨。她想,要是有朝一日自己也火了,看那帮孙子不像孙子一样跑来装孙子这几天也只顾上和男朋友玩了,确实拖得时间长了点。刘潇的男朋友叫张洋。是个大公司的小经理。混的当然比刘潇好点,但要在这个几千万人口的帝都活在上层还是难了点。他倒是挺看得开,觉得生活过得去就行。刘潇面子上说他没追求,其实心里可喜欢他这性格了。一切听刘潇的,极大地满足了刘潇当女王的。两人是在一家路边摊吃麻辣烫的时候认识的。那天尚夏夏周五没加班,刘潇也不急着赶稿子。两人就去那家常去的店吃麻辣烫。这店叫“heyjude”,听名字就知道店老板是个爱音乐的人。他80年代搞过音乐,后来被音乐搞了,就退隐江湖开了这家店。名字并不是这家店唯一神奇的地方,更神奇的在于这家店的经营范围。里面其实是个爵士酒吧,外面却还有路边摊,卖麻辣烫,卖烤串。尚夏夏对这略显诡异的混搭挺感兴趣,头一次去问老板这是为什么,老板说这是照顾不同的消费群体,创收。都是为了生活啊反正自此以后尚夏夏就喜欢上了这家店。那天和刘潇到这吃麻辣烫。五十块钱的麻辣烫三瓶啤酒。吃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也醉了不知道是喝醉的还是吃醉的,反正是醉了。这两个姑娘醉了还都是一个毛病:哭。开始是一个人哭,哭诉自己如何如何情路坎坷,就想要一段未必天荒地老,但能刻骨铭心的爱情;另一个糊里糊涂也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就开始劝,劝着劝着自己也哭了。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哭。旁边的客人都惊呆了,拿着手里的筷子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老板和夏夏她们也算是个脸熟,放下手里的吉他过去好心叫俩人回家现在哪还有这么好心的人啊不在客人喝醉之后宰她们一笔就不错了,还送人回家。关键还是单纯的送人回家。夏夏也是真喝醉了,一听不让喝酒,当时就火了;站起身来就拎酒瓶掫桌子,嘴里还胡喊:“没看人家这么痛苦怜香惜玉懂不懂都梨花一枝春带雨了,还不让人独自悲泣向天明。高鹏你个混蛋”她这么一闹,刘潇倒清醒了,拦着夏夏别胡闹。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不知道高鹏是谁,但他让这姑娘在这发酒疯影响了别人,还真是个混蛋老板管不下去了,正思索要不要扔出去了事,这时候过来一个人。甭问,是张洋。张洋不说什么,过来替夏夏她们结了账。问刘潇她们住哪。刘潇当时微醺,张洋又算她们的救命恩人,眼里的张洋自然有都敏俊兮的样子,就差没变成粉红色桃心了。张洋帮着刘潇送夏夏回家。其实没必要送,出来打个车,刘潇也就带她回去了。但刘潇还没要到张洋的电话呢,自然不甘心这样放过。后来当然女追男隔层纱,没过几天就了。刘潇每次和张洋出去,都觉得把夏夏一个人扔在家里有点说不过去,便拉着夏夏一起去。张洋这人和他的名字不一样,一点不张扬,很内敛,女朋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和夏夏一起,他也不觉得别扭。倒是夏夏自己觉得自己在边上就是个电灯泡,照得自己都发烫了,说什么也不再一起出去。没了刘潇,她彻底成了一个人。刘潇洗漱完毕化好妆,准备出去吃饭。一开门,夏夏的妈妈来了。“阿姨,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夏夏的妈妈很精神,当然,年龄又不大。手里大包小包的,全是买的菜呀,肉呀的。见了刘潇,笑着说:“潇潇,我们夏夏呢”“哦,她去敬老院了,估计下午才能回来。”“你说这孩子,一天有时间去敬老院,却不抓紧给自己找个男朋友,马上三十的人了,一点不着急。”她直接将尚夏夏的年龄四舍五入。“是呀,我还说她呢,人不听啊”“唉,不提了。你这是要出去”“哦。我还没吃饭呢。”刘潇有点不好意思。“嗨我都来了还能让你出去吃,就是给你们做饭来了”她妈说着,扬起手里的菜。“那麻烦您了。”她妈熟练地做好一大桌子菜。