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夜,被一场大雨冲破发宁静。容天音醒来时朝旁边的一摸,是冰凉的,她身上盖着被子,外面的声音很大。好不容易等脑子清醒了些,心里头恼道,那该死不知节制的混蛋,还没有为自己身上的腰酸背痛恼怒完,就愣愣地望着被拍打开的后窗,屋子里立即被灌进了一股冰冷的风,扑在容天音的脸上,迷糊的脑袋一下子清晰了,愣怔地看着外头刮起的大风大雨。披上衣服,容天音走tang到窗前将窗关上,身上散了不少的雨水,睡意已经没有了。揉着腰一边穿戴好,疑惑着这么晚了秦执还乱跑哪去了。趁着雨夜时,一辆黑黝的马车冲破了雨幕正朝着宽道疾去。同一个时间,通体普通的车驾停在了一处茶肆边,大雨将所有的客人都冲走了,茶肆内只有寥寥几名黑衣兜帽的男女老少。在黎明前的黑夜下,散发着比风雨还要冰冷的气息,将这座茶肆浸得一片冰寒。茶肆的老板急急给他们端上了茶水便退开了,坐在后屋里偷偷往外看,见到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茶肆的老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朝后一缩,半晌才从里边探出一个头来。一双华贵的暗纹靴子踏着泥泞的水渍上,沾上了一些泥巴。紧接着就是一身束身的黑色锦衣和一张有些憔悴的俊脸,最后是头顶那翠绿的玉冠。小厮打着伞撑在他的头顶上,踏雨进入这简陋的茶肆,方圆之内,也唯有这一家茶肆了。桌边坐着的几个男女老少一时间将视线投向来人,见他只身而来,脸上还是满意的。“褚国太子。”做为最年长的一名老者像从悠远的地方发出了一个声音。“神隐家族的诸位长老如此有诚意,到是本宫怠慢了各位。”来人不是谁,正是刚出宗人府不过多久的秦禄,不短短的时间,他就勾搭上了神隐家族的人。“褚国太子过虑了,是我等选择了此处,还是说说正事吧。”其中一名女性长老幽幽道。秦禄完全被他们的气势给压制了,主动权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以前他可以摆谱子,可是在神隐家族这些人面前,完全没有用处,就算是皇帝在神隐家族长老的众人眼里,也得低下一等。忍住心里的那口气,秦禄会在其中,对他们的决定只能点头不能摇头。他们要容天音死,秦禄要的是皇位。有神隐家族的相助,皇位对他而言也就没有多少的阻碍了。可前提是,他必须替他们除掉容天音,如果是受到外力的杀死,神隐者那边他们也就有了交待,这些并不是他们神隐家族的错,所以,他们才会想着要请出秦禄。以秦禄对秦执的恨,必然能够出份力量,若有他们神隐家族在背后相助,皇位还是有可能朝他来的,只要有一点希望,秦禄就不会轻易放手。谁也不想受制于人,更不想最后以悲剧收场。问了府里的人并没有看到秦执,最后得知秦执出府后,容天音就在他的书房里等着,外边守着戴弦,秦执出府时吩咐过戴弦一定要好好的看着王妃的,匆必不要让她出府。坐在里边的容天音却一门心思的想着秦执冒着大雨离开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发生大事了,以这样的天气绝对不可能离开的。最后容天音还是忍不住了,披上风衣就要出去,刚打开门,迎面就是戴弦小心的探视的眼神,容天音有些皱眉,秦执这样防着自己更是让人疑惑和怀疑。“秦执到底是做什么坏事去了,让你这么防着我。”戴弦一惊,赶紧道:“王妃误会了,王爷只是出门办些事,很快就会回府,王爷交待过了,让王妃好好等着。如若等王爷回府看不到王妃,必然是着急的。”容天音眉一扬,发出一声冷笑,“他冒着大雨三更半夜离开,就不怕我们担心”所以,他没资格说限制她的行为。戴弦汗颜。“可是”“没什么可是的,让清苒跟着我就行了,你下去吧。”“清苒一直跟在王爷的身边,”所以,能跟着你的人,只能是我。“那就好好的呆在府里,”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雨势也渐小,拿过了屋边的竹伞就走。“王妃”戴弦见状,立即跟上。前头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直径朝着后门去了,容天音也不是完全没有听到秦执离开前的话,虽然睡得蒙胧,还是隐约间听到了一些字眼。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那些话是什么,在书房坐着半天,她前后搭了起来,总算是想明了一点。“王妃此时要去何处”身后的戴弦急急追进了雨里,不敢让容天音一个人在外面跑。