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突然小跑出去几步,弯腰一抓然后利落的一个转身,一坨雪朝着神策的面门就砸过去。在神策没动作之前,少女脆生生的叫道:“不许躲”神策伸出手一挡,正好接住了容天音打过来的一记雪渣。容天音眉眼一弯,“再来”少女在外面扔得不亦乐呼,里边的人面淡如水的接着她砸来的雪。等容天音气息有些乱时,只见白发在凌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来。眼前一花,容天音只来得及看到那一抹白发划过漂亮的线路,然后她整个人就瞬间离地了等容天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神策整个揽腰抱着,带着她踏着雪花疾掠在凌空中。真的只是轻轻点着缓缓落下的雪花,一跃一起的飘出去。容天音徒然睁了睁眼,有兴奋在里边涌动着“我靠真飞起来了”容天音兴奋得差点大叫起来,“巫婆飞快一点,再飞快一点”神策如她所愿,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带着她如轻燕般掠行随心所欲的掠行,实在太爽了容天音也不怕冷的张开双臂,呈飞翔的姿势“真没想到啊,巫婆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神策面上淡然,脚下却不断的变幻着几个复杂的步伐,带着容天音尽情的飞疾宫中丑闻传得很快,但也处理得快。心情极差的皇帝二话不说,直接乐师和贤妃扣押下去,明日等候发落。其实根本就不用发落了,乐师和贤妃的下场已经很明显了。冷厉的处理了贤妃的事后,秦闻便挥退各自离开,独留他一人走在冷清又冰寒的雪路上。身后是忠心的柴公公一干人等,远远的跟着皇帝陛下走着,很快就要三更了,可是皇帝并没有要回殿休息的意思,几次欲要上前的柴公公都忍住了。今夜皇帝陛下心情极度不好,特别是与容侯闹掰了之后,心情就一落千丈。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可伺候在身边的柴公公知道,皇上心情一天比一天阴沉。正巧今夜出了贤妃这等丑事,让皇帝好一通发怒。不管是被陷害也罢,是事实也罢,皇帝陛下直接冷硬的下令将二人拖了下去,之后遣散所有人,也包括要求情的人。极端的心情下,皇帝一路走了出来。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那间早就被秦闻遗忘许多年的屋子前,一个许多年都是宫里头最禁忌的地方。虽然皇帝没有再来,可是一直没有人敢随意的闯进去。站在门口前,皇帝的眼和脸都沉得滴出了水。柴公公等人聪明的没有跟着进去,等皇帝推开木门走进去后,柴公公一摆手,暗里的影卫马上就分散出去,形成了保护圈。因为有蒙尘珠的保护,里边果真一尘不染。华丽无比的稀罕玩意静静的躺在屋里,都是当年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但再漂亮的东西也都是华而不实的。再推开第二道门,视线所及处,正是一道熟悉的背影,秦闻倏然一僵,里边的人也同样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也是僵硬在原地,气氛瞬间的冷凝、100100贤妃之死。容天音的不救。望着那抹身影,皇帝勉强定住心神,待那人身形微动间已朝着他拜下礼,“罪臣叩见皇上。”罪臣呵,原来他心里也是这么想自己的。皇帝沉黑如墨的眼直视着冲他变腰行礼的男人,负着手静默着不出声逆。皇帝不出声,那人就这么微弯着腰,恭敬又疏离地行着君臣之礼,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皇帝完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对待眼前的人,无奈过多于愤怒。为了护容天音顶撞他还没有因为容戟的冷落来得刺痛人心,他们之间真真只有君臣二字了,有多少日夜没见着这个人了皇帝眼神有些迷离地瞅着面前的人鼷。满屋的琳琅,却出奇的冰冷刺目,没有一点点的温暖的东西存在。“容爱卿来此,可是为了缅怀过去吗”在不知觉之时,皇帝的语气阴郁了几许,里边还带着刺肤的冰寒。容戟仍旧弯着腰身,并没有要直身的意思。皇帝冷淡地摆手,“朕准了你起身回答。”“谢皇上。”在皇帝前面一句颤了身子的容戟好不容易找到了气力回应着他。容戟的疏冷叫皇帝心中愤愤同时也沉了脸,“回答朕的话。”