让刘潇赶紧给夏夏打电话叫她回来吃饭。刘潇望着那一桌子菜,激动万分,赶紧打过去却是无人接听。两个人左等右等,换着打,还是接不通。刘潇饿的不行了,夏夏妈妈看出来,就让她先吃。自己心里还记挂着女儿呢,不就是去敬老院吗,咋还没人接电话呢其实这时的夏夏已经不在敬老院里,而是在医院里。事情是这么回事,夏夏和梁大爷聊的正开心,老人家突然捂着胸口说疼。老人有心脏病,夏夏和梁斯彭也知道,不敢大意,赶紧往医院送。医院急救,两人在外面焦急的等着,这一忙起来,就没注意到电话响了。梁斯彭在手术室前走来走去,就怕爷爷真出什么事。对他来说,爷爷是这个家里唯一疼他的人。他妈去世早,他爸又找了一个。后妈过门没几年就生了个儿子。于是越来越讨厌梁斯彭。她就怕影响自己儿子的遗产继承。但她还要照顾他爸的面子。他爸倒是一心希望梁斯彭能够接管家族企业。梁斯彭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童年自然谈不上快乐。他多数时候都是和爷爷在一起。他爷爷过不惯有钱人的生活,不愿意和暴发户儿子生活在一起。他爸每月按时给钱,也觉得轻松自在。长大了的梁斯彭既不想要遗产,也不想接管企业,他就喜欢唱歌,就想唱歌。和他爸的误会也越来越深。这次爷爷出事,梁斯彭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第一时间给他爸打去电话,说:“爷爷心脏病犯了,在医院抢救。你来不来”他爸说:“我这正要签合同了,一签完就马上过去。你让大夫尽最大努力抢救,花多少钱我给。”气的梁斯彭当时就挂了电话,弑父的念头都差点冒出来。嘴里骂着:“x钱算个屁”一旁的夏夏早就听爷爷说过家里的事,见到这情形也多少明白了。走上前去说:“放心吧,爷爷会没事的。”没想到梁斯彭一把抱住夏夏哭了起来。平时看上去阳光快乐的大男孩,其实内心是挺柔软的。他毕竟还不到30岁他顶着家庭的压力,努力克制住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装作很乐观。但这一刻,他无能为力。自己最亲近的人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父亲的冷淡再次把他心里的伤疤揭开。他此时只想好好的哭一场,只想能卸下所有防备。夏夏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反应过来,拍着他的后背。尚夏夏以前老觉得有钱人都是那种“朱门酒肉臭”的纨绔之徒,他们生活里唯一的烦恼就是不知道钱该怎么花。但现在见到面前的梁斯彭,她才知道什么叫“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她也心软了,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像个大男孩一样,以前每次见他都是开开心心,在爷爷面前很孝顺。今天才算是彻底把他的内心展现在夏夏面前了。回到家,已经晚上了。梁大爷后来让医生抢救过来了;她自己也给梁斯彭当了一回心理医生。她觉得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都有点喘不过气。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梁斯彭抱住自己的感觉。车来车往,她明明是一个人,却有种和别人走在一起的感觉。是因为知道了梁斯彭的秘密那也不算秘密吧,毕竟早就听说过。她想不明白,自己和梁斯彭不过是点头之交,唯一的交集是梁大爷。这样的两个人可以成为倾诉心事的对象吗然而倾诉过心事的朋友,就不再是普通的朋友了。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压力,会让梁斯彭在自己这样一个陌生女子面前哭她很害怕。虽然她给了梁斯彭一个怀抱,但这却提醒她自己已经丢失这个怀抱很久了。所以她被“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