容天音仍旧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直径朝着皇宫的方向去,戴弦见状,眉心一跳,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难道王妃已经发现了什么想起秦执的交待,戴弦有种想要将容天音强行带回去的打算。可那绝对不可能实行的事,是以,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现在还不是进宫的时间,容天音走的并不是正道,戴弦只好跟着容天音一起走弯道,两人直入锦元宫,贤妃去后,秦谨一直就住在锦元宫内。容天音不知道秦执到底用什么手段去谋杀一个深宫皇子,但是现在秦谨还不能死,这对秦执并没有好处,皇帝留秦谨的意思难道秦执还不明白吗可不能因为秦谨想要害她而做傻事,在事情没有陷入死局之前,容天音觉得有必要阻止秦执这点行为。她不会因为和秦谨有了那点过交,就对秦谨做到这样的地步,她是为了秦执。一路撑着伞,挡着风雨潜进了锦元宫。容天音这样做很冒险,但是必须做,秦执的犯错会关系到他后面的计划。但是容天音还是来晚了一步,因为有人比容天音更先一步的将人给拦截了下来。等容天音进入锦元宫,还没有真正的踏入殿宇,秦谨身边的人已经在殿前候着容天音了。“寿王妃,九皇子已经等您许久,请随奴才来。”容天音记得这个太监,确实是秦谨身边的人,只是秦谨是怎么知道她会进宫没有犹豫的跟进殿,秦谨一夜未眠,正等着容天音。见她进来,脸上有些笑容,但很快就消退,深沉的眼神略一闪,说道:“你要找的人,容侯已经带走了,至于如何处置,我并不知道”秦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眼前影子一闪,容天音弃开手里的竹伞,已经在秦谨话落之际就将差不多高度的少年给拎住了脖领,眉梢间尽是冰寒,冷冷的掐住了秦谨的脖子位置。“不要告诉我你没什么也没有做。”秦谨听到她冰冷的质问,眉头一皱,眼中闪过落莫的暗淡,“皇嫂,如若谨不动,死的那个人是我。皇嫂,你何其的残忍。”“我不会让他杀你,如若你这样陷他死地,没有退路,我会让你偿到代价。”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容天音面无表情的看阒他,眼底是大片寒冰的霜雪。没有一句废话,狠狠的朝他身上踹了出去。砰一声震响,也不知道被砸到了什么东西,秦谨被踹飞进杂物里,一阵阵的响动。没再多看他一眼,容天音凌然转身离开。大雨停了,天空正飘着小雨,天空灰蒙蒙的。容天音好不容易通过某些捷径找到了容侯,见到了父亲,希望她还能来得及阻止容侯对秦执的赶尽杀绝。她并不知道父亲的手中究竟握了秦执什么要害,心里边总是不安定。走进暗淡的房间,容天音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背对着她的容侯就已经先开口了,“这是从那个人的手中拿到的东西,看看吧。”视线落在容侯身边案几上的暗金色锦盒上,容天音抿着唇,伸手打开了它。看着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死虫,容天音紧紧抿住了唇,手微微一抖差点打落它,容侯的手覆过来,立即盖了过去。一双幽暗的黑瞳正直视着容天音,寒着声说道:“你可知道,只需要一道工序就可以引动这只虫子。”“尸蛊。”从容天音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眼。是的,正是之前容侯所中的尸蛊,那一次如果不是刚巧有容天音在,只怕容侯此时已经不站在这里,褚国的天下早已变天了。秦闻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将容侯害死了逍遥法外,容侯一死,皇帝就会不择手段的替容侯报仇,那个时候天下就会大乱。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一次会是秦执动的手。“送盒子的人是霜雪,以你的名义。”后面,容侯再加了一句。容天音紧紧捏着双拳,没有说话。“你希望爹如何做”她不知道。容侯静静望着容天音,却不再说,因为他们都知道,多说都是无益的。“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让皇帝知道,爹,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我们父女俩的关系走到那一步,希望爹能够成全女儿。”