你容戟可不就是占着朕喜欢这点才为所欲为的吗可该死的,就是这一点,让他这个皇帝都认输了,可是他还不满意,到底要朕如何,你容戟才能满足或许更确切的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容戟永远陪在身边就算是以臣子的身份,他也认了。不懂皇帝此刻复杂的心境,容戟恭敬地道:“臣有罪,臣不该”“容戟,回答朕。”他冰冷的截断容戟认罪的话,这些话由容戟嘴里吐出来,有种欲让他发狂的冲动。“是。罪臣是来此缅怀过去,那些有关于臣犯下的错误,是臣对不起皇上”容戟闭眼深呼吸道。“是吗,”皇帝眼底黑得翻涌起层层的黑浪,仿佛要在下刻暴发出来。容戟垂首在等,等皇帝对他的处罚。不,他今夜闯进皇宫,已经是死罪了,再加上他敢公然站在这里缅怀皇帝的女人,那简直就是罪加一等。“请皇上降罪于臣,臣自知罪该万死已经不配再效忠皇上,往后朝中再无容侯此人。”容戟突然朝着皇帝跪落,冷硬地说出这句话,就算是在求皇帝赐死自己一般决绝。皇帝静静观着容戟一举一动,世界仿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被皇帝用如此目光紧紧盯着看,饶是容戟与他相处多年,可仍旧是不由额冒冷汗。如若干脆些也便罢了,偏偏皇帝就这么冷不伶仃的瞅着你看,就是不说话,别提有多么的瘆人。“皇上,请容臣辞去”“容戟,”容戟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帝就已经截断了,“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容戟心里闪过无数个皇帝为什么突然问这话的原因,嘴里沉静地答道:“太遥远了,臣不记得了。”就好像,他们一直从出生开始就在一起了,或许,是在懵懂的年纪就玩在了一块。遥远得连他们自己都不记不清楚了,连相遇的那天,也变得模糊不清了。“你知道朕的想法,朕也知道你的想法,不要做让朕失望的事。”皇帝冷漠地盯着容戟,说出了警告的话。容戟抿着唇伫立着,他明白皇帝的话。正因为他们彼此了解对方,所以,有很多话根本就不该说就明白的。容侯缓缓颔首,“臣明白。”“既然明白,就给朕滚。”皇帝平静又冰冷的声音炸开。容戟狠狠地一颤,知道皇帝真的愤了。“是,”容侯不敢再多作逗留。这次碰面,他们都没有好好道个过年好,想要送出去的礼也没能送,容戟翻墙出去又折回到了门口,找到了柴公公将一个锦盒交到了他手上。柴公公愣愣地看着容侯消失在雪夜里,还没等他回过神,就听见里边传来皇帝冰冷的叫唤,不敢有耽误赶紧进去,“皇上。”“将此处清扫干净。”柴公公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这里边的东西归于何处”里边是谁的东西柴公公还是心如明镜的,可是,他就是不知道皇上今夜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拆了此处难道又是因为容侯当年的事,柴公公是最清楚的一个人。但是就是聪明如柴公公也看不透皇帝对容侯的那点心思,只知道这好好的兄弟俩突然同时喜欢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之后还是让容侯给下手为强,将那女子的心给夺了去。皇帝之后对此非常愤怒,令人封了此处,没想到今夜却要拆除掉。“最近国库吃紧,这些事还需要朕来安排吗”皇帝一副你是废物的样子盯着柴公公。柴公公不敢再多问,连夜叫人将此处拆除搬入国库。皇帝刚刚拂袖要走,就见柴公公急叫住,“皇上”皇帝不悦地停住身,柴公公赶紧将东西呈上,“皇上,这是侯爷临走前交待老奴交给皇上的,说是这是送给皇上的新年礼”皇帝抬头,神色有些隐隐的呆愣和缓和,亲手接过了容戟留下的盒子,皇帝紧紧地一捏,然后大步离开。柴公公看不出皇帝的喜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些话,但见皇帝挺直冰冷的背影,柴公公不由叹息,替侯爷求情的话,还是缓后再说吧。容天音第二天是从祭祀台醒来的,祭祀台并没有特意留外人的规定,特别是女人,可是昨夜她竟然就在这样神圣的地方睡过去了。床是硬板,上面完全没有一点的柔软,如果不是屋里有一个大火炉,再加上她身体也很不错,不然得冻死不可。也不知道神策日日夜夜在这里是如何睡下的容天音不禁怀疑。小屋里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小小的桌子,床上只有一些被褥,并再无其他多余的摆设。