容天音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很无耻,可是如果容侯真的走那一步了,那么他们的世界也许就真的会不一样了。容天音凝视着容侯,等待着他的决定。“天音,你当真是想让爹难为了。”“我知道”可若不是这样,秦闻会杀了秦执的。敢对她爹使出这样的手段,秦闻若不把秦执碎石万断了,那才叫做意外。“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插手,爹答应你,不会要他性命便是。”容天音咧牙一笑,苦涩的味道充刺着整个口腔,早就猜到结果了。容戟不是烂好人,对女儿可以宠爱,可以任之,但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她为所欲为。容侯这里有了动静,绝对是逃不过皇帝双眼的。所以,容天音的请求是让容侯替着挡开些。只是容侯并没有答应,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谁也不知道。从容府出来,戴弦就迎了上去。“王妃,容侯他”“回府吧。”容天音用力揉着太阳穴,现在让她头疼的是事情该怎么解决。戴弦知道从容天音的嘴里问不出些什么东西,只好闭上了嘴巴。就在容天音离开容侯府的那刻,萧远就进门来,冲着拧紧眉沉思的容侯道:“皇上的旨意已经到了,侯爷可以进宫”容侯眉头一蹙,总有种被监视的错觉,他们这边刚动作,皇帝那边已经得到全部信息了。皇帝的旨意,容侯不能拒绝。经过一夜的洗涤,空气极是清新,泥道之上,黝黑的马车正静静的停在那处,细雨之下,有一辆普通的马车正悠然的从前方而来。在安静的空气里,发出吱吱的声响。嘎吱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车门被打开,里边的人露出了真面目。正是夜会神隐家族的秦禄。在他看到前面的这辆黝黑马车时,秦禄心情在那一刻阴沉了下来。来得太快,让秦禄再次认识到秦执情报网体系的庞大,如若没有极好的情报网,秦执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准确的位置。由此来看,秦执从他出宗人府的那一刻就已经盯上了他。是他大意了。在看到秦执的马车那一刻,秦禄就已经心灰意冷了。他终究还是小看了秦执,以为只要有神隐家族在就会保他的平安,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站在黝黑的马车前,里边的人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而是身边的方拓走了过来。“太子殿下”盯着方拓作揖的动作,秦禄嘴角泛起了苦味的笑容。“七皇弟这是想要将本宫如何。”“太子皇兄言重了,”低润的声音悠悠从马车里传出,“只要太子皇兄没有做有为违规则的事,本王岂会对太子皇兄如何。”言下之意,你太子要是做了什么违约的错事,那么他秦执不介意在这里清理干净。刷地,秦禄的脸色煞白。堂堂太子竟然会被一个病弱皇子威压,岂有此理。不可否认的是,秦禄根本就没有办法对秦执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低声下气。否则,前面等待你的则是一条死路。要生存,并不只是强硬,也要懂得隐忍。“七皇弟说笑了,皇兄岂会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秦禄慢慢地露出笑脸,讨好的意味十分的明显,跟在太子身边的人已经恨得牙痒痒了,可是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法做任何动作,因为在这满林里,全是死士的味道。“只要皇兄遵守约定,本王自然也会遵守该遵守的东西,”清冷的气里,泛起一丝轻淡的笑,“太子皇兄又何须如此紧张,连夜大雨,本王知道太子皇兄在外奔波劳累,才马不停蹄的出府相迎,不想让太子皇兄误会了,是皇弟的过错。”太子的脸色直接黑掉了,这话说得让人一上一下的。“七皇弟的好意,皇兄心领了”空气里,有些死气绕过。秦禄捏紧了拳头,身后的侍卫则是暗暗的按上腰间的剑,出门时,秦禄只带了几名护卫。现在林子里这么些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斗得过。如果可以,最后是不要在这里有冲突,代价他们可付不起。“如此看来是本王多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