容天音闻着陌生男人的气息,丢开手里的被子,赶紧跳下床,桌上有一小碗热气腾腾的清粥,显然是刚放下没多久,还冒着烟气呢。“还挺细心的”对这个神策,容天音到是有了另一面的认识。昨夜那情形,现在想起来还真的一点也不符合神策这个淡漠的人会做的事。因为她占了他的床,所以,神策也就一夜未入睡的在外面打坐。想到这里,容天音匆匆喝完手上的热粥,心里担忧着那个人有没有被冻死,也不知道进屋取取暖,大傻子。推开门,果然看到在坐台上的白色身影。白发如雪,静坐如莲,神策是上天的杰作,完美得令人屏止了呼吸。身后灼灼目光扫来,死人都醒了,更何况是神策这般敏锐的人,转过头来,平静无波的静视着她。“早啊”容天音迅速收回目光,笑眯眯地冲他摆手神策微微点头,然后又重新他枯燥无味的打坐。容天音无语之极,蹦达两下就来到他的跟前,“你一个晚上都在这里”神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的沉默代表了承认,容天音瞅着这个人孤寂的背影,有些心疼,“你这样根本就是不爱惜自己,你就不怕把自己给冻死了。”“习惯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回答。容天音愣怔着看他,黑眸闪烁,明白他这个习惯是什么意思后,突然觉得他真可怜。为了做好这个神隐者,他就一直忍着苦,修练自身。“大傻瓜,现在没有人盯着你,就不知道偷全懒啊。”容天音嘟囔一句,顺着他身边坐下,嘴里还在叨絮着:“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了,这么好的世界不出去看看,浪费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上,真是没劲。巫婆,有时间我一定要好好的玩游这个无污染的大环境”神策看着张开双臂,一脸向往美好的容天音,不由闪了目光。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在这十几年的孤寂生活里,他除了佛礼,天相,星宿,参透神力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灌进了。可以说,他的生活是单调又泛味的。在很久以前,他从不会想过,身边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女子。“秦执该担心我了,巫婆,我得走了。改日有时间再来看看你,说真的,你以后要多替我说好话。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觉得挺美的”天下人都巴结着你,近乎神的存在,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被奉为神话,这样的人如果不结交,那真是她一大损失啊。再说,神策的力量强大她算是领教过了。一句话就能弄死你,这该是多牛逼啊摞下这话,容天音就潇洒的走了。看着少女的背影,神策一时竟走了神,久久不能回神过来。容天音在伏诛塔呆了一夜,却不知外面的世界早就翻天复地了。今天贤妃和功乐师是直接被赐死在宫中的,没有回转余地。时辰就在午时,容天音出了伏诛塔,滑着雪一路迎风回皇城。贤妃的死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任凭你秦谨和秦玉如何跪求都完全没有用处。宫里人都看清楚了,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如此拙劣的设计,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皇帝不停,也不管你是真好假好,他想要让你死就必须死。众人不禁想起德妃和大皇子的死,周身泛了寒。皇帝这是想要将后宫赶尽杀绝啊,想着这些娘娘们的来历,众人突然幡然醒悟,似乎还真的没有一个娘娘是皇帝自愿娶的。袁皇后背后有一个皇太后,若不是这个国家需要一个皇后执掌后宫。或许,皇帝永远不可能娶后吧。之后的那些女人,不是一些元老大臣们死荐就是群逼,皇帝以往阴沉沉的接受了。可是随着皇帝的接受,与后宫相关的大臣,不是犯了大罪死了,就是犯了大错遣了官位。以前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值到随着后宫的娘娘越走越多后,大臣们才幡然了悟。贤妃的事敲定后,整个皇宫都沉寂了。就是有心想替贤妃求句情的皇太后也闭上了嘴,皇太后再如何强势,也不可能管得了这档子事,当众给皇帝戴绿帽子,这种事